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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谈清华大学第一教学楼北端后山之麓,矗立了一座石碑。石碑历经沧桑,虽经后人修葺翻新,却不减其古朴苍苍之气。这座石碑的修建,集合了当时中国文化圈中,最顶尖的人才。他们呕心沥血,方才成就一座石碑。我这里所说的“人才”,是三百年才能出现一位的那种大师。“三百年来一人而已”的评价,也不是笔者的信口胡诌,是历史学家傅斯年说的。石碑上的碑文作者叫陈寅恪,他是当时清华大学的国学讲师。成为讲师之前,陈寅恪一无著作,二无头衔,而普天下的文章与学问,皆在其胸腹之中。在给生前好友所书的碑文中,陈寅恪写道:“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陈公落笔之文章,何止于惊风雨。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振聋发聩的语言,纪念的又何止是一个好友?激励的又岂止一代学生?书写碑文的乃是林志钧。他人品极佳,梁启超的手稿,即是托付给此人发表;他的书法刚劲清丽,是当时北京大学中,书法家里的魁首。伴随书法一脉的式微,林志钧的状元称号,可以说是后无来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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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刻碑的通例,以碑额为标题,采用篆书书写的,则被称为“篆额”。而此石碑的“篆额”,由马衡书写。马衡此人,幼年学习经史,精于汉魏石经,还是大名鼎鼎的西泠印社的社长。也许,这些头衔与成就,离你我有些遥远,大家不能感知此人有多牛。马衡的另一个头衔,是新中国故宫博物院第一任馆长。整个石碑的设计者,同样是如雷贯耳的建筑大师,梁思成先生。这样一群人类群星中,最璀璨的明珠,所要纪念的人叫作:王国维。众星捧月一般的人物,却没有主角临凡,该有的光环。首先,王国维的长相,远达不到英俊的程度,用胡适的话说:“他的人很丑,小辫子,样子真难看。”王国维此人,也没有很阳光的性格。他身体不好,性格忧郁,从小就不断的思考人生问题。鲁迅说他,“老实得像根火腿。”他的确是老实巴交,从不主动与人接触,是个能泯灭于人群中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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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出生在书香门第,他们的家族历史也很显赫,能追溯到宋朝。靖康之难时,金兵围太原250余日,而驻守太原之人,乃是宣抚司兵王禀。城内粮草所剩无几,终于被金人攻破。城虽破,王禀犹率残兵与金军巷战,之后身中数十枪,携长子投汾河而亡。王禀的事迹,在《宋史》里被记录,在《水浒传》里也曾被大书特书。王国维是王禀的后代。虽然是一介文士,对于先祖的英勇事迹,他也心向往之。王国维曾经说过:“处无望之地,用必死之兵,当蚩尤之攻,为墨翟之守,粮尽援绝,父子殉之,公之忠,可谓盛矣。”显赫的门第,也只是曾经,王国维出生时,他的家族早已没落。上天从来不垂青于,这个可怜单纯的孩子。王国维四岁丧母;他有妻子莫氏,所生大女儿两月即夭折;莫氏也在34岁时撒手人寰。这些也只是命运给他开的小玩笑。王国维的大儿子叫王潜明,他最器重喜欢的也是这个儿子,王潜明却在28岁时,逝于伤寒症。生而为人一辈子,所能经历的苦痛,无外乎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王国维无一幸免,全都经历了。他曾经写过一首词:高城鼓动兰釭灺,睡也还醒,醉也还醒,忽听孤鸿三两声。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秋夜凄冷,夜鼓声声;残烛摇曳,时明时暗;人生幽幽,似睡非睡。词人的伤心事,倒映在景色里;寂寥的景色中,融合了词人的情愫。不知王国维身后事,便不能体会他的痛苦,则不可以读此词;知道了,或是经历了,便明白了。古人曾说,一字一血泪。绝非虚妄之言。王国维填词不在少数,结集出版时,先命名为《人间词》,而他那部广为流传的评论集,同样被命名为《人间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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