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如下:
室外空气进入和离开的房子:浸润,自然通风和机械通风 。在被称为渗透过程,室外空气流入,通过开口 , 关节,并在墙壁,地板和天花板裂缝的房子和周围的门窗 。在自然通风,空调移机,通过打开的窗户和门 。浸润空气流动相关的和自然通风是造成的室内和室外 , 并通过风空气温度的差异 。
最后 , 还有一些机械通风装置,从室外排气风扇,间歇性从单一的房间中的空气,如浴室和厨房 , 到使用风扇和管道工程,不断消除室内空气和分发过滤和空气处理系统空调室外空气的战略点,整个房子 。
简介:
通风是采用自然或机械方法使风没有阻碍,可以穿过,到达房间或密封的环境内,以造成卫生、安全等适宜空气环境的技术 。常通风可以提高室内空气质量,有益健康 。
我想到了我们一家三口在空调制造的阴凉空间里睡着后幸福的神态 。我还想到了冬天,在最寒冷的时候打开空调,我们就会像睡在温暖的春天里;我还想到在冬天,窗台上的一些花会提前开放,想想如果室外大雪纷飞,而室内鲜花盛开,那是多么美好的景象……
半夜,我从妻子身边溜下了床,睡到了客厅的地板上 , 房子里看不到月亮 , 外面亮光光的 。
我估计睡地板腰会受不了的,一个男人最怕把腰整坏了,尤其像我这样的即将步入中年的男人,上有老下有小的 。可有什么办法呢?热得实在是受不了 , 我觉得若不及时醒来,一定会像埋在火焰山下沙子里的红薯 , 很快就变成熟的了 。睡前,我把窗户全打开了,但还是热得受不了 , 热得无处可逃,感到任何措施都无济于事 。当时,我不知是怎么睡着的 , 可能是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才睡着的 。后来,我看到有一些浓稠的东西流进窗户,绝对不是空气 , 像滚烫的玉米糊糊,似乎还泛着泡泡,从窗户里涌了进来 , 流下窗台,流下电脑桌 , 流满了地板 , 最后慢慢地涨了起来,我看到拖鞋以及孩子折的纸船,还有放在水池下面的塑料脸盆,都在房间里漂来漂去,似乎在追逐嬉闹,无所顾忌的样子 。很快 , 糊糊就漫上了床,先是从我的脚开始,一直漫过我的胸口,很快就淹没了我的头顶 。一时,我的呼吸困难起来 。我想坐起来,这时妻子转过身,伸出手臂,碰到了我 , 又下意识地用双腿把我紧紧锁住 。后来,我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一坐起来,房子里的糊糊就消退了,云的影子一样倏忽间从窗子里退了出去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妻子又翻了一个身,侧着身子继续睡,后背睡衣全湿透了,我想找把扇子给她扇一扇,突然想起刚才的梦 。
一想到刚才的梦,我就伤心了起来,我感到心里头有一匹马在奔腾 , 那是一只红色的马,难以驯服的野马,在我的心里左突右奔,右突左奔,让我的心口隐隐作疼 。对了,我梦见了一位温和而美丽的姐姐,我不明白 , 怎么会有一个姐姐呢?我将头埋在她温柔的怀中,隔着蓝布的碎花衣襟,我闻到了一种无比亲切的气息,犹如母亲一般 。可是 , 她多么不幸?。??攘艘桓龃遄拥娜耍?可这个村子里的世俗不容许她与一个另一个民族的男人通婚 。她伤得很重,需要输血,这个男人愿意将他全身的血输给她,她被抬进了一个窑洞,窑洞口有些小孩 , 还有些大人,谁都不让进去,连我也不让,大家都心照不宣 。后来,姐姐拒绝了这个外族男人的血液,为了宗教的坚忍抑或世俗的纯洁,我分不清楚 。
的确,这是一个动人心魄的故事,如果让一个高明的小说家去写作,单纯就这一个故事,一定会是一部名著的 。但我不是作家,我无法描绘出这一生死绝恋来 , 甚至一醒来,我连姐姐的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我只记得她的蓝布衣衫 , 以及她亲切的气息 。其实,我在梦里头哭了,伤心欲绝,我记不起那个男人的样子了 , 只觉得那个男人就是成年后的我,可我怀疑我自己,我有那么大的勇气吗?我能舍去自己的生命吗?我舍得用全身的血去换取姐姐的生命吗?但无可争议的是,我爱姐姐 。
我下了床 , 本来想叫醒妻子 , 担心她做了什么恶梦醒不过来 。她经常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比如梦见上台阶的时候,猛一回头,发现身后的台阶是空的,让她没有退路;有时候梦见考试,写着写着笔里面就没有墨了;有时会梦见狼狗或几个坏人追她 。有一次,她梦见有小偷把手伸进了她的包,一直跟着她走到了家门口,她大声地叫喊,我还在一旁嘿嘿嘿地笑;有几次她在梦中惊叫着醒了过来 。每做这样的恶梦 , 她都要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地折腾一番,才能把自己折腾醒,才能摆脱恶梦 。每每发现她难受无助的样子时 , 我就会把她摇醒,以减少她在梦中的百般恐惧与痛苦 。
但今天晚上我却没有叫醒她,她的睡眠一直不太好 , 白头发越来越多了,我不担心她的白头发,我只是害怕她对着镜子没完没了地拔白头发,有时连黑头发都拔了下来 。我光着脚先是在客厅里喝了一气凉开水,我听到自己的嗓子里咕咕地响,在深夜里,声音大得简直有些恐怖,喝完水我就轻轻地去了小卧室,小女儿睡得真香,这小家伙,有时候玩着玩着就倒头在沙发上睡着了,多好!我低下头 , 借着朦胧的亮光 , 看到了她肉乎乎的小屁股 , 就想亲一下,但我还是轻轻地溜了出来 。
回到客厅里,我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对面有一户亮着灯 , 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在厨房,倒了一杯水,仰着头灌下了嗓子 , 我仿佛也听到了恐怖的咕咕咕的声音 。
坐到沙发上,我想打开电视,找找关于姚明退役的新闻,白天上班的时候,我从手机新闻上看到了这个消息,说实话,姚明的退役多少让我有些难过 , 心里头像突然间缺少了些什么 , 是什么呢 , 我也说不清 。我想以后看NBA的兴趣会大大减弱的,在我心目中姚明是不可替代的,是前无古人 , 后无来者的 。但我理解姚明,他也是无奈的,伤病老让他站在场外,他倒下的那几次我记得十分清楚,有一次他疼得直叫,当时我觉得自己的心连同整个地球都在颤抖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我没有打开电视,我还是怕影响她们休息,我拉开地毯,狗一样随便地躺了下来 。一躺下来热浪又一次淹没了我 。这时候,我感到心里头的那匹野马又一次在奔腾了,左突右奔,右突左奔,几乎要穿过我的身体破胸膛而出了 。
我只好又坐了起来,将门打开,我想通过空气的对流来降低房间的热度 。打开门后,我看见风从门里倏忽就进来了,像鬼影一样,都是些单薄的女鬼,黑黑的,高高的,先是围着我转了一圈,又从窗户里出去了 。我又像狗一样地躺了下来,心里头的那匹马也安静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倦意上来了,我想这时候心脏突然一停,我就会睡过去的 , 可是,这时候,一个念头却出现了:如果我不关门,有歹徒闯进来怎么办?一时想到了血,想到了妻子女儿的尖叫 。我感到歹徒要比女鬼可怕得多,于是就关了门,又一次像狗一样地躺了下来 。
前两天,气温突然间就升高了,我注意到楼下的自行车大多都没了气 , 出行的女人都打上了?。?路?俚貌荒茉偕倭?nbsp;, 我怀疑很多女人挂着空档 , 连内裤胸罩都省略了 。走在街上,脖子里就不住地流汗 , 抬头看一眼太阳,头就发晕,我想2012会不会提早到来呢 。昨儿早上女儿流鼻血了,垃圾桶里扔了好多的血纸蛋蛋,有些触目惊心,当时,我就与妻子商量买空调的事 。
中午的时候,一家三口去了苏宁电器商场 。进去一看,一排又一排的空调扇,各种牌子的,扇叶上的丝带呼呼地飘展着 , 看一眼就觉得心里凉爽好多 。女售货员耐心地给我们讲解空调扇的好处:价格要便宜得多呢 , 移动也方便,冷热两用!我站在空调扇前,伸手试了一下,感到了一丝凉意 。我们继续向前走,妻子说,要置办就置办一个像样的!我说空调扇也挺好的,女儿跟在身后,看上了一款KT猫的小电风扇,粉色的,样子很可爱 。她说:我不要空调 , 我要这个KT猫小风扇 。我说,好,我们再看看,再看看 。接着,我们又走到了空调区 , 立即就有售货**热情地迎了上来:“您好,选择一个啥价位的?建议您选这一款变频的,又省电,噪音小,还有自动模式 , 这个最近走货快……”我看好一款格力牌的,一看价格9998元,就往后退了一步 。
妻子还在认真听售货**讲解,这时我的手机来了短信:“天气太热啦!昨天买了筐鸡蛋,到家变小鸡了!买了个凉席 , 一睡变成电热毯了!汽车不用点火自己发动了!在路上遇到个陌生人,相视一笑,变熟人了!桌子太烫,麻将刚码好,居然糊了!提醒:注意防暑……”是一个狗友发来的 , 我也懒得理 。没过几分钟,他又来了短信,我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回 。上周他给我推荐了一支股票,让我一下子损失了两万,当时我上吊的心都有了,一整天对着电脑,想用手将K线拉起来 , 说实话,我不照镜子也知道,我的脸色比大盘的数字还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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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里糊涂地睡死了过去,梦里头我一个人往老家赶,路过一座山,山上满眼青绿,青草茂盛,树木繁华,我走在一条青草隐没的小路上 。多么好的天气,蓝天白云,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来,将树叶也照透了 。显然,这是初夏的阳光 , 但有着春天的明媚 。草尖上露水晶莹,似乎还腾着雾气 , 多么温暖湿润,空气多么的好啊 , 四周寂静极了 , 如同仙境 。这时 , 身边的草丛中突然蹿出了一条蛇 , 蛇在草中逶迤前行 , 速度极快,只不过是条很短的蛇,是七寸蛇,也叫四脚蛇 。蛇很快在距我几米远的草丛中隐藏了起来,迟迟疑疑地抬头看我,眼神似乎有些熟悉,隐约中我看得出,它似乎怕我伤害它 。
一转眼的工夫,我就回到了家,怎么又成了冰天雪地的冬季 , 气氛肃杀得有些可怕,族里面死了亲人,很多人穿着孝衫 。这时我突然想起,我回老家的目的是要去接母亲来城里?。?医?舜遄?nbsp;, 回到了家 , 但却没有找到母亲,听邻居说,母亲在忙着张罗族里的丧事,说我的三爷去世了 。我知道三爷在族里年龄最长,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的战争 。于是我就去了三爷家,院子里有好多的人 , 对我的到来一点儿也不觉得吃惊 , 我进到灵堂,跪下来烧了一张纸,磕了个头,灵堂前却没有一个守灵的人 。
我出了巷道,在崖边却碰上了三爷,我对三爷说:还以为是你过世了呢!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只是淡淡地说:官营死了!官营是他的上门女婿 , 我问是什么原因,他说是跌伤了腿,可跌伤了腿就能死人吗?我有些纳闷,这时 , 我看到了一身孝服的漂亮的姑姑 , 哭得眼睛都肿了 。我看了姑姑一眼 , 她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 , 目光呆呆的 。
记忆中姑姑是一位年轻漂亮的乡村护士,她经常用酒精灯煮针头与针管,不分白天晚上地免费给村子里人打针 。她性格温和,十分矜持,也很有礼貌 。我一直能回忆起她打针的样子,多么美?。?轻柔得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儿疼 。上门女婿官营是外地人,操着与我们不同的口音,常常殴打她,说姑姑看了村子里多少男人的屁股!后来 , 姑姑就不再给别人打针,但只要我病了,她还是会找旧注射器消一番毒,背着官营来给我打针 。我只要姑姑给我打针 , 我心里想,如果长大能娶姑姑这样的女子做媳妇,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自从上门女婿官营来,姑姑就很少笑了,眼睛常常肿得桃子一样 。有好几年,我常常诅咒官营,希望他不得好死 , 现在他终于死了,真是罪有应得 。
这时候,我醒了过来,突然觉得心里头的那匹野马又开始奔腾了 , 左突右冲 , 让我的心口剧烈地疼了起来 。我翻了一个身,感到腰有一点疼 。
这时,我想回到床上去 , 但房子里的热度一点儿也没减,我几乎快窒息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
我又坐了起来,想到刚才的两个梦,梦里的姐姐与姑姑是不是同一个人呢?其实,我的三爷在前年就去世了,姑姑跟着官营去了内蒙打工,在一个石灰加工厂 。我一想到她 , 脑子里就会出现这样的形象:她满头满脸都是石灰粉,头发稀疏,眼神呆滞,讨好地望着管理她的人一笑,就可以看到她满脸裂开缝的皱纹 。她的一个儿子到处骗人 , 一个儿子因为偷盗电缆线被抓了进去 。一想到这些,我就不由地感到辛酸,就想不知她过得到底怎么样 。有一年我回家,三爷当着我的面哭了 。每每想起那一幕 , 三爷那又红又烂的眼睛就一直在我眼前晃,我已经记不得因为什么哭的,大约是因为身边没人 , 或想念姑姑 。三爷去世后 , 姑姑回家来办完丧事锁了门又去了内蒙 。
我起身又把门打开,想让风吹进来,打开门后,一丝风都没有 。
这时,我又想起了白天买空调的事 , 我们先在苏宁看,后来又到了国美,女儿一直惦记着在苏宁看到的那个粉红色的小电风扇,出了商场,似乎那个粉色的KT猫还一直眨巴着眼睛逗弄她 。她拉着我的手一次又一次地说:“我要KT猫小风扇 , 我要KT猫小风扇 , 我不要空调 , 我不想要空调!”一次一次地央求 。我说:一会儿看有没有更漂亮的再买!再看看,再看看 。妻子假装没听见,还在认真地看空调,美的、格力、海尔、科龙……一次次地耐心地听售货**介绍 。
我看了看手机 , 才两点钟,明天早上还得早早上班 , 现在老板要求提前一个小时到班,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只能买一些面包凑合 。我对自己说,还是尽快睡吧,也许睡着就感觉不到热了 。于是 , 我轻轻地躺了下来,地毯上有点硬,有一点儿凉,我就拉过一条被单垫在了身下 。后来,我又做梦了,我苦恼极了,我不知为什么老做梦,我觉得我得不到好的睡眠,我可能连四十岁都活不到,四十岁,四十岁是一个多么让人感叹的年龄 。
我梦见了父亲与母亲 , 还在老家的那眼旧窑洞里,夕阳从门里照了进来,掠上炕,使得炕上的席光溜溜的,那些焦黄的边角仿佛凝固着柴草点燃的气息,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让人心酸 。母亲是多么慈祥?。×撑至诵矶? ,带着难得的惬意的笑 。这是我所没有见过的她的笑 。父亲的头发全白了 , 仿佛一夜之间,满头白霜,我心想,这个霜字多么妙?。∶沃械母盖渍?钦庋?。父亲拿着一把大扫帚,目光有些呆滞,站在院中间 , 一点一点地扫院子,身上都是扫帚划拉的蛛网一样白白的印子 。母亲对父亲显得无动于衷,仿佛父亲与她没有一点儿关系,若有若无一样,这让我感到诧异 。父亲的病好多了,我让弟弟在前面跑,让父亲追弟弟,我们似乎都变成了孩子 , 父亲果然脚步很快地追上了弟弟,我们为父亲的康复而由衷地感到欣慰 。接着,我们三个人走到了坡坡头,那是老家一块山洼地的名字 , 那里有一大片一大片滚滚如流的青草,青草丛里有一朵一朵的苜蓿花,每一朵花在夜晚都发着亮光,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 。
突然,天下起了毛毛雨,但那些鲜花却星星一样明亮,雾气迷蒙中,我的身旁跟着一位女子,是我的发?。?还是我现在的妻子?我分不清,她似乎想要一朵紫色的苜蓿花 。我跳进草丛中,那些闪亮的花朵宝石一样耀得我睁不开眼睛,我一个也抓不?。??翘?咀哦闵磷盼?。后来,我们几个人走到了一座红漆大门前,大门又高又大,紧闭着,我猜想着里面是庙宇还是宫殿,我用力推了推,纹丝未动 。父亲见状,竟然扬起脚就破门而入,我心想是这门不结实,还是父亲的力气大?我当然期望是后者 。里面是一个较大的院子,有些叫不上名字的花草,还有几栋房子,雕梁画栋的样子,恰似一座庙宇 。父亲说这是我们家的房子,值很多的钱 , 他要为我们守着!
一转眼,父亲怎么与弟弟在一起 , 到我的工作单位来找我 。似乎怕我不悦 , 或者影响了我的工作,他的脸上突然泛起惊恐的神色,准确地说 , 那是半边脸,因为他已经半身不遂,只有半边脸有些表情 。他扬起一只胳膊 , 趔趄着身子,向后倒退着说:我走了,我要回去了!
这时,我突然又惊醒了过来,我翻了一个身,明显地感到身下的被单全湿了,一梦到父母我就伤心,母亲已经离我远去,我没能照顾好母亲,没能让母亲多活几年,多享几年福,为此我一直在自责,在愧疚 。正当我紧张疲惫的心稍稍得到了一些缓释时 , 父亲又突然病倒了,大面积脑梗后,右手蜷缩着 , 失去了活动的能力,舌头斜梗在嘴巴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让人欣慰的是他还能认识人 , 一些潜意识也没有消失,比如担心弟弟的婚事,比如担心弟弟辞了工作回家去照顾他,比如担心他将骨头扔在了异乡 , 比如……可是我们还是将父亲接到了异乡,放在了医院,让他整天与一些病人在一起 。后来 , 他的意识逐渐地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自己远离了故乡 , 他见到了弟弟在身边,就不停地流泪,甚至闹腾着要回到故乡 , 几次从医院里跑了出来 。
我多么为难?。∥夷茏鍪裁词履?,我若将父亲接到身边来,怎么照顾呢?在医院里 , 至少有人操心吃穿,护工还给他们洗脚、洗澡,有了病也可以及时医治 。可是 , 父亲的理想不在这儿?。∷??毂豢志逵胂缢及?ё?,又不能诉诸语言 , 不能向人倾诉 。时间啊,对他而言是那么残酷,一秒一分都像针一样刺在他的心上 , 他只能无助地躺在床上,或在过道的沙发上坐一会儿,天亮熬到天黑 , 早餐等到晚餐,就这样 , 等待生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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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父亲的灵魂已经远走,只剩下身体来安慰我们,这让我痛苦不堪,父亲活着是一种罪,他得忍受病痛、孤独、乡思、大小便难以自理等等苦痛,而且对我来说,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我从心理上不想让父亲受这样的暮年之苦 , 又无法抽开身去照顾他,减轻他的苦恼 。可一旦失去父亲 , 我的心理上更难以接受,总觉得我欠父亲太多,还没有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 。当我一次次梦魇 , 一次次看到父亲的苦痛与艰难,我就隐约希望父亲的无常 。我宁可痛哭一场,让上苍来惩罚我的不肖,让我下半生在痛苦自责中度过,也不忍父亲再受这样的罪,可是我能让父亲猝然离去吗?在他乡,我能让父亲叶落却无法归根,让他的灵魂四处飘零流浪吗?我只渴望,让我守着父亲,在老家的土炕上,慢慢地安祥地合上双眼!
我又一次坐了起来 , 心口还隐隐作疼,我怀疑我得了心脏病 。对了,前天体检,医生说我心脏不好,发现“ST―T”改变,可能出现心绞痛、心肌缺血,而且杂音大 。我不太明白医生的术语,也不太在乎心脏病 , 我只是在乎自己因为检查出了心脏病,会不会被老板开除,无论如何,我不能失去工作,失去工作,我可能就会失去一切 。后来,只好自己花钱,找了一个狗友来帮我做体检 , 那小子像一头豹子,一检查健康得让我难以置信 。想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就不由地感慨,我不知道人一生要碰到多少件不如意的事,究竟有多少痛苦与磨难等着我,我期盼着一个幸福的时代到来,那样每一个人都可以均匀地享受安宁富足的生活,就如同在太阳底下平等地享受温暖与光明一样,就像在一个阴雨天,平等地享受清凉一样 。
昨天中午,我们在电器商场转了三四个小时 , 我们选择了又选择,现在想来,这是多么滑稽可笑的事 , 我们饶有兴趣地谈论空调的款式、色泽、性能、功率,我们还议论要放在家里的什么位置,我们想到了安装空调好,女儿肯定就不流鼻血了,安装上空调后,我们的睡眠质量一定能得到改善,也许连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都不再做了 。我还想到了妻子,也许连白头发都会消失的……我想到了我们一家三口在空调制造的阴凉空间里睡着后幸福的神态 。我还想到了冬天,在最寒冷的时候打开空调,我们就会像睡在温暖的春天里;我还想到在冬天,窗台上的一些花会提前开放,想想如果室外大雪纷飞,而室内鲜花盛开,那是多么美好的景象……可最后,我们摸了摸口袋里的几张信用卡,看了看9998这个数字,还是没有下决心买空调,只是给女儿买了那款粉色的KT猫小电风扇!
天大约快要亮了,房子里的温度降了下来,我慢慢地睡着了,梦里头我看到了女儿,抱着小电风扇,蹲在我的身边,笑着给我送来阵阵凉风――
【怎么才能让室外的风吹进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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