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可能,人人都会成为暴君,这是大自然赋予人的本性 。“笛福如此言道 。人性的善恶就像一本厚厚的书,复杂多变,让人捉摸不透 , 甚至可以去一生揣摩 。早在古代 , 就有关于对人性的哲学思考 。
在中国,很早就关于人性本质的探讨,一直在哲学界上争议不断的性善论和性恶论就是这一探讨的理论产物 。但无论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笔者认为都不能偏向一方 , 因为人性本身就是复杂而充满了扑朔迷离的色彩 。
然而 , 要说到人性善恶体现得最淋漓尽致的时候,应该是一件相对罕见和极端的事件发生时,或者是当人们拥有较大的自由时 , 人们的行为往往就能反映真实与虚伪、善良与残忍、美好与丑恶,长期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性,在人们不同的抉择之下,就像突然受到了阳光的照射一样,使得它最真实的一面暴露无遗 。
行为艺术作为现代最具争议的艺术形式之一,就非常重视通过艺术家的某些不寻常的行为乃至自己的身体 , 来实现与观众之间的互动与交流,观众们不同的行为反应 , 往往就是人性最真实的写照 。
“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就用一场令人谈之色变的”自杀式艺术“表演,唤起了人们对于人性之善恶的深刻思考 。
一、 自我麻醉——向观众“托付“生命
玛丽娜的行为艺术在这次表演之前,就已经因其狂野大胆甚至有些偏执的风格而享有盛誉 。而这次表演 , 可能比其他表演更具危险性 , 而其主题和意义也相应的变得更加深刻 。
这就是1974年在意大利那不勒斯举办的名为《韵律0》的行为艺术表演 。
在这次表演中 , 玛丽娜提前准备好了72件物品,从玫瑰、水果、蛋糕到皮鞭、铁锤和剪刀,应有尽有,且观众可以自由选择并使用 。
观众们被告知,玛丽娜会将自己全身麻醉,让身体动弹不得而意识保持清醒,在麻药生效的这一期间,自己的身体将交予观众们决定,同时她签订了一份文书,这将完全免除所有参与者的法律责任 。
从这次表演中,我们可以看到,这的确是一次非常危险的乃至可以称作“冒险“的行为,你永远不知道当你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由他人支配时,他们会对你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
二、 从温和到极端——参与者行为的激进过程
在麻药还没有生效之前,屋子里的观众们只是好奇地摆弄着里面的物品 , 其最初的行为还是比较温和的,他们只是为她戴上鲜花和喂她吃蛋糕 , 此时他们还是比较谨慎和怀疑的 , 因为这种经历是他们以前从未遇到的——他人将身体完全托付于自己 。
随着麻药的逐步生效,玛丽娜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而动弹不得,观众们慎重地碰了碰她的皮肤,但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这时,他们的行为开始放肆起来 。
先是第一个人拿起画笔在她的身上胡乱涂鸦,其他人见状之后蜂拥而上 。另一个人拿起剪刀剪碎她的衣服,使她赤裸着身体面对观众,继续有人拿起一盆凉水朝她身上用力泼去 , 有人目瞪口呆,有人却喜不自胜 。
一旁的工作人员也对此感到十分揪心 , 很想向前制止,避免事态再度升级,然而根据玛丽娜的要求,他们只是站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玛丽娜被疯狂而又陶醉的观众们捉弄 。
接下来的行为更是骇人听闻,有人拿起刀子,在她的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另一个人则将玫瑰刺猛地扎进她的小腹 , 不可思议的是,屋内却传出了阵阵欢快的笑声,如同在玩游戏的孩童一样,只不过,这是一场极度残忍的游戏 。
观众们的行为继续背离道德底线越来越远,人们贪婪地在她的身上抚摸、亲吻,有人甚至去舔舐她伤口上留下的滴滴鲜血 。此时的玛丽娜,可以说真的是伤痕累累了,然而她的意识却是清醒的 。
更要命的是,随着麻药作用的褪去和身体知觉的逐渐恢复,她的疼痛感和恐惧感也在成倍增加,这使得她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
当整场表演宣布告终时,她留着眼泪缓缓走向观众,扫视着每一个人,然而,几乎所有人都垂下了头 , 没人敢于去直视她的双眼 。而那些最“极端“的观众,则悄悄躲在了人群后面,趁人不注意默默地离开了屋子 。
当可以肆无忌惮伤害,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时 , 人们贪婪地享用着“罪恶的快感“,而当面临道德和法律的谴责之时,他们却鲜有人能够直视自己的”罪行“,却总是想要全身而退 。
三、 结语
“世上有两种东西是不能直视的,一个是太阳,另一个是人性 。“东野圭吾如是说 。太阳的光芒足够刺眼至伤害双眼 , 使人难以直视;而人性有时又如同深渊一样,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因为人性的残忍有时真的让人不寒而栗,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暴君 。
人如同马车上的驾车人 , 而人性和灵魂则是马车的向导 。如果“向导“能足够理智 , 那么驾车人就可以平稳驱车;当然,这一向导也可以抛去任何理智,让驾车人信马由缰 , 肆意冲撞,造成混乱和动荡,甚至殃及他人 。
我们已经不再是自然人状态,而是社会人状态,此时,在人类的行为中,正义取代了本能,同时也被赋予前所未有的道德性,当一个人要在社会中有所行动时,如果他不想因某些过激行为而受到道德和法律的谴责,或不想因被其他社会成员抨击而面临社会性死亡时,他就必须请教自己的理性 。
【美女艺术家麻醉自己6小时,把自己交给观众,之后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人性既有光明的一面,也有至暗的一面 。所幸,这匹野马受到道德和法律两根缰绳的约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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