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回车驾言迈》的原文及赏析

《回车驾言迈》是《古诗十九首》之一 。《古诗十九首》的时代和作者向来是汉魏文学研究中的热点问题,各种观点异彩纷呈 。今人一般认为它并不是一时一人之作,它所产生的年代应当在东汉献帝建安之前的几十年间 。此诗当为作者因感慨人生苦短而作 。以下是我为大家整理的《古诗十九首·回车驾言迈》的原文及赏析相关内容,仅供参考 , 希望能够帮助大家!
《古诗十九首·回车驾言迈》
回车驾言迈,悠悠涉长道 。
四顾何茫茫,东风摇百草 。
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
盛衰各有时 , 立身苦不早 。
人生非金石 , 岂能长寿考?
奄忽随物化,荣名以为宝 。
译文
转回车子驾驶向远方,遥远的路途跋涉难以到达 。
一路上四野广大而无边际,春风吹生了枯萎的野草 。
眼前一切都是陌生无故物,像草之荣生,人又何尝不很快地由少而老呢
百草和人生的短长虽各有不同 , 但由盛而衰皆相同,既然如此处生立业就必须即时把握 。
人不如金石般的坚固,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即使长寿也有尽期,岂能长久下去 。
生命很快而急遽的衰老死亡,应立刻进取保得声名与荣禄 。
赏析:
诗以景物起兴,抒人生感喟 。回车远行,长路漫漫,回望但见旷野茫茫,阵阵东风吹动百草 。这情景,使行旅无已,不知税驾何处的诗人思绪万千 , 故以下作句,二句一层,反复剀陈而转转入深 。“所遇”二句由景入情,是一篇枢纽 。因见百草凄凄,遂感冬去春来 , 往岁的“故物”已触目尽非,那么新年的自和,又怎能不匆匆向老呢?这是第一层感触 。人生固已如同草木,那么一生又应该如何度过呢?“盛衰各有时,立身苦不早 。”“立身”,应上句“盛衰”观之 , 其义甚广,当指生计、名位、道德、事业,一切卓然自立的凭借而言 。诗人说,在短促的人生途中,应不失时机地产身显荣 。这是诗人的进一层思考 。但是转而又想:“人和非金石 , 岂能长寿考” , 即使及早立身,也不能如金石之永固,立身云云,不也属虚妄?这是诗人的第三层想头 。那么什么才是起初的呢?只有荣名——令誉美名,当人的身躯归化于自然之时 , 如果能留下一点美名为人们所怀念,那末也许就不虚此生了吧 。终于诗人从反复的思考中,得出了这一条参悟 。
当汉末社会的风风雨雨,将下层的士子们恣意播弄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对生命的真谛进行思索 。有的高唱“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贫贱,轗轲常苦辛”(《古诗十九首·今日良宴会》),表现出争竞人世的奋亢;有的则低吟“服食求神仙 , 多为民误 。不如饮美酒 , 被服纨与素”(同上《驱车上东门》),显示为及时行乐的颓唐 。而这位愿以荣名为宝的诗人,则发而为洁身自好的操修 。虽然他同样摆脱不了为生命之谜而苦恼的世纪性的烦愁,然而相比之下,其思致要深刻一些,格调也似乎更高一点 。
显然,这是一乎哲理性的杂诗,但读来却非但不觉枯索,反感到富于情韵 。这一方面固然因为他的思索切近生活,自然可亲,与后来玄言诗之过度抽象异趣 , 由四个层次的`思索中,能感到诗人由抑而扬 , 由扬又以抑 , 再抑而再扬的感情节奏变化 。另一方面,也许更重要的是,这位诗人已开始自觉不自觉地接触到了诗歌之境主于美的道理,在景物的营构,情景的交融上,达到了前人所未有的新境地 。诗的前四句,历来为人们称道 , 不妨以之与《诗经》中相近的写法作一比较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 ,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 , 此何人哉!
这首《黍离》是《诗经》的名篇 。如果不囿于先儒附会的周大夫宗国之思的教化说 , 不难看出亦为行人所作 。以本诗与之相比 , 虽然由景物起兴而抒内心忧苦的机杼略近,但构景状情的笔法则有异 。《黍离》三用叠词“离离”、“靡靡”、“摇摇” , 以自然的音声来传达情思,加强气氛,是《诗经》作为上古诗歌的典型的朴素而有效的手法 。而本诗则显得较多匠心的营造 。“回车驾言迈,悠悠涉长道 。四顾何茫茫 , 东风摇百草 。”“迈”、“悠悠”、“茫茫”、“摇” , 叠词与单字交叠使用,同样渲染了苍茫凄清的气氛 , 然而不但音声历落,且由一点--“车”,衍为一线--“长道”,更衍为整个的面--“四顾”旷野 。然后再由苍茫旷远之景中落到一物“草”上,一个“摇”字,不仅生动地状现了风动百草之形,且传达了风中春草之神,而细味之,更蕴含了诗人那思神摇曳的心态 。比起《黍离》之“中心摇摇”来,本诗之“摇”字已颇具锻炼之功 , 无怪乎前人评论这个摇字为“初见峥嵘” 。这种构景与炼字的进展与前折“所遇”二句的布局上的枢纽作用,已微逗文人诗的特征 。唐皎然《诗式·十九首》云:“《十九首》辞精义炳,婉而成章,始见作用之功 。”(作用即艺术构思),可称慧眼别具;而本诗,对于我们理解皎然这一诗史论析,正是一个好例 。
皎然所说“初见作用之功”很有意思,这又指出了《古诗十九首》之艺术构思尚属于草创阶段 。本诗前四句的景象营构与锻炼,其实仍与《黍离》较近,而与后来六朝唐代诗人比较起来,显然是要简单得多,也自然得多 。如陆云《答张博士然》:“行迈越长川,飘摇冒风尘 。通波激枉渚 , 悲风薄丘榛 。”机杼亦近,但刻炼更甚,而流畅不若 。如果说《十首诗》是“秀才说家常话”(谢榛《四溟诗话》),那末陆云则显为秀才本色了 。由《黍离》到本诗,再到陆云上诗,可以明显看出中国古典诗歌的演进足迹 , 而本诗适为中介 。所以陆士雍《古诗镜·总论》说“《十九首》谓之《风》馀 , 谓之诗母” 。
对于人生目的意义之初步的朦胧的哲理思考,对于诗歌之文学本质的初步的胧的觉醒 。这两个“初步” , 也许就是本诗乃至《古诗十九首》整组诗歌,那永久的艺术魅力之所在 。
从诗句的字数看,有所谓四言诗、五言诗、七言诗和杂言诗等形式 。下面是我收集整理的关于古体诗的分类有哪些?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
 诗分为古诗、律诗、绝句三类,又在这三类中都附有乐府一类;古诗、律诗、绝句又各分为五言律诗、七言律诗;五言绝句、七言绝句 。这是一种分法 。沈德潜所编的《唐诗别裁》的分类稍有不同:他不把乐府独立起来 , 但是他增加了五言长律一类 。宋郭知达所编的.杜甫诗集就只简单地分为古诗和近体诗两类 。从格律上看,诗可分为古体诗和近体诗 。古体诗又称古诗或古风;近体诗又称今体诗 。从字数上看,有四言诗,五言诗,七言诗 。唐代以后 , 四言诗很少见了,所以一般诗集只分为五言、七言两类 。咏物诗,’思乡诗 , 送别诗,怀古诗等 。
 特点
 古体诗是与近体诗相对而言的诗体 。近体诗形成前,各种汉族诗歌体裁 。也称古诗、古风,有“歌”、“行”、“吟”三种载体 。
 四言诗,在近体诗中已经不存在了 , 虽不加“古”字,但不言而喻,就知道是古体诗 。《诗经》中收集的上古诗歌以四言诗为主 。两汉、魏、晋仍有人写四言诗,曹操的《观沧海》、陶渊明的《停云》都是四言诗的典型例子 。
 五言和七言古体诗作较多,简称五古、七古 。
 五古最早产生于汉代 。《古诗十九首》都是五言古诗 。汉代以后,写五言古诗的人很多 。南北朝时的诗大都是五言的,唐代及其以后的古体诗中五言的也较多 。而七古的产生可能早于五古 。但在唐代以前不如五古多见 。到了唐代,七古大量地出现,唐人又称七古为长句 。
 杂言诗也是古体诗所独有的 。诗句长短不齐,有一字至十字以上 , 一般为三、四、五、七言相杂,而以七言为主,故习惯上归入七古一类 。《诗经》和汉乐府民歌中杂言诗较多 。
 汉魏以来乐府诗配合音乐 , 有歌、行、曲、辞等 。唐人乐府诗多不合乐 。唐宋时代的杂言诗形式多种多样:有七言中杂五言的 , 如李白的《行路难》;有七言中杂三言的,如张耒的《牧牛儿》;有七言中杂三、五言的 , 如李白的《将进酒》;有七言中杂二、三、四五言至十言以上的,如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有以四、六、八言为主杂以五、七言的,如李白的《蜀道难》 。
【《古诗·回车驾言迈》的原文及赏析】
 此外 , 古绝句在唐时也有作者;都属古体诗范围 。古体诗在发展过程中与近体诗有交互关系,南北朝后期出现了讲求声律、对偶,但尚未形成完整的格律,介乎古体、近体之间的新体诗 。唐代一部分古诗有律化倾向,乃至古体作品中常融入近体句式 。但也有些古诗作者有意识与近体相区别,多用拗句,间或散文来避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