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大厦保利大厦的豁口 _知识分享

保利大厦的豁口
保利大厦落成之后，刚刚投入使用不久，就遭到人为的破坏。
保安部长老何，早晨上班到办公室，刚沏上茶，保安员李晶进来报告。
“我有重要情况向你报告！”
老何在部队是特种兵，复员新聘到地方。刚上班，就遇到情况。
“什么情况？
“大厦西南角，我发现有人搞了破坏。”
“怎么样？！
【保利大厦保利大厦的豁口】“有人凿了一个大豁口子。”
“有这等事？！”
老何和李晶小跑出去。
保利大厦的西南角是个偏僻处，离围墙很近。围墙外是蒿草丛生的一片荒地，开发商正在盖商品楼，铲运机、捣碎机整日轰鸣。大厦一角有人凿出一个大豁口子
“这是什么人干的?。俊?
何部长瞪眼看着大豁口子。豁口足有一尺多深，三尺来宽。
“好象有人要在这里安放 ***。”李晶说。“哧啦一点，后果不堪设想……你得说我这个发现非常重大。”
“妈的，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是阿富汗的 *** 炸到这里来了？也说不定是东突分子干的。”
“瞎说八道。*** 专找影响大的地方去炸，比如说大商场、地铁、公共汽车、歌剧院……能上这背旮旯子来挖墙角安放 *** 吗？”
“何部长，那你说是什么人干的？”
“你不是侦探小说迷吗，你来分析分析。”
李晶蹲下来拣起一块砖头仔细察看，说：“从这块断砖的凿痕上看，作案工具好像是扁铲之类。”
“你说对了，手指头是抠不下来的——我问你可能是什么人干的？”
“……我怀疑……你没见那些‘戳大岗’的力工吗，在家具商城门前，一手拿扁铲，一手拎大手锤……”
“你认为，他们当中会有人这么干吗？难道会有人为这种破坏行为开付工钱吗？”
“或许，由于某一种原因……这些人貌似忠厚，可要是破坏起什么来……”
“好了，李侦探。你赶紧去找两个瓦匠来，把墙角砌上。不要让别人看见，免得说我们失职。”
家具商城楼前的广场上，天天有一群打短工的工人在这里等雇主。这是社会上近些年来新出现的特殊群体，他们的工作性质颇似排球赛里的“短平快” 。他们蹲在这里闲聊、打扑克、下五道，有人支着下巴望天，有人目光茫然地看过往行人；他们把小木牌戳在地上，木牌上写着：木工，瓦工，油漆工，水暖工，电工，力工……；有的干脆把木牌挂在脖子上，象罪犯游街示众。李晶一来，这些人象觅食的鸡群见到了一只虫，呼地围了上去。
“干什么！——干什么！——什么活？——我找瓦匠。”
与自己的手艺不相干的人走开了。剩下一群瓦匠围着李晶，争相往他眼皮底下挤，影视演员抢镜头一般，一边大呼小叫。李晶颇似在骡马市上挑选牲口，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最后，他选了两个相貌忠厚年纪较大的领走了。其中一个留着大胡子；工钱是二百五，骂人的数，包工包料。
夏日天长，干到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墙角修补完了。象一件华丽的衣服打了一块补丁、豪华轿车掉块漆抹了一层焦黄的腻子，看上去十分不协调。
老何说：“你们得修得跟原来一样才行。”
大胡子说：“等水泥干了，我给你刷两遍浆，就跟原来一样了。不过，疤瘌长得再好，不如不拉口儿。”
老何想拖欠工钱，架不住两个瓦匠软磨硬缠，只好自掏腰包。
“回去跟老婆能对上帐吗？”李晶说。
“这个月抽烟，就得你供了。”
第二天早晨，何部长刚沏好茶，李晶推门进来报告。
“报告何部长，墙角又凿开了！”
“妈的，有这等事！”
二人小跑下楼，来到西南角。昨天新砌上去的砖石水泥委落一地，大豁口子依然原状，象裂开的大嘴冲他二人讪笑。
“妈的，好大的胆！”老何气狠恨地骂道。“非得抓住他，打折他腿！……快去把瓦匠找来，别让别人看见！我这个部长下去，你也该回家了。”
何部长咬牙，又从腰包掏出去二百五十块钱。
当日夜里，老何和李晶在西南角几棵大树后面蹲坑，准备将破坏分子一举拿下。过了半夜，到了两点钟，还没有动静。李晶困得熬不?。?要抽只烟提提神，先抽出一只递给老何。两人点着，深深吸了一口。这时，老何如警犬般竖起特种兵耳朵，仔细倾听；他从墙外工地上嘈杂的声音中，分辨出了另一种可疑的声音：“嘭……嘭……” 。这声音是从他们所监视的地方传过来的，一下接一下，很有节奏。
“听见了吗？”老何小声说。
“听见什么？”
“你耳朵塞毛了？”老何指着墙角。
“听见了！”
老何打了个手势，一边一个包抄过去。二人潜行到不远处，只听见声音，越来越清晰，却不见人影。
“……嘭，嘭……”，声音依然有节奏地响着，显得不慌不忙，接着便是“咕咚，哗啦”一声。二人冲到墙角。那个大豁口子又出现了，新砌上去的材料散落一地。四下张望，只老何、李晶二人。
“见鬼了！”老何说。
“真的见鬼了！”李晶重复说。
老何楞了好一会儿，说：“李侦探，你看的那些侦探小说里，有过类似的情况吗？”
“当然有。”李晶说。“我看过一本书，叫《鬼屋》。说有座房子常年闹鬼，无人敢?。?后来房主人雇了个大侦探住了进去。这个大侦探会念魔咒，只要他念上几遍魔咒，鬼魂就会出现，并且能和鬼魂交谈……”
“你回去把大侦探的魔咒背下来，来和这个凿墙鬼交谈交谈，看怎么样，……后来呢？”
“后来，鬼魂向大侦探述说，是他的异母兄弟害死了他，为了要继承这处房产。大侦探从鬼魂手中得到了杀人的证据，后来……”
“好了，这不过是老生常谈的故事。天亮还把瓦匠找来。不管是人是鬼，今晚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一大早，李晶把瓦匠找来，训斥道：“这是你们干的豆腐渣工程，一宿工夫就自己塌下来了，工钱倒往死里要！”
大胡子瓦匠说：“那怎么可能，要是没人破坏，它怎么也不会塌下来。我们可是八级瓦匠，什么样的工程没干过…… 。”
“这次好好干，砌结实些……但有一件事，工钱得先欠着。说不定，也许它还会自己塌下来。”
大胡子说：“它自己塌不塌下来，我们可管不着。我们一块砖一铲泥给你砌上去，用加号水泥，结结实实，即使有人再搞破坏，也让他多费些力气。工钱好说。”
夜里，二人又在大树后面蹲坑。午夜过后，也就是两点钟工夫，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老何和李晶匍匐前进，到了近前，声音听得格外清晰，但空不见人。
“嘭，嘭……”声音还在继续。
这回，老何索性站起来走过去，冲墙角大声说：“喂！如果你是鬼，可以出来和我说话，为什么在这里凿墙，是存心跟这座大楼，或者是跟我过不去吗？”
“嘭，嘭……”声音依旧。
“你的魔咒呢？”老何问李晶。“背会了吗？念几遍，看怎么样，我和他谈谈。”
李晶回答：“报告部长，我回去查了，书上没写。”
忽听“咕咚，哗啦一声”，墙角又塌了。
闹鬼的事全大厦的人都知道了，弄得沸沸扬扬，不管你信与不信，三人成虎。很多部门纷纷提出撤消房屋租赁合同，怕说不定哪天鬼会闹到办公室里来。总部来人做了调查，请来了 ***，又惊动了武警部队，可谁也束手无策。就这样塌了砌，砌了塌，接连一个星期。
这天，大胡子一边砌砖一边说：“盖这座大楼时，一个瓦匠踩翻了跳板，掉下来摔死了，就在这个墙角，说起来和我还是老乡。他老婆和施工部门打官司，打了一年没有结果。准是这个冤死鬼搞的破坏。信不信由你。”
老何把这个情况报告了总部。总部偕法院找到建筑公司，要求给死者家属做经济赔偿。建筑公司打赖。总部经理说，下一个工程你们就不在招标之例了，而且，所欠工程款何日交付，没有定期。法院裁定：赔偿死者家属20万。
家属拿到赔偿款的第二天早晨，李晶匆匆跑上楼。
老何刚沏好茶，李晶来报告。
“何部长，有新情况！”
“怎么样?。俊?
“你去看看。”
老何和李晶一路小跑下楼。
来到西南角，老何楞楞地看着那个屡凿屡砌的墙根，惊诧不已。这里丝毫没有“打补丁”的痕迹，而是完全恢复了原貌，与大厦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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