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南[唐]白居易
【春天的江水到底是绿还是蓝? 春来江水绿如蓝】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白居易曾经在江南做官,担任过杭州刺史、苏州刺史,这首词是他回到洛阳之后追忆江南风景而作 。一开头,作者便开门见山,发出感叹:“江南好 。”好在哪里?千言万语怕也写不尽江南风景 。于是,作者回忆起一幕曾经最熟悉的江南春景——日出时,江边百花争艳,比火还要红;春天的江水极绿,仿佛被蓝草浸染 。这么好的风景,怎能叫人不回忆江南?这首词赞美的是江南的风景,却并未大篇幅描述景色,全词描写景色的只有“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两句 。这两句对仗工整,江花胜火和江水如蓝形成对照,红花与绿水又相互衬托,花色与水色辉映、烘染,愈显得色彩饱满明艳 。不得不说,白居易真是一个擅长使用色彩的高手,寥寥十四个字,便画出一幅鲜艳绝伦的江南春日图 。结尾处,诗人发出感叹:“能不忆江南?”再次流露出对江南春色的无限眷念 。颜色不只是一种视觉感知,也是一种文化感知,颜色的命名是人类长期形成的一种“共同协议” 。古代没有统一的色谱,色彩的命名更加依赖于人的感官,人们大多采用近似物体对颜色进行命名,比如鹅黄、雪青、月白、鼠灰、鸭蛋绿、孔雀蓝……南唐后主李煜将宫中染的布匹称为“天水碧”,宋徽宗赵佶称赞汝窑瓷器的一种颜色是“雨过天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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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窑天青釉盘,故宫博物馆藏
不过,对于生活在千年以后的现代人来说,这些华丽的名字理解起来却有些困难,有些名称的意思与这些字的现代含义相去甚远 。要想搞清楚白居易描述的“春来江水绿如蓝”是什么样子,我们先得知道“蓝”这个汉字指什么颜色 。白居易词中,“蓝”指的是蓝草,又名蓼蓝,是一种可以提取蓝色的植物染料 。《荀子·劝学》中记载:“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靛青是从蓝草染料中提炼出来的,但是它的颜色却比蓝草更深 。其实,综观自然界里的动物和植物,蓝色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颜色,我们吃的食物里几乎找不到蓝色的 。在18世纪初,普鲁士蓝被意外发明之前,蓝色一直是不可多得的天然颜料 。当时画家笔下那种鲜艳、饱和的蓝色,主要来自一种名贵的矿石——阿富汗青金石 。青金石研磨成粉,可调制出稳定的蓝色颜料“群青” 。这些宝贵的石头通过丝绸之路,从中亚流向欧洲和中国,成为画家们笔下神秘绚烂的一抹异色 。在莫高窟的壁画中,我们便可以找到这种蓝色 。因为珍稀罕见,青金石在市面上流通的价格一度比黄金还要昂贵几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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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考古现场:丝绸之路考古十讲》水是什么颜色
如果我们的视线像鸟儿一样上升至高空,俯瞰整个地球,会发现这是一颗充满水的星球 。海洋、河流、湖泊散布各处,海洋的碧蓝色构成了地球的主色调 。在人们的普遍印象里,海洋是蓝色的 。然而,当我们从中舀起一瓢水,海水又变成无色透明的液体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水的颜色来源于水对太阳光的散射、反射和吸收 。由于波长不同,水对不同的光波的吸收率也不一样 。当白色的太阳光射入海中,其中的红光、黄光、绿光容易被水吸收,逐渐消失不见 。蓝光难以被水吸收,最容易被散射和反射,可以在深不见底的海洋中传播很远,这样就形成了海水的蓝色 。
所以,海水的颜色从沙滩向深海延伸,形成一条深浅不一的渐变蓝色带 。海水越深,对蓝光的散射越彻底,海蓝色也就越深 。除此之外,海床的颜色、海中不期而遇的珊瑚礁等因素都会影响到海水的颜色 。比起深邃广阔的海洋,地球上的河流、湖泊还要复杂许多 。因为地理环境不同,它们呈现出的水色也就千变万化 。有些河流颜色混浊,充满泥沙;有些河流的水质优越,清澈见底,能够一眼看到水底的石头;还有一些高原上的湖泊,它们甚至比海水更加碧蓝明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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