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诗词尽管存世的不多,但篇篇都是精品,自己尤其喜欢他的《观沧海》《龟虽寿》和《短歌行》,因为这三首诗,体现了曹操诗词苍凉悲壮,敢于向命运挑战,唯我其谁的王者之气 。读尽天下诗歌名句,曹操诗词那“吞吐宇宙”的气韵,那自强不息的风骨,又怎不令人跟随诗人去再登碣石,去观沧海,去对酒当歌,去感慨人生! 他那“水何澹澹”“星汉灿烂”的沧海美景,那“神龟虽寿,犹有竟时”的悲壮心声,那“山不厌高,水不厌深”的王者之气,怎不令人叫绝、不使人感叹、不催人奋进!
曹操的诗句充满着大气、苍凉,充满着执着、热情充满着豪迈、悲壮 。苍凉里自有悲壮,悲壮里又有苍凉,形成了曹诗那苍凉悲壮的独特风格 。他的《观沧海》《龟虽寿》《短歌行》最能体现其风格艺术,成为千古绝唱 。毛泽东也十分欣赏这几首诗,曾多次圈画,反复吟诵,并用龙飞凤舞的狂草体手书全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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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沧海观》之话尽苍凉调
《观沧海》气势磅礴,格调雄浑,被誉为“有吞吐宇宙之气象”,是曹操北征路经碣石,东望大海所写的组诗《步出夏门行》中的第一首,也是中国诗歌史上第一首完整的写景诗 。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诗开头两句直抒其观,大处落墨,着力渲染了大海那种苍凉浑然的气势,组成了一幅美丽而壮观的画面,表现了诗人开阔的胸襟,磊落的抱负,气势雄浑,格调高雅 。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
诗人先描摹一幅画境:“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作者刚一登上碣石,眼前的沧海澄澈安详,轻涌慢流,远远的海面上高高耸立的岛礁一目了然,岛上的草树也历历可见,虽是秋 日,也显示出一派生机,这是近写的海滩之景 。接下来远写海上之景 。萧瑟的秋风,触动着诗人的情怀,忽然大海“洪波涌起”,这才是大海的风格 。也只有这时,才能显示出大海那浮天载地的气概,那包容万物的含量,那永恒不息的动荡 。这实是诗人以大海自比 。你听:“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这寥寥十六个字,就写出了沧海之大,写出了吞吐日月、含孕群星的气派 。此时的大海天连水,水连天,浩浩荡荡,无边无际,实在是壮观极了 。太阳和月亮一年四季,寒往暑来,东升西落,夜以继日,乾乾不息,照亮人间,好像从海里升起,又落到海里去一样 。星光灿烂的银河,斜贯在天空,它那远远的一端垂向大海,就像发源于沧海一样 。
太阳、月亮、银河可算是自然界最辉煌、最伟大的形象,可诗人觉得它们的远行仍然离不开大海的怀抱,大海就仿佛是日月星辰的母亲一样博大无比,奉献无私 。这样博大的境界在古人的诗里并不多见 。《观沧海》生动描绘了沧海的形象,单纯而又饱满,丰富而不琐碎,好像一幅粗线条的图画一样 。这首诗不仅反映了沧海的形象,写出了沧海的性格,表现了大海,也表现了诗人自己 。句句写景,又字字抒情,正如近代学者王国维所言:“一切景语皆情语”。诗人面对大海而感到的浩渺无边的空洞,由“日月”而“星汉”,又写出那乾乾不息的时间,相比之下,自我、人生不过是沧海之一粟,在寥廓与渺小永恒与短暂的对比之中,自然会产生一种仿佛不可征服、不可摆脱的巨大威压 。沈德潜《古诗源》评此诗说:“有吞吐宇宙气象” 。
《观沧海》寄托了诗人很深的感慨,透过茫茫的沧海,更可以看出诗人的胸怀,身为主帅的曹操登上当年秦皇汉武也曾登上的碣石,又当秋风萧瑟之际,心情一定会像沧海一样难以平静 。诗人将自己这种昂扬奋发的精神融合到诗里,借着大海的形象表现出来,使这首诗具有一种雄浑苍劲的风格,成为千古绝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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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龟虽寿》之言尽悲壮感
曹操在他53岁时,面对不可抗拒、不可摆脱的“人生不满百”的巨大压力,没有学秦皇汉武的吞丹求仙,而是正视现实,并不消沉,敢于向压力挑战 。《步出夏门行》组诗的最后一首《龟虽寿》更能体现他的人格魅力 。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螣蛇乘雾,终成土灰 。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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