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是如何造字的?
作者:尹红卿(北京华夏明德传统文化研究院 院长)
这一节我们再来讲讲古人是如何造字的 。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原本是没有的,譬如道路 。正如鲁迅先生在他的《故乡》一文中所说:“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其实文字也是这样,世上本没有文字,它是由我们人类创造出来的,是人类聪明的结晶 。
那么,古人是如何进行造字的呢?关于中国文字,我们首先要把文和字区别开来 。所谓“文”是指独体的字;而“字”呢?是指合体的字 。也就是说,文是可以单独成字的,而字则是由文组合而成的字 。中国古人在创造文字的时候,首先创造出来的是文 。
文,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就是说它有一个详细的形象 。人们把事物的形象画下来,再经过线条化的简化和不断规范之后,就逐步形成了我们今天所见到的成熟的文字 。这种有详细形象的文字,我们称之为象形字 。
很多被称为“文”的象形字,在我们今天看来,与它最初的原型相比,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几乎认不出来了 。但是在早期的甲骨文字里面,很多象形字看起来就比较接近它的实物原型 。下面我们就来举一些最常见的例子,譬如:
“日”字的甲骨文字形,看起来就像一个圆圆的太阳,就连太阳的黑子都有了;而“月”字的甲骨文字形呢?看起来就像一轮弯弯的月亮,这就把月亮与太阳区别开来了 。
“水”字的甲骨文字形,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河流中正在流淌着的水;而“火”字的甲骨文字形呢?看起来就像一个向上升腾的火焰,这就是火;
“人”字的甲骨文字形,看起来就像一个侧面站立着的人;而“鸟”字的甲骨文字形,看起来就像一只站立着的鸟 。你看,长长、尖尖的嘴巴,还有一双弯弯的瓜子,非常形象;
“禾”字的甲骨文字形,看起来就像田地里面一棵已经成熟了的禾秆;而“刀”字的甲骨文字形呢?看起来就像一把开了刃的刀;
“门”字的甲骨文字形,看起来就像两扇合上的大门 。假如说“门”是两扇门,那么“户”呢?“户”字的甲骨文字形,看起来就是一扇门,只有“门”字的一半 。这就是“门”与“户”的区别;
“电”字的甲骨文字形,看起来就像空中的闪电,还带着电弧,是不是呀?而“雨”字的甲骨文字形,看起来就像是空中下着一滴滴的雨水……
与单独成字的独体字(文)相比,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独体的文组合而成的字,我们称之为字 。文和字合起来,称为文字 。与独体的文相比,合体的字数量要多得多 。那么,哪些字是合体的字呢?我们也来举一些常见的例子,譬如:
刚才我们讲过的“日”字和“月”字,假如我们把这两个独体的文组合起来呢?太阳(日)能够给我们带来光明,月亮(月)也能给我们带来光明 。所以,“日”和“月”这两个独体的文进行组合,就成了合体的“明( )”字,表示光明 。所以,“明”是一个会意字 。
刚才,我们还讲过“刀”字和“禾”字 。假如我们用自己手中的这把镰刀,去收割田地里那已经成熟了的禾谷呢?“禾”和“刀”这两个独体的文,就组合成了合体的“利”字——用镰刀收割禾谷,这能给我们带来粮食,这就是好处,所以称为“利” 。
再譬如,萌生的“萌”字,就是由“草”(艹)字和“明”这两个字组合而成的,表示开始草木发芽;联盟的“盟”字,是由“明”字和“皿”字组合而成的,表示在神灵面前歃(shà)血,发誓结成联盟;岩石的“岩”字,是由“山”字和“石”字和组合而成的,表示这是山上的石头;“题”字,是由“是”字和“页”字组合而成的,表示这是头部的额头;“秀”字,是由“禾”字和“乃”字组合而成的,表示禾谷在抽穗扬花……
中国古人在创造合体字的过程中,还有一项非常了不起的创新——其中有一部分文字的字形发生了变化,这样就可作为偏旁部首来使用 。这样做的好处是,在保持原有字义的基础上,字形结构更加简明、美观,书写起来更加方便,字的数量更加丰富 。那么,有哪些汉字的字形发生了变化呢?譬如:
“人”字的字形就发生了变化,演变为单人旁“亻”;“肉”字的字形发生变化后,演变为“月”字旁;“水”字的字形发生变化后,演变为三点水“氵”;“火”字的字形发生变化后,演变为四点底“灬”;“艸(草)”字的字形发生变化后,演变为草字头“艹”;“竹”字的字形发生变化后,演变为竹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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