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历史】海瑞，孤独的官场理想主义者(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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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道出了他的真实目的：他的身体在这个时候需要他告病归乡，而且他此后也不想再出来做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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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意思了，海瑞要辞官好理解，那为什么胡宗宪也想要辞官呢？
胡宗宪此时打赢了同倭寇的决战，肃清了困扰浙江多年的倭患，看上去是恩宠日隆。实则，在场战役之前，严嵩已经写信给胡宗宪叫他不要完全剿灭倭寇，打一点留一点，而胡宗宪却没有如实照做，反而是一举歼灭。这里胡宗宪就已经失去了严嵩的信任，而胡宗宪又不愿意违背心意去归附清流。看上去部堂大人是两头都讨好，实则在党争的时代，两头讨好就是两头都不讨好。胡宗宪这种想脱离党争做实事的人是不可能为朝堂所忍的。
而胡宗宪也不是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他还是想留点政治遗产，海瑞这种刚正而又做实事的官员便是他的目标人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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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由于赵贞吉极度不耐烦海瑞，因此海瑞留任浙江几乎不可能，胡宗宪的计划是推荐海瑞去安徽任知州（胡宗宪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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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堂大人坦诚，海瑞也不藏着掖着，他提了两个条件：第一，免去淳安全县三年的赋税；第二，要留任他也可以，把他调到江西分宜（严嵩老家）仍任知县即可。
第一条胡宗宪答应得很爽快，他表示自己一定会向皇上上这个奏疏。第二条，胡宗宪就有点为难了。
海瑞的想法是只要胡宗宪推荐他去江西分宜，这样就可以让部堂和严党切割，不受牵连，多好的事；就像胡宗宪打算让海瑞去他的家乡任知州，也挺好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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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像为什么情侣之间总是拌嘴吵架一样，海瑞和胡宗宪对彼此的了解也并不够深。
即使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严嵩的信任，但胡宗宪还是不想跟严党切割，这里面是他对于严阁老知遇之恩的感念，所以海瑞错付了一番好意。
此外，胡宗宪还一针见血地指出：海瑞高看自己了，他能在浙江闹出点动静来，是因为他背后的人需要震动朝廷。等到了江西分宜，他做事的对错与否或许根本不重要，皇帝要用的你怎么都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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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听到胡宗宪的这番话，立马就会觉得自己tooyoungtoosimple ，是啊，坚持去江西有个卵用？最后说不定自己也掉坑里了。
可海瑞只是重复了一遍前面的请求：部堂是否愿意推荐卑职出任江西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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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脑海中想起了他之前另外一位大明臣子——于谦，在北京城被包围时说的一句话：敢言南迁者，斩。
而胡宗宪最后也折服于海瑞的坚持，自己推荐他出任安徽知县的奏疏不上，而让赵贞吉单独向吏部上一份推荐海瑞出任江西分宜的奏疏。
忠孝难两全
网上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人会反感海瑞？
其实我在第一次看上面这个片段的时候，也是非常佩服胡宗宪的洞察以及智慧，反而有点比较讨厌海瑞这种不懂进退的性格。
可往后看，尤其是海瑞任兴国知县期间，女儿落水身亡，妻子小产落下病根；再往后，海瑞上治安疏后，妻子回海南老家，途中临盆难产，因为海瑞是罪官没有请大夫，最终母子两条命都没保住。
我记得徐阶在向嘉靖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嘉靖依稀叹息了一声，而我则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海瑞不知道自己做这些会有什么后果吗？从上面和胡宗宪的对话就可以看出他对人情世故的洞察，所以他上疏后，自己怎样先不说，老母弱儿病妻，不管托付给谁，都大概率难以善终。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你可以说他一心为公；也可以说他自私到极点，只为了心中大义便去牺牲亲人。
林觉民在《与妻书》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