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温暖的流浪记

本文转自：劳动午报
一部温暖的流浪记
——读李娟《羊道》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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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媒介能像李娟的文字一样，给人一种连绵的温暖感。就像千亩向日葵吸饱了和煦的阳光，凝结成一粒粒金黄的葵花籽，是攥上一把就能拧出油来的那种。如果贪吃，可以尝上一颗，油润气盈满胸腔，品到了阳光的味道。
生于新疆的李娟，曾在阿勒泰哈萨克村庄有过短暂生活的经历。 2007年开始，十年间她两次重返牧场，跟随普通的哈萨克牧人家庭，迁徙流浪，感受自然的馈赠。而《羊道》三部曲，就是她对这段时光的记录。
既然是记录生活，内容就难免细碎。从刮起的风沙，到煮上的浓茶，大小事宜都在李娟的笔下涓涓流出。几乎没有预热，李娟直接就开始写扎克拜一家的生活，像进入田野勘察的人类学家一样，将哈萨克牧民家庭生活呈现出来。
《春牧场》是三部曲中的第一本，描写她寄宿的哈萨克牧民家庭，逐水草而居、逐水草牧羊，生活艰辛而平淡，性格古怪而讨人喜欢。美丽的自然风光、可爱的牧民朋友、艰苦的生活环境、繁忙的劳作，让作者静静地体验、虔诚地欣赏。
【一部温暖的流浪记】《前山夏牧场》主要描写前山夏牧场冬库尔的生活。除了记录牧民的生活日常外，还着重介绍了冬库尔为数不多的邻居们以及婚礼和舞会、“拖伊”（宴席）上的人们。牧民们无论多忙，总是热情地招待上门的客人。单调的牧民生活中，如果有舞会，附近的人都会带着兴奋、带着好奇、带着放松去参加，这时的他们，开始注意自己的着装，提前准备，只为一晚上的快乐疯狂。牧民们的生活因有可爱的邻居而变得不再孤寂、因有可爱的孩子们而变得充满欢笑、因有稀少的舞会而变得不再单调乏味。
《深山夏牧场》是三部曲中的最后一本，讲述他们来到深山夏牧场吾塞的生活情况。逐水草而居的牧民们经常需要转场。他们每一次的转场、暂居，既要经过漫长的路程奔波，忍受我们常人无法想象的寒冷与饥饿，还要不停地劳作，忍受无法坚持的瞌睡与疲惫。即使很小的小孩，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任务。他们放羊、分羊、放牛、收拾毡房、煮茶、挤奶、剪羊毛……如果哪家突然有一人外出，整个家庭的劳动场面就会变得混乱。经过长久的劳动，他们的手脚已经长出了老茧，身体大伤没有、小伤不断，可是他们依然淳朴、坚强、快乐地生活着。
李娟说：“羊走过的路，也是人走过的路。 ”她在跟随扎克拜一家一起生活的日子里，虽然是在沿着羊道行进，可她与哈萨克族牧民们的认识、与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就是她走过的不平凡的人生之路，经过大地、经过四季、经过亲人和朋友、经过痛苦与欢乐。而我们每个人走过的路又何尝不是如此？唯有经历，才能真实感受；唯有认真对待，才能让人生更加精彩。
□张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