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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自己不辜负当下的一切 , 电影是我一生的事业 , 我会再接再厉 。
作者|何合
编辑|陈令孤
章子怡的特点在于 , 她一旦决定了做某件事 , 就不惜力 , 勇往直前 , 追求最好的状态 。
比如《诗》的创作 。 接到这份工作前 , 她没想过当导演;决心以航天为题后 , 她也不管深入此专业的难度有多大 。 其间 , 她推翻了十几版剧本 , 也在原址重建了航天人回忆中的房屋、工厂、学校 。 多年来脑海中积攒的电影库 , 化成了影片质检的标杆 。 “她对每一件事都追求极致 。 ”制片人田甜评价说 。 这句话伴随了作为演员的章子怡20多年 , 如今又到了导演章子怡身上 。
在2021年国庆档上映的影片《我和我的父辈》中 , 《诗》作为唯一一个女性执导的单元 , 以上世纪60年代一个普通航天家庭的故事 , 激发起无数观众的共鸣 。 透过孩子的视角 , 身为火药雕刻师的母亲郁凯迎(章子怡饰) , 与身为火箭工程师的父亲施儒宏(黄轩饰) , 在荒凉戈壁中挥洒青春与生命 , 而他们的一对儿女则面对着如何对待“死亡”的沉重命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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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对影片精益求精的把控 , 章子怡还原了初代航天人在漫天黄沙的戈壁上、在漏雨的干打垒房屋中 , 开启浩瀚宇宙征程的那份浪漫 。 正如戚发轫院士所说 , “艰苦而幸福的生活 。 ”
从影22年 , 章子怡塑造过无数经典电影形象 , 而如今 , 她在电影这块版图上又迈出了新的一步 , 去追寻更大的理想 。
以下为章子怡的讲述—
2021年绝大部分时间 , 我都在《诗》的创作中 。 自从接到这个项目 , 从剧本阶段到后期剪辑 , 我的脑子里装不下别的 , 天天想的都是如何把这个作品做好 。 当今年(2021年)10月电影上映时 , 我才如释重负 , 有种交上答卷的心情 。
“痛苦” , 这是我接到这份工作的最初想法 , 源自于未知——故事未知、拍摄主创未知、如何做导演未知……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
从2019年的《我和我的祖国》开始 , 我一直在关注“我和我的”系列 , 所以收到《我和我的父辈》导演邀约时 , 我内心是诚惶诚恐的 ,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 去完成这样一项工作——在此之前 ,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导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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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在鼓励我 , 包括凯歌导演、程耳导演 , 张艺谋导演还跟我说:“有任何问题尽管找我 。 ”这些温暖善意对我来说是一种很大的鼓励 。 我的家人更是无条件地支持我、包容我 , 让我能心无旁骛地去创作 。 这令我最终下定决心 , 去尝试涉足导演这一领域 。
《诗》之所以选择航天题材 , 是因为我自己是个航天迷 , 一直以来都对宇宙、太空很着迷 。 我记得有一回在机场候机时 , 在电视里看火箭发射 , 升空那一刻 , 民族自豪感也油然而生 。
但仅仅出于兴趣的了解 , 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 我们最初写了一稿故事 , 讲“两弹一星”时期新婚夫妻分别 , 在一墙之隔工作 , 却为了保密而互不相知 。 但我们去拜访航天专家时 , 这个故事直接就被否决了 。 因为我们创作时其实落入了原子弹故事模式中 , 航天工作者们其实是“万人一杆枪” , 彼此之间要紧密协作配合 。
当时 , 航天专家给我讲了很多初代航天人的故事 , 有许多默默无闻的人牺牲在这个岗位上 , 而他们的家人做好了思想准备 。 “牺牲”两个字似乎流淌在那一代人的血液里 。 第一代研制人造卫星的人 , 没有任何经验 , 没有任何图纸 , 也没有任何的老师 , 不断地试错 , 而试错的过程中 , 就会有失败——失败就意味着 , 可能献出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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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拍摄花絮
航天专家们非常支持我们的工作 。 在前期调研时 , 我们和航天人多次沟通 , 去深入了解这个行业的故事 。 但越是了解深入 , 我就越感觉难以选择一个故事去代表航天精神 。 当时我们底稿素材生成了许多不同方向的故事 , 但都不太满意 。
直到后来有一天 , 我在电视上看到《大国工匠》中火药雕刻师徐立平的故事——现在全中国从事这个职业的只有200多人 , 他们每天用金属刀具去雕刻火药 , 一旦用力稍有不当 , 点着了 , 就会发生爆炸 , 几千度高温 。
我就在想 , “每天跟死亡打交道的人 , 他们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通过朋友我们联系上了徐立平老师 , 采访了他和他的母亲 , 问了好多问题 , 了解火药雕刻师的日常工作与生活 , 一遍遍修改剧本 , 最终才确定下来了《诗》的故事 。
我感觉导演就是一个“打破瓶子”的过程——不像以前做演员的时候 , 努力就可以了 。 你得把瓶子打碎了 , 钻出来透口气 , 再钻进另一个瓶子里 , 这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过程 。
《诗》的开篇 , 是长达三分钟的一镜到底 。 镜头跟随孩子们的脚步 , 翻过土墙 , 穿过院子 , 经过干打垒小学学校的广场 , 最后在屋顶上眺望远方 。
我希望用这个开篇 , 将观众一下子带入到60年代的氛围里面去 。 这是一个集体完成的动作 , 就像接力游戏一样 , 需要33个小朋友的紧密配合 。 但孩子们是不可控的 , 如果一个人注意力不集中 , 所有人的付出就全白费了 。
我们第一次拍摄时 , 拍了30多遍 , 只有2条是勉强合格的 , 大家都感觉太难了 。 然后我就去给孩子们开动员大会 , 奖励表现好的人吃冰棍 , 一个个尽量去调整他们的状态 。 第二次拍摄 , 才终于有了比较满意的镜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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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拍摄花絮
做新人导演 , 我是摸着石头过河 , 每一步都是未知的挑战 。 以前做演员的时候 , 我只负责把自己角色做透 , 任务就完成了 。 但导演是一个大管家 , 需要把电影里每个人物做透 , 每个细节做透 。 从拍摄场景的勘察、干打垒学校的原址重建 , 到雨戏中降雨的大小、一个墙面标语……都需要去操心 。
《诗》这个故事需要很多儿童演员 , 我考虑过拍摄难度 , 张艺谋导演也问过我 , “知不知道孩子最难拍?”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 , 通过孩子的视角去切入父辈、航天人的故事是最合适的 。
比如父亲这个角色只有在和孩子交流的时候 , 才会说出“我的工作其实就是在天上写诗” , 孩子的视角让整个故事能够立起来 。 而且初代航天人的故事 , 肯定要描写艰苦 , 但如果直接向观众展现艰苦 , 力度就会弱 。 以孩子童真的眼光 , 去透视这种艰苦 , 恰好能赋予一种苦中作乐的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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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拍摄花絮
我对于和孩子的交流也是有一定信心的 , 我是三个孩子的妈妈 , 有足够强大的耐心和方法陪伴孩子们 。 我觉得就是要足够信任和尊重他们 。 其实孩子们都是很聪明也很敏感的 , 你的真诚和友善 , 他们能感受得到 , 他们回馈给我的是信任和与大家的协作 。
【年度新晋导演 | 章子怡:创作是一个“打破瓶子”的过程】我们的小演员很多都是城市长大的 , 为了让他们适应环境 , 呈现出那个年代孩子的状态 , 我带着他们提前到拍摄地 , 让他们去适应这样一个环境 , 主要就是玩 。 孩子们融入得很快 , 天天玩土 , 滚铁环、玩弹弓、和泥巴、拔河比赛之类的 , 他们都玩得很高兴 。 我也陪着他们一起玩 , 经历着他们的改变 。
稿源:(天下博客)
【】网址:/a/2022/0204/020412404222022.html
标题:年度新晋导演 | 章子怡:创作是一个“打破瓶子”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