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麻|掀起“盖头”,她泪流满面,而医生痛彻心扉

曾几何时,麻醉医生的“一根针”就能让患者解除痛苦。然而,那已经是太久远的事了。久远到,我这个二十年的老麻醉只能靠记忆来回忆一些碎片。
记忆中最深刻的,是一种当时我们麻醉医生认为很好的一种麻醉——颈丛神经阻滞。
全麻|掀起“盖头”,她泪流满面,而医生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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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代,全麻技术非常不成熟。至少,在我们那种地级市层级的医院不行。因此,麻醉医生各尽所能地想办法为患者实施各类麻醉。
应用较多的,就是被人们称为“半麻”的硬膜外麻醉。其次,就是类似的椎管内麻醉以及各类神经阻滞。
这些麻醉,外人看来基本就是打一针就完事了。因此,那个时代,人们普遍认为麻醉医生的作用也仅仅是打一针而已。
尽管事情不是这样,但麻醉科也懒得再去争辩。
今天我们要说的,就是神经阻滞麻醉当中的一种——颈丛神经阻滞麻醉。
这种麻醉的应用,一度被我们麻醉科应用得淋漓尽致。直到有一次,在甲状腺手术中发生了令我们不愿看到的一幕,我们才冷静下来思考:这种麻醉,还应该继续用于这类手术吗?
全麻|掀起“盖头”,她泪流满面,而医生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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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麻|掀起“盖头”,她泪流满面,而医生痛彻心扉】当时,患者并无明显特殊,只是一个甲状腺手术。然而,手术结束后掀单子的一幕震惊了所有人。至少,当时我的触动很大。
患者的经济条件不好,因此我们鼓励她选择颈丛神经阻滞麻醉。其实,也是我们全麻技术有限。一台全麻,得需要两个麻醉医生在场忙活,而颈丛神经阻滞麻醉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可以说,也正是这种违心、这种技术不成熟才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掀开手术单,只见汗水像刚刚淋浴过之后从她的脸上四处滑落。
赶紧问她怎么样,患者艰难地说出了一句话“还行”。随即两行热泪,从两个眼角倾泻而下。
那一刻,我们选择性忽略了其他,而违心地认为“可能是太热了”。
但是,这种违心很痛。患者当时满脸汗水和泪水交杂的场面,我们实在难以忘却。
那一刻,我们开始思考:这种麻醉,该不该继续用于甲状腺手术?
放眼望去,似乎国内很多医院都正在增加甲状腺手术的全麻比例。
从那以后,我们一定提升自己的全麻技术、一定与外科和患者做好沟通。
全麻|掀起“盖头”,她泪流满面,而医生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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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代,外科和患者接受是必须要考虑的。因为,从技术上,很多外科医生习惯在术中通过患者发音配合来寻找喉返神经;患者方面,当然是经济条件的原因,毕竟全麻比颈丛神经阻滞麻醉贵了不止一点。
换位思考,甲状腺手术的患者感受,真的是细思极恐:
首先,那个手术体位很难受。甲状腺手术要求患者肩下垫枕、头极度后仰在手术台上。(提醒:此动作有风险,不要轻易尝试。)
其次,手术中必须高度集中精力配合手术。当外科医生让你“啊”的时候,你就得“啊”。否则,人家就会拍你肩膀。
再次,那个时代长达几个小时的手术时长也是很令人崩溃的。而今天,这类手术绝大多数都只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最后,由于一次性手术单的应用,让患者很难受。盖在脸上的手术单,就像塑料布一样不透气。即使不做甲状腺手术的,也大多是一身汗。
再说一个麻醉专业方面的:颈丛神经阻滞麻醉并不一定百分之百好使!即便是今天有超声引导、有神经刺激仪的帮助,谁也不敢说一定好使。而那时,华山一条路,不好使的部分只能患者来承受。因为怕呼吸抑制,辅助的镇痛,似乎作用也不太明显。
回看甲状腺手术麻醉的发展,真的由衷感谢现代医学的进步。而有些技术的“落幕”,也成为了历史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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