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到百姓情感栏目组的是一位从广东打工回来的老父亲 , 耒阳市人 , 名叫罗育明 。他来到栏目组 , 是为了寻找失散了三十多年的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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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左二)在采访
主持人:罗师傅您好 , 能回忆起当时和女儿失散时的情景吗?
罗育明:我做生意来衡阳打货 , 把小孩当时也带过来了 。以前也带过 , 那天把她带过来 , 带过来以后 , 吃完饭以后就没有事了 , 然后到电影院去看电影 。
主持人:然后就带女儿去看电影呢?
罗育明:不料在看电影的时候 , 当时自己有病 , 当时就肚子痛 , 肚子痛就想上厕所 , 上厕所的时候 , 挨着我一起看电影的一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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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市工人文化宫电影院老照片
主持人:坐在你旁边的一位女士?您认识吗?
罗育明:不认识她 。那个女士长得很善良 , 当时我就跟那个女士打了个招呼 , 我说 , 你给我看管一下小孩 , 我上下厕所 , 马上就回来 , 当时她就答应了 。当时我就把女儿托付给她 , 我就把她放到那个座位上面 , 就是看电影的那个座位上面 , 当时我上厕所以后 , 因为之前就有那种发病的感觉 。就感觉身体不舒服 , 之后就晕倒了 。
主持人:晕倒了多长时间?
罗育明:晕倒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
主持人:一个多小时?
罗育明:一个多小时 , 慢慢地苏醒过来了以后 , 来看自己的小孩的时候 , 小孩不见了 。小孩就不见了以后 , 那个女士也不见了 。当时我就问那个工作人员 , 我说我刚才看电影带着一个小孩 , 我说为什么现在不见了?到处找 , 找了差不多到那天晚上两点钟了 , 然后返过来 , 又到电影院去找 , 问他们 , 问电影院的工作人员 , 我心想 , 给我找一下 , 他说你现在找 , 电影都演了三场了 , 现在我就没有办法 , 那天晚上 , 找了两点多钟 , 一直没有睡觉 。
主持人:那时候是1981年?
罗育明:1981年12月30号 。
主持人:12月份应该是很冷的 。
罗育明:那时候很冷了 , 也是寒冬腊月了 。
主持人:晚上两点还在找?
罗育明:那天晚上 , 我记得很冷 。
主持人:那时候跟女儿 , 到现已经是三十几年了?
罗育明:三十八年了 。
主持人:女儿是父母的心头肉 , 这些年来为了寻找失落的女儿 。罗师傅夫妇踏上了艰辛的寻亲路 。也流尽了伤心的泪水 。罗师傅的女儿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 他到底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女儿呢?现在我们踏上寻亲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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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出发
为了帮助罗先生回忆起更多的细节 , 我们首先驱车赶往原工人电影院所在地——解放路东段 。八十年代初到现在 , 经过三十多年的城市建设 , 罗先生当时看到的简陋的解放路如今已高楼林立 , 车水马龙 , 成为衡阳市最繁华的商业大街 。
采访人员:现在又来到了买电影票丢女儿的地方 , 您现在心情怎么样?
罗先生:现在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 看到这个地方又非常心痛的很 。
当年工人电影院的卖票窗口就在龙泉国际和银行之间 。
采访人员:当时买票的情况你还记得吗?
罗:当时买了一张票 , 然后就把小孩带进电影院 。
记:两个人买了一张票是吗?
罗:是的 。
记:你那张票还保留着吗?
罗:那张票现在还在 。
记:它当时也分地座楼座是吗?
罗:有地座楼座 。81年12月30号 , 夜场6点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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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衡阳市解放路
采访人员与罗先生边走边聊 , 赶往原工人电影院入场处 , 现龙泉国际中山北路一面 。
记:电影院在哪个位置呢?
罗:就在这个里面 。
记:您看电影是在这里面?
罗:对对对 , 从那边走过来 。
记:女儿的样子还记得吗?
罗:记得 , 记得很清楚 。
记:她当时会不会叫爸爸?
罗:还不会叫爸爸 。黑色的裤子 。
记:有没有戴帽子或者什么样的鞋子?
罗:没有戴帽子 。
记:那时候是冬天吧?
罗:是冬天 , 她没有戴帽子的习惯 , 那个头发很青很黑 。
如今年过半百的罗先生依旧非常清楚地记得 , 一岁零一个月 , 取名叫罗丽萍的幼小女儿的音容笑貌 , 对当时丢失女儿的一幕更是刻骨铭心 。
罗:当时我们住完旅社之后 , 吃了一点东西 , 并且还买了一个小玩具给小孩 , 买了一张电影票就去看电影 , 当时感到肚子有点痛 , 就把小孩交给了一个女士 , 然后我就上厕所去了 , 给她打了一个招呼 , 我说我上一下厕所 , 你给我看一下 , 我马上就过来 。
记:她当时怎么表示呢?
罗:她答应了我 , 她当时说 , 好吧 , 你去吧 。然后我就去了 , 但到厕所以后我就昏倒了 , 昏倒在厕所差不多两个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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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衡阳市解放路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 , 人与人之间的同志感情非常纯朴 , 加之罗先生的幼子是女孩也不便带入男厕 , 于是 , 在今天几乎不可能这样托付孩子的一幕在那时发生了 。
记:女士的模样记不清了?
罗:嗯 , 记不清了 。
记:那你记得她有多高吗?
罗:大概一米五六左右 。
记:从她的打扮 , 你估计她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罗:她应该是一个工人 , 一个朴素的人 , 看起来也是一个善良的人 。
记:你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 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吗?
罗:没有 , 没有 。
这是一件发生在38年前丢失女儿的事件 , 一切的现场都已经消失 , 那位被托咐的女士也没有明显特征 , 我们有能力找到这位女士吗?
经过多方打听 , 我们得知当年的工人电影院的管理单位即是座落在莲湖广场的工人文化宫 。
记:办公楼在哪里 , 您知道吗?
市民:在这上面 。
记:在这上面吗?二楼还是三楼?
市民:二楼 。
记:从哪里上楼?从这里上楼是吗?
市民:从那里上楼 。
记:谢谢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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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部采访人员们
我们来到工人文化宫的办公室 , 办公室只有几位年龄不太大的女士 , 她们对原工人电影院的情况并不清楚 , 也不知影院老工作人员的住处 。我们退出来时 , 幸遇两位熟悉住址的热心先生 。
市民:你过去之后广场边上有一个院子有一个门 , 左手边那栋房子就是 。
我们几番打听 , 终于来到了原工人电影院家属区 , 希望能找到当年这一丢失女孩事件的知情人士 , 更加丰富一些线索 。
记:这里是不是工人电影院工作人员的家属区啊?
工人电影院退休职工:是啊 , 原工人文化宫 。
记:原来工人文化宫一些工人的家属区?
工:对对对 。
这位胖胖的阿姨是个热心人 , 得知罗先生的遭遇 , 她带着我们逐户访问当年电影院的职工 。
工: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 。
记:这张电影票你还熟悉吧?
工:电影票很熟悉 。没有 , 没有一点印象 。我们是放电影 , 在机房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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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途中
也许是发生事件的岁月太久 , 也许是当时影院每场场务人员只有一两位 , 也许是原影院职工的分离聚合 , 也许有太多的也许 , 知情者甚少 , 我们找寻的唯一线索至此已嘎然而断 。一种无名的忧伤和无奈涌上栏目组采访人员的心头 。但罗先生在随我们出来时 , 我们倒没有在他脸上发现更多伤感的痕迹:是年年岁岁寻找女儿 , 屡屡失望 , 已见怪不惊 , 抑还是有其他的秘密呢?
但不管怎样 , 我们觉得应该为从千里之外赶来衡阳的老人做点什么 , 我们选择了为老人在我市美丽的莲湖广场留下一些漂亮的观光镜头 。正在拍摄时 ,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位戴红围巾的年轻女士撞入我们的镜头 。
这位戴红围巾的女士因为好奇我们拍什么而问话 , 当得知罗先生丢失女儿的情况 , 她告诉了我们一个惊人的消息 。
市:五中那边有个人收了个女 , 年纪跟这差不多 。
记:就是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啊?
市:对 。
记:当时是哪一年收的小孩呢?
市:我是听别人说的 , 是个女孩 。
记:女的?
市:对 。
记:大概是哪一年收养的?
市:具体的我搞不清楚 , 三十七、八岁 , 年龄好象差不多 , 我是听我一个朋友说的 。
记:是五中黄白路那里吗?
市:是 , 他们家是开牌馆的 。
记:姓什么?
市:好象姓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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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左一)探访
这是一个很意外 , 也很具体的线索 。我们希望马上赶过去;在等车的当儿 , 罗先生大口大口的吸烟 , 看得出 , 这位经历诸多人生磨难 , 喜怒难溢于言表的父亲此时也抑制不住激动 , 更心急如焚希望见到这个女孩 。
记:如果见到那个三十七、八岁的女孩是您的女儿的话 , 你有什么话那她说吗?
罗:那我肯定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
记:那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罗:假如说是的话 , 我想她叫我一声爸爸 。
经过一番打探 , 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位女士提供的地址 , 不过 , 先前这里的牌馆已改成了小吃店 。当我们沿阶梯踏入时 , 店内一位年约50多岁 , 正在吃中午饭的女子进入我们的视野 。她是当年被罗先生托咐照料幼小女儿的女士吗?
记:您女儿是81年的吗?
刘夫人:我女是84年的 。
记:您是抱养的吗?
刘先生:我是抱养熟人的 , 那与你无关 。
当采访人员和罗先生提出 , 能否见见他们女儿时 , 刘先生夫妇说女儿去外地打工去了 , 不愿透露更多的情况 。罗先生对他们提供的情况真假难断 。
罗:已经找了两天了 , 唯一的人家提供的线索也没见到小孩 , 抚养的那个母亲也不愿意透露他们的真实情况 。
为了查明真实情况 , 我们访问了好些刘先生的邻居 。
邻居:那个的女儿没有那么大吧 , 没有三十七、八岁 , 年龄悬殊隔得远 。
找女儿心切的罗先生终于明白刘先生夫妇所说的是真实情况时 , 这位对失散的女儿望眼欲穿的父亲 , 这位历经沧桑、千百次寻找女儿却不可得的老人 ,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巨大的悲伤 , 哭泣起来 。
我们不知道用什么来安慰老人 , 我们只有默默陪着老人行走在江边 , 让湘江的风轻轻抚平老人心中的忧伤 。
罗:我一生都不会放弃寻找我的女儿 , 我继续找 , 一直找到我死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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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傍晚
天色已渐近傍晚 , 老人的情绪也渐渐安定 。这时 , 老人主动要求我们采访他两个问题 , 并录下他的回答 。我们遵命原封不动地录下了这位父亲的心声:
记:罗先生 , 如果你女儿生活在衡阳这个城市而且生活得很好 , 日子过得很好 , 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 你现在还愿意打扰她吗?
罗:也许是个打扰 , 因为你得到的是命运和辛勤劳动所得 , 它是你养父养母所给的 , 反过来 , 你当上了亲生父母之后 , 但你的根你不知道 , 你必然会知道了解父母会不会打扰你 , 这个答案留给你 , 也留给所有的父母 。
记:罗先生 , 你不远千里从广东赶回来寻找你的女儿 , 此时此刻我们的节目要结束的时候 , 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罗:儿行千里母担忧 ,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丽萍 , 你走的路还长 , 你大胆地去走 , 要走好 , 我明天就要走了 , 留下一张老脸给你看看 , 你愿不愿意看 , 我都留下了 。父行千里你也担心吗?你担心的话 , 你叫一声爸爸还有妈妈!
老人明天就要远行 , 但夜色下 , 他依然踟蹰在雁城的街头 。老人是否想在夜色中嗅出来自失散多年的女儿的哪怕是一丝丝的气息呢?
今夜雁城应无眠:它的空气中 , 角落里 , 阑珊的灯火里 , 应漫散着一个父亲流露的人类最伟大的情感之一 ———父爱 。
丽萍 , 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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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女儿台湾寻父视频(女儿寻亲生父母)】雁城衡阳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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