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灵魂契合的人(最好的感情是灵魂的相依)


有书君说




古人常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白居易和元稹就是这样的一对至交好友 。




两人相识30余年,志同道合,惺惺相惜 。




据后人统计,两人来往通信1800多封,互赠诗篇近1000篇 。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唱和30余年,诗篇千首,恐怕也只有唐代的白居易和元稹这一对“极品”好友了 。




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白居易和元稹的故事 。




人生总会遇到许多人,不同的际遇也会决定不同的友情 。




有些人只能在寒微贫贱时共处,有些人只会在荣华富贵时同行 。




才情相当者,不愿成为对方的配角;志趣相投的人,也许会被名利所打败 。




多少看似不离不弃的友情,都在命运面前分崩离析;多少看似难舍难分的情谊,却在生死之间恩情断绝 。




然而,正是因为真朋友太少,所以至情至性者才更难能可贵 。




当我们翻看历史时,仍会被其中的一段段友情所打动 。




“羊左”的舍命之交,伯牙子期的知音之交,刘关张的生死之交……




在这些交情中,最为温暖的莫过于唐朝的“元白之交” 。




元稹与白居易,二人相识30年,一起同居庙堂,一同失意被贬,彼此同甘共苦,始终生死相依 。




哪怕彼此不见,亦会互通书信,对方的名字,每时每刻都会出现在自己的诗篇之中 。




人生知音难求,得一知己足矣 。




二人的感情虽历经时空变换,但彼此的情谊从未有过一丝消散 。





等一个灵魂契合的人(最好的感情是灵魂的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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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相印亦相聚,知己难求亦难留




以前,总觉得将元白二人放在一起,是因为他们风格相近,才情齐名 。




实际上,他们能让世人念念不忘的原因,除了两人的才华,还有彼此之间易守难攻的不变情谊 。




公元803年,元稹24岁,白居易31岁 。




这一年,他们一同制举登科,步入仕途,并入秘书省任校书郎 。




同场为官,自免不了相互攀谈 。




而这一聊,便发现彼此之间,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




二人都出生在官宦世家,又都有一身才情,更为主要的,是双方的志同道合,灵魂契合 。




在之后的日子中,两人一起工作,一起学习,一起琢磨朝廷“科策”,一起研究国家政事 。




闲暇之余,一同吟咏风雅,畅谈未来 。




白居易称元稹为“元九”,而元稹称他为“乐天” 。




这段时间,二人形影不离,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




公元806年,白居易和元稹又一同参加策试 。




这一次,元稹取得了第一,拜左拾遗,而白居易位居第四,补为盩厔县尉 。




两人虽然暂时分开,但他们相信,两个人迟早会一起共辅朝政 。




果然,没过多久,白居易便调回朝廷,与元稹同朝为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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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朝堂上,他们针砭时弊,仗义执言,同进同退;




私下里,两人游山玩水,登塔郊游,放飞自我 。




他们还联手发起“新乐府运动”,以诗寄情,咏写时事,泄导人情 。




清人赵翼曾评价说:

“中唐诗以韩、孟、元、白为最……元、白尚坦,务言人所共欲言 。”




元白二人在日复一日的默契合作、惺惺相惜间,变得越来越心有灵犀 。




朋友满天下,知己有几人 。




正因为元白二人彼此懂得,所以才会心有眷恋;正因为他们相互真心,所以才会格外珍惜 。




其实,人生知己,何必太多,一个便已足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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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灵犀神相契,不梦他人只梦君




有人说:“心若相知,无言也默契;情若相眷,不语也理解 。”




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想法和步调便会逐渐一致,哪怕相隔天涯海角,亦会知他所想,晓他所思 。




白居易和元稹便是如此 。




公元809年,元稹任监察御史,奉命出使东川,而白居易则被任命左拾遗,留在了长安 。




大好时光,白居易约了弟弟白行简和朋友李杓直一起去游慈恩寺游玩,席间白居易突然非常怀念元稹,于是写了一首《同李十一醉忆元九》:




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筹 。

忽忆故人天际去,计程今日到梁州 。




这本是白居易怀念元稹之作,他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




可在随后的日子里,白居易收到了元稹的信函 。信中所写,便是几日前元稹梦中所见 。




元稹信中写到,他梦到了白居易与他人同游慈恩寺,醒来后为缓解思念之情,写了一首《梁州梦》:




梦君同绕曲江头,也向慈恩院院游 。

亭吏呼人排去马,忽惊身在古梁州 。




梦境与现实竟分毫不差,白居易之弟白行简觉得不可思议,便将这个故事记录在自己的《三梦记》 。而这两首诗,也成了他们神交最好的印证 。




《唐才子传》中曾这样描述他们:

“微之与白乐天最密,虽骨肉未至,爱慕之情,可欺金石,千里神交,若合符契 。”




可是,人生从不会一帆风顺,感情再好,也抵不住命运的转变 。




公元815年,元稹二贬通州,同年八月,白居易遭权臣打压诬陷,亦被贬为江州司马 。




白居易被贬离京,心情自然低沉抑郁,前路茫茫,又与元稹分离,尽是无奈之事 。




当满怀心事的他路过蓝桥驿时,却发现了驿亭壁上有一首元稹之前留下的诗 。




一个人失落时,最大的安慰,便是突然得到朋友的消息 。




元稹的诗让白居易倍感欣喜,他迫不及待地提笔写下了《蓝桥驿见元九诗》:




蓝桥春雪君归日,秦岭西风我去时 。

每到驿亭先下马,循墙绕柱觅君诗 。




白居易睹物思友,以过去的怀念慰藉自己的心灵;又以诗寄情,用现在的开心驱散惆怅的情绪 。




元稹虽不能陪在他的身边,但白居易的心中给对方留有一个地方,上面刻满了两个人的所有点滴与回忆 。




哪怕再遇孤独迷惘,只要心中一念起,便会温暖又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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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距千里从不忘,同甘共苦两相随




朋友之间,从来都是相互的 。你思念我如梦,我便惦念你如常 。




若有一方有难,哪怕远在天涯,哪怕身不由己,暖心的帮助也会如期而至 。




白居易被贬江州,彼时的元稹却在通州得了疟疾,奄奄一息,几近死去 。




可当他听闻白居易被贬的消息后,却强撑着身体,写了《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 。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




哪怕自己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也要告诉他,尽管世事无常,但我永远会站在你的身后,给你支持与安慰 。




白居易收到信后,即感动又愧疚 。




感动的是,虽相隔千里,元稹却仍忘不了为自己加油打气 。




而愧疚的是,自己如此小事,元稹却挂念在心,而他病重垂死,自己却毫不知情 。




“垂死”、“惊坐”,这样的词句别人听后尚不忍心,更何况白居易这个至交好友 。




白居易心痛难耐,迫不及待为元稹回了一封书信 。
【等一个灵魂契合的人(最好的感情是灵魂的相依)】



信中写到:

“此句他人尚不可闻,况仆心哉!至今每吟,犹恻恻耳 。”




元稹虽在病中,可日夜思念着白居易 。




如今终于收到了他的书信,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难免喜极而泣 。




这却吓坏了妻女,因为她们从没见过,洒脱不羁的元稹会如此激动 。




从此之后,二人常有书信往来,彼此鼓励又相互打趣 。




你来一句:“不知忆我为何事,昨夜三回梦见君 。”




我回一句:“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




两人在自己最低谷的时候,给彼此带去宽慰,让这世间的薄凉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




公元818年,白居易去忠州任职,而元稹也被调往虢州做长史,二人竟在夷陵不期而遇 。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元白二人仿佛有说不尽的话,聊不完的天,他们在此地相聚了三天,才依依惜别 。




白居易在《答微之咏怀见寄》中写到:




閤中同直前春事,船里相逢昨日情 。

分袂二年劳梦寐,并床三宿话平生 。




这个世上,总有一些朋友,哪怕天各一方,双方的感情也不会消退 。




真正的友情,从不会被时光抹去共同的言语,也不会随地域失去心有灵犀的默契 。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所谓知己朋友,亦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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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居黄泉无人诉,我自人间独白头




公元829年,元稹途经洛阳,见到了白居易 。




临别之时,两人大醉一场,白居易为元稹写下:




沣头峡口钱唐岸,三别都经二十年 。

且喜筋骸俱健在,勿嫌须鬓各皤然 。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须发虽白,筋骨健在的元稹,会突然暴病而亡 。




噩耗传至白居易处,他瞬间如遭雷击,泪如雨下 。




不久,元稹的灵柩被运回咸阳,59岁的白居易忍着悲痛,亲自提笔为至交好友写下墓志铭 。




之后白居易定居洛阳,自号“香山居士”,他在《修香山寺记》写道:

“予早与故元相国微之定交於生死之间,冥心於因果之际 。”




与元稹来世相觅,是两个人的约定 。一个说,来生也要不醉不休;一个说,君子之诺,驷马难追 。




白发丛生的白居易虽依旧写诗饮酒,观花赏景,可如今没了元稹,处处透着凄凉,透着孤单 。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




一首《梦微之》,写出了白居易心中的无奈:




你已在地底安稳,却留我一人,在世间消磨,我心中痛谁人知,我的苦楚又向谁人倾诉 。




元稹一别,高山流水,再无知音 。




《史记》中说:

“一死一生,乃知交情 。一贫一富,乃知交态 。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




虽然,生命来来往往,感情人走茶凉 。




可元白之情,始于志同道合,经历生死别离,最终不忘情真意切 。




相知相惜未相负,只此一生守流年 。




白居易和元稹,用诗人的方式,给我们留下了一段千古佳话 。




你生在洛阳,而我葬香山,知己朋友情,莫过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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