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一分钟(生命太短一分钟都不要留给)

两年前看过一部电影,片名叫《假如猫从世界上消失了》 。年轻的男主某天被确诊了绝症,能活的时间不多了 。对生存的极度渴望让他跟魔鬼做了一场交易,而代价就是,他每多活一天,魔鬼就要让世界上的某样东西消失 。


男主苟延残喘地一天一天活着,麻木地看着电话、电影和手表先后从世界上消失,每一样物品的消失,都是一次情感和记忆的格式化 。


最后当承载着亲情回忆的猫要被消失时,男主彻底崩溃了,他忽然明白过来,就算自己能多活几天又怎样,没有了回忆的空壳,跟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终止了跟魔鬼的交易,抱着猫,在记忆中那片温暖的海滩安静地度过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


我问友人,如果你突然知道自己明天会死,今天会怎么过?她说,假设不了,感觉怎样时间都不够……


接着又补了一句:去海边呆一天吧!


海边呆一天,像影片中的男主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漫漫无边的大海,吹着海风,想想过往的人和事,意识随着日落缓缓飘向永恒,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


“躲过了夭折一劫的人,作为恩典,都被赋予了实实在在地老去这弥足珍贵的权利”,可是死亡很多时候是突如其来的,当听到或看到身边的亲人、爱人、友人、熟人乃至是陌生人的突然病逝或是意外死亡时,心里总不免掀起波澜 。有的人痛不欲生,从此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有的人表面麻木冷漠,夜里却常常梦中惊醒,泪湿枕头 。


从出生起,我们与这个世界之间就产生了牵绊,既然有了牵绊,也就会生发情感 。无论是哪一类情感,都会被意识这小偷管家悄悄地地打包封装,轻轻安放在大脑内不同的情感格子间 。


曾经很不喜欢家里的一条小狗,灰头土脸的样子,性格懦弱,每天都被同类欺负,却从来只会夹着尾巴逃到我母亲的身后,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母亲特别爱护它,那时在我眼里,这就是过火的疼爱,对比之下感觉自己被至亲的关注还不如一条狗来的多 。于是渐渐地我把那狗当成了敌人,时时在没人时吓唬它 。某天它突然病死了,死前毫无征兆 。时至今日,不经意间想起那条狗,想起它的突然死亡时,心里涌起的,只有内疚与自责 。它瞪着我时害怕又憎恨的眼神,总也忘不了 。


不论如何,面对死讯,人都是脆弱的 。


但是人却很少去想,如果那个要跟世界道别的人是正当年轻的自己时,会怎么样?友人说,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预期到自己的死期呢?


因为无法预期,才更应该时刻准备吧 。活着的时候,快乐也好,痛苦也罢,每一刻都能感知自己,可一旦死了,那个一度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就再也感知不到了 。


记得曾经看过一个短片,讲一只小苍蝇如何度过自己只有一分钟的一生 。当小苍蝇看着倒计时一项项地在它的人生清单上打勾时,想必是既兴奋又害怕的吧?


不论是只有一分钟生命的小苍蝇,还是百年高寿的人,终将躲不过死亡 。我想像小苍蝇一样,给自己列一份人生清单,在能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有生之年,去认真完成它 。就算哪天突然遭遇了不幸,至少还能坦然地对死亡说:


【生命一分钟(生命太短一分钟都不要留给)】你早到了,但我,也早就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