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宇宙中的尘埃(地球只是尘埃)

NO.5病毒


简单的在机物要直接变成原核细胞是不可能的,因为两者的差别实在是太远,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就像要把蚯蚓的下一代演变成麻雀一样不可能 。中间必然有一种或多种过渡形态 。病毒就是其中之一 。但相对于有机物来说,病毒还是复杂得不得了,所以在此之前肯定还存在一些过渡形态,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我们在这里只能谈一谈至今还存在的形式——病毒 。
40亿年前,在温暖的海洋中,有机物经过脱水等作用,在电磁力的吸引下团聚在一起,变成了核酸、蛋白质、酶、糖类等等,后来又继续努力,进一步团聚变成了能吸附物质和能量,并摆脱废物的组织体 。这些组织体都带有核酸,它们在海洋中飘来荡去,碰到有能量的东西就咬一口,觉得不错就据为己有,它们最喜欢的是蛋白质,一时吃不完,就绑在自己身上,带着一起游泳,等到游饿了再吃 。但蛋白质越绑越多,很长时间都没有吃完,于是这些蛋白质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有的却长期碰不到蛋白质,就被活活饿死了 。后来,竞争对手一多,光靠碰运气已经不行了 。为了活得更久,更滋润,有的把糖类物质涂在自己的表面,这样不仅很好看,还能把别的有机物吸引过来,然后捆绑它们 。但也可能把自己的天敌吸引过来,后果就可想而知,被对方吃掉或成为待宰的俘虏 。慢慢地,它们总结出了经验,专门涂一些吸引弱者的糖类,那些吸引强者的做法就放弃了 。经过无数代的积累,它们把生存经验以信息的形式储存在核酸中,传给下一代,以免它们再干蠢事,这些核酸就是RNA 。它们的体型大多是六边形多面体,也有球状、条状、杆状等各种形状 。它们没有细胞结构,还不会真正的吃喝拉撒,没有专门的嘴巴和排泄孔,独立状态时也没有繁殖能力,所以还不算是标准的生命 。但是,一旦它进入其他生物细胞体内,立马就会活过来,展现出强大的繁殖能力,以极快的速度制造同类并扩散开来,感染其他细胞 。感染的结果是导致其他细胞的崩溃,直至整个生命机体的毁灭 。
病毒的实质就核酸,其他成分都是为核酸服务的 。早期的地球上只有RNA(核糖核酸),后来随着环境的改变才出现了DNA(脱氧核糖核酸) 。由于它们能促使动植物的机体病变直至死亡,所以被称为病毒 。其实,有毒无毒都是相对而言的 。就比如氧气对我们是有利的,对于厌氧者就是有毒的 。氧气还是氧气,关键看你站在什么立场 。“病毒”这个概念是以人类为中心而被命名的,但既以约定俗成,姑且用之 。
病毒是一种很有个性的物质形式 。它现在的主要特性就是复制自己并感染别人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别的作用 。它的体积非常小,不足细菌的百分之一,不足真核细胞的万分之一 。用光学显微镜都看不见它,用电子显微镜才能勉强看清它的真容 。由于体积如此的小,所以能轻易地在别人的体内进进出出 。
地球早期的病毒是有独立复制能力的,它不用钻进别人的体内也可以创造出下一代,但速度很慢很慢,显得半死不活的 。后来,细胞生物出现了,块头很大,把门的又不严,它就钻进去玩耍,发现里面竟然有大量的营养物质,简直就是个粮食仓库,它干脆就赖着不出来,在里面生儿育女,由于营养充分,它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以疯狂的速度制造后代 。慢慢地,它们就放弃了在细胞外生存的方式 。久而久之,它们独立繁殖的能力就退化了 。如果不钻进别人的细胞体内,它们就没有活力,无法生育出下一代,但也死不了 。没事可干时,它们就睡大觉 。由于不用新陈代谢,它一觉能睡上几千万年,直至遇上可以侵入的宿主才苏醒过来,然后从事疯狂的复制工作 。寄生生活过久了,就会丧失独立生存的能力,病毒就是例子 。这也说明,并不是所有的生物都在进化 。病毒不仅仅没有进化,反而退化了,退化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没有哪种生命会主动把自己搞得很复杂,一切都是为了生存需要 。
病毒感染别人的具体过程一般包括以下几个步骤:
第一步是吸附 。裸露的核酸没有任何营养,没有谁会喜欢 。为了达到麻痹宿主的目的,它会在自己的表面涂一层蛋白质或糖类,伪装成糖衣炮弹 。细胞遇到它们,以为是美味佳肴,就把它们吸附到自己身边,以备慢慢享用 。
第二步是侵入 。细胞在饥饿时就把病毒当作食物吞进肚子里 。
第三步是脱壳 。病毒进入细胞后,它的蛋白质外壳会被溶解掉,细胞这时候才发现病毒的本来面目,但已经为时太晚 。
第四步是复制 。病毒脱掉衣壳后便喧宾夺主,指挥细胞内的各种细胞器干这干那,主要是进行病毒的复制和组装 。
第五步是释放 。复制成功后,病毒的子女们会从细胞内跑出来,再去感染别的细胞(也有的和细胞同步分裂),直至整个生命系统崩溃为止 。
由于病毒能破坏细胞,引发疾病,它一直是导致动植物死亡的重要原因 。人类从诞生的那天起,就被病毒给缠上了 。有时一种病毒的爆发能让一个族群灭绝,有时甚至能毁灭一个国家 。天花、鼠疫长期是人类的超级杀手 。18世纪在欧洲流行的天花大约夺去了1.5亿人的生命 。直到今天,埃伯拉、艾滋、新冠等等花样迭出的品种让人避之惟恐不及 。
【你是宇宙中的尘埃(地球只是尘埃)】病毒肆虐时,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会丧失殆尽 。2003年5月非典盛行时,我从榆林坐火车到西安,车上的乘客非常稀少,都带着口罩,彼此高度警惕 。到西安后我准备租一间房子住下来,但没有一个房东敢租房给我,宾馆也不让我入住,原因是我没有卫生部门出具的“健康证明” 。无奈之下,我只得流浪街头,在大街上过了一夜 。晚上有蚊子叮咬,使我身上好几处红肿发痒,这更增添了我的恐惧,因为据说它们就是病毒传播者 。第二天,我决定去医院做检测,以获取一份“健康证明” 。到了医院才知道,致使当天抽取血样,检测结果也要一周之后才能拿到,因为被检的人实在太多,而医院的人手非常有限 。这意味着我还要在西安街头熬上七天七夜 。我担心的是在病毒袭来之前,自己很可能先被蚊子干掉 。正当徬徨无助之际,一位好心的大姐帮了我的忙,她给了我一张社区医院的空白健康证明书,我填上自己的姓名后才在甘家寨的城中村租到了一间单房 。七天之后,我领到了真正的健康证明,说明蚊子并不传播非典 。
那个时候,人们出行必带口罩,熟人相见只是远远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公共厕所的水龙头也没人去碰,惟恐上面爬满了看不见的病毒 。平时拥挤不堪的公共汽车非常宽松,大街上如果有人打个喷嚏,周围二三十米内的人都会惊慌失色,迅速散开 。幸好政府采取了强有力的隔离措施,病毒扩散的势头才在6月份被控制住 。到8月份时,病毒就神秘地消失了 。
因为有了2003年对付非典的经验,在2020年新冠病毒袭来之际,中国人才会采取如此有效的措施将其遏制在初级阶段 。相对而言,其他国家的应对效果就差远了 。截止本文写作时,全球已有440万人死于新冠,感染总数达2.1亿 。
由于病毒巨大的威力,人类在很早以前就把它用上了战场 。几千年前的人们已认识到了瘟疫的传播性 。在部落之间的战争中,有人把疫毙的牲畜偷偷地投放到敌方的水源中,导致敌方部落身染瘟疫而败亡 。公元1346年,鞑靼人在攻打克里米亚的卡发城时,由于久攻不下,鞑靼便将鼠疫病人的尸体抛射入城中,使卡发城内大面积感染,军队很快就丧失了抵抗力,被迫开城投降 。15世纪时,一小股西班牙殖民军想攻占北美洲的阿兹特克帝国 。这个帝国总人口有300万(一说2000万) 。在交战中,被阿兹特克俘获的一名西班牙士兵身染天花,全身溃烂 。印第安人从未见过这种怪病,没有当回事,结果在几年之后,阿兹特克的人口下降了70%,剩下的人也是病殃殃的 。而西班牙殖民军大多曾经出过天花,有了免疫力,最后他们不战而胜攻占了整个阿兹特克帝国 。1763年,英国殖民军在加拿大遭到当地印第安人的顽强抵抗,在英军驻北美总司令杰佛里·阿默斯特爵士的授意下,前线的英军指挥官提议双方派代表举行和平谈判 。在谈判仪式上,双方代表互赠礼物,印第安人送了些什么不清楚,但英军代表送给两名印第安首领的是染有天花病毒的毛毯和手帕 。过后不久,当地印第安人就大面积感染了天花,最后英国殖民军也是不战而胜 。
病毒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得到了普遍的使用,给双方士兵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二战结束后,很多国家由于在核武器发展方面受到诸多限制,转而大力发展生化武器 。而病毒是其中最重要的研究对象 。全面严格的禁止病毒武器的难度非常大 。因为它的制造成本不高,甚至比制造普通枪炮所花的钱还要少,一个十几平米的实验室就可以搞定 。而病毒的杀伤效果却并不比核武器逊色 。如果你想和敌人同归于尽,病毒大概是最理想的武器 。以人类现在的制造水平,如果有一天暴发病毒大战,那真的就是世界末日 。
当然,对于人类来说,病毒也并非一无是处 。一种叫噬菌体的病毒能消灭某些对人体有害的细菌 。因为在生物界除了病毒,很多细菌也是非常可怕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了对付有害细菌,病毒也可以派上用场 。在生物技术领域,现在已能够利用病毒作为运载工具对已有物种的DNA进行改造,拼接出新的物种 。这种做法对人类的前途有利也有弊 。
但是,病毒对生命的威胁远远大于帮助 。人类对付病毒的主要办法就是制造出对应的疫苗 。但疫苗其实也是病毒,只是人体能与之共生而已,我们不过是利用它来以毒攻毒 。但很多时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研制出疫苗,而原病毒却已发生变异了 。因为病毒的结构太简单,简单的东西改变起来就很容易,所谓“船小好调头” 。而人体这部机器又太复杂,调整起来非常困难 。越复杂的结构越脆弱,这就是生物进化所付出的代价 。上帝在为你打开一扇门的同时,也会关上另一扇门 。在这方面给你提供便利的同时,在另一方面就会给你制造麻烦 。你不可能两头都得利 。而无论你如何选择,兴一利必生一弊 。要想远离祸患就得远离利益,要想避开风险就得放弃机遇,要想平安度日就不要野心勃勃 。
病毒也可以与人体共生,但这需要很长的适应期,人体熬不了那么久 。想要彻底消灭病毒是不可能的 。它太原始,太简单,太容易生存 。只有拒绝接触,远离病毒的寄主才是最有效的策略,然后慢慢地找到对付它的办法 。有时候,它会突然消失,因为宇宙中也有制衡病毒的机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