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天国拯救战斗)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天国拯救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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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观如您,报人刘胜刚老师一路走好“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

这是刘胜刚老师用钢笔写在纸上的两行字 。


这应该是他的座右铭 。刘老师的字写得很好 。直到今天,还记得刘老师用他带有笔锋的行书,给我们的方格稿改稿子的印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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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的事情了 。


刘胜刚老师当时是舟山晚报的常务副总编 。可以说,舟山晚报是刘老师一手主持下创办的,带领着我们一帮年轻的采访人员编辑,捧出了这张带着油墨香的报纸 。


现在,刘老师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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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我还是一名文学青年 。初中中专毕业,在岱山一家国有公司卖钢筋 。


那时,刘胜刚老师就在舟山文坛有一定名气,是能把新闻作品也写得文彩斐然的资深采访人员 。


见到刘老师,是在岱山县文学协会组织的一次座谈会上 。岱山文学圈子请到市里的老师,刘老师作主题发言的 。


刘老师身材魁梧,记得当时穿着一件夹克 。不是西装革履的那种模样 。


文学座谈会,常常会有一些观点交锋 。那次座谈会上,不知哪位作家调侃了岱山文协当家人李国平几句,气氛稍显尴尬 。


这时,座中一个喉咙略沙的声音爽朗开腔了 。


“如果国平因为这句话生气,那么一定是位大诗人!人家说,‘愤怒出诗人’嘛!”


说话的正是刘胜刚老师 。这句话,说得大伙都乐了 。会场上整个氛围当时就轻松了许多 。


那时作为文学青年的我,感觉刘老师真是风趣,还睿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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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我成了刘老师的直接部下 。


因为一直喜欢写写弄弄,我应聘到了市里的一家新闻单位,也就是《舟山晚报》的前身 。


那时,我们一帮单位里的小年轻自嘲,是作为“解放战士”归入到刘老师麾下的 。刘老师对每个下属都关爱照顾有加,大家都不太叫他为“刘总”,而是“刘老师” 。


刘老师了解每个人的脾性,“因材施教” 。编辑部里有写得到位的,稿纸上的红笔就非常少;而写得粗糙的,则是红墨水一大片 。实在改不下手的,刘老师干脆提笔重写 。作者拿到稿子时,那是不胜羞赧哪 。


晚报编辑部里“享受”过刘老师重写待遇的,不在少数 。刘老师不说一件稿子写得不好,而是说,“你这个稿子没写好”,言语中是包含“你有能力写好但没写好”的意思,批评中带着鼓励 。再看看刘老师改过或者干脆重新誊写过的稿子,不由得心服口服 。


刘老师任晚报常务副总编期间,有自己的办公室 。但他喜欢在编辑部大办公室里与我们小年轻在一起 。每回刘老师的身影出现在编辑部时,办公室里常常笑声一片 。


在1995年下半年到1996年的那段日子里,舟山晚报像一顶张开的大伞,而刘老师则是那位撑伞人,护佑着我们,这情形,很像这几天热传的那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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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晚报为生计,晚报上的很多笔墨,都渗透着我们青春的喜怒哀乐 。刘老师谆谆教导我们,新闻行当不是一个普通的职业,“以民之忧为己忧”,要把自己的情感融入到普通大众、采访对象中去,这样才会有好作品 。


在刘老师带领下,舟山晚报渐渐“飞入寻常百姓家” 。而我们也依靠这份报纸,渐渐成长 。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天国拯救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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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是那种“亦师亦友”的领导和同事,经常跟我们讲他在内蒙古插队时的趣事 。晚报编辑部里的年轻人,都佩服刘老师异于常人的智慧,简直就是博古通今 。


刘老师讲到,他读书时候成绩一直是不错的 。碰到文革,年轻人就没办法,中断学业,去五湖四海插队,他到了内蒙古 。连队里也会有文化课学习之类的,他的成绩每回都是遥遥领先的 。队里有个书生憋着劲要赶超刘老师,有一次书生几乎考了个满分,自以为第一十拿九稳 。看刘老师不声不响像考砸了的样子,一定要刘老师拿出试卷来比较一下 。刘老师实在拗不过,一亮卷,满分 。书生这才像茄子蔫了一样 。


刘老师跟我们讲起内蒙古插队的事情,前面一般作了很多铺垫,最后才抖包袱,与大家一起开怀大笑 。


也正是与年轻编辑采访人员们的相处无间,我们的一些创新总是能得到鼓励,思想火花直冒 。晚报杯“少年足球赛”,是刘老师倡导下举办的,连续十多年;还有“奥运大本营”,是为了集中力量报道奥运会,刘老师想出来的点子 。


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那时的舟山晚报策划怎么利用好时差优势,把奥运报道写好写活 。晚报在影剧院路上的金焱宾馆包了几个房间,管吃管喝管住,几位采访人员编辑夜以继日地看电视、写报道,还通过报纸与读者互动 。


能够入选“奥运报道大本营”,是我们那一帮子年轻采访人员做梦都笑出声来的事 。


别的单位熬夜看奥运,白天上班无精打采,是要看领导面色的 。而我们,把看奥运当正事,而且要看得仔细 。这份工作,实在是太有滋有味了 。


晚报当年的奥运报道相当出彩 。记得读者参与有奖竞答的来信,是一麻袋一麻袋装的——那时没有微信抽奖,连168声讯台也是后来的事 。


通过晚报的体育报道,也发掘了岛城一批优质的写手 。我的友人王凯(笔名“凯子哥”),就是那个时候被开采出来的 。当王凯在“大本营”里,把足球评论交到刘老师手上时,他看罢抬头,就冲着大伙说,“王凯的稿子,是免检产品 。”


“免检产品”这四个字,足以鼓励王凯从此在写作的路上一路奔跑,且至今以“笔杆子”为主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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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之后,刘胜刚老师升任了舟山晚报总编 。那时的晚报,经过历任领导打造,已经相当成熟 。我们一帮小年轻,也逐一买房、成家,且在单位里,开始渐渐挑大梁 。


写稿子,开始“弃笔从脑”,用键盘啪啦啪啦折腾文章 。平常仅见刘老师在报纸大样上改动稿件的字迹了 。


刘老师常常说,老一代新闻人,把报社工作当事业,而我们这一拨70后、80后呢,是把这份工作当职业;更晚入行的年轻人,则有把这当作“副业”的;同时还调侃,年轻人新进单位时,尊称为“某老师”,过了一段时间,翅膀有点硬了,则直呼“老刘”,再过了几年,则不晓得叫什么了 。


不过,刘胜刚是报社里大多数员工一直保留着“老师”这个称呼的领导,包括外部的通讯员也一直这么尊称 。刘老师写文章的能力人人佩服,在升任报社领导岗位后,偶尔也见出手,出来就是有影响的大稿子 。


就这样,我们一直称呼着“刘老师”,一直就到了他退休 。


刘老师退休后,办公室里还常常有他的传说 。想起刘老师风趣的话语,报社相当多掌故,与刘老师有关;仿佛刘老师在的时候,办公室的氛围也生动几分 。


去年夏天有一天,突然听说,“刘老师身体不好了” 。同事不相信地惊问,“哪个刘老师?”


当确信是刘胜刚老师患上了难以治愈的恶症,办公室里一下子沉默了 。我一位同事,在电脑前失声痛哭 。


我们相约了,到上海去看望病中的刘老师 。刘老师从病榻上起来接待我们,仍然像过去一样谈笑风生 。我们小心翼翼避免谈疾病的话题 。刘老师说,“这回好好养病”,像是根本不知自己患了恶病一样 。


其实,以刘老师的智慧,他一定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 。他这是在宽我们的心 。


到去年年底的时候,刘老师回到了舟山 。同事们还相约到家中去探望 。


大约七八个人到刘老师的床榻前,已经不能起身,但还保持着那份乐观,笑着说,“有些人来看我,哭哭啼啼的,那是‘负能量’ 。”


一句“负能量”,大伙都嘿嘿笑了 。


“鲁迅先生曾经讲过,有婴儿出生,如果贺客说:这孩子将来长命百岁,主人家一定会欢天喜地;如果贺客说:这孩子将来会死,则肯定会被暴打出门,尽管他说的是千真万确的真理,确实我们每个人都走在通往死亡的路上 。人总有一死嘛 。”刘老师用这样的话,来宽慰看望他的昔日同事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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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8日中午开始,朋友圈里,不断被“刘老师一路走好”的消息刷屏,包括本地的文学群、新闻通讯群、知青群,也不断地传递着这种悲伤 。


那天,10点58分,刘老师离开了我们,年仅67岁 。


一位报社同仁这么写道:


“我想没有第二个报人的离世能在我的朋友圈里引起这么大的波澜……”


人们回忆刘老师昔日扶持晚辈的一点一滴,“是严师,是慈父,值得永远铭记 。”


更多的,是双手合十,怀念刘老师 。


“诙谐风趣,嬉笑怒骂,举手投足看透满城街巷里弄;”
“豪情恣意,博古通今,一颦一笑悟透万丈红尘是非 。”


一张怀念刘老师的微信截屏在群里流传 。


这两句话,对刘老师的为人以及职业生涯,是很好的概括 。


明天,应该会有相当多人送别刘老师 。


刘老师以他达观的为人处世态度,影响着我们;现在天国的他,也一定是带着笑意看着我们,希望他曾经热爱的世界,每个人都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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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刘老师 。一个昔日的弟子,未能以更好的笔墨,写尽关于您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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