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喜剧人的迷失与“自救”
这段时间先是下雨又是疫情 , 只能在家憋着 , 无比需要单纯的快乐 , 于是点开了辽宁民间艺术团(脱胎于赵本山的赵家班)的团综《象牙山爱逗团》 , 一口气追到完结 。
节目是宋小宝牵头 , 开篇他就说 , 把大家集结起来的初衷是 , 他们不能老是禁锢在自己的地盘自娱自乐 , 得走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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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么说之前 , 我没意识到东北喜剧文化已经落寞到需要自救的地步 , 明明看电影、看综艺 , 到处都是东北元素啊 。
可仔细一琢磨 , 今年唯一爆的电影《你好 , 李焕英》里都是东北口音 , 然而讲的是个湖北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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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爱情》明明一直在出新季 , 但在大家口中已经变成一个怀旧话题 , 越往后出现的新角色越没人认识 , 随着大脚婶意外去世 , 恐怕又要流失一大部分观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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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苏泷、李雪琴、张踩玲带着东北人独有的语言天赋走出来了 , 但他们在综艺里创造的梗已经和当地生活没什么关系了 。
沈腾和马丽同理 , 依托的一直是科班话剧、影视剧圈 。 曾经辉煌的现在边缘化了 , 想想是有点心酸 。
东北本土喜剧的兴衰 , 和小品这种体裁是捆绑在一起的 。 看过一个统计 , 说春晚上的小品六成都是用东北话 。 它为什么曾经能站上历史舞台?
李健说东北人幽默是因为天太冷了没事做 , 只能动嘴自娱自乐 , 这讲的是东北人的语言优势:松弛俏皮 , 感染力强 。
我一直记得《红高粱模特队》里对模特这个职业的总结:“脑袋上包个绸子 , 露个肩膀头子 , 一身玻璃球子 , 走道还直晃胯胯轴子 。 ”生动形象 , 有一种不自觉地解构的效果 。
类似的例子太多了 , 改革春风吹满地至今还是全网最红的鬼畜素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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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国说他和他的同学们 , 平时真正互相开的玩笑 , 观众听了并不会觉得好笑 , 因为东北人的幽默大量用在自我疗愈上 , 生病都能拿来当素材 , 而且调侃得最狠的 , 往往就是病人本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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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讲的是东北喜剧叙事的核心 , 东北喜剧占统治地位的那些年 , 反复讲的其实是同一个故事:农民进城的不适应 , 老实人如何面对生活中的失落 。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人物当然是赵本山 , 从《相亲》开始到以《昨天 , 今天 , 明天》为代表的白云黑土系列 , 再到《卖拐》系列 , 一以贯之的有点怂、有点虚荣但本性并不坏的农民形象 , 在社会变革中间感受到不上不下的尴尬 , 从而制造笑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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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之外 , 潘长江的受气包人设、巩汉林的精明人设 , 都深入人心 。
经典的东北小品 , 故事本身都带着对社会现象的洞察作为内核 。 从《红高粱模特队》到《昨天 , 今天 , 明天》 , 都是以农民的单纯朴实作为镜子 , 去讽刺一些虚张声势和形式主义 。 《牛大叔提干》、《策划》更具体直接 , 指向大集体里的人浮于事、虚伪 。
在此基础之上创造的金句 , 生命力比莫名其妙的网络流行语长久得多 , 我至今和人沟通工作的时候还经常脱口而出:“要啥自行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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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东北喜剧和晚会小品一起落寞 , 一方面是因为媒介形式越来越多样 , 相比于精致的电影、更凝练的脱口秀 , 它能提供的视听享受显得乏善可陈起来 。
另外大家的生活经历千差万别 , 全民get的笑点越来越少了 。 同时更本质的是 , 农村叙事、失落叙事也不是当下社会最需要的东西了 。
除了外部环境的变化 , 不得不说 , 东北喜剧人本身也陷入了一种停滞 。
东北话还是好笑的 , 但语言上的来回交锋太零碎 , 需要高明的编剧把它故事化、深刻化 , 但这样的人现在没有了 。
另一方面 , 他们的演出方式也在原地打转 , 演员换了几代 , 一出场还是要么怂要么贱的人设 , 甚至于还倒退了 。
如果追看喜剧节目 , 就会发现东北系喜剧人尤其依赖挤眉弄眼的肢体动作 , 而不是剧作结构去打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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