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乎史话】为何说莫言说他娘拣麦穗被打一事遭围攻并不冤 2012年12月

2012年12月，莫言在获得文学诺奖演讲时讲了三个“故事” ，其中一个就是他娘拣麦穗被打的“故事” ，他说：我记忆中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跟着母亲去集体地里捡麦穗，看守麦田的人来了，捡麦穗的人纷纷逃跑，我母亲是小脚，跑不快，被捉住，那个身材高大的看守人扇了她一个耳光。她摇晃着身体跌倒在地，看守人没收了我们捡到的麦穗，吹着口哨扬长而去，我母亲嘴角流血，坐在地上，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我终生难忘。多年之后，当那个看守麦田的人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集市上与我相逢，我冲上去想找他报仇，母亲拉住了我。

文章图片
这个事实含浑、语境特别的“故事”当时就引起了一些国人的不满和诟病，如今快十年了，又旧事重提，因此引起了热议并登上了热搜。为什么莫言讲的他娘拣麦穗的故事会引起人们争议，形成舆论事件呢？盖因两个原因，一是有些人对莫言讲的他娘拣麦穗的故事不了解，信以为真。二是有些人耍小聪明，把别人当傻子，以为听不出他们的话中话，弄不明白新语境下的别样含义？
为了说明我的观点，首先讲一讲拾麦穗是怎么回事。在农村或渔村，麦收、秋收和退潮后，本着拣便宜或力所能及等各种心思的农村人，主要是老人孩子会在麦收、秋收和海水退潮后会到地里拣麦穗、捯地瓜、拾花生，到海边“下小海”、“拾小奖” ，莫言说他娘带他拣麦穗，说的就是这个事，不过在莫言的老家高密，麦收后的拣麦穗不叫拣麦穗，而叫“拾麦子” 。有过农村经历的人都知道，小麦成熟期很诡异，往往是早上还未成熟，下午就过了火候，因此有“麦熟一晌”的说法，基于此，麦收往往具有抢收的特点，也是所有农活中最苦最累的活计，因为抢收和忙乱等众多原因的关系，收割、堆放或运输小麦过程中有意无意的遗失遗撒是不可避免的，小麦收割后，生产队本着颗粒归仓的原则，一般会组织妇女和放假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拣麦穗，同时，为防止有人私自到地里拣拾，生产队有时也会安排专人看护，称为“看坡的” ，即莫言文中的“看守麦田的人” 。说到这里就引来了另一个话题，既然集体已经收割了，为什么还要禁止农民捡拾麦穗？即便不让拣麦穗也不用那样凶神恶煞的打人？真相和原由究竟如何？
第二个问题，不让拣麦穗的原因和内情。首先，拣麦穗、捯地瓜、拾花生等在农村并不是一味禁止的，当此类作物或麦收秋收整体完成后，还是人性化的给予理解或允许的，哪为什么在麦收或秋收前期要禁止捡拾呢？其实有其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和内情。
一是以示公平。自然条件一般的北方农村，包括莫言老家高密， 60年代至70年代初期，农民一天的劳动收入整体水平还不高，一个整劳力一天的工分折价现金至多一元左右，甚至更低，但一个妇女，甚至一个孩子一天拣拾麦穗的收入，却比参加集体劳动的主要劳动力的收入要高很多很多，因此，倘若允许此种行为存在，谁还参加集体劳动？家中没有小孩的怎么办？
【【大乎史话】为何说莫言说他娘拣麦穗被打一事遭围攻并不冤】二是出于防盗考虑。这是为什么要在麦收初期禁止拣拾麦穗的主要原因。具有常识和判断力的人都清楚，拣麦穗的人并非完全出于无奈，也不是真正需要哪点粮食活命，实质上就是占集体便宜，因此，大凡爱惜羽毛或稍微顾及公众评价的农村壮年人，都不会在未开放时期擅自拣拾麦穗，因为，在遍地还是麦田的情况下，私自拣拾麦穗不仅违反规定，而且几乎等同于偷或抢。拣拾过程中，在周围无人的情况下，如就近遇到未收割的麦田，许多人会骤然徒生贪念，下地偷摘集体或其他人自留地里的小麦，这类情况在农村屡见不鲜，因此，为防微杜渐，麦收前期一般不允许拣麦穗，尽管如此，仍有一些不讲究、不自觉的人会偶尔为之，莫言他娘就属这类人，在哪个年代里，这样的家庭在村里是被人看不起的，儿子找对象都会很难，许多这样家庭的男孩因为摊上这样的父母，而打了一辈子光棍。要不是改革开放，就凭莫言他家在村里的形象，莫言不仅当不了兵，提不了干，甚至连能不能找到对象都很难说。
三是小孩子由于思想单纯，又无事可做，拣拾麦穗情有可原，但作为壮年人，在大讲大公无私，集体利益至上的年代和氛围下，如莫言他娘那样恣意妄为的行为，被抓后不仅会被生产队扣分等，还会让正直善良的村民耻笑和看不起，因此，一般人都不会冒如此因小失大的风险去违规捡拾麦穗，恣意妄为的哪些人，往往都是村里不顾形象或不在乎负面评价的滚刀肉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