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上海人的白酒

上海人吃白酒 , 也产白酒 。 本地白酒大咖是七宝大曲和特曲 。 此外 , 熊猫白酒和熊猫二曲 , 也小有名气 。
白酒|上海人的白酒文章插图
“唰”的一声 , 邻居陈叔叔划着火柴 , 伸向桌上一小滩洋河大曲 。 一刹那 , 白酒烧了起来 。 一会 , 火灭酒去 。 不记得陈叔叔为何要向我们这些孩子演示 , 他可由此少喝了几口?
【白酒|上海人的白酒】基辛格在《白宫岁月》中写道:尼克松1972年访华回国后 , 向女儿特里西娅展示燃酒 。 把茅台倒入碗点着 , 重演在京见周恩来所做 。 不料演砸了 , 火燃碗炸 , 烧着的茅台流满桌面 , 说差点烧了白宫 。 基辛格开玩笑说 , “不做飞机燃料太可惜了 , 是因为它太易燃” 。 实际上 , 41度以上白酒一点就着 。
真正吃酒 , 就是要吃白的;尤其是高度的 , 吃起来才过瘾 。 那年到古井贡酒 , 还尝到了70度 。 吃客袁枚有个传神比喻:“余谓烧酒者 , 人中之光棍 , 县中之酷吏也 。 ”这位性灵诗派大家进一步点到:“既吃烧酒 , 以狠为佳 。 汾酒乃烧酒之至狠者 。 ”
前几天 , 朋友请吃其山西带来的汾酒 , 说全国首次“八大名酒”评比是汾酒夺魁 。 在上海 , 饮食业把白酒分两门类:一是起源于光绪年间的汾酒业 , 后俗称“老白酒”的土甜酒业加入 。 另一为专营高粱土烧、五加皮和绿豆烧等泡制酒及仿洋酒的粱烧酒业 。
白酒是个狠角色 。 除喝得痛快 , 更是大块吃肉、细啃鸡头猪脚好伴侣 。 此外 , 祛风寒消积滞 , 包括浸杨梅治腹泻 , 也非它莫属 。 更是重要场合一举足轻重的角色:常说不喝酒办不成事 , 这酒当属白酒;不喝白酒办不成大事 。 不会是荡荡嘴巴的啤酒 , 也不是女人吃的葡萄酒……
不少北方人以为上海人不吃白酒 , 其实不然 。 在上世纪50年代 , 以白酒为主的高度酒销量 , 约占上海老酒总销量一半 。 我下乡农场在奉贤 , 当地有2两装小瓶白酒 , 人称“小炮仗” 。 不要说乡村 , 就在知青为主的农场 , 不管是场部综合商店还是连队小卖部 , 销路都不错 。 也有性价比因素 , 花一瓶“小炮仗”钱 , 抵得上吃1瓶黄酒或3瓶啤酒带来的酒饱 。
上海人吃白酒 , 也产白酒 。 最早是金山朱泾镇公和酱园 , 1767年开始酿制 。 白酒因原料不同分糟烧、麦烧、米烧和高粱烧等 。 本地白酒大咖是七宝大曲和特曲 , 浓香型七宝大曲“色清明晶 , 香气浓郁 , 入口平和 , 醇原纯正” , 获评商业部和国家优质产品 。 此外 , 熊猫白酒及熊猫二曲 , 也小有名气 。
沪产白酒在晚清已入贡品 , 为诞生于1884年的糟烧酒郁金香 , 出自石友成的南翔宝康酱园;“酒醇厚甘甜、粟色透明、清香沉郁” 。 (《嘉定县志》)曾获1937年莱比锡博览会金奖 。
老底子的名白酒还有刘酒、九峰酒、靠壁清等 , 其中刘酒又名三白酒 。 “红市开樽白雪香 , 沁人心肺带余凉 。 谁将风味推三白 , 独让刘郎占醉香”(黄霆:《松江竹枝词》) 。 据《上海风俗古迹考》 , 此酒“取泖水仿三白酒法酿成” 。 至于“三白” , 一说取白米、白面、白水;一说因生产时节见芦白、棉白、霜白 。 1765年 , 袁枚在苏州周慕庵家吃了“陈十余年之三白酒” , “酒味鲜美 , 上口粘唇” 。 点赞“甚矣!世间尤物之难多得也 。 ”
上海市场白酒 , 过去是销量大自产小 。 1949年 , 90%以上由外省调入 , 主要来自苏北 。 至上世纪60年代前六年 , 虽调入白酒1.73万吨 , 但上海人吃酒靠外省是一去不复返了 。 这六年里 , 上市30.03万吨酒中 , 沪产达23.74万吨 , 占比近80% 。 其中白酒自产4.15万吨 , 外地调入仅1.73万吨 。
过去吃白酒 , 多到酱油店零拷 。 酒装大酒坛 , 袁枚说“以初开坛者为佳” , 吃客经有“酒头茶脚”一说 。 但要吃到开坛酒 , 真是要碰运道 。 到上世纪80年代 , 商店逐步增加瓶装酒 , 到1992年全部瓶装 。 我在电视台经济部的1988年7月28日 , 名酒价格放开 , 茅台每瓶零售价150元、汾酒20元、洋河大曲76元 。
当年吃白酒 , 直接从酒瓶到酒杯 。 家里有一套龙泉青瓷酒具 , 一壶十杯 , 一杯一两 。 现在多用一钱小杯 , 面前再放个分酒器 , 从瓶倒器再入杯 。 干杯用小杯 , 也用分酒器干杯 。 在亳州时 , 喝酒必“炸罍子”;“炸”就是干 , 罍子就是可容三两的分酒器 , 他们以古酒器“罍”称之 , 到底是黄帝曾孙帝喾和商朝先后立都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