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兵败,孙承宗抹不开脸,强烈请辞,下台与魏忠贤没半毛钱关系

不过 , 现在还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 , 当务之急 , 是把这样一场大败化小 , 小败化无 。
两人思来想去 , 想到了两点:
一 , 袭击耀州的行动因为觉华岛的舟师失期不至 , 搁浅了 。
柳河兵败,孙承宗抹不开脸,强烈请辞,下台与魏忠贤没半毛钱关系】二 , 鲁之甲和李承先的意外死亡是“巡河哨败”所至 。
有了这两点 , 孙承宗觉得 , 要瞒上欺下那是绰绰有余了 。

柳河兵败,孙承宗抹不开脸,强烈请辞,下台与魏忠贤没半毛钱关系
文章图片
——袭击耀州的行动之所以失败 , 全怨觉华岛的水师不守信用 , 没来 , 不能怪我 。 而李、鲁前去巡河 , 是例行军务 , 不是高层精心策划的进攻 , 不存在领导责任 , 他们在巡河探哨过程中遭到袭击 , 算是殉国行为 , 只可表彰 , 不可批评 , 如果非要批评 , 就只能批评他们自救能力差 , 脱逃战术欠缺 , 与高层领导无关 。
然而 , 孙承宗这份自以为聪明的报告还是没逃过有识之士的慧眼 。
大家都知道他这是推诿责任 。
对于他所说的“觉华岛水师失期不至” , 王在晋的看法是:“按陆兵可以程计 , 水兵不可以日计 , 水陆约期于二十七日举事 , 水兵并无消息 。 世龙料理如此 , 焉得不败 。 ”(语见《三朝辽事实录》卷十四)
应该说 , 王在晋的看法是对的 , 水师行军 , 全凭帆船 , 而帆船航行与风向密切相关 , 如果没风 , 或者逆风 , 则行程就难以预定 , 所以所谓失期不至云云 , 作为军队统帅 , 是应该有思想准备的 , 你孙承宗却非要指定水陆两军在二十七日会合 , 这本身就荒唐可笑 , 再把责任全推给水师 , 既不厚道 , 也显得无知 。
至于谎报李、鲁二人是“巡河哨败” , 王在晋更是异常愤慨 , 异常痛心 , 愤然骂道:“耀州非奴酋紧要地 , 胜亦不为功 , 且大败耶 。 关内道刘诏查报 , 鲁之甲原为东哨接渡难民 , 其欺罔之甚至此 。 ”(《三朝辽事实录》卷十四)
总之 , 不论孙承宗想如何轻描淡写地淡化这次大败 , 但有一点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过去的 。
那就是:未攻耀州之前 , 辽东的总兵力是十二万人 , 经此一败 , 只剩下五万八 , 逃散了六万多人 。 这逃散的六万人中 , 有一些是在三岔河直接溜号的 , 但有更多是在大凌河、松山、宁远 , 甚至山海关就跑路了的 , 可见军心之败坏 , 根本不经一战 。
在言官的弹劾下 , 孙承宗的老脸也实在抹不开了 , 算了 , 还是继续申请退休吧 。
这一次 , 朝廷批了 。
孙承宗得偿所愿地从辽东撤下来了 。
只是 , 他留下的烂摊子由谁来收拾呢?
孙承宗捅下了娄子 , 走了 。
接替他的倒霉鬼是高第 。
高第 , 字登之 , 滦州(今河北省唐山市滦县)人 , 万历十七年(1589)进士 , 为官清正廉洁 , 颇受人民爱戴 , 曾任临颍(今河南省漯河市临颍县)县令 , 大开官仓赈灾救荒 , “医活数万人” 。 在巡抚大同期间 , 更有掏个人腰包助边将抚赏的光辉行为 , 军中口碑极佳 。 天启四年(1624)一度致仕 , 然而不足一年又复出 , 任兵部左侍郎管工部右侍郎事 , 随即升任兵部尚书 。
孙承宗离任 , 天启便赐高第蟒衣玉带 , 令以兵部尚书经略蓟辽 。
之所以说他是个倒霉蛋 , 是因为孙承宗袭击耀州的行为已打破了辽东战场上的相持局面 , 明军所面临的将是后金疯狂的报复 。 而新败过后的明军军心涣散 , 士气低落 , 形势堪忧 。
工作该怎么展开啊?
他急得直抓狂 。
兵科给事中李鲁生给他支的招是:赶快收缩兵力 , 撤离没有城防设施的右屯、锦义等地 , 归并坚城宁远 , 坚壁清野 , 深沟固垒 , 做好迎战准备 , “遏贼不得西突 。 ”(语见《明熹宗实录》卷六十三)
高第也觉察到宁远以东的锦州、松山、杏山、右屯等城不是“大而朽坏”就是“小而低薄” , 而这些地方又全是“前锋游哨之地” , 他本来的预案也是“夏秋无事防护屯种 , 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以便保守” 。 听了李鲁生的提醒 , 顿感形势紧迫 , 于是紧急向关外发出严谕:“昨日边衅已开 , 敌人寻思报仇 , 将大举来犯 , 此何等时也 , 犹不思护内而防外乎?”(原文见《明熹宗实录》卷六十三)严令前线各级将领迅速撤离右屯、锦义等没有城防设施的地区 , 集结在坚城宁远“共图防守之策 。 ”(《明熹宗实录》卷六十三)
高第的谕令是在天启五年九月发出的 , 照理说 , 宁远、锦州、右屯一带的“道、镇”应该早作准备 , 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