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从瓦家小院到青山古镇》汪海( 二 )
在谭孔彰和黄止敬的精心教抚下,青山古镇先后有磨鹧鸪的田云彰考中贡生,下节河的张学文考中兼贡,上街的瓦兆藜考中文生,平街头榨子门的瓦光尧、后街的崔文榜考中庠生。
光绪二十二年,谭孔彰、黄止敬二位私塾先生的学子们,为赞其二位恩师的功德,在卖米坡树有“德教碑”一块。
贵州思南谭家在青山生活百余年间,谭孔彰的女儿嫁与当地的丁氏为妻,丁氏的女儿又嫁与瓦氏,即是现在瓦兆谷老人的母亲,故谭孔彰为瓦兆谷老人的老外祖。
正因了上述这些关系,在青山古镇,谭氏和瓦氏明为两家人,实为一家人。
后来谭孔彰年老谢世,谭家一家除瓦兆谷老人的母亲外,并无其他亲人。上世纪七十年代,瓦氏兄弟娶亲分家,瓦兆谷老人便分得谭氏“畏天斋”私塾为居。
“畏天斋”私塾为瓦木结构的三间房屋,虽为普通,但私塾为青山古镇培育了一个又一个的贡生和兼贡,在百姓的心目中,具有较高的威望。故在“江坎”设置时,共为七级“江坎”。
“江坎”是青山古镇的地方方言,“江坎”实为“台阶”。七级“江坎”,即为七级“台阶”,也为“阶梯”。
在古时,台阶的设置,是有着严格的标准的,总设置的阶梯,共为十三级,它代表着十三个不同级别的等次。
据史料记载,在古代,台阶每层的高度和宽度,都是有定制的,《工部工程做法则例》记,“其宽自八寸五分至一尺为定,厚以四寸至五寸为定”,这是历代不能突破的定制。
文章插图
阶梯基座的高低自然关联到台阶踏跺的级数,即“阶级”的多少,用来区分建筑之间主从关系和等级关系,主要措施便是控制台基的等级。主人的身份越高,台阶的层数就越多,反之越少。
台阶也分为不同的形式,一般的宫殿建筑台阶可分为如意台阶,垂带台阶,御路台阶。
御路台阶是皇室正殿所特有的,台阶共分为三处,中间的一处叫“陛”,是一条斜铺的石头,上面刻着龙凤图案。
御路台阶就是帝后通行的红地毯御路。因为中间的石头称为陛石,所以皇帝的尊称“陛下”即由此而来。
御路台阶是规格最高的台阶,而由一条一条条石组成,从下到上,阶石逐步减短,叫做如意台阶,这是一种最为随意的台阶形式。而在如意台阶两旁依斜度各安一条垂带石时,叫垂带台阶。垂带台阶的等级,介于如意台阶和御路台阶之间。
“畏天斋”私塾虽不是皇室宫殿,但它在那个时候的青山古镇,享有着极高的威望,之所以在江坎(台阶)设置时,就有了七级江坎。
瓦兆谷老人一家迁至“畏天斋”为居,一住就是三十四年。
在2013年,因房屋己年代久远,不宜居住,他的三个女儿就出资,撤了原来的私塾,就在原地新建二百八十平方米的住房两层,设置堂屋、两厢和二楼居室。
新建的房屋应了“畏天斋”的建势,坐北朝南向,建围墙,设小院。围墙外有东西往来步行道。再往外便是热闹的盐行街集市。集市也顺了东西走势,又穿越集市,上缓坡、下缓坡,不到二十分钟的光景,就到了青山古镇的夜郎大道。
瓦兆谷老人喜读书,更喜盘弄新建的小院。
瓦家小院有三十来米见长,五六米见宽,呈西宽东窄势。
小院建成后,瓦兆谷老人就去寻了些砖块、碎石、水泥、石沙,随左侧的围墙大门起,一应地建了花台,直抵西面的围墙尽头。
花台建好后,瓦兆谷老人就去大山深处寻了芍药、山楂、梅树、紫荆、兰草、牡丹、桂树、红枫的树苗,一一地栽培起来。
时令无论是在春夏季节,还是在秋冬两季,瓦兆谷老人在家读书,做碑帖,累了,困了,就走出书房,给花台里的树苗培培土、锄一锄草,洒洒水,修修枝,在阳光的照射下,享受着悠闲的庭院时光。若有客人来访,他便泡来一壶新茶,端来几张木凳,在院子里寻一宽阔处,与客人一边品茗,一边闲聊古帖碑文。
在自家的庭院里,瓦兆谷老人还特别喜欢种植松柏和翠竹。对于种竹,他十分羡慕苏轼爱竹的意境,他一边种竹,一边吟诵苏轼的诗句《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瓦家小院里的竹的种类很多,有本地的经竹、翠竹、还有稀有的种类墨竹。墨竹为墨绿色,深深植根于土里,一节一节地往上生长着,到一米以上,就长出些枝丫来。每一枝枝丫,都生长着三五片翠绿叶子。竹子的主干一直生长着,有很多都支长在围墙的外面,由那翠绿的枝叶包裹着,一片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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