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行行重行行(4)( 二 )


不得不分给它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拎着沉重的相机——这才是一天的开始,怎么走完波尔图城的沟沟壑壑?不得不把这红红紫紫塞进背包,去走一条条无尽的坡街——一番行行重行行这之后,就彻底把它忘记了,因为这美丽而又壮丽的波尔图。待到傍晚气喘吁吁爬完最后一道石坡,回到老宅子的旅馆,才忽然想起背包里的它,立刻惊跳起来:樱桃酱一定让那些证件文件、电子器材也变得红红紫紫了吧?手忙脚乱打开来,掏出那红纸盒,竟还方方正正地挺括着,而那红红紫紫呢,也没有淋漓得汁水横流,竟还是好好的一粒一粒!
这就奇了怪了,红樱桃怎么能在背包里独善其身?想来想去,只能归因于它实在太新鲜,如同在树上挂着一样。第二天离开波尔图去西班牙的圣地亚哥,五六个小时火车吃了一路——真的是一辈子也没吃过那么多一粒一粒。
后来,在两河簇拥的Betanzos,两人爬上铁路隧道顶的小山,想把那小城看个究竟。却在山野路边遇到一位老人,架着梯子站在三四米高的树杈上摘樱桃,摘一粒扔进树洞似的黑胡子觊觎的嘴里,摘一簇往篮子里扔一串。见我们正举着相机,笑笑,兀自吃着,如同百无禁忌的顽童。环视小山四周的大山,再看看这树上的老男孩,那种逍遥自在,实在有隔世之感。
……再见到红樱桃,是从北极圈走出来到了挪威南部的斯塔万格。在车站附近的一家超市,见到红红紫紫的一盒盒,又勾起了两年前的回忆。这回没有“红孩儿”递给我们一盒两盒,上面正标着价:15克朗。想想倒也不贵,何妨来一盒尝尝这北欧风味与伊比利亚半岛的有何不同?正好手里攥着仅剩的几个“屎壳郎”——明天将离开挪威去往瑞典,要把它尽数花掉才好。便随手拿了一盒去付款,一把硬币摊在收银员面前,却见她摇摇头,指指显示牌,上面赫然写着“75”克朗。这才明白那标价是在玩把戏:15克朗/100克,而一盒有半公斤。这回轮到我们惊讶地摇头,一边“Sorry”着,一边把它送回到那一摞里。走出超市,我们中的她笑得前仰后合,说你怎么忘记了这是北欧……。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行行重行行(4)】或许是,这里没有守护神Roma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