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行行重行行（4）名气|兰州|敦煌|莫高窟|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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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客之行十余年，留下一些足印：长长短短的旅行笔记。除出版《你也可以》、《走在地球那一边》（系列）以及待出版的《行客》（系列）等十五本，还有一些林林总总沉睡在笔记本里。一时之间顾着“行”还顾不上站住“脚”来面对这些零零碎碎，却又担心它们会像草地上的露珠，一把阳光撒过会就此蒸发，成了再也捉不住的云絮。正其时，流行经年的 “新冠”，使我们原本去海外的“行行重行行”戛然而止，只能纠结着走进了“回归”年。
于是，趁着它们还在，赶紧拾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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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好像没有什么芭蕉，“绿了”云云该是那些漫山遍野的树们。
而“红了樱桃”倒正当其时。在葡萄牙的里斯本走来走去，老见着卖樱桃的，一大摊、一小车，堆得如同一座山丘，红红的、紫紫的，一支支细长的小柄挺着，如同齐白石老先生的画。
我们不大会去买樱桃。倒是橙子、苹果之类，带上两个行脚途中吃起来才够份。换成樱桃，不说太迷你，还要分出心思百般呵护它：在背包里一路晃荡，没准儿就成了樱桃酱——当然也还可以抹在面包上将就着吃。
怎么会想起这时鲜货的?
正在一条街巷里走，眼睛搜寻着可看可拍的目标。却见几个穿红衣衫的男女青年在分发红红的小纸盒。凑近一看，竟是满满的红樱桃，圆嘟嘟、水淋淋，似乎刚从树上走下来。还在审视它们，眼皮底下竟递过来两盒。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对我们的“Thank you”笑笑，便回身又去货摊上取。捧在手里随便扫视一下，竟有五六十颗。“红了樱桃”真真切切红到了我们手上。原本端着相机的手轮到了这满眼的红红紫紫，好像迎着春日娇嫩的初阳，满心里充溢着它的光鲜与柔美。走了十几步，忽然觉得不对：顾上看竟忘了拍——赶紧记录下这意外的惊喜吧。把那些红红紫紫交给我们中的她一并捧着，而他又回到这些红男绿女跟前，举起手里的家伙问“OK”?这些满怀红紫的人们依旧阳光般地笑着，扭了扭肩膀——这是代替手做的一个认可。于是，一一扫过所有人，让这些喜盈盈的脸留在我们的摄像机里。其中的一位在镜头对着他时好像说了句什么，后来回味了好一阵也没弄明白：慈善?丰收?节庆?
这两盒樱桃就这样给了我们这一天说不完的话题，也让我们脚力轻捷地连奔了两座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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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尔图老站外派发红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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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座椅上的背包与樱桃
——这是在Braga，葡萄牙的一个宗教圣地。
上午从Porto的S. Bento车站乘车去，一小时不到就走进了比波尔图要更内陆些的小城，也是一个区的首府。
那车站全让玻璃包裹着，耸立在野地里像极了一座光洁的山，头上还顶一个地球，不知道它想说什么。但我们只瞥一眼心里就酝酿着一些话，其中之一是“失望”。跑到地球的天涯海角来看这么个玩意儿——且慢，说不定还有别的?
但自此往小城一路走，心里就难免忐忑：别再来些个玻璃什么的。
还真没再出现。一座硕大的石门楼在视野里站立起来，那黝黑的石色、凹凸着的石雕，硬硬的、酥酥的还在;连着它的是乱石砌的城墙，磊磊的、破破的也还在。石门楼上横着一条布幅，上书“Romana”。古罗马?守护神?
满小街羊圈、牛栏、工场，走一路都是。甚至有当街鞣皮的，身后是正在晾晒的牛羊皮，一张张四叉着脚钉在门板上;扎着头帕的老太太用结实的胳膊当众挤牛奶，原木小桌上排着几杯白白的乳汁，过路人端起一杯就喝起来……。
终于在帐幔里见到了那女子，很端庄很美丽却并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圣，难怪小城人这么认真祭奠她的守护。也就在这时候，一群“红孩儿”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一捧樱桃红了小城也红了我们的行程。待坐在火车上一粒一粒品咂那些红红紫紫，我们中的他说，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多的樱桃——每一季也就尝那么三五十几而已。好像尝了品了就可以五彩斑斓地走进炎热。这么说，它莫非是夏日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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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上的尖角船（Br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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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春日游学（Braga）
……下一天，我们想从S.Bento车站开始将夹峙深涧两岸的波尔图走上一圈。踏着石板上一夜雨蓄下的浅浅水洼，一路追踪到那灰扑扑的石头大屋跟前，眼前却是一皮卡的红红紫紫，以为是天天在车站里看见的那卖樱桃的水果摊。但竟是“红孩儿”，虽说并不是那Braga城的大男孩大女孩，却也穿着同样的红衣衫，也捧着同样的红纸盒，里边盛着同样的红樱桃，走过那里的时候，也同样递给我们一人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