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南京独特的蒋子文信仰

蒋子文是谁?真要问起来许多人都不是很清楚,中华上下五千年杰出人物实在是太多,蒋子文显然不属于最有影响力,地位最高的那一类。可奇怪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中国宗教上的影响力相当之大,在六朝以前,他的地位就和明清时期的关帝的地位差不多,哪怕是到现在,蒋子文信仰虽然日渐式微,但在台湾也依然有不少信徒。那么蒋子文到底是谁?他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在中国历史人物中不算佼佼者却还能“粉丝”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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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歆,字子文。三国时广陵人,也就是今天的扬州人氏,汉末时期秣陵尉。他嗜酒且好色,品行不能说是高尚,但他却一直认为自己骨相清奇,死后一定会成神,后来蒋子文在追逐强盗的过程中战死于钟山之下。这样的履历别说是在英雄辈出的汉末三国乱世,就算是普通的时代也翻不起什么水花,但后来民间却渐渐有传言,说是蒋子文死后真的成了神,是十殿阎罗第一殿的秦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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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文这神真的是无缘无故的民间传说吗?其实关于蒋子文显灵的记录还不少。说是孙吴初年,有人看见大路上,蒋子文骑着白马,手拿白羽扇,左右跟随着侍从,而蒋子文的形貌和生前一样,没有改变。类似这样蒋子文显灵的说法在民间很是流行,最后孙权特地为蒋子文立庙堂,封为蒋侯,并将蒋子文的逝世之地钟山改名为蒋山。
如果仅仅如此,只不过是在大街上走走这样的显灵,蒋子文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也不会达到秦广王这样的高度,蒋子文能被百姓和统治者推崇还有一点,就是传说他几次在关键时刻庇佑了华夏民族。东晋太元四年(379),前秦南下的铁蹄不可阻挡,先是在西部战线攻下了襄阳,东部又派大将彭超、俱难帅兵六万在高邮西北部的三阿包围了幽州刺史田洛,前秦毛当、毛盛率两万人马攻堂邑,东晋兵马一时间大惊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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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将军谢玄亲自率领三万北府兵救援三阿田洛部,行进至西侧一水塘时与前秦部将都颜遭遇,蒋子文显灵,身骑白马,暗中帮助晋军,谢玄手下晋军愈加骁勇,大败前秦,晋将何谦斩杀都颜。晋军顺势推进到三阿,又大败彭超,在解三阿之围后晋军又三战三捷,稳定了东部防线,暂时阻断了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的步伐。据东晋史学家干宝在《搜神记》中的描写,这所谓的五战五捷,其中少不了蒋子文显灵的帮助。除了志怪小说《搜神记》,《资治通鉴》、《太平寰宇记》等书也收录相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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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蒋子文显灵,使晋军大败前秦兵马的那个无名水塘被称作后白马塘,塘边由建白马祠。后来,扬州、高邮也都建造了白马庙,用来纪念和祭祀蒋子文。到了南朝齐永明年间,皇家封蒋子文以帝号,南唐政权又追谥其为庄武帝,并立有庙碑。可见在六朝时期,蒋子文的地位就已经是官方推崇的了,不光平民百姓会去祭祀蒋子文的“蒋王庙”祭拜,帝王将相也经常公开祭祀蒋子文。因为蒋子文大败北方少数民族这些传说背后已经有了政治含义,国家统一和所谓“正统”政权的代表意义,毕竟能得神仙庇佑的东晋显然就会是人们心中的正统王权,推而广之,在六朝这样一个政权林立且频繁交替的时代,谁能更好推广蒋子文信仰,谁所谓的“正统”就更加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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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时至今日,蒋子文信仰已不再辉煌,哪怕是在当年的秣陵,今天的南京,蒋子文信仰的痕迹也在被逐渐淡化,蒋山现在叫做紫金山,许多蒋王庙也在战乱中或者城市发展建设的过程中被拆除。留存下的白马公园以及子文阁,如果不说也很难想到是和蒋子文有关。这种信仰痕迹的淡化是历史冲刷的必然,就像楚文化代表作《楚辞》中所提到的神明信仰,现在也很难寻其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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