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潜江|【荐读】曹禺杯全国诗歌大奖赛获奖作品选

_本文原题：【荐读】曹禺杯全国诗歌大奖赛获奖作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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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祖居（摄影何定科）
秋风中怀曹禺先生（外二首）
作者：马累（山东）
秋风中读《雷雨》
（我是被他深深感动了的
第一个读者。
我一口气把它读完，
而且为它掉了泪。
——巴金评《雷雨》）
秋风来的时候就像
一场隐瞒已久的咳嗽，
瞬间就陷入人性的陷阱。
想起那个叫曹禺的人，
孤独，孤独得有些疲惫。
秋风带来一些似是
而非的黑白底片。
它们在我的脑子里始终
摇晃着，在暗室的尼龙绳上。
那些木夹子让我想起
另一些形而上的
即将被晾干的真相。
秋风中读《雷雨》。
清冷的晨光，熹微的星月。
那个叫曹禺的年轻人
在破碎的国家前裹紧了衣衫。
他知道人性总在暗示中隐形，又现身。
当生活必须被指明的时候，
他扔出了一个电闪雷鸣
的麻团，不止在舞台上，
更是在无尽的道路中。
再读《日出》
（单单暴露这社会的
黑暗面是不够的，
它还隐约地指示了
一个光明的希望。
——巴金评《日出》）
昨夜失眠，怔怔盯着
墙壁良久，沉溺于上世纪
三十年代天津某旅馆
休息厅里发生的闹剧。
灯光聚拢的一小块世界，
类似于命运的沉滞，
不是生活能够解决的。
之前我读过太多陈腐
空虚的文本，也知道灵与肉
并不等同于水与火。
就像现在，举头三尺，
秋风如晦，拍打着
我的小灵魂。
看见九十年前先生
架起人性的油锅，
在词语间提炼世道与人心，
我的寂寥竟有了激动的成分。
而人世的闹剧，
从来没有什么胜负，
即使它再浅，
也会漫过我们肉体的深渊。
“损不足以奉有余” 。
当时间过了这么久，
这么久，先生惦记的人性，
仍未干透。
秋风中怀曹禺先生
多么美好的一天，
天空蓝的令人诧异。
我在阳光下读先生的剧作，
蜜蜂在抓紧最后的
时间采蜜。
有四十条腿的黑色虫子爬过地面。
当我想起一些事情时它已消失。
对一个乱世的超越
有多条路径，
向左或着向右。
但先生选择了最难的一条，
用文字去刺穿黑暗的穹顶。
他如果不是想找出
灰烬中的钻石，
就是想尽可能地扶正
已在人间沦丧的正义。
九十多年了，
他的剧作依然闪耀着人性之光。
他用笔刺穿了众生璀璨
如烟花般的无知。
多么平凡的一天，
我研习他晚年的的沉默。
向下，
向人性的矿层挖掘。
人群中泪流满面的人，
空气停止在致敬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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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江曹禺公园
倾听（组诗）
作者：万世长（陕西）
1
假如一切都未曾发生
……因为《日出》，
潜江有台词，存放在远方
我入戏，深浅都是结局
万物积攒填充，你一言不发
因为无法阻挡事件的发展
不选择，就等于做出了选择。
所有的草木
聚力在春天是正确的
你说
用什么来表示此刻的心情，
双手抱在胸前分页标题
以示你存在的依据
-------某一天
你又将遇见，父母，子女，或邻居
他们躲藏在某处，热衷于制造话剧里的人物
让你重新认识，
如同时间
让你面对一切又将失去一切
--------做一名行迹可疑的人出场，
才知道凡事都需要倾听
而人间事，比起寻根，更显庄严
……因为皮囊
还有许多事需要我们处理
2
我熟悉的人有五个方位
朝南，你转过脸，梅苑便暗下来
需要有江水的心境
你认为这是痛，
像一只瓦罐随手放置在某处
一个人排队一个人认领
去北边吧！
一个活着的人，
你不做辩解
有些话说了，其实，没说
东方属阳，地震那年，你不再有其他念想
面对沦陷的山岗，你说成仪式
轻松的语气，闭上眼睛都能升起来
向西，背一斗米，我唤你
粮食的气味，我又唤你，
《雷雨》
一个人的威严一个人演习
最后，你在潜江，向来往的行人打探消息
你做为一个亲临者一再被确认
雕刻，又几乎遗忘
3
光阴记录我，一身行装是我
留给世间的仅有记录。似乎没有
你在大地上走来走去显然成了一句预言，
而我不干预，晨雾漫过竹林才是
同一个长江，也可以说
原本就只是一道湾，
不过只是拐弯的幅度稍大了些，
超出了你最初的预算而形成的问号
---------正是因为白杨的幅度，
加重了一根骨头兴奋的知觉
4
锄具，瓦砾，都比一扇窗适合我们。
去郊外，我们无数次看见的麻雀，
它们成群结队飞
许多时候，鸣叫声让我不知所措
一个人的好处在于，
可以任意缩短额头的皱纹
而毫不犹豫
当花鼓戏上演，我们在窗前交谈
望着雨雾重叠的田野，眼角膜是你，
说的可以随手触摸到的劳动之美
我想到，由一个人的身影演变，
而身后是一片需要穿越的湿地公园
正在去留之间，
用一天时间消瘦落在肩膀上。
好比举起锄具用力砸向瓦砾，
又惊飞窗外的一群麻雀
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直接
你毫无掩饰的过程
当爱过的人，把你如获至宝
5
送走，又迎回
院子里可容纳的事物逐渐减少
我们停下来，想要的
在美丽的寓言里，你用汗水浇灌山坡
在昨天，我们在柴火边说家
有水乡，将安睡笼罩在旱烟的雾气里
落到院外的柴垛上，有油田
在山川里是笨拙的，让我想起，
那些岁月额头板结的伤疤。
入夜，院门曾是我无数次幻觉的双手
伸向窗外的那一枝腊梅，
又会如期醒来。
脚步，犬吠，夜猫子都在
其中有一段细长的日子浮现
在各自守护的秘密
6
潜江沉淀在迷茫之中……
当我们每次拜访回来，山路更新，
夜里你手中的斧头又磨亮了内心
来自疼痛处
那是一个妇人走向山顶的身影
我们在各自的墓碑上写下此人无声。
连每一块石头都有反思感
正是因为，
山顶我将一双雨鞋放在门口
以及，往返的行程
你有一步的距离
-------在我出生的地方
面对一个个完整的物体，和母亲一起
其实，那只是一棵水杉树
独自亲临原野
又是确定，直觉会给我们指引
7
给整个人生整个秋天
你说，那将是一个完整的物体
山野陈旧，好比我独坐山坡突然想起分页标题
类似温暖的亲情
那是云梦，躲藏在江汉平原的背影里
那不是同一个秋天
我们交谈日子的变幻，而四周不是
同一个秋天
这会增加一把镰刀对自己的
看法。你需要包容
才知道，正是因为与生俱来的创口
在反复确认
8
江水从不顺从，那放纵不羁
是有形的执着和无限的
从容
如果我们的行程携带在浪花里……
又似乎有人，和你一起回到江水里
自己又从未察觉
有时，我们坐在渡船上
在水里通过，因为我们还并不完全的
理解水
就已到岸，湿
需要在撞击力的修复下
才重新愈合。我们的表达还不够
彻底
看水由直线到曲线，如同考验
缓慢平复下来，像一个人不经意的一个回头
而记忆在陆续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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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江，就像人类的此时此刻
作者：杨煜（四川）
潜江龙湾
江水漫过砂砾与衰草之后，大地的颜色
在时间中巧取豪夺
于此地人心骤然肃穆
天空以上的云朵，烈日是一种镌刻
铭文越陷越深
石家河、章华台，楚和楚的金枝玉叶
消失的宫阙
历史沉沉，有着青铜与锈铁
还有骨殖和鲜血
隐约于大野与苍冥的古歌
敲着树根与江岸，就像人类的此时此刻
章华台
做一场大梦，不往前
只向后，最好与楚怀王和屈原相约
谈论国事，或者只是隔窗唱歌
旧朝的屋檐上雨水恣肆
燕子只在寻常人家梁上暂且安乐
相信有人于此文武排班
列兵布阵。相信仙女的裙摆
扫落过王侯的酒樽
更有深夜于此仰望星空者
神巫的长须，袍子里面装满古老的夜色
东荆河
左右，前后，伸展与弯绕的
都是生民。水当然源于天空的褶皱
与痛哭。东荆河，名字太好
木水相生，与此类同的
两岸的村镇和田野，人民和我们的
生生死死，悲欢离合
我沿江而来，于浩浩江水之侧
提着空空的躯壳
手脚入水之后，群攻的鱼嘴
仿佛古来今往的谶语，灵魂的白莲与荷叶
来源：潜江文联
编辑丨熊畅
责编丨熊畅
【今日潜江|【荐读】曹禺杯全国诗歌大奖赛获奖作品选】值班主编丨康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