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晓情感|故事:52岁初婚,嫂子骂我是“丧门星”


你试过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爱一个人吗?她独身三十余载 , 青衫囚心 , 画地为牢 。 终于 , 在她勇敢地踏上缅怀爱人 的 新旅程时 , 奇迹出现了……
【俊晓情感|故事:52岁初婚,嫂子骂我是“丧门星”】

俊晓情感|故事:52岁初婚,嫂子骂我是“丧门星”
本文插图
1
2017年清明节 , 云南 。 在中越边境附近一座群山环绕、松柏长青的陵园里 , 我抱着冯强的墓碑泣不成声 。 直到有人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 我回头一看 , 不知什么时候 , 我的身后站了一群人 , 年龄都在五、六十岁左右 , 有男有女 。
他们每个人都肃穆地看着我 , 男人们眼眶泛红 , 几个老大姐眼里也有泪花 。
一位大姐主动上前劝我节哀 , 并做了自我介绍 。 那几个男人 , 也就是这几位大姐的老公 , 和冯强都是一个连的战友 。 那位大姐又问我和冯强是什么关系 , 我一时语塞 , 嗫喏了半天才说出 , 我是冯强的未婚妻 。
我叫陆晓云 , 今年52岁 , 一直生活在山东中部的一个小镇上 。 冯强是我技校的学长 , 比我大三岁 。 他身材高大 , 为人和善 , 喜欢打篮球 。
他父母双亡 , 姐姐和哥哥都已经结婚了 , 他跟哥哥一家住在一起 。 我俩订婚后 , 1983年秋的一天 , 他突然提出想去当兵 。 一想到他要离开三年 , 我当即生气地拒绝了 。
他沉默了几分钟 , 说自己之所以想去当兵 , 一是为了圆自己的军人梦 , 二是当兵回来 , 还能分配个好工作 , 也能多赚点钱 。 我天生嘴笨 , 终究还是拗不过他 。
冬天的时候 , 冯强要走了 。 我去火车站送他 , 同去的还有他的姐姐 , 他哥嫂以工作忙为由没去 。 那天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 他也一直笑嘻嘻地安慰我们 , 胸前的大红花把他的脸庞映照的意气风发 。
等到新兵列队上火车的时候 , 他才扭头看着我 , 眼圈慢慢的红了 ,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 眼睁睁地看他登上火车 。 火车在欢快的锣鼓声中远去……
冯强走后 , 我们只能在书信中诉说对彼此的思念之情 。 一来一往 , 要两三月才能通一次信 , 有时因为野外拉练的关系 , 还要更长 。 我们早就约好 , 等他退伍了就结婚 。 我就每天数着日子 , 盼着那一天早一点来到 。
可是 , 那一天终究没有来 。 1984年5月的一天 , 冯强在前线牺牲的噩耗传回了家乡 。 起初 , 我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
后来 , 消息确凿 。 我哭的死去活来 ,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 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 我无法原谅自己 。 我恨!我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他去当兵 。
那段日子 , 只要想到那个体贴我、照顾我 , 说好了要给我幸福的人再也回不来了时 , 我每天以泪洗面 , 大病了一场 。 冯强的姐姐心疼我 , 特地送来他留给我的遗书 。 上面说 , 他没告诉我他是去上前线 , 是怕我担心 , 要是他回不来了 , 我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 。
每个人都在劝我好好生活下去 。 可是 , 我做不到 , 每天都过着从家到工厂 , 两点一线的日子 , 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机械地重复着往日的生活 。 我把所有有颜色的衣服都收了起来 , 每天都是一身青黑色 。
家人劝我别老穿成这样 , 我用沉默来回答 , 他们也无可奈何 。 于是 , 小镇上的人们都知道老陆家的老闺女还没过门呢 , 就给未婚夫守孝了 。
我想去云南给冯强上坟 , 我妈坚决不答应 , 说要去就带她一块去 。 可她晕车 , 去一趟县城都头痛半天 , 这明摆着不让我去 。 我只好在我和冯强常去的山头 , 朝着云南的方向 , 燃上几炷香 , 烧上几张纸 , 在心里和冯强说说话 。

俊晓情感|故事:52岁初婚,嫂子骂我是“丧门星”分页标题
本文插图
2
一年后 , 爸妈哥嫂开始轮番劝我找对象 。 他们一提这事 , 我就直接回自己的卧室 , 不理他们 。 他们哪里懂得 , 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之后 , 我再也没有能力去接受另一个人了 。 后来 , 我妈哭着求我 , 我只好敷衍她 , 三年后就考虑 。
等到三年之后 , 我也按照我妈的想法试着见过几个人 。 可我仿佛丧失了跟陌生男子相处的能力 , 每次见面 , 我就忍不住想到冯强 。 于是 , 我根本待不了几分钟 , 就匆匆找借口离开 。 三年又三年 , 父母终于打消了念头 , 再也不提这事了 。
而我一直单身的原因 , 也被传成各种版本 , 甚至还有的说是因为我和某位已婚的厂领导有私情 。 对此我根本懒得理会 , 心都已经死了 , 还怕这些流言蜚语?
外人的谣言伤不到我 , 家人的无情却能轻易做到 。
2008年夏 , 父亲离开了我 。 2013年秋 , 母亲也去世了 。 他们生前最牵挂的就是我的个人问题 。 母亲临终前 , 流着泪劝我想开点 , 别苦着自己 , 为了让她走得安心 , 我答应她我会考虑的 。
我妈终归是被我骗怕了 , 也担心我老来无依 , 便在临终前立的遗嘱里 , 说把老宅留给我 , 还明确了哥哥和侄子都不能跟我争 。 因为这份遗嘱 , 彻底把嫂子得罪了 。
她竟然恶毒地骂我是丧门星 , 骂我还没过门就克死了未婚夫 , 现在又赖在娘家不走 , 霸占哥哥和侄子的祖业产 。
这个指控给了我一个沉重打击 , 我差点也相信自己真是丧门星 。 那几天 , 要不是邻居家的表姨日夜陪着我 , 又出面用道理压住我哥嫂 , 我差一点就走了绝路 。
我妈走后 , 我才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孤独 。 我用对冯强的思念来对抗这种孤独 , 但好像效果并不好 , 有一次半夜醒来 , 我突然怎么也想不清冯强的长相了 , 顿时急出了一身汗——我怎么会忘了他的样子呢?
这份自责让我彻夜失眠 。
2017年春天 , 我工作了三十多年的厂子破产了 , 对此我并不觉得难过 , 因为打算去做我一直想做的一件事了——去云南看望我的未婚夫冯强 。 此前是妈妈管着不让去 , 后来能去了我又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 , 直到这次终于下定了决心 。
动身之前 , 我平生第一次去理发厅把头发染黑 , 冯强牺牲时只有21岁 , 那时的他还是一位英气勃发的少年 , 如今我却已是鬓染微霜 , 年华老去 , 我不要这样去见他 。
我本来以为这份思念会伴我孤独终老 , 哪知这次在云南遇到了冯强的战友们……
3
当知道我的身份 , 且我至今未嫁之后 , 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 震惊、心痛、感动 , 交织在一起 。 几位大姐拉着我的手 , 连连说在这里遇到就是缘分 ,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
后来 , 冯强那四个老战友就去给别的战友扫墓去了 , 三位大姐留下来陪我说话 。
她们告诉我 , 这次他们约好了要去云南各地旅游 , 劝我跟他们一起去 。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 , 但搁不住她们再三的热情邀请 , 再加上我也想通过他们的回忆来更多的了解冯强 。 我心动了 , 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答应 。
离开陵园前 , 他们集体在冯强的墓前三鞠躬 , 我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 我犹豫了一下 , 最终还是按照家乡的规矩 , 跪下磕了四个头 , 我在心里告诉冯强 , 我现在有时间了 , 以后每年的清明节我都还会再来看他 。
起身后 , 我看到其中有个姓陈的老战友 , 竟然也在用袖子抹眼泪 。 看来他和冯强之间的战友情不是一般的深啊!
果然 , 中午吃饭的时候 , 陈军自我介绍 , 他和冯强是一个班的 , 他们班现在就剩下他和另一个人了 , 说着说着他竟然悲从中来 , 又落下泪来 。
我听了又悲又喜 。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冯强牺牲前还陪在他身边的人 , 借着酒劲 , 陈军和战友们回忆起了部队的生活 。 我仿佛看到了冯强曾经怎样刻苦训练、怎样和战友们开玩笑、分享香烟、怎样英勇战斗 , 以及 , 怎样……壮烈的牺牲 。分页标题
那是我第一次听旁人说起冯强在部队的故事 。 我听得很认真 , 心中充满了感激 , 感激他们弥补了我的遗憾 。
他们都是爽快人 , 跟他们半天相处下来 , 交谈得也非常愉快 。 于是 , 我不再摇摆 , 下定决心跟他们一起在云南旅行 。
陈军是云南本地人 , 所以在这次旅行中承担了导游的职责 。
我们一共四男四女 , 除了我和陈军 , 别人都是夫妻 。 为了住宿方便 , 性格最外向的张姐主动提议 , 让陈军和她老公住一个标准间 , 她和我住一个标准间 。 于是 , 在云南期间 , 我和张姐就一直住一起 , 我们也成了知心朋友 。
一路上 , 大家都对我格外照顾 。
陈军尤其热情 , 跑前跑后 , 把我们的食宿交通安排地妥妥当当 。 他统一结账 , 然后大家再分摊 。 但他说什么也不要我的那份 , 还说照顾战友的家属是应该的 。 另外几个老战友也抢着要出我的那一份 , 大家争得面红耳赤 。
直到我说:“你们要这样 , 我现在就走 。 ”陈军才不情不愿地收下了我的钱 。
虽然他收了大家的钱 , 但是我们的行李里也塞满了陈军偷偷买下的各种特产 , 也不告诉我们特产值多少钱 , 只说要是给他钱就是打他的脸 , 大家只好商量邀请陈军去自己家玩 , 也尽一份心 。
4
陈军是个仔细的人 。
有一次在一家农家乐吃饭 , 席间上了一罐蘑菇汤 , 云南人叫“菌子” 。 大家刚要喝 , 陈军突然说“先等一下” , 我们都不解地看着他 , 只见他抢着舀了一小碗 , 喝下去后 , 咂了咂嘴 , 然后才满意地说:“可以吃 , 这菌子没事 。 ”
我们这才知道 , 他是在替大家以身试毒 。 然后 , 陈军又说起了云南人吃菌子的讲究 , 叫“三熟” , 就是菌子的毒性要熟 , 烹饪要煮熟 , 去医院的路要熟 ,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
他的开朗幽默也感染了我 , 我不由地跟着他们哈哈大笑 。
在云南的这段日子 , 我过得非常开心 。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 跟冯强的老战友和家属们一起度过的时光过得如此之快 , 尤其是当老陈出现时 , 我开怀大笑的时刻 , 好像比冯强牺牲后这么多年加起来的总和都还要多 。
每日里跟他们的交流 , 也给了我很多启发 。 我甚至已经开始偷偷的规划剩余的人生——我有退休金 , 也有点积蓄 , 身体还健康 , 我以后每年除了来云南给冯强扫墓 , 也要去全国各地多走走看看 , 不要再每天都窝在那个小镇上了 。
旅行结束前的最后一站 , 我们住在丽江古城的一家旅馆 。 晚饭后 , 另外的两位大姐来到我和张姐的房间 。
我们闲聊着 , 我随口说了句:“跟几位姐姐认识 , 这辈子就没白活 。 ”谁知 , 张姐清了清嗓子 , 很郑重地对我说:“晓云 , 你这一辈子还早呢!还有几十年好活呢!不能就这么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 等你老了怎么办?”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等我老了就进养老院等死 。 ”
“那怎么行!”她们几个异口同声地说:“还是得找个老伴 , 老了也有个依靠 。 ”这种劝婚的话 , 我这前三十年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 然而 , 这一次 , 我却听出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
果不其然 , 张姐走上前 , 拉着我的手说:“晓云 , 我直说了哈 , 你觉得陈军怎么样?他老伴去世好几年了 , 也是一直不愿意再找 , 我们都觉得你俩挺合适的 , 我问过陈军了 , 他也愿意 。 ”
张姐突然说起这事 , 把我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
我连连摆手 , 说我一个人生活习惯了 , 真的不考虑这事 。 后来三位大姐又劝了我半天 , 我只好说让我考虑一下 , 她们才罢手 。
5
我和张姐睡下以后 , 张姐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晓云 , 咱们在这里遇到了是缘分 , 你和陈军更是有缘分 , 依我看啊 , 你俩这缘分 , 天注定 。 大家都知根知底的 , 陈军的人品你也看到了 , 是真好 。 他只有一个女儿也已结婚了 , 家庭条件也不错 。分页标题
“我们真的觉得你们两个挺合适的 , 你可千万别错过了 , 还是那句话 , 你还年轻 , 这一辈子还早呢!”张姐的话说完没一会 , 她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
这几天的旅行奔波 , 确实挺累的 。 但此时的我 , 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
我?和老陈吗?这可能吗?平生头一次 , 因为考虑这个可能 , 我失眠了 。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我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 , 还年轻吗?我真的能放下冯强接受别人吗?我真的甘心在养老院里等老等死吗?我真的要这样过完下半生吗?
一想到要放下冯强 , 我就忍不住地难过 。 再联想到陈军和冯强是战友 , 光是这点 , 我就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冯强……
第二天早上 , 我努力做出跟平时一样的神态 。 可再看到陈军 , 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张姐说的话 , 更加不自在了 。 这心里一别扭 , 眼睛就不敢看他 。 估计陈军也一样 , 我感觉他的眼神一直在躲着我 。
张姐几人则心照不宣 , 一直嘻嘻哈哈地插科打诨 , 活跃气氛 。
我们当天的行程是去玉龙雪山 。 上了山 , 别人都玩得很高兴 , 只有我刚上山就感觉到头晕 , 那一小罐氧气眼看就快被我吸没了 。
我恨不得赶快下山 , 又担心扫了大家的兴 。 就在我难受的时候 , 陈军凑到我身边 , 关心地问我是不是有高原反应?
我隔着氧气罩 , 一边大口吸氧 , 一边胡乱答应着 。 陈军说:“你这样很危险 , 必须马上下去 。 ”
说着 , 他就急匆匆地跟离得最近的一位老战友说先陪我下去 , 让大家继续玩 , 然后扶着我朝乘索道的房间走去 。
刚上了缆车 , 我的氧气也吸完了 , 陈军立即把他的那罐氧气递给我 。 我忍着头痛摆手不要 。 没有了氧气 , 他也可能会有危险情况发生 。 可他硬塞到我手里 , 一边把呼吸罩按到我的脸上 , 一边说:“你就别犟了 , 和我还客气什么?”
我从重量上感觉到手里的那罐氧气 , 几乎没动 。 后来 , 陈军告诉我 , 在上山的缆车上 , 还没到山顶 , 他就发现我脸色有些不对 , 所以一直留心我 , 也尽量多留下点氧气给我预备着 , 没想到果然用上了 。
好容易盼着下了山 , 从缆车出来 , 没走几步 , 我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 陈军不仅不嫌弃 , 还不断地轻拍着我的后背 , 嘴里不断地安慰我:“吐出来就好了 , 吐出来就没事了!”
等我吐干净了 , 他又很自然地伸出手搀扶着我去一边坐着 , 然后跑前跑后地给我买水让我漱口 , 又问我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这么多年 , 我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异性的照顾与关怀 , 但却是第一次我没有排斥的感觉 。
那一刻 , 我竟有种错觉 , 好像在陈军的身上看到了冯强的影子 , 我冰冻的心在不知不觉间也慢慢开始融化 。

俊晓情感|故事:52岁初婚,嫂子骂我是“丧门星”
本文插图
6
回到旅馆后 , 张姐说:“怎么样?陈军这人不错吧?”我红着脸“嗯”了一声 , 张姐笑着出去了 。 不想 , 没一会儿功夫 , 陈军就进来了 , 他的脸也红红的 , 我俩都有些局促不安 。
还是陈军先开口 , 他说:“晓云 , 我就直说吧 , 我想和你结婚 , 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人 , 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 让我照顾你 。 我以一个军人的名誉发誓 , 我绝不会对不起你 , 我一定要让你过得幸福!”
我脸上烧得厉害 , 想了半天就挤出一句话:“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冯强……”“我也忘不掉我的战友 , 每年清明 , 我都会去给他们扫墓 ,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 。 让我替他好好照顾你!”陈军激动地说 。
我看着他热烈的眼神 , 感受到了他的真诚 , 但是下这个决心真的好难 。
在我们返程中 , 途径昆明石林的时候 , 陈军偷偷摸摸地躲在一边打电话 。
不一会儿 , 一男一女领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迎上前来 , 陈军笑呵呵地给大家介绍 , 这是他的女儿一家 , 特意赶过来和大家见个面 。分页标题
介绍到我的时候 , 他女儿亲热地握着我的手 , 喊我“陆阿姨” , 又叫女儿喊我“奶奶” ,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 , 他们就是为我和陈军的事而来 。
后来 , 我们找了个机会私下里长谈了一次 。 我猜得不错 , 陈军在电话里把我的事和他女儿说了 , 希望能得到女儿的支持 。
他女儿小陈十分赞成 , 特意赶过来跟我见面 。 小陈跟我说起了这些年她父亲一个人生活的不易 , 她和丈夫都是通情达理的人 , 也希望父亲的晚年能够过得幸福 , 让我千万不要有顾虑 。
在昆明待的两天 , 我和他们一家相处的非常融洽 , 尤其是陈军的外孙女毛毛十分可爱 , 让我爱不释手 。 在父母去世的这么多年 , 我竟然在离家几千公里外的地方 , 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
我不由得想到多年前的那个场景 , 冯强也说过他喜欢我家的温暖氛围 。 我似乎能体会他那刻的心情了 , 大概也是十分期待能融入并拥有那样的家庭吧 。
2018年清明 , 我站在冯强墓前感慨万分 。 我告诉他 , 我要和陈军结婚了 , 希望他不要怪我 , 我会常常来看他 。
我也相信他不会怪我 , 因为他在遗书中要我好好的生活 , 在他离开34年后 , 我终于要好好的生活了 。
或许 , 在冥冥之中 , 是冯强为我牵了一条红线 。 陈军表情严肃地牵着我的手 , 在冯强墓前紧紧地握了又握 , 似乎在一遍遍地下着保证 。
清明后 , 我和陈军去登记结婚 。 随后我回了一趟老家 , 给父母上坟 , 我哭着告诉他们 , 他们牵挂的女儿已经找到归宿 , 他们可以安息了 。
得知我要结婚的消息 , 嫂子早早地守着老宅门口 。 她估计又想骂我 , 大概是畏惧陈军的威严 , 她张了张嘴就愤而离开了 。
我隐约听到她在外面街上大声跟人们聊天 , 大声骂我老处女 , 说该嫁人的年纪不嫁 , 都这岁数了 , 还结什么婚?让侄子怎么做人?
她的那张嘴啊!还是那么刻薄!
陈军搂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 , 我笑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 显然 , 我已经不会再被她的言语伤到了 , 因为我已经有爱做盔甲了 。
随后 , 我给哥哥留了一封信 , 把信和老宅的钥匙都托表姨转交给他 , 我只带走了一包衣服 。 在走出这个满是伤感记忆的小镇的那一刻 , 我也走出了自己的执念 , 重新扬起了新生活的风帆 。
现在的我 , 和老陈生活在云南的小镇 , 每天的生活 , 温暖而平静 。 我想 , 我选对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