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嘲身材烂，你却不能下定义

近日，大润发因个别门店宣传物料上的“女装尺码建议表”措辞不当触发舆论争议。直接的观感上， “争议点”肯定是对女性身材审美鉴定过于简单粗暴，起码就女装尺码L对应“烂” ， XL对应“稀烂” ， XXL对应“稀巴烂”来讲，总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尤其对于那些身材正好对应“烂”尺码的女性，更是会感觉“很膈应” 。因此，就大润发方面迅速作出致歉的动作，其实也是可以预料到的，毕竟“小范围”的争议要是上升到公域讨论的层面，就不只是“女装尺码建议表”措辞不当的问题，还关乎商业机构是否有足够的人文关怀意识。要知道，事情发展到最后，其实已经剥离“女装尺码建议表” ，而是单纯的在讨论是否尊重女性的问题。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女卑已经是一个深入人心的既定事实，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直到有较为极端的刺激出现时，才能唤起人们对女卑的关注。但在很大程度上，即便有强烈的反应，其实解决的只是情绪上的不适，并不能立竿见影的改变事实。所以，就“女装尺码建议表翻车事件”来讲，可能宣传逻辑的初衷里并非真的要歧视女性，只不过在具体的语境涉入上有些超限而已。在一定程度上， L对应“烂” ， XL对应“稀烂” ， XXL对应“稀巴烂”这些表述应该是存在的，只不过绝大多数时候，这些表述多是“私域言论”或“自嘲言论” 。说到底，就是小范围地谈论或是自我嘲弄都没问题。可对于大润发的商场来讲，算是公域场合，这种时候这种极端的措辞自然就显得不合时宜。当然，这种言论的极端化，粗鄙化，其实也是社交媒体时代的普遍问题。无论是“烂” ，还是“稀烂” ，或是“稀巴烂” ，其实就是个程度上的递进过程，但作为宣传逻辑来讲，总觉得只有刺激性的言论才能引起消费欲。这导致，不少商业上的文案，越来越显得刺激惊险。但这里面是要有个“度”的存在，起码作为商业机构来讲，一定不要体现出歧视的意味。要不然，就算没有主观的恶意，可能也会触发公众反感。于此，回到“女装尺码建议表翻车事件”上，除却批评大润发方面的措辞不当，更应该把当下的“女卑图景”和“语言粗鄙”拿到台面上说一说。要清楚，就“我可以自嘲身材烂，你却不能下定义”的逻辑来讲，其实并非玻璃心，而是纯粹的站位问题。就如人们常说的“母校只可以自己骂，别人要是骂就不行” ，类似的现象其实可以列举一箩筐，但本质上其实都是“经不起彻底批评的表现” 。因为，在很大程度上“批评”和“谩骂”的边界是很微妙的，极致的批评往往就是“谩骂” ，这个“度”如何掌握，其实并没有确定的答案，因为它本身涉及的因素太多，文化习俗，群体认知，地域差异，国别秩序等，所以很多时候，要想拿捏准确度，就需要身经百战。事实上，就“我可以自嘲身材烂，你却不能下定义”的逻辑中，也隐含着“凡尔赛文学”的特征，所以就是“我身材烂不见得我身材真烂” ，但是“你要是说我身材烂，或者直接给我下定义，那肯定是要急眼的” ，所以就“女装尺码建议表翻车事件”来讲，显然涉事门店的宣传部门有些太过“直男” 。另外， “女卑图景”近几年的变化还是很大的，起码出现不少敢于挑战“男强”的迹象。只可惜，总体来看并非是为“两性平权”作努力，而是简单的“你死我活”模式。所以离“两性平权”的终极图景，其实是比较遥远的。当然，这里强调的是整体性别意识认知上的强弱趋势。当然，与西方国家的情形对比，我们还是具有一些文化特色的，比如母亲在家庭中的位置往往比西方家庭中要高一些，但是这并没有改变女性处于劣等地位这一基本事实。当然，这些年离婚率的不断攀升，也反映出女性在婚姻选择上不再那么被动。只是，比起“女装尺码建议表翻车事件”中的措辞不当来讲，可能女性更应该关注自身在社会中的具体利益保障的问题。比如，如何最大程度上去避免“家暴”？如何最大可能地去避免“性侵”？甚至，在面对“家暴”和“性侵”后，又该如何有效地去维权？这些问题其实更为急迫一些。与此同时， “语言粗鄙”问题，可谓越来越严重。有人担忧，有人乐观，并且人们热衷将当下的语言特征跟过去的语言特征进行对比，这其实不见得就是正确的。因为回到语言的本质上，主要目的还是沟通的准确性，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就可以算得上好语言。就L对应“烂” ， XL对应“稀烂” ， XXL对应“稀巴烂”来讲，我们撇开道德审视不说，单从表达的准确性上看，其实就是有问题的。前面的排序是，瘦、美，紧接着就是“烂” ， “稀烂” ， “稀巴烂” 。如果不是仔细揣摩，很容易把身材特征程度衰减，当成是给身材尺码对应的群体下定义。当然，就舆论上的解读来讲，十之八九应该就是这样解读的。所以仅凭“这一点” ，舆论层面就很生气，自然也是没什么毛病的。但是，这里还是要强调一点，我们既然反感大润发方面“女装尺码建议表”的措辞不严谨，也要反过来想一想，在批评大润发“女装尺码建议表”措辞不严谨时，我们能不能“就事论事” ，不带节奏，不上纲上线。原创文章，谢绝转载，首发微信公众号：qingnianxueji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