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率90%的辉瑞疫苗，离我们没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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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一支新冠疫苗还能提振全球股市呢。当地时间11月9日上午，辉瑞宣布其与BioNTech联合研发的新冠病毒候选疫苗有效率超过90% ，比美国食药监局（FDA）的最低要求（50%）高出许多。这无疑给大众带来了逆转新冠大流行的极大希望。消息一出，两家公司市值飙升并不意外：辉瑞涨幅一度超过15% ， BioNTech最大涨幅有25%之多。其中国合作方复星医药今日在A股也迎来涨停，其他疫苗开发商如强生、Moderna等股价也纷纷随之上涨。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全球股市亦随之进入狂欢期。昨天，道指、纳指、标普500均创新高，欧洲三大股指也全线飘红。但大家没必要这么急着快乐。毕竟对于需要疫苗的大众来说，真正的好消息可能还要再等上几个月。效果究竟如何？首先我们需要知道的是，辉瑞还尚未公开完整的临床III期数据， 90%的有效防护率是由外部独立数据监测委员会对其III期试验进行首次中期分析得来的。7月底至今，辉瑞的新冠疫苗候选产品（BNT162b2）临床III期试验共招募了超过4.3万受试者。截至11月8日，其中约3.9万人已经接种了第二剂疫苗。而本次所谓的中期分析是指，辉瑞评估了受试者中94个新冠确诊病例后发现，只有不到10%（9个）的感染病例是接种疫苗的受试者，超过90%（85个）病例来自于安慰剂组，从而得到该候选疫苗可以有效阻止90%新冠病毒感染的结论。这一说法存在一定的问题。实际上，这一中期分析只能证明， BNT162b2 让接种者避免成为有症状感染者的有效率为90% ，但并不足以证明能有效阻断新冠病毒传播，尤其是由无症状感染者造成的传播。新泽西州急诊医学医师Anand Swaminathan也表示，该90％的有效率是关于预防症状性感染的，与预防感染无关。换言之，如果我们接种了辉瑞的疫苗，并不排除我们成为无症状感染者、继续传播病毒的可能性。

图源：路透社更何况，这项研究还存在很多未知数。一方面，辉瑞虽然强调全球受试者中约有三分之一具备不同种族和背景，但并未透露该疫苗对不同年龄段及特殊人群的保护作用是否存在区别。梅奥诊所疫苗研究小组主任Gregory Poland便指出：“我们对他们没有研究过的人群一无所知，例如儿童、孕妇、免疫力低下的人群和老年人。 ”另一方面，关于以前患有新冠肺炎的人是否会因该疫苗免于再次感染、保护的有效期能有多久——是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还是一年、甚至终生，目前数据均不能给出答案。尤其是此前世界上并没有以mRNA技术开发的疫苗上市，辉瑞的候选疫苗缺乏安全性与保护时效的有力参照，接下来很可能需要更长时间的试验来确定其效果。其完成的试验数据及结果也需要经过同行评议才行。不过，这对业界及大众来说，依然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范德比尔特大学医学院传染病专家William Schaffner表示，辉瑞的结果好于大多数人的预期， “这项研究尚未完成，但是数据看起来非常可靠。 ”辉瑞临床开发高级副总裁比尔·格鲁伯还强调，尽管这项研究只有几个月的数据，但早期研究结果使他对疫苗的免疫力不会迅速减弱感到乐观。而这，无疑让人们看到了社会真正复苏的希望。有效后什么时候可用？值得注意的是，即便以最乐观的态度估计，大众普遍接种辉瑞疫苗也要等到明年。拜登也曾表态：“与COVID-19的战斗仍需数月之久。 ”辉瑞在声明中表示，待必要的安全性要求得到满足后，公司将向FDA申请紧急使用授权（EUA），预计在11月第三周完成。如果按正常周期计算， EUA的批复可能在12月完成。如果该疫苗按照预期在今年年底上市，则辉瑞约能首先供给5000万剂疫苗，按一人两剂的接种办法，可以供2500万人使用。这显然是不够的，毕竟如今全球确诊人数都已经超过了5000万。不过到了明年，辉瑞的供应能力将大幅提升，公司预计12月~3月期间可以生产1亿剂，明年全年则可达到13亿剂。这也与美国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安东尼·福奇的预期相符。在他看来，直到明年的第二季度或第三季度，才可能更广泛地接种疫苗。此外，国内也可能在明年迎来这款疫苗。复星医药手中握有该候选疫苗在中国的开发权和商业化权，虽然目前刚在国内启动临床I期试验，但复星方面正在尽力争取于国内启动桥接临床试验。简单来说，便是用于验证疫苗是否存在地域性和种族性，以加快将其推广到其它地域的进程。但在生产周期之外，要把疫苗真正送到大众手中，辉瑞不得不考虑另一个问题——物流。辉瑞的候选疫苗需要在约零下75摄氏度（-103华氏度）左右的环境中运输及储存，一旦离开超级冷库很容易出现变质失效的后果。即便辉瑞曾表示，他们已经开发了一种特殊设计、温度可控的运输包装，可以使疫苗的小瓶子保持在零下103华氏度一下的温度长达10天。但如果送出后，或者运送10天内尚未到达目的地呢？更何况，辉瑞的疫苗需要患者间隔28天注射两次，也会让情况变得更为复杂。要知道，零下75摄氏度的温度相当于家用冰箱四倍的冷度，并非每个国家的每个疫苗接种点都有这样的冷链储存能力。因此，几千万剂的运输和储存尚且是个挑战，遑论超过十亿剂。可见，如何保证疫苗在世界范围内安全地运输和储存，意味着可能要用极大的投入去购买超级冰箱，这必然令各国头痛不已。分页标题

某国产品牌的深冷冰箱示例复星医药倒是已有准备。据其董事长兼CEO吴以芳在进博会上介绍，公司已在机场附近建设满足条件的冷藏库，接种点则将配备医疗级的深冷冰箱。不过后者显然还需要时间。但无论如何，在完成疫苗的研发、审批、生产之后，其后的困难已经没有那么不可解决。与此同时，各国的疫苗竞速仍在继续，相信到明年年初，依然还会有新的好消息传来。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谨慎乐观地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