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游客被骂：“都不是东西”，怎成舆论共识？

大理骂游客的“红衣女”致歉后，涉事“俩游客”回应“说法不实” ，主要的分歧在于“都说对方有错在先” 。虽然涉事手鼓店已被责令停业整顿，但这场“买卖纠纷”却依然并没有彻底平息，反倒伴随着“自说自话”的对冲逐步升级。目前双方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明确，红衣女方面：“我有错，可我很受伤”；游客方面：“我有理，可我没有等来对等的道歉” 。于是这波道歉还未扎稳，那波起底就已经开始。要知道，当前最为要紧的事情是搞清楚“俩游客”在意什么，舆论在意什么。从某种程度上而言， “俩游客”可能更在乎自己是否被尊重，至于旅游乱象而言，可能只是舆论外围所关注的问题，至于“俩游客”来讲，他（她）们既没那个能力管，也没那个心思管，完全是被逐步升级的舆论给绑架了。说实话，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大理，要是发生在不知名的旅游区，可能也并不会触发如此汹涌澎湃的关注。不过既然已经发生，这也未必是坏事儿，毕竟类似“强卖”的事情真的是很多，只不过对于很多游客来讲，总觉得“人生地不熟” ，往往不太愿意因为一场交易触发纷争，于是“半推半就”成交也就不足为奇。实际上，作为交易纠纷来讲，其实应该在手鼓店被责令停业整顿后，就已经算是走向终局。只是就现实的图景而言，貌似一切才刚刚开始，所谓的停业整顿只不过是“前戏”而已。毕竟就商家把顾客比作“穷鬼” ，顾客把商家看成“奸商”这种偏见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从某种层面上而言，这已经凝结成市井话术，不管各自判断的对不对，总之已经成为背后谩骂的主要话术。可事实上，作为买卖来讲，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而已，根本没必要搞得如此道德化。只可惜，越是强调道德伦理的环境里，越把这些假把式看得很重。这就导致越是满口仁义道德越可能一点道德也不讲，坦白讲，但凡“红衣女”和“俩游客”都能退让一步，就不至于将一点小摩擦搞成“大理黑” ，搞成“舆论劫” ，搞成“无商不奸” 。于此，出现“都不是东西”的舆论共识，也自然在情理之中。要承认，我们正在进入所谓的“硬怼时代” 。无论是社交媒体上的公开讨论，还是现实生活中的基本对白，貌似谁都不把对方当人看，一言不合就会放出千万头草泥马。而对于既定的纷争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所谓的尊严和输赢。这导致话语的输出越来越粗鄙，尤其涉及地域性纷争的，总会眉毛胡子一把抓，这导致“地域黑”已经成为互相伤害的基本手段。可事实上，谁都清楚，任何地域都存在不讲道理的人，任何景区都有可能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但是，回到既定的对话图景里，就是很难好好说话。很多时候，如果细看社交媒体上的话题词条，你会发现无聊起来让人感到无聊至极，可有时候认真起来简直让人觉得我们盛产“杠精” 。就“大理女店员骂游客穷鬼”事件中的“俩游客”来讲，其实在“红衣女”道歉示弱后，完全可以终结这场纷争，但是她（她）们没有，而是选择继续“硬怼” 。与此同时，将“红衣女”和“俩游客”放到具体的生活中去看，可能也是各自圈层的“小乖乖” 。但是，从社交媒体上流出的“嘴脸”来看，各自的戾气确实比较重。就“红衣女”而言，很明显自带“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气势，而“俩游客”不停的挑衅和拍摄，很明显在为社交媒体上的反击做准备，当然事实证明， “俩游客”更胜一筹。这其实也反映出一种绝对的存在，舆论上弱势的人，往往现实地位相对较强，所以就“大理女店员骂游客穷鬼”事件来讲， “红衣女”不见得那么无辜。但是就目前的事件走势而言，她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还揪着不放，就有些太过“上纲上线”了。毕竟回到具体的人来讲，既要就事论事给足应有的惩治，也要在一定程度上对其保留基本的克制。要不然就会走向以恶制恶的无限循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所以，就“俩游客”来讲，即便自己觉得道歉不那么对等，但也要考虑现实的平衡，要不然一个绝对惩治的社会里，很难酿造出可复制的宽容。另外，舆论中的七嘴八舌，其实早已无关“大理女店员骂游客穷鬼”事件本身，而更多的情绪发酵在于各自的“代入感”不同。有骂“红衣女”的，也有骂“俩游客”的，但是，总体上而言， “各打五十大板”的声音更多一些。毕竟把“谁先挑起争端”作为追查目标，这本来就很没调。如果所有人都像这“俩游客”为找回尊严持续追问，那么陷入瘫痪的就不只是服务器，还有我们真实存在的社会。我们的社会舆论牵制力量太大了，道德理性往往压过了理论理性，结果是事实分析偏离其原本的理路，过早进入纠缠不清的领域。所以，我们也能理解，为何大理的“相关部门”在回应事件的后续时，较为含糊其辞的说：“以官方通报为准” 。就在于行政处罚已经执行下去，为何还有人会因为谁先说错话而掰扯个没完没了。索性，一穷二白，都不是东西最好，毕竟我们离真正讲道理的图景还有一段路要走。原创文章，谢绝转载，首发微信公众号：qingnianxueji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