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外研社|政府需加大财政支持，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最新演讲：复苏格局未完全形成在周二美国全国商

文章图片
在周二美国全国商业经济协会主办的视频年会上，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发表了题为《近期经济发展及未来的挑战》的演讲，他总结了财政和货币救助计划取得的成效，但表示复苏进程并不稳定、复苏格局尚未形成。他警告说，一旦复苏步伐持续放缓，经济可能再次陷入衰退。为此，他呼吁政府继续面向企业和家庭提供长期政策扶持，认为政策支持过多带来的风险，要低于政策支持过少带来的风险。
以下为演讲全文：
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时间已过去八个月。疫情爆发导致美国经济发生了有记录以来最急剧的下滑，为应对疫情而实施的强有力政策响应也达到了空前水平。尽管目前要得出确切结论还为时过早，我还是希望利用今天这个场合回顾一下政策回应取得的效果，并就未来的政策路径与各位进行讨论。
疫情爆发前的美国经济
首先来回顾一下疫情爆发前的美国经济。当新冠疫情开始在全球爆发时，美国经济已连续128个月保持扩张，是有记录以来美国经济持续时间最长的扩张周期，经济形势总体保持强劲，增长步伐略高于趋势水平。从许多方面来衡量，劳动力市场形势整体向好，失业率创下50年新低。以个人消费价格指数衡量的通胀率仅略低于美联储2%的目标水平。
与世界所有国家一样，美国经济同样面临长期挑战。进入新世纪以来，适龄人口的劳动力参与率呈总体下降趋势；经济扩张过程中生产率的提升也不尽如人意；数十年收入及贫富差距不断扩大的趋势还在继续。但随着经济扩张长期持续，生产率开始提升，就业市场保持向好，经济增长带来的好处也开始更大范围地惠及民众。特别突出的是，过去几年就业市场形势的持续改善推动更多适龄工人重新加入劳动大军。与此同时，工人实际工资普遍增长，低收入岗位工资涨幅尤其明显。
大多数经济学家都预计美国经济将持续保持增长，而扩张带来的好处将继续惠及普通民众。这样的预期有充分理由：在疫情爆发前，美国经济既没有资产泡沫破灭导致经济滑坡的可能，也不存在经济增长难以持续、转而陷入衰退的危险。尽管非金融企业的杠杆率有所上升，但普通家庭的债务水平并不高。银行系统基础牢固，资本和现金流状况总体强劲。由于本轮危机并非金融或经济长期失衡造成的结果，因此，新冠疫情引发的衰退不同于以往，从本质上说，这是一场因自然灾害给经济造成重创而引发的危机。
考虑到疫情爆发前的总体经济状况，从危机爆发初期的情况来看，疫情一旦得到控制，快速、有力和可持续的政策应对措施是可以推动经济许多领域快速反弹的。这就需要政府各个部门全面采取政策响应：医疗部门、财政部门、当然也包括美联储。
受疫情影响最严重的是那些需要人员密集接触的行业，这些行业的复苏将漫长而艰难。因此，政府可能要有针对性地给予这些行业及从业人员长期的政策扶持。
从根本上说，新冠危机是一场紧急公共卫生事件，有人会问，美联储能够在这场危机中发挥怎样的作用。我们制定了三条政策路径：第一，在经济领域大范围关停的危急关头，保持市场稳定并提供救助；第二，在复苏萌芽开始显露时，对经济予以全力支持；第三，尽一切所能将经济下滑对生产力造成的长期伤害降到最低。
经济衰退和复苏萌芽
2月下旬，当疫情在全球范围爆发的形势彻底明确时，金融市场遭到重创，投资者纷纷转向现金避险。到2月底，许多重要市场大幅下滑，金融危机爆发的危险加剧了疫情对经济造成的冲击。进入3月份，经济开始大面积关停。在美国，许多行业要么关停，要么开工率远低于正常水平。第二季度美国实际GDP折合年率下降了31% ，企业裁员总数达到2,200万，临时失业人员也高达1,700万。无论从劳动力参与率、还是从因经济原因选择兼职的情况来看，就业市场都受到极大伤害。
为应对疫情冲击，美联储动用了可以动用的所有政策工具，进一步降低了实际利率水平，以空前的力度购买资产，推出一系列应急贷款工具恢复市场的正常运行，针对企业、家庭、各州及地方政府出台一系列信贷工具。我们还针对性地采取了临时措施，确保银行能给客户提供更好的支持。
与此同时，联邦政府出台了强大的财政纾困措施。 3月和4月两个月中，《CARES》法案和另外三项法案在国会获得一致通过，上述法案涉及范围广泛，对美国经济的支持高达约3万亿美元，是上世纪20年代“大萧条”以来，政府为应对经济危机出台的支持力度最大、最具创新的财政响应措施。
那么到目前为止，这些政策措施都取得了哪些成效？
首先，在危急关头，巨额财政援助给美国家庭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支持。政府转移支付的增加保证了美国家庭维持必要的支出，并推动家庭储蓄率猛增。商品消费已经超过了疫情前的水平，但服务消费仍然很低。不过，服务业的低迷更多是对健康的担忧以及保持社交距离所致，而不是收入和财富减少造成的。分页标题
在失业救济补助政策到期后， 8月份居民消费继续保持坚挺，这表明，政府转移支付对经济的支持还在发挥作用。美联储在7月份对家庭的调查中意外发现，美国家庭对当前财务状况的看法出奇地乐观， 77%的成年人都表示当前的情况“不错”或“很舒服”,这样的感受甚至超过疫前水平。然而，由于许多人将长期失业，政府可能有必要继续予以扶持。
其次，是政府对企业的救助，其中以“薪资保障计划”(PPP)最为突出。针对企业的救助提升了总体需求，一定程度上阻止了企业破产浪潮，并减少了企业裁员。商业投资似乎也重新步入上升轨道，新成立的企业也开始增加，这些都表明人们对未来经济前景抱有一定信心。
第三，在3月份市场短暂失灵后，金融市场不久便恢复正常，虽然这是大规模政策持续支持的结果。金融环境高度宽松，信贷继续以合理条款向许多企业和家庭开放。利率敏感型支出相对保持强劲，这种情况在住房和汽车等行业表现得较为明显。
总的来说，到目前为止，财政和货币政策对于需求的强劲反弹发挥了巨大作用，极大抵消了经济下滑期间的衰退势头，但要指出的是，需求复苏的格局并未完全形成。在经济衰退期间，经济一般会经历一个螺旋式下降的过程，裁员会导致需求持续下降，而需求下降又会进一步导致裁员。由于政府向企业和家庭提供了紧急资金援助，上述势头才被打破。此外，果断而强有力的政策行动，也有助于降低金融市场和商业决策中的风险厌恶情绪。
到目前为止，尽管财政和货币刺激政策的双重效应推动了就业市场稳步复苏，但未来的道路依然漫长。在疫情造成的约2,200万失业人口中，目前只有约一半重新找到工作。失业率快速下降，已经从4月份的14.7%降至9月份的7.9% ，可以说效果显著。但如果换一个角度，通过对就业人员的实际状况以及2月份以来的劳动力参与率进行调整，一项更能体现当前就业市场状况的指标显示，当前的失业率大概在11%左右。
经济下滑给民众造成的压力并不均等。前期失业主要集中在需要频繁与公众打交道的服务行业的低收入人群当中，这些行业的员工以少数族裔和女性居多。如果将工资收入分为四档， 8月份，排名最低一档的工人的就业率相比2月份仍低21% ，对于其他几档来说，这一数字仅为4% 。疫情给有色族裔造成的影响更大，加上隔离期间儿童看护责任主要落在女性身上，疫情导致贫富差距进一步扩大。
【财经外研社|政府需加大财政支持，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最新演讲：复苏格局未完全形成】经济面临疫情反弹及二次探底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