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深山中的群鹿，是会发光的精灵

_本文原题：深山中的群鹿，是会发光的精灵
原创花落成蚀花蚀的人间观察
野生的梅花鹿比动物园里的好看一千倍。我是在铁布确认的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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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深山中的群鹿，是会发光的精灵】
谁都见过梅花鹿。你随便找个动物园，园里几乎肯定有这种动物。你可能会记住它红褐色的身体上有着梅花点，脑袋上有犄角。甚至有人会说，自己吃过梅花鹿的鹿茸，乃至鹿肉。
然而，很多人想不到的是，常见的梅花鹿，是人工饲养的种群。在野外，这种原产于我们东亚的常见鹿类，在中国濒临灭绝，已经位列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很多年了，一直都和熊猫一个级别。
所以，我一直想在野外遇到梅花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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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去哪儿观察野生梅花鹿呢？合适的地方并不多。我曾在山西的老林子里遭遇过梅花鹿，双方隔着一条深谷，它还在树丛当中。然而，我们还在很远处，这头山西梅花鹿就迅速逃走了，只给了我一个模糊的背影。在大陆，适合观察梅花鹿的地方并不多，经历了多年的捕猎，包括梅花鹿在内的各种大型鹿都数量稀少，异常怕人。在台湾，则有垦丁国家公园可看，但机缘巧合，我几次都没去成那儿。
而后我就来到了若尔盖的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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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多数前往川北的若尔盖，是为了看大草原，骑骑马，看看牧民生活，顶多看看花，观观鸟——我其实也是这样，我这人如果跟着别人出门，就不爱做功课。没想到，这次跟着自然圈，坐着车抵达了若尔盖的辖区内的一大片非常漂亮、原始的山林。铁布梅花鹿自然保护区就在若尔盖的山林间。
抵达铁布村的时候，我还在幻想，这座保护区内观鹿位置应该在一条深邃的山沟沟当中。没想到，出了村往山上开车，开了两三公里，就到了山顶。向导说，下车吧，我们往下找鹿去。在那个地方，我还能看到村子，假如风向合适，应该还能闻到炊烟。
离人这么近的地方，能找到梅花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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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能。没走几百米，向导兴奋的叫我们离开公路，上山坡，刚往上爬个五、六米，我就看到了一大群梅花鹿。这是一群带崽的雌鹿，一共约有三十头。它们站在山坡草地上，警惕的看着我们，思考要不要逃走——这时，我们离它们也就三、四十米。
最终，这些梅花鹿还是决定逃跑。在逃跑之前，给我们留足了拍照的时间。逃跑的时候，走得也不紧不慢的。竟然如此。
铁布的梅花鹿，是梅花鹿四川亚种。这是个1964年才被描述的亚种，它的模式标本，就采集于铁布。这个亚种体型较大，尾巴短，后足长，没有鬃毛，梅花点小且密。在夏季，四川梅花鹿的毛色是深棕红色，可能是最艳丽的梅花鹿亚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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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大群鹿，我们看到了至少两次。最终，它们大概还是觉得我们烦，翻山走掉了。后来，我们又零星遇到了一小群，还看到了一头角上带着绒毛的公鹿。很过瘾，但瘾永远过不足。
这些梅花鹿大概更喜欢当地人。到那儿之前，我看过铁布村长用手机拍的照片，那距离可是太近了。铁布的原住民全都是藏民。记录上说，当地人世代相传梅花鹿是神鹿，不能打。其实藏民本来就不怎么打猎。于是，这些梅花鹿保存了下来，更可喜的是，它们如此不怕人。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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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时候，我们路过了一座小山坡。山坡上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吃吃喝喝。原来，他们刚刚收完青稞，当地习俗，丰收后全村人一定要回来野餐，大吃大喝近十天。如今退耕还林，收成如何无所谓了，但野餐的习俗留了下来。
藏族人好歌舞，野餐点拉上了电线，有大喇叭放着歌曲，好不热闹。很难想象，如此喧闹的地方，上方不远处就有梅花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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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们经过，好几位藏族朋友邀请我们入戏吃喝。要不是没有时间，晚上山路难走，我真想留下来。如此喜宴，喝醉了酒，也是开心的醉啊。
饭没吃，酒没喝，但是山坡下的悬钩子、草莓倒是吃了个够。有位藏族大哥看我们采浆果吃，对着我们大喊：“嘿呀，多吃点呀，这是大自然的馈赠。吃了对健康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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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的时候，他挥着手大喊：“绿水青山就在我们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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