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货郎|【小说世界】王建忠/二叔 |二叔|少东家|婶

_本文原题：【小说世界】王建忠/二叔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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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忠，笔名钟铭，网名大漠孤烟。农历 1950年 12月 3日出生于内蒙古达拉特旗蓿亥图乡一个普通农民家庭，现住达拉特旗树林召镇。十八岁从教，一直在教育部门工作，现退休赋闲。喜欢文学创作，系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创作散文 40多篇，其中《清明?捧起一抔故乡的土》发表于中国人民大学主办的月刊《教育学》 2012年第 11期上。处女作长篇小说《龙泉村》第一版已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于 2010年出版发行。第二部长篇小说《山里人家》和《龙泉村》是姐妹篇，描写山里人家在改革开放中的发展变化，歌颂劳动人民淳朴善良，吃苦耐劳，团结互助的精神风貌。中篇小说《墓碑下的红围巾》，是关于爱情方面的醒世篇，给人们如何对待爱情，如何对待婚姻，如何对待家庭，提供了一个鲜活的案例，曾发表于《鄂尔多斯》文学月刊 2014年第十二期上。
那还是解放初期，村里有个老头，年轻人都喊他二叔。那时我还小，只知道满村里只有二叔是个念书人，也就念过一个冬书，已经是方圆十里最有文化的人了。每逢过年，邻近村庄的人都拿着红纸来让他写对联，我上小学的时候还拿他写的字做仿引写过毛笔字呢！在我的心里，二叔可是个了不起的人呢。
慢慢地，我长大了，二叔老了。我俩成忘年之交了。我开始了解二叔。
“二叔，能问您个话吗？”
“能呀，咱叔侄两，谁跟谁呀！”
“二叔，您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家里就您一个人呢？”
二叔一下不作声了。慢慢地他那已经变老的脸上现出了泪痕，两颗黄豆粒大的泪珠落在地上。过了好大一会儿，我也没敢再问，可二叔还是说了。他说：“我要不告诉你，那些事以后就没人知道了。 ”
哎呀，原来二叔有着不平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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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大清末年，二叔出生在口里地面一个贫苦农民家庭，排行老二。二叔生的机智灵巧，七八岁就能懂大人的事情，因此，虽然家贫，父亲还是叫他上学，念了个冬书。二叔有个近亲婶娘，年轻时没了丈夫，一个人守寡。婶娘虽然没了丈夫，可家里边财产还是有的，是当地有名的大户人家。村子周围的土地大部分都是她的，周围的村民要种地，都得向她交租。她到外地去卖粮食，挣的元宝都得用车拉着往回运，人是背不动的。可这有钱了，没有儿子谁来继承呢？按照当时的家族家规，她是可以向家族内最亲近的人要儿子的，更何况婶娘是立了贞洁牌坊的。婶娘就看准了这个识字的小孩“二叔” 。
二叔已是当地的才子了，家里豈肯就给了别人？婶娘可不是别人，一纸文书告到了县邪门。
“升堂——”县邪门里一声喊，八大衙役分列两旁， “威武！－－”
“下跪者何人，有何冤情你可从实说来。 ”
“……”
婶娘赢了。
二叔被接回了家。
每一天，二叔跟着婶娘收租子，背元宝，母子二人心里都非常地欢喜。
就这样，慢慢地，二叔大了，婶娘老了，便把家事托给了二叔。二叔过起日子来可不含糊，他那天资聪明和处理事务的能力，总给人们留下美好的印象。
这一天，二叔来到一个深山沟里。这儿没有多少可种田地，可多时不来了，竟然住上了一户人家，绕过人家的后边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土地，种了一种植物，就和土豆苗差不多，二叔能认得，这并不是土豆，可也辩不出是什么东西。分页标题
“少东家，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猛不防中，二叔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两只贼眉鼠眼正看着他，原来是经常挑个担来做小买卖的小货郎。
“今日有点闲空，出来转转。 ”二叔马上平静下来，问道， “小货郎，你怎么在这儿，这是谁的房子？谁在这儿种了地？是你的吗？”
“少东家，房子和地都是我的。 ”小货郎若无其事地说。
“都是你的？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界吗？中国的土地都是有主儿的，你一个南方人，想种就能种了？告诉你，这是本少爷的领地，公署衙门铁卷文书在那儿放着，把你这些房子赶快拆了，种的这些东西铲了，要不我到县衙去告你，叫你坐班房。 ”
小货郎从南方到北方做买卖，经常住在县城，有时闲空了，就到山上闲转游，就在这条深山沟里碰到这块闲置的土地，看也无人居住，就自作主张开发出来。这儿本来是二叔的地界，没和二叔打招呼就开发，这可范了规矩，今天被二叔逮了个正直，岂有话说？
“少东家息怒，小人并不知这荒山野岭也是您家土地。没和少东家打个招呼是我的错，小人愿为少东家交租纳税。 ”
听说愿意缴租纳税，二叔怒火才算压下去了，说道：“看你异乡之人，我也就同意了，只是需找个地方，咱们把合同文书签了。 ”
“这事好说，少东家您看，这天也不早了，咱们就到我家吃个便饭，就便再把文书签了，您看行吗？”
二叔一时没有说话。他想，小货郎这个人，看那眼睛，一定是精明过人，莫非他想在这儿成家立业，长久呆下去吗？在自己的土地上住下个陌生人，总该了解一下吧？又耐不过主人的邀请，二叔就答应了。
二叔刚一坐定，里屋就冒出了两个美女。她们都热情地向二叔问好，很快端上了饭菜，摆上了好酒。只听那个较大点的女子说道：“少东家真是稀客，请也请不来的，今天能来我家，我们太欢迎了，今天可得和我家男人多喝几杯了。 ”
二叔有点惊奇地说：“小货郎，这是怎回事呢？你不是只身来打工的嘛！什么时候又冒出了家眷？”
“少东家有所不知，听我慢慢说来。 ”
原来，这小货郎在作买卖的过程中，认识了城里的一些有钱人。那些有钱人有的不务正业，还有的就抽起了大烟。可在禁烟的情况下，这东西不好买，就看准了这个走南闯北的小货郎，托他从南方边境上买。一来二去，小货郎总还是挣钱了，有了够盖房的钱，就盖了这座房，并在房边开了这块地，安住了家。这大个的女人是和他一个村的，原来两人就暗恋着，听说小货郎在口里安住了身，只身跑来，要和他一起过日子，就做了他的老婆。这小美女嘛，却是大美女路途中碰到的一个要饭女孩，顺路带过来的，没法安置，就在家里帮她干活儿。
“这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 ”二叔看那小美女虽然穿着破烂，可压不住她那天仙美貌，一对明媚的大眼睛，一张白净的脸，樱桃小口紧闭着，只有说话的时候这才露出半齿雪白的牙。
“二哥哥，我今年十六岁。 ”
“哦，是小了点儿。 ”二叔自言自语道。
“我很小的时候就听我爹说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已经不小了，能到外地谋生了还小吗？”小姑娘一点也不怕生，两只毛生生的眼睛机灵地盯着二叔。二叔的魂都被盯走了，那还有心情去吃饭呢！更不要说那块土地的事情了。
“不忙，不忙，别急别急，咱们还是先吃饭喝酒。 ”小货郎说着举起杯来， “少东家，咱们干一杯，你俩也举起来，共同干。 ”小货郎看二叔火烧火燎的样子，一边和大家碰杯，一边又说道， “小妹今年就是小点，要是少东家不嫌弃，我愿做主，许小妹与您为妻，不知少东家意下如何？” 分页标题
二叔也是第一次听人说起提亲的事，又遇了这样一位聪明过人，美若天仙的好女子，自是满心欢喜。可嘴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兄长的提议叫我有点意外，还不知人家小妹是个啥心思，叫我怎么说呢？”
这时小妹站了起来：“我敬大家一杯吧。小女子名叫爱梅，自幼没了父亲，母亲改嫁，从小孤苦零丁。这次讨要出门，本来是能活则活，不能活但求一死，谁知走投无路中碰到了大姐，引领小妹来到这里。大哥、大姐之情，我用语言是说不清楚的，你们就是我亲哥亲姐，使我感激不尽。 ”说到这儿，小妹话锋一转， “可我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和你们一起过吧。今见少东家这般风流少年，要是不嫌弃我出身卑微，情愿为奴为仆，终身侍奉于少东家床前灶下，与二哥生死相依。 ”
二叔是念书人，也是性情中人，听小妹一番言语这般清秀，这般掷地有声，着实感动，隨举起酒杯说道：“爱梅小妹真乃天仙般美人，今得见小妹，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家有高堂老母，儿女大事还得禀过老母，择日迎娶。 ”
这时小货郎觉得火候正好，便站了起来，说道：“那就一言为定。时候已不早了，就请少东家回去备办。只是这儿女大事，岂非儿戏？少东家随身可有信物，留一点下来交与小妹，视为定物。 ”
二叔自是情愿，低头看，胸前那块玉佩便慢慢摘了下来，说道“爱梅小妹，这块玉佩是我娘领我回家时给我的，是我生命一样的东西。今做为定情之物送与小妹，希妹珍重。 ”
事不繁叙，二叔到家把自己定亲之事告知婶娘，婶娘听了也自欢喜，说道：“儿子大了，应该成亲了，只要你自己觉得满意，娘便为你操办。 ”没几天，婶娘便择了吉日，为二叔办了亲事。
【小货郎|【小说世界】王建忠/二叔】办喜事那天，自是红火热闹，小货郎两口子当了送亲的娘家人，乡绅、财主、地面上的所有头面人物都备了厚礼，二叔、爱梅真是风光无限。当天晚上闹洞房引孙子，婶娘还为他们扔洞房两个大元宝，祈盼他们早生贵子。婶娘想，守寡多少年来，终于给老头子这门人家带来了希望，也不负了当年那块贞洁牌坊。
爱梅真是喜出望外，便把一个元宝和那块玉佩放小衣柜里，做为镇宅之宝，永久存放，另一个留下来让二叔经营土地时花费，正是应了那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话了，一家三口过起了富贵人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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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二叔自是心满意足，那爱梅也总是十分尽心地孝敬婆母，侍候二叔。二叔也深居简出，有时到集市上买点纸笔，练起了书法，边练书法边学文化，只是太忙了才到外边帮婶娘收点租子，年终算算账。不知过了多少个岁月，爱梅已为二叔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现在还怀着一个，早被人们称作二婶了。
这一天，二叔又到外边去收租，顺便想到街上转转。刚进街口，就被一个黑脸汉子拦住：“好哇，你个少东家，多少年了怎就把媒人都忘了，今天在这里碰到。 ”二叔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货郎。
“原来是你呀！我的兄长，真得有几年不见了，这是去哪儿呀？”
“能去哪儿呢？这不刚到前街那儿转了转，要回去。对了，我正准备去请您来，有件事给我参谋参谋。 ”小货郎说着，就叫了一辆黄包车，与二叔两人同坐，拉回了他家。
小货郎家大变化了，原来种着什么的那块地变成了菜园子，旁边的山坳里新增了两孔窑，窑面都是用手工打制成形的巨石砌成的。两个孩子院子里跑来跑去，正在捉迷藏玩呢。分页标题
“呵，鸟枪换炮啦。几年没见变化真大呀！”二叔一边看一边说， “小货郎，你真了不起呀！”
“有啥了不起的，还不就是苦水比别人多点，自己起早贪黑地干出来的？”小货郎接着说道， “我呀，叫您看一样东西，保准以前您没有见过。 ”
“啥好东西，还要我来看呢？”
“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小货郎边说边在地下墙角边揭开一块砖头，伸手进去拿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墨绿色的东西来，递二叔手里，说道：“少东家，您看，这是啥东西呀？”
“是大烟吗？”二叔反复观看，那东西密封得严严实实，没有认出，忽然想到老年人们常说林则徐禁烟的故事，莫非这就是吗？
“对了，这就是。 ”
“哎呀！这可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没想到这小货郎也有了这东西。 ”二叔心想。
“你这是怎么来的？”
“自己种的。 ”
“哦，我说那年我来时问你那是种的什么你没回答，原来就是它呀！”
“是了哇，当时打转了话头，没说清楚，现在告诉您，不迟吧？”
“这又不关我的事，有什么迟不迟的，只是你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哎呀，您可真傻，人家社会上都把这东西叫做“黑金”了，这一寸见方的大烟可就是一寸见方真金的价呐，就那，那些富翁们是有人买没人卖的。 ”
二叔听着十分地反感，我就是不信那东西有什么好处，人们总花大价钱买它。
“您说这东西的好处呀，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小货郎说着从八仙桌小抽屉中取出一小灯点上，又取出一支羊腿做的烟袋， “来，您尝尝。 ”
二叔可不信那个邪，尝尝就尝尝，买不买还不是我的事？于是就按小货郎　的安排，拿起那水烟袋来，用旁边的一个小银匙挖了米粒大的一点，就按抽水烟的办法抽了一口，也没抽出个味来。正准备放下，小货郎又说话了：“取什么心，既尝就尝出个味道来，来，再抽一匙。 ”二叔情耐不过，又抽了一匙，这回是说啥也不能了，想起家里老母、娇妻、弱子，自己要是柒上这毛病那可不行。于是站起身准备回去，说道：“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有机会再会。 ”
过了几天，小货郎又找到了二叔：“少东家，上回您来，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商议。我想买前川刘老财的那一亩二分荒地，少东家您是这地方有名的大户人家，想请您帮我说个话，不知请动少东家您不。 ”
“住在一起了，你又是我成家立业的媒人，大恩还未报呢，帮个忙那是自然的，只是不知能否成功。 ”
本来，刘老财那一亩二分荒地也没啥用，二叔又是出了名的少东家，不给谁面子也不能不给少东家呀，在二叔的帮助下，那件事终于办成了。这时天也晚了，小货郎留二叔住下来，又是好吃好喝，又拿出了大烟来让二叔抽。二叔也放松了警惕，这回抽得可比那回还多呢。
就这样半年多过去了。二叔总是觉得神昏气短，有时还清鼻眼泪的，不想运动，就象是感冒了似的。
这一天，小货郎又出现在面前。
“少东家，多时不见，这瞌睡丢盹的，不象从前那么有精神了。 ”
“我也觉得奇怪，总是神志不清，有时还觉得就像感冒了一样，特别难受。 ”
“这好办，我有特效药，能帮您治好，不信您来试试！”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塑封片来， “您看，就这东西，您来试试？”
二叔接过手来，哇！原来还是它——被称作“黑金”的那东西。
“小货郎啊，你不是在害我吧，这东西人们说是能上瘾的，你怎么老叫我用这个东西呢？”
“哎呀！少东家。快拿来吧，我可是好心做了驴肝肺了，我是看您病得不轻才给您，您要是用不着就别试了。 ” 分页标题
二叔想，我与他无怨无仇的，他害我干啥？反正我已经用过两次了，也没见个什么瘾，再用一次又如何？这也是盛情难却呀，便笑道：“小货郎，你的好意，我岂能不领？”便接过那片大烟，取出自己的水烟枪，吸了起来。果然，几口下肚，就感觉神清气爽，鼻塞全通了。奇怪的是就连多年来困扰着自己的痔疮也不是那么疼的厉害了。
见二叔好多了，小货郎便说道：“这一片就全送您了，也就这点了，您慢用，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走了。
小货郎走了，站在小货郎旁边一直静听着的二婶低声对二叔道：“你呀！也得多长个心眼，我哥那人我也不摸底，他葫芦里倒久卖的什么药，我也不清楚，小心算计了你。 ”
“我知道，你女人家不要在这些事上多嘴，该怎么办，我自己心中有底。 ”
二叔心里总有种抗争，他不信那东西能控制他这样的人，他那男子汉的性格更不能容老婆管自己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有病，这才拿这些东西来治，病好了就不用它，我自己的身自己的腰，还能不由我自己？
就这样，又过了没一个月吧，那片大烟抽完了，二叔的病还是那样，吸足了，就好了，一时不吸，病就又犯了，二叔染上了大烟瘾。
这一天，二叔终于忍不住了，信步向那个山沟里走去。
“少东家，好久不见，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回家里。 ”小货郎边说边向里屋喊道， “少东家来了，你快弄壶好茶来，我俩坐一会儿。 ”
“无事不登三宝殿呐，少东家此来必是有啥事的。 ”二人刚一坐定，小货郎　就问了起来。
“唉！你说我那病又犯了，难受将来坐卧不安，神志都不清了。只有你给我的那些药才管用。我知道你一定还有，这次来就是想再拿一点回去治病。 ”说着随手从挂在自己肩头的小衩袋中拿出一只元宝，放小货郎桌上， “前几次都是您白赠了，这回可不能了，就这一个元宝，您看能给多少算多少，这东西咱有。 ”
一看那金光闪闪的大元宝，小货郎立刻变得眉开眼笑，可嘴里还是说道：“哎呀！少东家这可是见外了，您要一点还用给钱吗？只是这东西现在上头管得紧，真被抓住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说着打了个定省， “这东西都是人们冒着生命才弄出来的，所以呀，特别昂贵。这不，这么大小的一块就要这么大的一块金子才能换呐，真金有，这东西却不多。你的这个大元宝也就是值这一块了。 ”
看着桌上的那块一吋见方的大烟和那只金元宝，二叔犯打划了，这一个金元宝，要是给一般的贫困人家，够几年花了，就只能换这么点儿大烟呀！可不换，眼下这病…… ，二叔显得有些犹豫。小货郎看二叔有些犹豫了，就又拿出一块来，对二叔笑道：“咱俩的情份，那一块就送您了，这一块算您买的，两块合在一起足够您一年用了。 ”
小货郎呀，这回我算是认清你了，你这不是在坑我嘛！二叔这样思算着，可还是经不起那“黑金”的诱惑，伸手拿起，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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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白艳
编辑：张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