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梁建章人口问题之争与环境承载力。李铁、梁建章人口问题之争与环境承载力文／俗士
近日 ， 李铁（中国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首席经济学家）和梁建章（携程网创始人、北大光华学院教授）关于人口问题引发论战：首先是李铁发表了一篇《我国的劳动力供给将面临的是长期过剩》的文章 。 李铁认为：“我国的劳动力供给将面临的是长期过剩 ， 而不是供给不足 。 人口过多 ， 导致发展面临的短板难以补齐……当前我国的问题是 ， 如何提高人口质量和改善人口结构 。 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如何通过各项政策 ， 增加公共服务水平 ， 或者是通过城市化来鼓励更多人口从农村进入城市 ， 进而利用完善的城市公共服务体系来提升人口质量 ， 提高劳动力的就业能力和技能 ， 提高新增人口的受教育水平 ， 而不是把解决问题的方式继续倒退到多生人口 。 这并不符合未来提高经济和社会发展质量的总体要求 。 ”接下来梁建章和黄文政发表了《李铁 ， 你错了》的文章对李铁的观点逐条反驳 ， 并说：“总之 ， 李铁中国人口长期过剩的论据是错误的 ， 论证过程很具误导性 ， 结论当然也是完全错误的 。 我们认为 ， 除了以上错误以外 ， 李铁还忽略了人口经济问题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 就是人口多带来的创新和国力的规模效应 ， 也就是说人口越多 ， 市场越大 ， 人才越多 ， 就能产生更多的科技创新 ， 从而带来更高的生活水平和更强的国力 。 ”①之后李铁又撰文回应 ， 现在双方辩论已经进入第三回合 ， 看样子争论还将继续下去……我也将继续关注 。 我觉得 ， 李铁对中国人口多及劳动力长期过剩的判断是正确的 。 第一 ， 人口太多是毋庸置疑的 ， 总量世界第一 ， 人口密度在世界排名也比较靠前 ， 我看到2018年的一个资料显示是第16位②（我原来以为在50位左右）；第二 ， 虽然中国劳动力长期过剩并没有一个权威数据 ， 但从中国现在的就业难的基本情况看也是无疑的——很多用人单位招牌条件之一是35岁以下的——这说明劳动力过剩 ， 而且是严重过剩 ， 近些年甚至出现了“毕业即失业”的说法 。 相反 ， 从梁建章回应李铁的文章看 ， 我觉得他的观点缺乏事实基础 ， 只是一种分析 ， 所以没有多大说服力 ， ——本来他是反驳李铁的观点的应该针对李铁文章中的数据进行反驳 ， 因为李铁的观点是一种事实判断 。 ——然而他并没有 ， 只是通过分析说李铁错了 ， 估计是他也拿不出反驳一个事实的有力证据 。 之后 ， 双方又有文章往来继续讨论 ， 在此就不说了 ， 有兴趣的网友可参看【李铁和梁建章争论人口问题】③我想就他们讨论的话题谈两个点自己的看法：一个是梁建章的“把人口当负担有悖‘以人为本’”④ ， 另一个是我认为：双方都没有谈论到人口与资源、环境之间的关系是一个不足和遗憾 。 对于前一个问题 ， 我认为：梁建章批评李铁把人口当负担有悖“以人为本”本身不错但片面 ， 因为他把人口当成资源一样有悖“以人为本” 。 其本质与把人口当负担相同 ， 都是对人的物化 ， 是把人降低为物（资源）的理念 ， 是错误的 。 ——人就是人本身而不是可以被其他人开发利用的资源 。 正是把人当成资源才让一些企业堂而皇之地压榨员工的 ， 如996 ， 把招聘条件定在35岁以下等 ， 他们就是压榨最优质“资源” 。 再说 ， 我并没有看到李铁文章中谈到把人口当负担的任何论述 ， 他只谈到中国人口太多 ， 劳动力长期过剩 。 因而 ， 梁建章对李铁的批评是无的放矢 。 另外 ， 李铁提到的一组数据令我吃惊 ， 他说：“另一方面看 ， 很多人对我国的农村就业情况并不了解 。 我国现在户均耕地不足10亩 ， 与日本（约33亩）和韩国（约23.3亩）的户均规模相比 ， 还有一定的差距 。 ”——虽然对中国耕地少的情况有所了解 ， 但农村户均耕地竟大大低于日本、韩国还是让我吃惊不小……我认为 ， 任何将人物化的观点都是有悖人文精神的 ， 不过我们又必须面对人是一种有机生命体这一事实 。 和其他生命体一样 ， 人也要消耗资源排放废物 ， 因此在讨论人口问题时必须综合资源、环境等方面 ， 否则就只能是偏见 。 我在《再谈人口、资源、环境——从建议取消生育限制说起》⑤一文中曾说：“太平洋上的垃圾群岛共和国⑦就是地球生态崩溃的证明；而中国严重的雾霾和垃圾围城问题就是中国‘环境承载力’崩溃的证明 。 ”关于“垃圾群岛共和国” ， 它其实并不是一个真实的国家 ， 只是一个由人类随手抛弃的垃圾（饮料瓶等废塑料）经过河流漂入海洋 ， 再经洋推动汇聚集而成的 ， 被一批环保人士以“垃圾群岛共和国”为国名向联合国申请 ， 且未被批准的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场（虽然据说目前有12万公民 ， 但并没有人真正在岛上居住） 。 关于垃圾围城这个概念来自王久良导演的纪录片《垃圾围城》 。 它可以说是现在中国很多大城市的共同问题 。 如果想了解中国大城市严重的垃圾问题 ， 应该看看《垃圾围城》我觉得 ， 你一定会被《垃圾围城》中记录的围绕着北京城的数百座垃圾山所震撼 。 ——从某种意义上讲 ， 大城市的人们就是生活在垃圾山坳里 。 ——这就是现实 ， 真实而令人沮丧的现实 。 这就让我想到环境承载力这个关乎我们生存的概念 ， 也是我要谈的后一个问题 。 ——百度百科对于环境承载力的解释是：环境承载力又称环境承受力或环境忍耐力 。 它是指在某一时期 ， 某种环境状态下 ， 某一区域环境对人类社会、经济活动的支持能力的限度 。 环境承载力是环境科学的一个重要而又区别于其他学科的概念 ， 它反映了环境与人类的相互作用关系 ， 在环境科学的许多分支学科可以得到广泛的应用 。 ⑥除了前面所说的垃圾围城 ， 中国的环境承载力不足更表现在粮食安全方面 ， “中国国家统计局在2018年12月的公布数据显示 ， 2018年中国粮食总产量为13158亿斤 ， 比2017年减少了74亿斤 ， 下降0.6% 。 根据2017年的数据 ， 我国的粮食自给率已经降到了82.3%左右（已经低于世界安全标准的90%） ， 谷物自给率降到了95%左右 。 据来自海关的数据显示 ， 2017年我国粮食累计进口1.3亿吨 ， 较2016年增加13.9% ， 而2018年我国粮食进口量共计1.15亿吨 。 尽管粮食进口量同比下降了11.5% ， 但相较于出口数量来说 ， 进口数量仍然是巨量状态 。 （2018年全年 ， 我国粮食累积出口数量共计366万吨 ， 同比增加31.4% 。 ）”⑧另外 ， 中国还是水资源严重匮乏的国家 ， 而且水资源污染严重 ， 而污染水资源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化肥、农药的大量使用 。 也就是说 ， 为了解决巨量人口的吃饭问题 ， 我们不得不付出惨痛代价 。 因此 ， 只有扼制人口快速增长（中国人口基数巨大 ， 极小的增长率都会导致人口大量增长）才是解决之道 。 中国目前的现状是粮食不能完全自给 ， 水资源匮乏 ， 垃圾问题无法解决（焚烧会排放二恶英之类的有毒有害气体 ， 填埋不仅大量的土地 ， 还会对造成严重污染） 。 可以说 ， 作为一个有机的生命体 ， 中国人在生存资源和废弃物处理都面临着危机 。 ——可以预见 ， 这种既吃不饱又消化不了的双重危机及因此危机引发的社会问题将长期困扰中国 。 我想 ， 如果不考虑环境承载力对人口的制约 ， 讨论人口问题就很容易得出与梁建章、黄文政一致的观点 。 比如 ， 老龄化危机来了 ， 生孩子！没有新的经济增长点了 ， 生孩子！……不用动脑筋就有解决之道 ， 问题是这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住哪里？人除了是有机生命体之外 ， 还有社会属性、有情感、有尊严、有荣誉感 ， 懂得享受 ， 也知道展示自己的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 还有文化娱乐需求和精神寄托 ， 既需要参与公共事务 ， 又必须有足够的私人空间 。 人的需求是多方面的 ， 不是像猪一样吃饱了就睡……而这一切都需要大量资源支持 。 中国的国土环境承载力严重不足是不争的事实 ， 它已严重地制约了中国的发展 ， 甚至扼杀了中国人的幸福感 。 而这还不算中国为了保证粮食生产大量使用化肥、农药而导致的严重污染问题和一些已知的和不可预见的恶果 。 ——受残留农药毒害所造成的癌症、先天畸形胎儿、先天愚形胎儿、两性儿、神经系统失调、心脑血管疾病、消化道疾病等触目惊心 ， 随处可见 。 还有 ， “我国大规模使用农药已经有20多年了；中国蔬菜农药残留超过国家标准的比例为22.15% ， 部分地区超标比例为80%；美国环保局证实 ， 92种以上农药可以致癌 ， 90%杀虫剂可以致癌 。 ⑨以至于钟南山疾呼：残留农药不控制 ， 再过50年中国人将生不出孩子！可是降低农药残留就意味着粮食要减产 ， 那样又拿什么来养活巨量的人口呢！——是不是很讽刺？想多生孩子解决社会问题 ， 为了养活巨量人口不得不大量使用化肥、农药 ， 而这又会导致男性生育能力下降 ， 甚至生不出孩子 。 我认为 ， 中国的人口问题必须摒弃提高生育率这种意识 ， 因为提高生育率除了加剧人口与资源的紧张关系 ， 并没有太大作用 ， 拿老龄化问题来说 ， 其的根源是科技进步 ， 生活水平和医疗水平及医疗保障体系不断健全 ， 而非生育率不足 。 想通过提高生育率来解决老龄化问题是不现实的 ， 它只是把中国的人口问题甩给后人的不负责任的想法 。 研究应对中国人口长期低增长 ， 甚至负增长的解决方案才是正确之举 。 最后 ， 我想再谈一谈资源与人口紧张关系导致的中国人的民族性的品格缺陷的问题 。 首先声明一下 ， 这是我个人的见解 ， 是一家之言 。 自梁启超说中国人自私、奴性、懦弱、麻木、冷漠、好伪到今天 ， 对中国人的品行反思和批判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 但我认为这些批判和反思都停留在现象及对统治者的批判……无疑几千年的王权专制对中国人形成现在的品格是一个重要原因 ， 不过我觉得还不够深入 。 最近 ， 我在思考人口与资源、环境问题时 ， 觉得中国人的这些品格缺陷的根源更在于人口太多与资源匮乏之间的矛盾 。 这一矛盾让中国人有一种深深地生存焦虑 ， 而这种焦虑又转化为恐惧和强烈的攻击性 ， 形成一种独特的懦弱而残忍的品格——对强者表现为奴性（强者往往掌握资源） ， 对弱者表现出狼性（掠夺弱者可以让自己安全） 。 还有自私 ， 同样是这种矛盾造成的 ， 是生存焦虑的具体表现 ， 比如那些使用绝户网捕鱼的渔民就是以“我不捕别人捕 ， 我不就傻了”的逻辑肆无忌惮的捕鱼而不顾及渔业资源的良性生长 ， 也不顾及子孙后代的生存需要 。 同样的逻辑也是假冒伪劣者和超载运输者的生存法则 ， 而他人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则不在考虑之列 。 ——总之 ， 中国人往往会见利忘义 ， 为了生存不择手段 。 在我看来 ， 这种矛盾 ， 这种焦虑不仅塑造了中国人的品格 ， 也塑造了中国历代统治者的品格 。 所以 ， 我更愿意讨论中国人的品性……从中寻找中国社会问题的答案 。 2020年7月13日注：①《李铁：我国的劳动力供给将面临的是长期过剩 梁建章：李铁你错了》https://www.yidianzixun.com/article/0Phe034W?title_sn=0②【2018年最新全球各国人口密度排名：新加坡人口密度最高 中国排名16（图）】https://m.askci.com/news/hongguan/20181114/1649071136699.shtml③【李铁和梁建章争论人口问题】http://finance.ifeng.com/c/special/7xo7aPr7X8K④《梁建章逐条驳李铁“人口过多论”：把人口当负担有悖“以人为本”》https://3g.k.sohu.com/t/n463530064?showType=⑤《再谈人口、资源、环境——从建议取消生育限制说起http://m.kdnet.net/topic-13739663.html⑥【环境承载力_百度百科】https://mr.baidu.com/r/5IMFi2Rp4I?f=cp&u=f9c70306a723304b⑦【“垃圾群岛共和国”要成立了 ， 面积=法国 ， 美国前副总统已成为公民】https://m.sohu.com/a/193284216_174333⑧【粮食自给率逐年下降 ， 中国虽然是农业大国 ， 每年仍需大量进口】https://m.sohu.com/a/311165504_120030567⑨【钟南山：再不控制 ， 50年后中国人将生不出孩子！】https://m.sohu.com/a/327160902_687198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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