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参合陂的哭声——后燕慕容垂的坎坷人生三国两晋南北朝

在中国的历史河流里，有一段充满杀戮征伐和残酷血腥的十六国时期，在这段历史中那些内迁民族建立的政权如流星一般出现在中原大地，又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有一个政权却反复的出现，建立这个政权的就是赫赫有名的鲜卑慕容氏。慕容垂就是这个家族的一员，他的一生颇具传奇色彩，他经历了慕容家族的从崛起鼎盛到衰落灭亡和再次复兴鼎盛直至衰落的全过程。前燕和前秦这两个国家的灭亡，与他的叛离其有着直接的关系。而他亲手创建的政权也如他的名字一样：先霸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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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慕容垂是前燕王慕容皝的第五子。《晋书·慕容垂载记》上称他“少岐嶷有器度，身长七尺七寸，手垂过膝” 。慕容皝对其甚是宠爱，常说：“此儿阔达好奇，终能破人家，或能成人家” 。并且为他取名慕容霸，字道业，意寓成就大业。慕容皝甚至要以其为世子，结果被群臣进谏而止，但慕容皝对其宠爱仍超过其他儿子。
【三国两晋南北朝|参合陂的哭声——后燕慕容垂的坎坷人生】虽然慕容垂倍受宠爱，但他不是袁尚、刘琮那样的被宠坏的孩子。十三岁时，慕容垂被父亲指派和兄长慕容恪攻击宇文别部。慕容垂趁宇文部与前燕主力激战之时，从侧翼杀出，宇文部顿时不战自溃，燕军乘胜追击，攻克宇文氏都城紫蒙川。宇文氏从此败亡，前燕收其畜产、部众，并辟地千余里，慕容垂因为立了大功而被封为都乡侯，开始在政治舞台上初露端倪。
东晋永和四年（348年），一心想创立大业的燕王慕容皝，留下未进军中原的遗憾而逝。次子慕容俊继承王位。他十分的嫉妒被父王宠爱的慕容垂，因此在继承王位以后，更是处处打击压制慕容垂。
转年，后赵主石虎病死，诸子争位，后赵大乱。慕容垂看到这种情况，认为这是前燕进军中原，实现父亲遗愿的大好时机，于是上书慕容俊说“石虎穷凶极暴，天之所弃，馀烬仅存，自相鱼肉。今中国倒悬，企望仁恤，若大军一振，势必投戈” ，劝说兄长出兵。北平太守孙兴也上表说：“石氏大乱，宜以时进取中原”(《资治通鉴·卷第九十八》) 。慕容俊在接到这两份奏表后却十分的生气，他本来就嫉妒慕容垂的才干，这次又是他先看出了上天赐给慕容家进军中原的战机，心中的嫉妒之火更加炽烈，他不想在让慕容垂再立新功，于是以后赵新遭大丧的理由未同意二人的请求。慕容垂听到兄长反对出兵后，急忙赶到龙城，劝说慕容俊：“难得而易失者，时也。万一石氏衰而复兴，或有英雄据其成资，岂惟失此大利，亦恐更为后患。”慕容俊说：“邺中虽乱，邓恒据安乐，兵强粮足，今若伐赵，东道不可由也，当由卢龙；卢龙山径险狭，虏乘高断要，首尾为患，将若之何？”慕容垂说：“恒虽欲为石氏拒守，其将士顾家，人怀归志，若大军临之，自然瓦解。臣请为殿下前驱，东出徒河，潜趣令支，出其不意，彼闻之，势必震骇，上不过闭门自守，下不免弃城逃溃，何暇御我哉！然则殿下可以安步而前，无复留难矣”(《资治通鉴·卷第九十八》) 。
慕容俊在其劝说之下，终于同意出兵。前燕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占了后赵大片领土，开始迈出了进军中原的第一步。力主出兵的慕容垂更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立下了大功，在卫将军慕容恪、抚军将军慕容军、左将军慕容彪等重臣的屡次举荐下，勉强任命慕容垂为安东将军、北冀州剌史，镇守常山。
永和八年（354年），慕容俊称帝，慕容垂被封为吴王，镇守信都，以侍中、右禁将军录留台事，他尽心尽力，面对兄长的打压，没有一丝怨言，又大败敕勒，安定了北方边境，使得前燕能够尽心于中原的征战。这便慕容俊对慕容垂的怒火中烧，下诏将其召还。不久慕容霸垂坠马，牙齿被磕掉，于是更名为慕容垂，告别了父亲为自己取的慕容霸的名字。分页标题
虽然慕容垂一再忍让，对哥哥一直是毕恭毕敬，从没有怨言，但慕容俊还是要除掉他。
慕容垂的妻子段氏才高性烈，与皇后可足浑氏不睦，皇后引以为恨。慕容俊向来对慕容垂不满，时有人告段氏行巫蛊之事，慕容俊夫妇想借此把慕容垂牵连进来。于是将段氏下狱，进行拷问。但段氏却表现出“志气确然，终无挠辞”(《晋书·慕容垂载记》) 。慕容垂看着心痛，暗中派人对段氏说：“人生会当一死，何堪楚毒如此！不若引服。”段氏叹息道：“吾岂爱死者耶！若自诬以恶逆，上辱祖宗，下累于王，固不为也”(《晋书·慕容垂载记》)！决没说出慕容垂，后段氏死于狱中，慕容垂面对着自己的至亲至爱的人因为自己被另一个亲人残酷折磨至死，却无能为力，心中痛苦，这使他和慕容俊关系更加恶劣。
升平四年(360年)正月，慕容俊病死，太子慕容暐即位。但慕容垂还是没有脱离苦海，新的侄子皇帝对自己和慕容俊对自己一样的严加防范。好在辅政的四哥慕容恪对自己关怀备至，慕容恪对慕容垂的军事才能十分倚重，多次命其与自己出征。太和二年（367年），慕容恪病逝。慕容暐亲临问以后事，慕容恪再次向慕容暐推荐慕容垂，说：“臣闻报恩莫大荐士，板筑犹可，而况国之懿籓！吴王文武兼才，管、萧之亚，陛下若任之以政，国其少安。不然，臣恐二寇必有窥窬之计”(《晋书·慕容恪载记》) 。
虽然，慕容垂并没有因为慕容恪的临终推荐而执掌前燕大权，但随后的一场大战使他成了前燕的支柱和头号眼中钉，最终带着荣耀踏上逃亡之路。
太和四年(前燕建熙十年， 369年)四月，东晋大司马桓温亲率大军北伐前燕。
桓温大军先后攻克派湖陆、黄墟，燕军大败，晋军前锋邓遐和朱序又在林渚(今河南新郑东北)打败燕将傅颜。七月，桓温到达枋头(今河南浚县西南) 。东晋大军连战连胜的消息传来，使慕容暐和太傅慕容评十分恐惧，商议弃都逃跑。吴王慕容垂坚决反对并请求率兵抗晋，他说：“不然。臣请击之，若战不捷，走未晚也” 。慕容暐无奈之下以慕容垂为南讨大都督，率征南将军慕容德等抵御桓温。
到达枋头后，慕容垂遣将与桓温交战，俘其向导段思，又击斩晋将李述，使晋军丧失锐气。命慕容德断了晋军的漕运粮道。桓温接连失利，粮草中断，又听说前秦援兵将要到达，遂下令焚烧战船，丢下辎重、铠仗，率军从陆路撤回。由于害怕前燕在河流上游放毒，命士卒凿井取水饮用，这样一直行走了700里。前燕诸将欲追击晋军，慕容垂则说：“不可。温初退惶恐，必严设警备，简精锐为后拒，击之未必得志，不如缓之。彼幸吾未至，必昼夜疾趋；俟其士众力尽气衰，然后击之，无不克矣”(《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二》) 。于是只率着精兵八千缓缓跟着。晋军一路急退，累的筋疲力尽。眼看边境不远，燕军又没追赶，才敢扎营休息。慕容垂抓住机会，立即攻打，与埋伏好的慕容德东西夹击，大败晋军，斩首三万多人。从此，东晋彻底失败。
转瞬之间，前燕就转危为安，从即将亡国变成了强盛无人可侵，立了大功的慕容垂班师回朝后威名大振，但慕容评和皇太后可足浑氏深怕如日中天的慕容垂就此会威胁他们手中的权力，于是不约而同的想除去慕容垂。
慕容恪之子慕容楷及慕容垂舅兰建劝告慕容垂先发制人，慕容垂却心中不忍，不想骨肉相残，在长子慕容令的劝说下决定逃到故都龙城，躲避祸患，可是向来不为慕容垂所宠爱的幼子慕容麟，向慕容评告密。于是慕容垂无法北上龙城，只得投靠昔日的敌人前秦，而失去慕容垂的前燕迅速衰落，一年后被前秦所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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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燕与前秦
二
秦王苻坚对慕容垂的投靠十分的高兴，他很早就想灭掉前燕，可是由于前秦的内乱和前燕有慕容垂始终无法实现。现在内乱已平，慕容垂又已投靠自己，阻碍都没有了，因此决定攻打前燕。派王猛率兵灭燕。
太和四年(369年)十一月，前燕灭亡，慕容垂随苻坚回到故国，看着自己父兄几十年所创的基业被毁，不禁与诸子大哭。慕容垂见前燕公卿大夫及故时僚吏，慕容垂想起当年收到的排挤，脸上显露出不悦之色。前燕郎中令高弼暗中对慕容垂曰：“大王以命世之姿，遭无妄之运，迍邅妻伏，艰亦至矣。天启嘉会，灵命暂迁，此乃鸿渐之始，龙变之初，深愿仁慈有以慰之。且夫高世之略必怀遗俗之规，方当网漏吞舟，以弘苞养之义；收纳旧臣之胄，以成为山之功，奈何以一怒捐之？窃为大王不取”(《晋书·慕容垂载记》) 。让他善待他们，慕容垂再一次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回想着当年叛国，虽然迫不得已，可终究愧对慕容家族。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国之念，于是深纳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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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苻坚对慕容垂等鲜卑人信任有加，但以王猛为首的前秦大臣却担忧不已。王猛感觉到慕容垂是前秦的一大祸患，因此多次设计要置慕容垂于死地。结果由于慕容垂的小心谨慎，和苻坚的宽容大度，都躲了过去，只是长子慕容令被杀，使得又一个至亲之人因为自己而死。
就这样，慕容垂如履薄冰般的活着，直到王猛病逝，才得以解脱，并开始了自己的复国活动。
已统一北方的苻坚决定伐晋，统一天下，在长安与群臣商议进攻东晋的事宜。结果朝臣多反对。太子苻宏爱子苻诜以及朝中许多大臣都一再进谏，但苻坚主意既定，不为所动。此时慕容垂为实现复国的愿望，力主攻晋，并说：“弱并于强，小并于大，此理势自然，非难知也。以陛下神武应期，威加海外，虎旅百万，韩、白满朝，而蕞尔江南，独违王命，岂可复留之以遗子孙哉！《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陛下断自圣心足矣，何必广询朝众！晋武平吴，所仗者张、杜二三臣而已，若从朝众之言，岂有混壹之功乎！”极力的夸大前秦的实力，苻坚闻后大悦，说：“与吾共定天下者，独卿而已”(《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 。
太元八年（383年），苻坚的百万大军在著名的淝水之战中被东晋以少胜多遭到惨败，只有慕容垂的三万大军没有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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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苻坚领着几千残兵败将逃到这里，慕容垂的子侄兄弟们大喜过望，一致建议杀了苻坚，然后恢复燕国，但慕容垂拒绝了并把这三万军队交给了苻坚，一起回长安。慕容垂知道这并不是个好机会，秦军主力虽败，但是实力犹存。他只有三万人，杀了苻坚后必成众矢之的。燕国的势力范围并不是关中，慕容氏在关中没有影响力，要复国必须回到原来的关东去。所以慕容垂安抚北部边民的名义，脱离苻坚北上，踏上复国之路。
之后的几年间，慕容垂凭借卓越的军事才能，东征西讨，所向披靡。重建了燕国，连东晋，北魏都要避其锋芒。
三
前秦建元二十年（384），慕容垂自称燕王，灭亡已久的燕国再次出现在中原，史称后燕。随后，定都中山，建元建兴。后燕建立后，慕容垂引兵南征北战，所领疆土日益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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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被消灭的时候，由于西燕慕容永，加上不停叛乱的丁零、悄然崛起的鲜卑拓跋氏，慕容垂开始了统一关东的步伐。
后燕建兴元年(公元386年)八月，慕容垂亲自率军南下，攻打被东晋夺取的青、兖、徐等州郡。后燕大军一到，这些纷纷投降。慕容垂重新将边境推进至淮北，与东晋对峙。
慕容垂接下来经营自己的北方领土，这期间消灭河叛军，收复失地，征服了北方的贺兰部，占据辽东，后燕巩固了自身统治，成为北方第一大国。而此时的慕容垂已经成了年近古稀的老人。
自感时日无多的慕容垂决定用其最后力量建立称霸天下的大业。在消灭了为了消灭丁零后，慕容垂亲自带兵征讨西燕慕容永。
建兴九年(公元394年) ，慕容垂利用疑兵之计，分散了慕容永的兵力，后燕军队突然从台壁进攻，两军一交手，西燕溃败。
接下来慕容垂假装败退，将西燕军引入包围圈，一场大战，西燕军重镇晋阳被攻克，死伤达八千人。
损失惨重的慕容永退守国都长子，结果手下的将领便打开城门迎入慕容垂。慕容永和他的公卿大将被慕容垂悉数斩首。西燕这个宿敌被消灭。
慕容垂虽然在与丁零、西燕的战争中取胜，但他和他的燕国的已经走到了全盛的尽头。伴随着后燕的不断取胜，慕容家族开始了争权夺利的斗争，慕容垂的兄弟子侄在复国的南征北战中立功无数，但谁都不服谁，互相勾心斗角。慕容垂因为年纪的原因，把国事交给太子慕容宝，可是慕容宝却没有父亲的才干，使本已内患重重的燕国更加糟糕。
同时慕容垂扶植起来的鲜卑拓跋珪开始强盛起来，并威胁到后燕的统治。因为扣留羞辱拓跋珪之弟和拓跋珪又出兵援助慕容永这两件事，燕、魏从前多年的同盟被破坏，但慕容垂不想用兵攻打拓跋珪，可是在慕容宝等人的怂恿下，还是在建兴十年(公元395年)五月出兵伐魏。
拓跋珪十分的了解后燕这个对手。因此拓跋珪截获后燕传送消息的使者，使得领兵的慕容宝兄弟无法得到慕容垂的消息。接着到处宣传慕容垂已死，无法得知真相的慕容宝等人此时又担心又害怕，后燕的士兵们军心动摇。
燕军勉强支撑到了十月底，冬日来临，慕容宝下令烧掉渡船撤军。燕军一路向东撤去。拓跋珪大喜过望，他赶紧留下所有辎重，连夜点起二万精锐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冲过黄河，朝着燕军撤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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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燕军队在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状态下走到参合陂下，就停下脚步，在参合陂东边的蟠羊山南面依水扎营。然而慕容宝做梦都无法想到，魏军在当晚已经追到了参合陂。第二天，燕国的士兵们发现眼前竟是严阵以待的北魏军队！燕军一下子就乱成一团。，二万精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冲杀过来。燕军人马相互践踏，踩死的、淹死的数以万计。逃得性命的士兵刚上岸，魏军先前的伏兵拓跋遵的军队又正好杀到，燕军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四五万人全部乖乖地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从乱军中逃出的不足数千，慕容宝、慕容农、慕容麟、慕容德等人凭着马快，才捡了性命，慕容垂的侄子慕容绍不幸战死，其余被俘的慕容氏王公亦有数千。
拓跋珪大获全胜，并听从王建的建议，彻底打垮燕军的军心，将四五万后燕士兵全部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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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宝回到中山后，竭力请求再次伐魏。旁边慕容德又极力劝慕容垂亲征说：“索虏碰巧打了这场胜仗，有看轻太子的意思，如果不以陛下的神武把他们制服，恐怕后患无穷。”七十岁的慕容垂听了这话，决定亲自出征。分页标题
公元396年大举西征，由于北魏主力在外，慕容垂亲率燕军秘密出发，出其不意地直逼北魏占据的平城(今山西大同) 。慕容垂派慕容农和慕容隆率领龙城精兵充当前锋，突袭平城。龙城兵是燕国战斗力最强的鲜卑旧部，一个个奋勇争先，如下山猛虎，魏军招架不住，守将拓跋虔战死，残部全部被后燕收编。
拓跋珪在听闻拓跋虔的死讯和平城失守后大惊失色，就想逃走，他知道自己都不过老谋深算的慕容垂，可一时竟不知往哪里逃。就在拓跋珪手足无措之时，传来了燕军撤退的消息。原来慕容垂率燕军一路前行，来到了参合陂。看着万人坑上的泥土犹新，想起一年前还是生龙活虎的数万士卒如今已成堆积如山的尸骨。燕军设下祭坛，死难将士的父兄一起放声痛哭，声音响彻山谷。白发苍苍的慕容垂面对此情此景，心中又惭又恨，感到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一代枭雄慕容垂，就此在血泪交加的参合陂前倒了下去。由于慕容垂病情日益严重，燕军无法继续进军。匆匆返回中山，慕容宝等人全部撤退。拓跋珪得到的消息，本想追赶，但考虑到要先夺回平城，便引兵撤退。
慕容垂他在归途中病逝于上谷郡的沮阳(今河北怀来东南) ，终年七十一岁。慕容垂征战一生，伴随他的大多数是胜利，但参合陂的惨败，始终是他的一个心结，即使这场战争不是他指挥的，即使他还有后来奇袭平城的胜利，但这些都无法挽回他心中的悲伤。伴随着参合陂的哭声和慕容垂的死，横行的中原的后燕也随之陷入到分崩离析之中，并最终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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