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人|商业旺盛,朝廷和大商人却矛盾频出:宋代官私行业背后冲突与调节
自由商业在古代是难得的 , 我国古代社会也曾经历资本主义剥削的阶段 , 因此自唐朝商品经济高度发展以来 , 两宋时期 , 才是商人在社会最公平 , 也是差距最小的时代 。自北宋起 , 宋太宗着力提高商人地位 , 也加大对商业的扶持政策 , 致力于发展“第二产业” , 也就是宋朝的手工品产业 , 其次便是“第三产业” , 以城市娱乐生态为主的“服务”行业 , 这对于古代社会而言 , 是极具进步色彩的 。
但随着时间发展 , 促商也开始出现了一定的“官私”矛盾 。宋朝政府自己作为市场中的“竞争者”之一 , 除了履行国家职能外 , 也在依靠“内库”以及以“宅店务”为首的皇家产业获益 , 如此一来便和民间商人产生冲突 , 除此之外 , 宋朝本质还是一个依靠“第一产业”为支柱统治国家的封建政府 。但随着商业进步 , 越来越多务农者走向城市 , 对于宋朝廷而言 , 这就减少了粮食产量 , 这两对主要矛盾影响宋朝深远 。
因此 , 从发展角度而言 , 宋朝政府与民间商人、行会根本没有表象的和谐 , 但民间商人已经具备实力和宋朝廷和平谈话 , 这意味着商人的群体和地位已经不容小觑 , 是为古代商人进步的一个象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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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民间商会和宋朝廷的两个主要冲突矛盾
1、竞争冲突 , 利益矛盾
和现代执行公有制为主体不同的是 , 宋朝商业竞争处在“官私”平等的竞争处境 。光是依靠税收 , 庞大的商业社会迟早会漠视朝廷 , 因此 , 不论是为了利益还是地位 , 宋朝廷必须都要参与商业贸易 , 大到国际丝绸之路贸易 , 小到参与民间市场的发展 , 这些行业都不乏宋朝廷的影子 。
但同领域就必然有竞争 , 有竞争就会有矛盾 , 这是自古以来不易的真理 , 因此 , 在商业领域 , 官私行业时常产生冲突 , 最明显的便是在“高利贷”行业 , 其实宋朝政府自己也放出高利贷 , 而且还规定民间贷款利息不得高于政府 , 如此一来 , 商人就在别的产业排挤皇产 。
皇产虽说是皇帝名义上的产业 , 但宋代是自由市场 , 还有着庞大的民间行业协会 , 假如皇产进入市场没有竞争力而导致失败 , 那么只能怪技不如人 , 这也是宋代商人更胜唐代的基本特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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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农商的劳动力占用冲突
商业税收虽是宋政府重要的税收部分 , 但宋朝作为农耕文明 , 国家优势还是在于第一产业的粮食作物生产 , 这才是宋朝廷源源不断税收的根源 。可在城市大规模出现 , 有夜市诞生的宋代 , 这种商业发达的环境下 , 越来越多农民百姓想着“经商致富” 。
就这样 , 城市内的“工艺坊”、酒楼、商铺都成了用人吃紧的城市行业 , 手工业是“原始密集加工产业” , 后者还将“青年男女”作为服务业的首选招工标准 。如此一来 , 大量地方的劳动力汇聚城市 , 开始新的工作 。这其中最多的还属于“浮客” , 浮客在宋代也是“租田耕地”或“代劳耕地”的短工者 , 他们虽然没有土地 , 但却是地主的主要劳动力 , 直接挂钩宋朝廷的税收 。
正是这样一副浩浩荡荡 , 劳动力转移 , 行业转移的版图变迁 , 令宋朝的农业生产者迅速减少 , 随着城市的越加发展 , 这种现象也还在增加 。如宋代罗大经就曾如此描述社会风气:“今之务本之农 , 皆为仆妾于奸富之家矣” 。因为城市劳动者的后代 , 往往也是倾向这样的“城市”劳动 , 在传承观念上 , 自然就会淡化第一产业 , 这个过程 , 也是朝廷和民间商人群体力量此消彼长的一个过程 , 因此两者存在矛盾是一种不可避免的现象 。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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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促进商业的背后 , 宋朝廷其实也很不情愿
唐末以来 , 坊市崩溃意味着商业的一次大飞跃 , 宋朝廷自然继承了“商品经济”的发展模式 。北宋建立时 , 既忙于统一战争 , 国内生产乱糟糟 , 商业税收成为重要依靠 , 因此在宋太宗时 , 下令商人可以获得正常的社会地位 , 并且出台一系列商业政策推动商业 , 因为这个时期和辽国处于胶着状态 , 商业经济优势显得尤为重要 。
商人地位在封建社会的提高 , 对于统治者而言是为禁忌 , 所谓“富可敌国” , 在古代从来不是褒奖之词 。可无奈的是 , 唐宣宗时期废除了商人低地位的根源“市籍制” , 再到宋代 , 商人已经成为了强壮的社会群体 。
商人们以“行会”、“商会”等方式组织在一起 , 对新生的宋朝廷寻求获得一定的力量和地位 , 宋朝廷出于扩大税收的缘由 , 也顺势推动商人走上历史舞台 。但社会上的商业发展却是日新月异 , 商人群体的壮大 , 已经和官员形成强有力的利益关系 , 如北宋时的宰相“丁谓”都曾在经商走私 。在利益上 , 商人走私现象严重 , 众多私营行业伤害了官营的企业利益 , 如租赁业、盐业、纺织业、茶叶商品 , 两宋朝廷对此的禁止和严查从未断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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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 从利益角度、政治角度出发 , 宋朝廷对商业的开放 , 既是时代进步的使然 , 同时也是一种无奈 。虽然宋代没有出现富可敌国的商人 , 但一个庞大的行会 , 万千商人聚集在其中 , 这里涉及到的力量也足以抵抗宋朝廷的统治 , 这对封建社会而言是极其不利的 。
而另一方面 , 自北宋起就存在严重的冗官、冗兵导致的国库空虚现象 , 本质就是朝廷收入能力被大大削弱 , 不论是市场商品 , 还是官营服务业 , 都受到强大的竞争力影响 。另一方面 , 税收又不得不依靠这些商人提供 , 因此 , 这是一对无法化解的矛盾 , 是封建帝制社会和新兴群体之间的矛盾 , 比起唐宋之前全是国家掌控的行业 , 宋朝商人地位高得太多太多了 。三、宋朝对民间“大商人”的打压
宋朝廷一方面无奈 , 但一方面 , 又有许多自主创新的金融模式 , 例如“交引”交易 , 在北宋早期 , 交引这种关联着官盐、官茶商品的“期货合同”被大量代替现金支付给大商人 。大商人将货物卖给宋政府 , 宋政府则可能将“西北的盐”、“东南的茶”作为酬劳 , 开具一张“合同” , 让商人去取 。
随着时间增长 , “交引”越来越多 , 这意味着 , 商人虽然不具备这些大宗商品的生产端 , 可确确实实地掌握了大量大宗商品 , 这些交引只要不兑换 , 以“证券”的形式流动在社会中 , 就会对朝廷的“商品”储备造成影响 。而大商人甚至行会们 , 有些会掌握成百上千张“交引” , 时刻控制着整个市场的货物走向 。
北宋政府也逐渐发现了这样的“弊端” , 在宋神宗时 , 就曾利用“内库”资金储备收购“交引” , 为的就是保护朝廷可控商品 , 除了这一手段外 , 宋神宗时期还有一位打压“大商人”的千古人物 , 那就是王安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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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年间 , 王安石变法开启 , 市易法、均输法两只重拳实力出击 , 目标对准的就是“大商人” 。上述大商人垄断市场商品 , 有组织地哄高物价 , 造成百姓民不聊生 , 于是王安石决心打压“大商人”、“商会” , 给更多小商人机会 。如市易法 , 就让北宋政府以“法规+经济”的双重手段控制物品价格 , 让大商人无机可趁 , 均输法以“徙贵就贱 , 用近易远”为核心 , 打破大商人以及商会的联手控制地区物价的格局 。分页标题
两只重拳下来 , 大商人的利益着实受损 , 因此与之相关联的士大夫阶级纷纷上书 , 讨伐王安石 。王安石变法中还有“青苗法” , 以“官营借贷”抢占“私人借贷”的市场 , 大量高利贷商人被北宋政府挤压 。但也正是青苗法 , 成为压垮王安石变法的最后一根稻草 , 这场需要漫长时间去验证的变法 , 最后输给了强大的商人群体 。结语:
大商人、商会是推动商业发展必然出现的一种组织 , 他们与政治组织大有不同 , 不仅不能以民为本 , 还发挥“吸血鬼”的色彩 , 并不能乐国安邦 。可宋朝廷也不能忽视他们的存在 , 大商人群体更不是宋朝廷可以随意触动的社会利益集团 , 例如在唐朝时 , 商人罢市已经让唐德宗不得不妥协 , 更遑论根脉深沉的宋代商人 。
所以 , 对于宋代商业开放 , 可以理解为“普遍的公平商业开放 , 打击垄断商业和大利益集团” 。商人地位提高从而形成的膨胀 , 自春秋战国起就被统治者忌惮 , 因此秦汉对商人的打压可谓是狠 。或许正是这种“商会”力量强大的局面 , 令统治者感到不安 , 因此市籍制存在了上千年之久 。到了唐代 , 唐太宗的包容使得封建帝制的狭隘有了大的松动 , 但可惜的是 , 两宋政府的孱弱 , 根本无力量抑制大商人群体 , 甚至还得被牵着鼻子走 , 这也可以说是谁也意想不到的变数了 。
【大商人|商业旺盛,朝廷和大商人却矛盾频出:宋代官私行业背后冲突与调节】参考文献:《宋会要》《宋史》《续资治通鉴》《神宗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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