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读情感|由小女人到俗女人到泼女人,不忠的丈夫把我投入情感炼狱



啊明读情感|由小女人到俗女人到泼女人,不忠的丈夫把我投入情感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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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是个奇怪的地方 , 它把陌生的人圈在一起 , 奔向远方 。 在从广州到北京的火车上 , 我遇到了她 , 康月琪 。 当时她正悠然地吸着一枝烟 , 时髦的大圈白金耳环随列车微微晃动 。 听说我是采访人员 , 她突然掐灭了香烟 , 说:“真好 , 让我碰上了你 , 真想找个人说说我的事 , 我命苦 。 ”她没有白讲 , 我的心为之疼痛 , 后来我们成了朋友 。
文|菩意
由小女人到俗女人到泼女人
她今年29岁 , 毕业后在一所中学当语文老师 。 她与韩大霖同居了好久才结婚 , 但结婚并没带来预想的幸福 , 却失去了最初的新鲜和热烈 。
康月琪怀孕了 , 当腹中的胎儿一天天长大 , 她的性格变了许多 , 她不再任性 , 也不再幻想什么 , 只等孩子出世做个小母亲 。 生活到底该怎么过 , 她没有想过 。
一天 , 她在家里闲着没事儿顺手把丈夫的外衣拿起来 。 她看到一封信 , 第一句是“亲爱的” , 她头就“轰”的一下 , 当时便哭起来 。
丈夫回来受到她的质问 , 她气呼呼地说:“我要去做人工流产 , 你这样没良心 , 我不能给你生孩子 。 ”韩大霖发愣 , 接着哭了 , 求她一定不要打掉孩子 , 请她原谅 。 康月琪是爱他的 , 丈夫的泪让她心软了 , 当着丈夫她把那封信烧了 。
一个男婴的诞生为小家增添了喜气 , 康月琪全身心投入了细琐无比的育婴阶段 。 丈夫韩大霖又不安分了 , 他每晚12点才回来 , 有时彻夜不归 , 也说不清他在哪儿过的夜 。 康月琪说她自己的“第六感官”特别好使 , 她敏感地觉出他在外面搞女人 , 于是丈夫一回来她就追问 , 丈夫就撒谎 , 谎言自有破绽 , 康月琪一攻即破 。 一个撒谎一个戳穿 , 弄了几个来回 , 她就直想和韩大霖拼命 。
她还年轻 , 不想这么过 , 提出离婚 。 她说:“咱俩也算好一场 , 我不和你吵了 , 咱俩离了吧 。 ”韩大霖听了突然流泪 , 说:“求求你 , 都是我不好 , 我坚决不离 。 ”男人轻易不落泪 , 痛哭流涕最让女人受不了 , 康月琪便再次原谅他 。 这时康月琪整个人像遭了霜打 , 蓬头垢面 , 衣冠不整 , 挺漂亮个人儿 , 连照镜子的情绪都没有了 。
婚姻就这样进入了不死不活维持的轨道 。
信誓旦旦最多能制约丈夫一个月 , 接着他又半夜不归 。 康月琪的“第六感官”顽强地去将怀疑的螺丝扣拧紧再拧紧 , 几乎要绷断 。 她抱着孩子出去打听 , 一问果然问出一个 。 这个
女人比康月琪大两岁 , 未婚 , 当时韩大霖承包了一个服装店 , 关门后他就和这个女人泡在一起 。 康月琪时而哭 , 时而骂 , 到处打听 , 到处诉苦 , 这样心力交瘁的日子让她自己都厌倦 。 她清楚原先那个美丽清高的女孩子正在蜕变成一个俗气的可怜虫 , 但她无力解脱 。
过春节 , 家家团聚一堂 , 可丈夫四天四夜连个人影都找不着 。 康月琪的心在城市喧嚣的鞭炮声中化为一块死铁 。
第五天 , 韩大霖回来了 , 他喝醉了 , 一进门就哭 , 说:“我再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 我一定重新做人 。 ”可不久后 , 他又和一个发廊的女人认识了 , 还带着她乘飞机去上海、广州进货 , 韩大霖变得不可救药 。
1995年 , 康月琪辞职帮丈夫经商 , 潜意识里她想盯着丈夫 。 1996年春 , 韩大霖去上海进货 , 回来时康月琪赶到大连去接他 。 在火车上 , 她还给丈夫一针针织毛衣 , 可船一靠岸 , 她一下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丈夫和那个发廊的女人在一起 。 康月琪当时一阵昏眩 , 她说:“不是为了儿子 , 我当时真想一头扎进大海死了算了 。 ”
到了旅馆 , 她让丈夫去买吃的 , 然后把门一关 , 对那女人说:“不要脸 , 你身上的衣服全是用我的钱买的 , 你给我脱下来 , 不脱我可不客气了!”那女人不脱 , 她俩就厮打喊叫 。分页标题
康月琪的人生就这样陷入黑色循环 , 每次都撕碎她一点什么 , 没有爱情 , 没有自尊 , 没有希望 , 没有人格 , 和别的女人厮打 , 这些都令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 她把自己从小女人变成俗女人又变成一个泼女人 。

啊明读情感|由小女人到俗女人到泼女人,不忠的丈夫把我投入情感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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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海 , 在孤独中找到知音
生活从不会是简单的重复 , 在一次次的打击中 , 康月琪开始醒悟 。
一天 , 她在街上 ,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 突然觉得这几年自己离这世界和人群已经很远了 , 完全成了井底之蛙 。 世界这样辽阔 , 人这样多 , 自己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活得如此昏天黑地呢?
她重新换上漂亮衣服 , 重新梳洗打扮 , 开始认真参与经商 。 这时 , 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店 , 生意不错 。
深秋 , 康月琪自己去北京上货 , 一天晚上 , 她迈进一家餐馆 , 柔和的灯光下 , 她独坐桌前 。 一个高大的男青年走过来 。 “小姐 , 你要什么?”康月琪漫不经心地说:“想吃一份炒蛋 , 光要蛋 , 不加葱;要素油 , 少放盐 。 ”那人笑了 , 说:“你真有意思 。 ”
他们就这样相识了 。 那青年30出头 , 过去曾受骗被坑入狱两年 , 出来后开了这家小餐馆 。 他对失足十分懊悔 , 也同情孤独的人 , 见康月琪形单影只 , 怜惜地说:“一个女人 , 出来做生
意 , 真不容易啊!”一句话勾起她全部的辛酸 , 她眼里顿时涌出泪水 。
后来 , 他帮她联系生意 , 帮她托运 , 能帮的事都帮 , 而且不图回报 。 她在北京办事 , 就在他的店里吃饭 。 他的眼里充满温暖的光芒 , 让康月琪冰冷的心开始融化 。
康月琪回忆说 , 他的出现是个催化剂 , 否则她尽管心中一千次发誓要走出那种生活 , 可始终是在漩涡里打转 , 为此 , 她感谢上苍让他出现 。
回家后 , 她和丈夫相处 , 见他张口粗话 , 游游荡荡 , 更觉得往昔生活的可怖 。 她决心奔向自由 , 对丈夫说:“不是我对不起你 , 是你太用情不一 , 现在我有了男朋友 , 他在北京 , 这回我真要离开你了 。 ”
韩大霖惊住 , 他习惯了背叛 , 习惯了忏悔 , 他长期自欺欺人 , 但在心理上从来无法接受妻子真的离去 。 长期以来 , 他们一个要离一个不离 , 闹长了 , 相互都认为对方说假话 , 也弄不清自己说的是不是心里话 , 可一旦真的动了一个棋子 , 这盘棋的陈腐格局便完全被打破了 。
韩大霖不同意离 , 狠狠打了康月琪 。
又是冬天 , 康月琪去北京 , 韩大霖跟踪而至 。 他不顾旁边有人 , 拉住康月琪:“你跟我回家 。 我求你了 。 ”康月琪哭了 , 说:“我受够了 , 你故伎重演 。 ”韩大霖说:“你不回去 , 我躺在马路上不走 。 ”康月琪一把拉过身边的北京人说:“我也不是瞎说 , 这就是我的男朋友 , 你认识认识 。 ”韩大霖看到妻子身边很沉着的男人 , 顿时自惭形秽 。 那北京人对他说:“爱女人就要保护女人 , 你怎么能打她呢?你要和她过就好好过 , 你要离我就娶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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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读情感|由小女人到俗女人到泼女人,不忠的丈夫把我投入情感炼狱】 血案发生在离婚前
离婚已成定局 , 可康月琪并无喜悦 , 婚姻的毁灭 , 令她感慨万千 。
一天 , 韩大霖把康月琪叫到跟前 , 说:“我真舍不得杀你 。 ”接着又搂过她吻了一下 , 说:“我真的舍不得杀你 。 ”康月琪以为他在说胡话 , 不想看到韩大霖掏出一把雪亮的尖刀 。 不等细想 , 韩大霖举刀就朝她刺来 , 一刀一刀 , 刺进她的身体里 , 血一下喷出来 。 康月琪说那种疼痛无法形容 , 骨头都要裂开 , 可当时她连震惊都没有 , 心中只有悲伤 。 她喊道:“你怎么下得去手啊!”这时她已身受十几刀 , 血流不止 。 这时 , 韩大霖神志已不清 , 完全被绝望心理压倒 。 事后得知他早几天买了两把尖刀 , 原想和妻子同归于尽 , 可听到康月琪的叫声 , 他手就软了 , 没有再刺 。 亲友们闻讯赶来 , 叫来了救护车 。 经抢救康月琪醒过来 , 她对朋友们说:“我想跟别人是我对不起他 , 现在他刺伤了我 , 我俩就扯平了 。 ” 分页标题
几天后 , 韩大霖来看她 , 流了许多泪 , 他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 我不是离不开女人 , 我是离不开你 。 人活在希望之中 , 人绝望了人生就没有意义了 。 ”康月琪这才明白到丈夫是个
具有双重性格的人 , 他不是不爱康月琪 , 可在商海的花花世界中 , 他感到孤独和冷酷 , 于是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人生和家庭 。 在外面 , 他不能洁身自好 , 回到妻子面前又觉得自己肮脏 , 当妻子真的要离开 , 他万念俱灰 , 在痛苦中迷失自己 。
五天后 , 韩大霖服安眠药自杀身亡 。 康月琪的伤还没好 , 这消息让她痛哭失声 。
出院后 , 康月琪给北京人写信 , 说因为不想离开母亲 , 所以不能和他结婚了 。 可心底的原因是由于他的出现使丈夫死去 , 她即使以后嫁人也不能嫁这个北京人了 , 这样她才对得起丈夫 。
鲜花独自开放
从此 , 她独自奋斗 。
商店一个人开 , 上货一个人去 , 广州、深圳、厦门、上海她都去 。 她和各路人套关系 , 好批到俏货 。 她变得和男人一样能干 , 女性的柔和与随意又使她比男人还如鱼得水 。 可她从不轻易相信男人 , 她只想多挣钱 , 安排好父母和儿子的生活 。 她的努力成功了 , 她有了钱 。
她的感情生活却永远充满坎坷 。 曾经有一个小伙对她特别好 , 可康月琪心中不忍 , 她说:“人家没结过婚 , 和咱好人家亏了 , 我以后会觉得欠他的 , 低他一等 。 ”于是与其疏远 。 还有人介绍过一个处长 , 处长对她也很好 , 可她心里犯疑:我没有高学历 , 还带着个儿子 , 他是不是冲我的钱来的?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挣钱 , 到头来去养一个男人做丈夫 , 心里真如打翻了五味瓶 。
看她又漂亮又能干 , 还有些男人也想和她好 , 但舆论不饶她 。 “这女人不一般 , 她丈夫都为她死了”、“她丈夫本来是杀她 , 结果手软了 , 没杀成 , 自己搭上条命” , 这些舆论足以使俗界男人避之不及 。 儿子有时问:“爸爸呢?”她说:“去广州买彩电了 。 ”后来 , 她听儿子对别人说:“我知道爸爸死了 。 ”她心里觉得对不起孩子 , 对嫁人又少了一份幻想 。
她像一朵成熟的鲜花 , 却孤独地开放 。
在火车上听了她的故事 ,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 这个女人想真诚生活的经历带来的惆怅 , 挥之不去 。 我们在分别时 , 互留了地址和电话号码 。
走出自责的牢笼
她回去后 , 来电话问我:“大姐 , 你觉得我是不是特惨?”
我说:“你真诚地生活了 , 爱过人 , 被爱过 , 就足够了 。 ”
她说:“我老是觉得欠别人的 。 开头 , 韩大霖不正派欠我 , 可当我爱上别人就觉得欠了他 , 当他用刀刺我 , 我浑身是血 , 心里却轻松了 , 觉得这回不欠他了 , 可他又自杀了 , 这下我又欠了债 , 就回绝了那个北京人 。 现在我看到孩子没父亲 , 觉得又欠孩子的 。 这样想对吗?”
我说:“我可以理解 , 但你的想法不对 。 你错就错在你从来不欠别人的却偏偏认为欠别人的 , 于是你成为一个盲目而沉重的赎罪者 。 我认为这世界上的人想活得轻松本色 , 就要明白一个道理: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 原本谁也不欠谁 。 韩大霖对不起你 , 你不必为他付出 , 你该去自己选择另外的路 。 他自杀身亡 , 你也不必内疚 , 那是他的选择 , 你该接着走自己的路 。 那些传统的浅层次的伦理把你束缚得失去了自我 , 这是令人悲哀的事 。 ”
她问:“那我怎么总也不能摆脱呢?”
我说:“你可能是受到自身素质的限制 , 你长期个体经商并陷于家庭悲剧中 , 使你的眼界狭小了 。 你需要学习 , 也需要多想 , 包括我自己在内 , 受挫折时都应该去想想生活的真谛 。 这样你才能活得明白 , 活得轻松 。 你不妨换个活法 , 回头再看看自己的经历 , 你会有所感悟 , 请原谅我的坦率 。 ” 分页标题
她听了 , 好一阵没说话 , 后来感谢了我 。 今年年初 , 一个电话打来:“大姐 , 我在北京呢 , 我这就上你那儿去 。 你那儿怎么走?”
我告诉了她 。 她很快出现在我的面前 。 几年不见 , 她并没多大变化 , 人还是很端正好看 。 她穿一套比利牛仔 , 直直的短发上别了一枚发卡 , 极像一个大学生 。
“到北京来玩还是回家路过?”
“都不是 。 我把商店交给别人代管 , 自己到北京来看看 , 能不能联系个学上 , 我想学法律和工商管理 。 光为挣钱劳累 , 人生也没什么价值 , 你不是说该换个活法吗?”
这念头不错 , 我鼓励了她 。 我问她:“还一个人?”她说:“还一个人 。 ”我没接着问 , 只要她走出来了 , 对生活有了新的追求 , 那些细节的变化就不是重要的了 。
康月琪 , 我祝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