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民间故事连载 | 斗牛场风云中（听书）

_本文原题：民间故事连载 | 斗牛场风云中（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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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牛场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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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插图
斗牛场内，牛与牛斗，进行的是力量与技巧的角逐；
斗牛场外，人与人斗，上演的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人心叵测，斗牛风云。
作者简介：
方赛群， “江南故事大王”吴文昶的弟子。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浙江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桐庐县民间文艺家协会原主席，《今日桐庐》原采访人员。曾获中国民间文艺最高奖“山花奖” ，浙江省民间文艺最高奖“映山红奖” 。多年来，她一边采写新闻，一边创作故事，先后出版《方赛群故事选》《方赛群少儿故事选》等多部作品。
主播：潘晓炜
前情提要：
在义姐刘慧灵的帮助下，张贵根打败金大彪，成为新牛王。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又起了新的波澜……
03
新牛王“登基”
新牛王张贵根在人们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向原先金大彪住的“牛王宫”而来。此时此刻，金大彪的狐朋狗党早已作鸟兽散，他那些女人也收拾起自己的细软走了，只有那些下人在管家张天赐的带领下，齐集在大门外面，欢天喜地迎接新主人入宫。
牛王宫雕梁画栋，飞檐点金，原本一年到头大门紧闭，出入一般都是走侧门。新牛王张贵根来到这里后，首先下令打开大门，然后当众宣布：“从此之后，牛王宫的大门敞开，乡邻们都可以进来做客！”说完他大手一挥， “跟我来！”就迈开大步进了牛王宫。
人们像潮水一样涌进牛王宫。他们浑身上下溅满泥水，看上去就像一群鬼一样，却高兴地大喊大叫：“金大彪下台喽！”
为了庆祝胜利，各村都请了戏班子，齐集在牛王宫外搭台演戏进行“斗台” ，把斗牛场上的欢乐和刺激延续到了场外。
张贵根在牛王宫大宴三天，请乡亲们都来做客。牛王宫外鞭炮齐鸣，热闹非凡；牛王宫内红灯高照，大殿内外几十桌宴席依次排开。张贵根与义姐刘慧灵、义舅王大富，频频向众乡亲敬酒。
这酒喝得实在痛快！宴席上的人个个兴奋无比。新牛王张贵根显然喝多了，每回说起斗牛场上的情形嗓子就高了八度：“……这时候‘小金刀’知道我的厉害了，它掉转头想逃。能让这畜生逃吗？没门！我猛地冲上前去，对准它那个致命处又是一角……”他手舞足蹈地说着——这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牛还是人了。
这时，有人禁不住好奇问张贵根：“哎！张牛王，说实话我们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你家一头驭盐的牛，长得也不怎么威武，怎么就能三下五除二干倒‘小金刀’？我们的‘英雄虎’使的到底是哪一招啊？”
一听这话，张贵根更兴奋了，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还不是我姐棋高一着？‘小金刀’原本就是她家的小牛犊嘛，小时候都是她养的嘛！只有她知道它的头颈上有个致命的毒疮，因此几年来她教我训练‘英雄虎’专练一招，那就是死命戳对手的右侧头颈！”
“嗬——”人们发出一片惊叹声。
此时大家像听书一样过瘾！人人都说刘慧灵是女中豪杰。还有人说：“这才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看多少人想扳倒金大彪都没成功啊！就说王大富吧，去年他买‘麒麟架’就花去两千大洋哩！”
听他这一说，人们都想起了“麒麟架” ，都说那牛虽败犹荣。还有人问王大富：“哎！有空了我们去看看它！那牛现在关在哪里？”王大富说：“别问了吧，那牛已经‘关’到你们肚里去了！”此话一出，大家吃惊不小，一齐把目光对准了桌上那盆热气腾腾的牛肉。分页标题
“难道你把‘麒麟架’杀了吃肉？”
在大伙逼问下，王大富只得叹着气道出实情。原来， “麒麟架”战败后，躺在牛栏暗处不再起身，也不肯进食，甚至看见人进去也发抖。王大富说：“败军之将不可言勇， ‘麒麟架’一次战败，再不敢与任何牛相斗了，即使强行拉上场，它也会望风而逃。这样的牛就是转卖给别人，也是害人家失财又失面子。再说它自幼不会下田耕作，养着也是白费草料，因此唯一办法就是宰掉吃肉了。 ”
说到这儿，王大富红着眼指着桌上说：“我与金大彪相斗虽然败了，可我家的‘英雄虎’却为我报了一箭之仇！‘麒麟架’今天上了庆功宴，也算是死得荣耀、死得其所了！我——高兴哪！”
这时，有人发现刘慧灵哭了，哭得梨花带雨。从斗牛到现在，人们已经看见她第二次痛哭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张贵根不安地说：“姐，难道我又做错什么事了？”刘慧灵抹了把眼泪摇摇头说：“不是的，我想起了爹娘，也想起了牛。 ‘小金刀’是多么好的一头牛啊，可为什么到了金大彪手里就成了作恶的工具？‘麒麟架’它是输不起自寻死路，惟有‘英雄虎’是好样的……贵根啊，今后你可要照顾好‘英雄虎’ ，照顾好本地的乡亲！”
说完这话，刘慧灵又站起来身朝大家深深一拜：“今后如果我的义弟张贵根有做事不周的地方，还请众乡亲们多担待！”
张贵根急了：“姐姐你的话里有话呀！”刘慧灵点头说：“是的，冤仇已报，我要走了。我们老刘家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和舅舅商量过，明天我就要回王井村去，我要守着老宅，守着爹娘的坟。 ”
张贵根不依了：“姐，三年前要不是你在冰天雪地救下我，早就没我这个人了……我们早已是亲姐弟了，现在正是该一起享福的时候……”他说着就像孩子似的“呜呜呜”大哭起来。
旁边人一齐劝开了刘慧灵说：“是啊是啊，义弟刚当上牛王，正需要你在旁边辅佐和指点，现在走可不成啊！”舅舅王大富也说了：“外甥女啊，乡亲们说得有理，你义弟张贵根刚当上牛王，根基也不稳固，把他一个人撇在牛王宫里，确实也不太合适。你再陪着他走一程吧，等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牛王，你再回老家也不迟啊！”
在舅舅和众人的苦苦相劝下，刘慧灵终于点头了。
04
义姐弟反目
牛王宫换了新主人，很是热闹。四乡八里的乡亲，路过时都要进来牛王宫坐坐。张贵根和他们一起喝喝老酒，聊聊养牛经，听听他们讲各地的趣事，倒也不寂寞。渐渐的，一些名门富豪、地方势力也来与他拜把子、交朋友，酒桌上海阔天空，无所不谈。当地的民间艺人，还把他韬光养晦住破凉亭斗倒金牛王的事，编成“道情”四处传唱。
常言道“人看衣裳马看鞍” ，贩盐小伙张贵根穿上了绫罗绸缎，吃上了大鱼大肉，进进出出有人前呼后拥，那气势就完全不一样了。原本“三拳打不出一个屁”的他，而今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尤其是“哈哈哈”笑起来，那声音更是胸腔共鸣而出，非常洪亮。
说来也奇怪，那个众人口中的“女中豪杰”刘慧灵，住进牛王宫后却变得有些蛮横起来。她对下人确实很好，却坚持要把牛王宫的老管家张天赐赶出宫去，说那是“为虎作伥之人” 。
接下来她又把舅舅王大富接来了，请他帮助料理牛王宫。她还时时管着张贵根，反对他与那些地方富豪和地方势力来往，更不许他收受他们送来的好处，有时她甚至当着贵客的面发飙，让那些人下不了台。张贵根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越来越憋气。终于有一天，他与义姐冲突起来了，起因还在“英雄虎”身上。
原来“英雄虎”自打斗牛场上凯旋后，张贵根便把它视为自己的命中“福星” ，每日以大麦、小麦、糯米饭、酒糟、黄豆饲喂。天气渐热，他为它张起了一顶麻布青帐，并专门雇了一个牧童为它打扇。分页标题
有了这等优厚的生活待遇，原本毛色无光的驮盐牛“英雄虎” ，很快就长得高大肥硕，屁股滚圆！它每日吃饱喝足后，伙计还会牵着它出去到大街上“扬料” ，也就是溜达一圈，以助消化。
人们对这头牛的喜爱之情是不言而喻的，每次它在大街上溜达，人们都拿出水果、包子、甜饼款待它。有次路过“德旺酒店”时，老板还用竹筒子装了自家酿的米酒，然后挂在它的独角上，让它回家慢慢享用。
这“德旺酒”味道大概不错， “英雄虎”一来二去竟然喝上瘾了，一天不喝就显得烦躁不安，到后来它居然能自己买酒喝：每天伙计把毛竹筒子往他的独角上一挂，说一声：“去！买酒去！”它就会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地上街到德旺酒店打酒。
“英雄虎”原来就是一条威震四方的“名牛” ，如今又会自己打酒喝，这情景实在有趣极了，因此常常引得路人驻足围观。
对这个特殊的酒客，老板德旺是高看一眼的，只要这头牛来了，他再忙也要先招呼。每次他先取下牛角上的竹筒子倒出钱，然后将酒装满盖好，再拍拍牛屁股：“‘英雄虎’啊，回去喝酒吧！”牛就走了。
牛王宫喂牛的伙计，有时会忘了在竹筒子里放酒钱，酒店老板也从不计较。照样打了酒让牛喝。时间久了，伙计也乐得赚点小外快。 “英雄虎”于是便每天神气活现地到酒店去“吃白食” 。
事有凑巧，那天酒店老板和老板娘外出办事，临时叫远道而来的一个外甥代为看管店面。恰在此时“英雄虎”大摇大摆地来了。外甥感到很奇怪：“咦？这牛怎么跑进店里来了！”旁边商铺的人提醒他说：“这牛是来买酒喝的。你给它打好酒它自己就会走了。 ”
“牛还会买酒喝？”他感到很新鲜，但倒了倒竹筒子却没见着酒钱，心里就犯嘀咕了：这没钱怎么能买酒呢？
可不给酒，牛又不肯走，和这畜生又说不清楚，他灵机一动就用竹筒子装了一筒水挂在牛角上说：“牛啊，你要知道没钱是不能买酒的，回去吧！”
牛不知真假，转回身不紧不慢地走了。老板外甥想，到底是畜生，蛮好对付的。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
那“英雄虎”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它回家一喝发现是水不是酒，感觉自己受骗上当了，顿时牛脾气大发！一转身便撒开牛蹄冲回酒店，猛地就把酒柜台给触翻了！一时间，酒店里的酒坛子乒乓乱响，黄酒、烧酒流了一地，酒味冲天，熏了整整半条街面。
老板外甥这下着急了，他想与牛讲道理，牛听不懂；他想求牛原谅，牛也听不懂！他急得直哭，见那牛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还要冲过来，他情急之下抓起一把剪刀扔过去，把牛的右耳戳了一个洞，痛得牛“哞——”地大叫了一声逃回去了。
那天张贵根在家中和几个客人喝酒，正喝得七荤八素之时，伙计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说“英雄虎”被人打了。他一听就急了，跑到牛房一看自己的宝贝牛耳朵上鲜血直流，他心里的火气直冒。随后他带着一帮人就冲进了德旺酒店，不由分说抓住老板外甥就拳打脚踢，打得那孩子嘴边直流血。他边打还边骂：“狗娘养的！好没有眼色！居然敢打我的‘英雄虎’！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正闹在不可开交之时，酒店老板回来了，看见眼前的情景脸气得发绿：“张牛王，做人得讲点道理吧？你这牛到我店里白喝酒有半年多了，你不感谢我倒也罢了，为何今天还对一个孩子大打出手？牛毁了我的酒店，你反倒有理打我家的人？牛是畜生不讲道理，难道你也不讲道理？今天这店里头的损失，非得一一赔我不可！”
张贵根说：“打他怎么啦？你外甥伤了神牛，打还算轻的！‘英雄虎’喝你店里的酒是看得起你，也值得一提？牛耳朵都被扎破了，你还好意思说叫我赔酒店的损失？别忘了，我是新牛王！” 分页标题
酒店老板冷笑了：“新牛王怎么啦？你半年前也不过是住破凉亭的贩盐佬，你那‘英雄虎’只有一招，靠得是戳对手的伤疤得胜。下一次斗牛时，这‘独角戏’还管用吗？你威风什么呀！”
这几句话，句句戳到张贵根的痛处。自从当上牛王后，有谁敢和他这样说话呀？张贵根只觉得血往头上涌，顿时失去理智。他暴跳如雷，就像疯牛一样冲过去，按着店老板就是一顿暴打。
正在这时有人喊他：“张牛王，别打了，你姐来了！”
这句话挺管用，张贵根马上放开酒店老板站了起来：“姐，你来啦，他……”刘慧灵不说话，扶起了酒店老板为他拍了拍土后，对张贵根厉声喝道：“什么也不用说了，向德旺叔赔礼！”张贵根火气更大了：“他伤了我的‘英雄虎’ ，还让我给他赔礼？做梦去吧！”
刘慧灵气极了，指着张贵根骂道：“你这个畜生！这样欺压乡邻，和金大彪还有什么区别？我真不该扶你当这个牛王！”
张贵根被义姐当众责骂，又见满街人都用讥讽的目光看他，顿感下不了台，他压抑了半年的火气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刘慧灵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叫你一声姐是看得起你！没有我当牛王，你还不是破凉亭里的‘麻风女’吗？”
舅舅王大富见他说得实在不像话，也生气了：“张贵根！你这是和谁说话呢，你怎么能这么说？”
张贵根此时热血上涌，见到王大富火气更大了：“哦，我该怎么说？去年你花两千大洋买了头牛，不也想当牛王吗？如今倒好，你这牛场上的败将，倒住进牛王宫吆五喝六，当起我的家来了！你什么时候把我放眼里了？你这个老东西！”
见他如此无礼，刘慧灵气得浑身颤抖手脚冰凉，她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张贵根一巴掌，然后扶着老泪纵横的舅舅王大富说：“舅，咱们走吧！”
奇女子刘慧灵和她舅舅王大富离开牛王宫的消息，当天晚上便风也似的传遍了四乡八里，有人摇头，有人叹气，当然也有人暗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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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贵根的骄横跋扈，姐弟二人反目成仇。离开牛王宫的刘慧灵有什么打算？张贵根能改过自新吗？
【故事会|民间故事连载 | 斗牛场风云中（听书）】明天十一点，连载继续，故事会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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