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人！从学渣到手艺届奥斯卡得主，北京女孩打破日本30年垄断，惊艳全世界… 邀请了一位85后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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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net China的三月刊，邀请了一位85后艺术家——杜蒙，讲述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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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留着齐刘海，长着一张小短脸的女生，身上背着不少头衔。
她打破了日本数十年的垄断，成为拿下“玻璃界奥斯卡”（金泽玻璃艺术大赏）的
中国第一人
。
也是迄今为止在上海玻璃博物馆举办个展
年龄最小的艺术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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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奖作品《高地回声》
杜蒙的作品，将随处可见的玻璃塑造成
童话故事
。
她善于利用
动物、花草
等元素，晶莹剔透中充满了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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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全职投入玻璃艺术的艺术家，
仅有不到20个
，说是珍稀动物都不为过。
也很少人知道，十年前才半路出家的杜蒙，为了创作出那些精美的作品，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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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菜鸟学渣成长为中国第一人
杜蒙是个土生土长的
北京人
，小时候最爱的事情之一就是在老城区的街道里骑着自行车瞎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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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在中央美术学院视觉传达系毕业后，旧金山的一个玻璃展览让她大开眼界。
“那会儿我同学大多对数字媒体感兴趣，但我就是一个反的，
我更喜欢那种特别朴实的东西。分页标题
”
虽然只是一个门外汉，本科专业与玻璃也无多大关系，杜蒙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递了申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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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本科时期做的的一个蜡板印刷作品帮了她大忙。
教授在杜蒙作品身上，看到了能潜下心来钻研玻璃材料的潜质。
2010年，杜蒙进入成为罗切斯特理工大学玻璃专业，成为
该专业有史以来第一个中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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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美国的杜蒙，像是一只误入大神局的菜鸟。
她几乎是从零开始，专业名词只是一知半解。
而同班同学中，资历最深的已经有11个年头。
王者是不愿意花时间带青铜玩的。连大二的小孩都看不下去研一的她，过来指导：你做得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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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被瞧不起，就越不想输。 ”
这个北京姑娘身上有一股倔劲儿，不到长城非好汉。
她下课了一有时间，便待在炉子旁默默地独自练习，有一次练到凌晨三点，发烧了都不知道。
往模子灌蜡的时候没注意到裂开了一条缝，滚烫的蜡倒出来把手烫出了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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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做出来人生中第一件玻璃作品，虽然只是半成品，但杜蒙感到由衷的满足。
“玻璃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孩子，脾气大得很。 ”
联想起杜蒙的这句话，当时的心情，或许就如同迎接自己的第一个新生儿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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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学期的尾声，杜蒙做出来的期末作品让教授和美国同学都刮目相看。
那一个个低着头的小女孩，像极了她潜心创作的每一个日夜。
无声，却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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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烧制一件漂亮的作品，都要历经整整九道工序：
泥塑模型—>翻石膏模—>翻蜡模—>翻耐火石膏模—>加玻璃料进行烧制—>退火。
漫长的退火时间之后是漫长的冷加工—>打磨—>抛光……分页标题
其中一环若出现一点差别，最终的成品也会有细微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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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
退火
是制作过程中最为重要的环节。
如果没有它，玻璃就会承受不住一丁点的温度变化而炸裂成渣。
于是杜蒙将自己珍贵的素材集取名为《退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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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如此，人亦如此。
欲速则不达
。太过急功近利追求表面光鲜总是伴随着负面的影响。 ”
“取名退火，也是想时刻提醒自己以平常心待人接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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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毕业设计时，杜蒙的技术已经突飞猛进，
老北京的旧时影像
突然涌上了她的心头。
那儿有回环曲折的巷子，洗得泛黄的白帆布鞋，和总是成对出现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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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杜蒙把这些故事“写”进了玻璃里，让导师迈克尔惊叹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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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
透的玻璃让人想起北京落叶落满地的时节，在阳光的照耀下，树影在地上斑驳成碎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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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说，特意在作品强调我来自中国，它就是融进我血液的一部分。
将自己成长的故事说出来，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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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美国之后更想家，反而更想了解自己曾经成长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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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让作品自己说话，走出国门
2016年，杜蒙回国。
浙江夏天的天气总是闷热，炉子一开，局促的车间更是像一座沸腾的火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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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还是其次，缺乏认同感是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杜蒙不是一个爱发朋友圈的人，刚去美国念书那两年，有不少同学都以为她是去做化学材料的活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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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同龄人都已经有了成型的事业，或者组建了家庭，杜蒙选择的路子显然独一无二，很是孤勇。
“
要钱没钱，要工作没工作
，就是这样的一个状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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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也是转折的开始。
在车间里天天跟工人们打交道，她逐渐感受到了沟通的力量。
从一个埋头创作的姑娘，蜕变为让作品自己来说话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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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的五个女孩，像是在美五年的杜蒙的分身。
随着身上的枝叶逐渐繁茂，人像也慢慢地变得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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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上海玻璃博物馆的个展上，一个小女孩看了她的作品跟她妈妈说：
“我觉得做这个的人她特别不开心。 ”
恰巧，这系列的作品名称就叫《你是否读出了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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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这个系列时，恰逢杜蒙回国后最迷茫失措的日子，她听到后感动到不行。
“就像是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越过去了安抚了我焦躁的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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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还有一个少女，沉默寡言的，等到展览结束人群散开了还不愿意走。
特意留下来跟杜蒙说谢谢，让她回忆起小时候和姥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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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力量可以跨越语言的隔阂。
到立陶宛办群展的时候，杜蒙说实在的，有点慌。
在中国说中文，在美国说英文，但在立陶宛，她不会讲立陶宛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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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现这担心是多余的。
当地来看她展览的人都受到了触动，表现得特别热情。
他们也知道语言不通，于是用
无言的拥抱
来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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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大利作为三大新锐艺术家之一受邀演讲后，许多人专门走过来对她说：
“我特别喜欢你的作品。 ”
在河道边上走着的杜蒙瞬间就哭了。
“那瞬间觉得做艺术家特好，跟人沟通的方式不单单可以通过语言，还有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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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借着开展览的契机，不爱总在一个地方呆着的她，终于可以到处去玩了。
日本京都，白日安宁，夜不闭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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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脱维亚，红墙绿瓦，庄严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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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世界各地，玻璃需要被看见才有温度。
对于“中国第一人”这一个头衔，杜蒙说实话
还有些不太适应
。
在她心目中，透明、安静的玻璃应是与世无争的，头衔倒是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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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手艺人的心愿，莫过于能看到自己的作品能进入大家的生活，点缀他们的日常。
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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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最初看到杜蒙衣服上总有烧破的洞，身上总粘着创可贴时，都后悔让她学玻璃。
“女孩子嘛，家里人都希望是漂漂亮亮，光光鲜鲜地坐在办公室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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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杜蒙就喜欢未知的人生，就像玻璃一样。它最迷人的便是它
无数探索的可能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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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老师总会教你这样是对的，那样是错的；
但有时候
反而是那些冲出轨道、违反常规的操作，会带来出其不意的美
。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选择玻璃的原因，我永不会对它厌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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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Neocha、
http://www.mengduwork.com/
感谢杜蒙接受采访
Ins: @moe_mengdu / @tui_glass
责任编辑 / 蜜糖
撰文、编辑 /腊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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