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绅士|周末经典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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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VOM 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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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音乐当然也有好的，将会成为我们时代的经典音乐，但大部分流行音乐都采用模式化复制，曲调类似、编配简陋，都只能算娱乐，称不上艺术。娱乐和艺术当然不一样，娱乐追求快感，艺术则讲究美感。
——田艺苗
文章：田艺苗 | 图片：网络
整理编辑 | 田艺苗的田
时间不多，让我们听最好的经典音乐
讲课的时候，同学们常常问我：
为什么不讲讲流行音乐？
流行音乐很好听啊，为什么不如古典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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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古典音乐当年都是流行音乐。像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魔笛》相当于18世纪的娱乐大片，整个维也纳、布拉格，大街小巷，人人爱唱费加罗的咏叹调。小约翰·施特劳斯的圆舞曲，如今是我们在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听的高雅音乐，但在作曲家生活的时代，那就是江南stlye ，流行舞曲，在此之前欧洲人跳小鸡小鸟一样缩手缩脚的小步舞，而圆舞曲把整个维也纳旋转了起来，万人空巷都跑出来广场舞。
我们年代的流行歌曲，像披头士和猫王的歌，很可能会成为20世纪的经典音乐，约翰·列侬和猫王的传记已经被列入了古典音乐名家系列。
那么什么样的流行音乐会成为经典？
首先是时间的检验，经典必须经得起时间的检验。
我们不要总是觉得这届听众不行了，越来越不行了，其实每个年代的大众都一样，都喜欢通俗娱乐化的作品。但同样是娱乐作品，莫扎特的歌剧流传了下来，当年比巴赫更著名的泰勒曼却几乎无人问津。为什么？泰勒曼的乐曲好听，简短，但是相比巴赫和莫扎特，他的音乐除了优美好听之外，没有其他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没有新颖的情感表达，也没有深刻的音乐思想，表面的优美很容易沦为轻浮。但是巴赫和莫扎特的乐曲在情感表达，结构组织，音乐审美、时代诉求各种角度都经得起反复解读，这大概就是经典的品质。那些流传下来的作品，未必多么高深，而是走心的，感人至深的，关怀人的生存与精神状态，它们提出的人性考验，生命困境，价值观，经历了数百年之后依旧成立，因为无论时代如何巨变，无论你坐马车乘飞机，还是读纸书kindle ，面对的人生难题是永恒的：生老病死，恩怨情仇。
经典音乐一定很难么？
其实，经典作品的细节部分非常通俗，都来自民间，简单、朴素、亲切、直接有力。最典型的是贝多芬，他写的《第五交响曲“命运”》和《第九交响曲“合唱”》，里面的音乐核心都很简单，简单到群众大合唱水平，比如命运在敲门的动机， “灯灯灯等” ， “灯灯灯等” ，两个音，一个三连音的音型，两个不到一小节的素材，居然给他建造成了一座粗犷而结构精密的宏伟的宫殿，调性的变化，和声的新颖、结构的巍峨与说服力，都令人叹为观止。贝九《合唱》也一样，里面的主题曲《欢乐颂》，一共两句，方整简洁，第一句，上半句334554321123322 ，四小节，一拍一音，谁都会唱，下半句就像下联， 334554321123211 ，只有最后三个音不同，第二句的上半句，做点变化， 22312343123432125 ，往下走，最后半句和上一句完全一样， 334554321123211 。这就是音乐最基本的结构，AABA ，一二四句几乎一样，只有第三句变化。不只是贝多芬的交响曲里面用群众大合唱，马勒这样风格复杂庞大到颓废的后期浪漫派也很喜欢，马勒的第一交响曲里面，出现我们最熟悉的童谣“两只老虎” ，而且把它改成温柔的小调版。这种审美追求代表了德奥音乐的健康质朴特征。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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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贝多芬，听威尔第，总是让我想到古老的《易经》里面的说法：“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则易知，简则易从。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 ”书中解释说，乾，是平易的，因为平易，所以充满智慧。坤是简约的，因为简约所以富有能力。平易就容易知晓；简约，就容易遵从。容易知晓，就有亲和力；容易遵从，就有创造力。有亲和力，就能长久，成为永恒的真理；有创造力，就能壮大，成为发展动力。
无论是贝多芬还是威尔第，他们的音乐，本质上都是易知易从的。他们那种平易简约，和莫扎特还不一样，他们是深思熟虑千锤百炼的简易，每个音都不可改动，每个音都深具力量、弹性和潜力。在威尔第的咏叹调里面，采用大量朗朗上口的民间歌曲形式，男女老少都可以学会，都可以用它抒情，即使在最复杂的四声部重唱里面，他的节奏也是直率、短促、轻松，有序的，这些都让歌曲易懂易从，也经得起反复歌唱。即使艰深如古典音乐，它的杰作也是遵循古老真理的。
当然未必听古典音乐的人就真的懂审美了，大部分人对好音乐家的认识都停留在：唱得高，弹得快，其实这还是在追求快感，完全谈不上审美。体会音乐的美感就需要培养审美能力了，根据不同的审美能力还有可以听出不同的境界。普罗大众缺乏深厚的审美修养，于是需要画评人、乐评人和书评人指点给大家。
对于古典乐，很多人都想听，而是苦于听不懂，就像看抽象画，好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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