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安府怪|五胡乱华系列15：秦燕混战8：姚苌掘墓鞭尸

公元387年正月，后秦主姚苌将秦州的三万户豪门迁徙到安定(今宁夏固原) 。
三月，前秦主苻登任命窦冲为南秦州牧，杨定为益州牧，杨壁为司空兼梁州牧，乞伏国仁为大将军、大单于、苑川王。苻登还任命他的兄长苻同成为司徒兼尚书令，封颍川王；任命弟弟苻广为中书监，封安成王；任命儿子苻崇为尚书左仆射，封东平王。
四月，后燕主慕容垂从碻磝回到京城中山。这时，当时沦落在关西的慕容垂儿子慕容柔以及慕容宝儿子慕容盛和他弟弟慕容会都从西燕的长子逃跑回来。慕容垂非常高兴，随即为他们大赦境内。慕容垂问慕容盛道：“长子的情况如何？可以征服他们吗？”慕容盛道：“西军扰扰，人人都有东归的打算，陛下只需专修仁政等待时机而已。到时我们作为大国一旦兵临城下，他们必定投戈而来，就像孝子回归慈父一般。 ”慕容垂大喜，随即封慕容柔为阳平王，慕容盛为长乐公，慕容会为清河公。
当初鲜于乞杀翟真时，翟辽逃到黎阳（今河南浚县），东晋黎阳太守滕恬之十分喜爱并信任他。滕恬之喜欢畋猎，不爱惜士卒，翟辽便暗中施小恩小惠收买人心。滕恬之往南攻打鹿鸣城时，翟辽在后面把城门关闭了不让他回来。滕恬之只好往东跑到鄄城，翟辽追上并生擒了他，于是占据了黎阳。东晋豫州刺史朱序派将军秦膺和童斌与淮泗各个郡县共同前往讨伐翟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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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高平人翟畅捉了太守徐含远，以该郡投降翟辽。慕容垂跟部将们说：“翟辽靠一城的兵马，反复在三国之间。我们不能不去讨伐他。 ”五月，慕容垂让章武王慕容宙负责朝廷内外军事，辅助太子慕容宝守卫中山，慕容垂亲自率领部将南攻翟辽，任命太原王慕容楷为前锋都督。翟辽的部众都是燕赵一带的人，听说慕容楷来到，都说：“太原王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于是纷纷投诚。翟辽大为惧怕，便派使者前往请降。慕容垂即任命翟辽为徐州牧，封河南公，并亲自前往黎阳受降。
井陉人贾鲍招引北山的丁零人领袖翟遥等五千多人，趁慕容垂不在，夜袭中山，埋伏在中山的外郭。慕容宙带奇兵冲到他们的外围，太子慕容宝又在城内擂鼓制造声势，然后内外合击，彻底打败并全部俘虏了他们的士兵，只有翟遥和贾鲍只身匹马逃走。不久，慕容垂便从黎阳回到了中山。
这期间吴深杀了后燕清河太守丁国，章武人王祖杀了太守白钦，勃海人张申占据高城反叛。慕容垂命令慕容温出兵讨伐他们。
刘显地广兵强，在北方称雄。适逢他的兄弟发生内争，当时北方新崛起的魏王拓跋珪的长史张兖劝魏王道：“刘显有并吞我们的野心，如今不趁着他们内讧拿下他，今后必为后患。然而我们靠自己的力量怕不行，必须请燕国和我们一道进攻他们。 ”拓跋珪觉得有理，便再次派安同向后燕请求救兵。
刘卫辰献马给后燕，刘显把马匹全抢走了。慕容垂大怒，派慕容楷带兵帮助慕容麟攻打并大破刘显。刘显逃到马邑西山，魏王拓跋珪带兵会合慕容麟，在弥泽再次大破刘显。刘显逃到西密，慕容麟吞并了他的部众，并缴获了上千万的马牛羊。
慕容垂接着立刘显的弟弟刘可泥为乌桓王，用以安抚他的部众，并把八千多部落人迁徙到中山。
关东和后燕的事暂且按下。这年四月，后秦征西将军姚硕德被杨定所逼，退驻泾阳。杨定和鲁王苻纂一道进攻他，在泾阳把姚硕德打得落花流水。姚苌从阴密（今甘肃灵台）前往相救，苻纂便退驻敷陆。
窦冲进攻并占领了姚苌属下的汧、雍二城，杀了守将姚元平和张略等人。窦冲又和姚苌在汧东大战，结果被姚苌打败。
苻登这时驻军在瓦亭。姚苌进攻并占领了卢水胡人领袖彭沛谷的堡垒，彭沛谷逃到杏城。姚苌回到阴密，让太子姚兴镇守长安。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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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冯翊太守兰椟率领部众二万从频阳进入和宁，和鲁王苻纂打算进攻长安。苻纂的弟弟苻师奴劝苻纂自称尊号，苻纂不肯。苻师奴因此杀了苻纂取而代之，兰椟便和苻师奴绝交。西燕君主慕容永进攻兰椟，兰椟派使者向后秦求救。姚苌想亲自去救，尚书令姚旻和左仆射尹纬劝道：“苻登近在瓦亭，我们担心他趁虚从后头袭击我们。 ”姚苌说；“苻登的兵力很强盛，并非一时可以制服。他迟疑稳重，做事总是犹豫不决，所以一定不会轻军深入。两个月之内，我就会攻破贼兵回来。那时苻登即使来了，也无能为力。 ”九月，姚苌进驻泥源。苻师奴和他大战，结果一败涂地，只好逃奔到鲜卑人那里。后秦全部兼并了他的部众，屠各人领袖董成等也都投降了。
这时，苻登进据京兆尹胡空的堡垒，夷人和汉人前来归附的多达十馀万。
十月，姚苌进击在河西的西燕主慕容永，慕容永败走。兰椟变了卦，列兵拒守。姚苌发动进攻，并在十二月生擒了兰椟，兼并了他的人马。姚苌接着向杏城进发。
后秦大将姚方成进攻并占领了前秦雍州刺史徐嵩的堡垒。他抓获徐嵩后数落他的罪状。徐嵩骂道：“你的姚苌罪该万死。苻黄眉当年要杀了他，但被先帝制止了。他授任朝廷内外，荣耀和恩宠已达到顶峰。姚苌居然连犬马都不如，恩将仇报，亲身堕落为大逆不道的贼人。你们这帮羌人岂能用人性来期待！何不尽快杀了我，让我早日见到先帝，在地下取了姚苌的性命严惩不贷！”姚方成大怒，三斩徐嵩，把他的士兵全都活埋了，用他们的妻子奖赏部将。
【潞安府怪|五胡乱华系列15：秦燕混战8：姚苌掘墓鞭尸】徐嵩字元高，是徐盛的儿子。他少年时就以清白著称。苻坚在任时他被乡里举荐为贤良，成为郎中，稍后又升迁长安令。贵族或皇戚的子弟犯法，徐嵩一概依法处置，因此再没人求情或托门路。苻坚十分惊奇，跟他叔父徐成说：“作为地方的长吏，应当是这样。这少年光明磊落，有尚书和仆射的才干。 ”徐嵩后来升迁始平郡太守，在任上很有威严恩惠。
姚方成杀害了徐嵩后，又把他的首级油漆了当尿盆。苻登为他悲哀恸哭，追赠他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谥为忠武。
这期间，姚苌发掘出了苻坚的尸体，将尸体鞭挞了无数次；还剥了他衣服让他赤身裸体，然后用荆棘裹起尸体，埋在土里。同时，慕容永的征西将军王宣率众投降了姚苌。
再回到关东这边来。翟辽在同年五月投降后燕之后，又于冬十月再次反叛，派兵与王祖和张申劫掠清河和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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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即公元388年二月，翟辽派司马眭琼前往后燕谢罪。慕容垂因为他多次反覆，便杀了眭琼，跟翟辽断绝来往。翟辽于是自称魏天王，改元建光，安置百官。五月，翟辽迁移到滑台。
后燕青州刺史慕容绍被东晋平原太守辟闾浑逼迫，不得不退守黄巾固。慕容垂调慕容绍任徐州刺史。辟闾浑是名臣辟闾蔚的儿子，趁苻氏兵败大乱，占据齐地投降了东晋。
同年二月，前秦主苻登驻军在朝那（今宁夏固原东南），后秦主姚苌则驻军在武都（今甘肃陇南）。双方多次作战互有胜负。苻登军中大闹饥荒，靠采摘桑果供给士兵。
三月，慕容垂让太子慕容宝负责尚书事务，将朝政交给他，自己只是抓总的大纲而已。
慕容麟在代郡杀了王敏之后，这时开始攻打并大破许谦。许谦逃奔西燕。后燕于是废了代郡，把那里的军民尽数迁徙到龙城。分页标题
不久，慕容垂立夫人段氏为皇后，以太子慕容宝领大单于。段氏是右光禄大夫段仪的女儿，她妹妹嫁给了范阳王慕容德。段仪因此是慕容宝的舅舅。慕容垂追谥已故的前段氏为成昭皇后。
五月，前秦太弟苻懿去世，被谥为献哀。
前秦和后秦从入春以来一直相持不下，到这时便各自解兵回归。关西的豪杰觉得后秦久而无功，很多人便归附了前秦。
八月，苻登趁着太弟的死，立儿子苻崇为皇太子，封儿子苻弁为南安王，苻尚为北海王。
同时，后燕护军将军平幼会合章武王慕容宙去讨伐并大破吴深，吴深退保绎幕。
魏王拓跋珪暗中有图谋后燕的野心，便派九原公拓跋仪奉使前往中山。慕容垂责问他道：“魏王为何自己不来？”拓跋仪道：“先王与燕一同事奉晋室，世代都是兄弟，臣今天奉使前来，道理上是说得过去的。 ”慕容垂道：“朕如今威加四海，岂能和昔日相比！”拓跋仪道：“燕如果不修德礼，光要靠兵威自强，那是将帅们的事情，并非使臣所知道的。 ”拓跋仪回去后，跟拓跋珪说；“燕主衰老，太子暗弱，范阳王自以为很有才干，我怕他不甘愿只做少主的臣下。燕主一旦去世，燕国必有内难。那时我们的确可以图谋他们，但现在不行。 ”拓跋珪觉得有理。拓跋仪是拓跋珪母弟拓跋翰的儿子。
冬十月，姚苌回到安定。苻登到新平寻找粮食，同时率领部众一万多人包围了姚苌的军营。他让士兵在四面大哭想动摇后秦的军心。姚苌命令营中士兵也大哭回应他们。苻登赚不到便宜，便退走了。这期间，苻登任命他兄长颍川王苻同成为太尉。
同时，山东的张申进攻广平，王祖进攻乐陵。慕容隆带兵去对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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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慕容楷和慕容麟带兵和慕容隆在合口会合，一道攻击张申。王祖率领各个堡垒的兵众前往相救，在夜里袭击燕军，燕军将他们击败。慕容隆想乘胜追赶，慕容楷和慕容麟劝道：“王祖老贼，也许只是假装败走，然后设伏偷袭。我们不如等到天明再说。 ”慕容隆道：“这些都是些白地群盗，乌合而来，只想侥幸取胜，并非一贯有军纪约束，能够控制进退的部队。如今失利而去，军心必然涣散。我们乘胜追击，不过几里路，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拿下。张申所依赖的，只有王祖。一旦王祖破了，那么张申必降无疑。 ”于是将慕容楷和慕容麟留下守在张申的壁垒外头，慕容隆自己和平幼分道追击王祖。比及天明，大获而还。燕军将所斩获的首级示给张申看，张申不得已而出降，王祖不久也归降请罪。因此山东的叛乱得以平息。
公元389年春正月，慕容垂任命阳平王慕容柔镇守襄国。辽西王慕容农在龙城五年，政绩斐然，于是上表说：“臣先前因为出征然后就地镇守，所统率的将士已经安逸了多年。青、徐、荆、雍各州的残余贼寇还很多，臣愿意及时回去，为灭贼竭尽微小的效用。生时不惜馀力，死时没有遗恨，这是臣的心愿。 ”不久，慕容垂即召慕容农回朝升任侍中兼司隶校尉。慕容垂又任命慕容隆为征北大将军兼幽州牧，负责幽平二州的军事。他然后在龙城建立留台，任命慕容隆负责留台尚书事务；又任命平幼为征北长史，封孚为司马，并兼留台尚书。慕容隆因循慕容农原来的规矩法律，并在这基础上修正推广。辽碣一带因此更加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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