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工：论丐帮爱国

刘工：论丐帮爱国何为丐？乞求，讨饭的人为乞。《后汉书·独行传》说：“乞丐于人” 。《左传》僖公二十三年（公元前637年）记载，晋公子重耳“乞食于野，野人与之块，公子怒欲鞭之” 。话说，丐帮就是乞讨的人组织起来的帮派。小说里的“丐帮”盛于宋末，其帮主举抗金义旗，以民族大义为重，开创出一番事业，终成为武林泰斗。武侠中，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会，人数众多、分布极广、势力庞大是其特色。通俗的解释：凡是叫花子皆属丐帮。因除强济弱、重诺守信，为江湖上著名的正道组织。按“小说”描述，宋末丐帮人数几千万，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基数。按学界比较清晰的认识，宋代人口最多时期约一亿，乞讨的人就有几千万，可想宋末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依我看来，一个拥有三分之一的国人在乞讨，这个国家不亡才怪。即便“小说”弘扬了丐帮爱国的精神可嘉，但这种所谓“爱国”的故事多么荒唐。当然，丐帮爱国就是穷人爱国，这种爱国的精神何来？《全唐文》忠敬质文损益：“是以周之文弊，今有遗风” 。这是文弊，是崇尚文之极而成弊害。唐代赵蕤所著《长短（反经）经》说：“文之弊也薄，则又反之于忠。 ”白话说：周代的统治者为了矫正殷商六百年的动荡不安，大力提倡文治，然而文治也有弊端，那就是人们会变得太虚伪，于是又反回来提倡忠君爱国。这就是讽德诵功。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讨饭的都那么爱国，某些卖国贼的形象是不是瞬间就更可恶了呢？丝毫没有。所谓家是最小的国，国是千万的家，乞丐连家都没有，哪有国。当然，丐帮“故事”里的上层领导人也不是一穷二白的，只是广大的乞丐加入组织才有依靠，这种“依靠”凸显出组织的力量，所以丐帮成为天下第一大帮会。由此，这个“第一大帮会”证明穷人是国家的主体，不言而喻，由穷人组成的国家肯定是穷国家。这么说来，穷人的爱国思想是成立的。因为穷人不爱国，恐怕乞讨的底盘都没有，所以穷人必须爱国。反之，卖国不是穷人能卖的。因为穷则没资源、没财产、没手段，拿什么卖？所以卖国与穷人风马牛不相及。如果要正儿八经的排序丐帮人物，恐怕都是历史故事，无正史可寻。不过，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幼时孤寒，剃度为僧，荒年落到边走边乞的地步。后来，时势造英雄，朱元璋参加了革命，终成一代帝王。问题是，人都落到边走边乞的地步，还有爱国之心，真是难能可贵。一个人也罢了，而且是成百万千万的人边走边乞，在国难之时以民族大义为重，保家卫国，真乃是民族之幸。其实，这些都是文学故事，绝非史实。结论是，朱元璋荒年乞讨参加革命不是爱国，是砸烂旧社会，建立新社会。对元帝国统治者而言，朱元璋是土匪，是叛国贼；对朱元璋领导的革命而言，他的队伍是起义军，是爱国者。这些就是阶级立场问题，所谓“阶级立场”就是立足于一定阶级，反映这个阶级的利益和要求的根本态度。当然，朱元璋不是丐帮领袖，他和历代革命者有一个共同特点。这个特点就是一旦功成名就，出身穷人就是光荣历史。因为穷人了解穷人，为防止穷人革命，都以“左道惑众”为巩固政权的需要。滑稽的是，丐帮爱国则是津津乐道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