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三角芯片战争:十字路口的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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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6日 , 芯谋研究首席分析师顾文军在上海某高档楼盘“发现了好几位熟悉的面孔” , 在微博上感叹:“随着科创板半导体股票的解禁 , 今年浦东的豪宅要涨一波 。 ”
科创板上海芯片企业的扎堆 , 反映的是上海在全国芯片产业的龙头地位 , 亦是长三角半个世纪以来的风云际会 。
01
中国芯片 , 一半在长三角 。
据21经济研究院与阿里研究院联合发布的《长三角数字一体化发展报告》 , 2018年 , 长三角地区的集成电路产业规模占全国50%以上 , IC设计、封测和晶圆制造分别在全国的产业占比达到32.6%、超60%、53.35% 。
其中 , 上海集成电路产业规模达到了1450亿元 , 占全国总比五分之一;黄浦江东当年划出来的一片空地张江科技园 , 一扩再扩已集聚9家晶圆制造企业、19条生产线、239家芯片设计企业 , 引领全国城市集成电路产业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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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长三角集成电路产业规模概况(cr:阿里研究院)
江苏则拥有第二
的无锡(1014亿元)、第七的苏州、第十的南通 , 以及虽在第十五但增速迅猛的南京;全省2019年芯片产量高达516.3亿块 , 遥遥领先其他省份 。 而浙江仅有杭州一城上榜 , 且仅列第十一位 。
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 , 浙江在集成电路领域曾是全国老二 , 仅次于江苏 。
在50年代“喀秋莎”的歌声里 , 中国第一次走入芯片发展史 。 轰轰烈烈的“一五计划”前后 , 苏联向中国转让了1100套工业企业及其他建设项目的资料 , 3500套制造各种机器的图纸 , 950套技术资料和2950个专题的各种技术说明书 , 而仅仅收取了一种费用:文件复印费 。 中国的半导体技术和工业体系也由此建立起来 。
1958年起 , 上海元件五厂、上海电子管厂和上海无线电十四厂等先后成立 。 上海半导体产业紧随北京发展起来 。 五十年代末 , 浙江在国内较早建立了单晶硅材料厂(开化 601 厂);60年代 , 江苏建立起一批如南京国营772厂、无锡国营742厂、苏州半导体厂、徐州半导体厂、常州半导体厂、南京半导体厂等代表性的半导体生产企业 。
上海的半导体工业在当时处于全国前列 。 1968年 , 上海又组建无线电十九厂 , 与北京的东光电工厂(878厂)并驾齐驱 , 并称中国集成电路产业中的“南北两霸” 。
但是 , 特殊的历史时期 , 外部面临发达国家对设备和技术的封锁 , 内部面临持续十年的动荡 , 当1977年邓小平邀请30位科技界代表在人民大会堂召开座谈会时 , 半导体学界灵魂人物王守武(江苏苏州人)以一句话概括了当时中国半导体行业的家底:“全国共有600多家半导体生产工厂 , 其一年生产的集成电路总量 , 只等于日本一家大型工厂月产量的十分之一 。 ”
在整体落后的大环境下 , 长三角之间芯片产业的差距 , 亦如初生稚嫩的青青草色 , 高度差近乎渺然不计 。
02
1980年 , 无锡江南无线电器材厂(742厂)宣布从日本东芝公司引进彩色和黑白电视机集成电路5微米全套生产线 。 这是我国第一次从国外引进集成电路技术 。 短短几年时间 , 742厂的芯片产量达到3000万块 , 40%的国产电视机、音响和电源都用到了这条生产线上出来的芯片 , 742厂也一跃成为当时我国产能最大、工序最全、首家具有现代工业大生产特点的集成电路生产厂 。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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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熊猫、金星等黑白电视多使用742厂芯片
742厂的技术引进是一道亮光 , 然而 , 当时中国整体的芯片产业大幕却陷入黯淡 。
改革开放后 , 市场化的国有企业改革浪潮下 , 芯片企业也不得不自负盈亏 。 但芯片本就投入大、周期长 , 失去“输血”的工厂为了在短期内获得效益 , 大量购买国外的技术和生产线 , 自主研发的电子工业思路逐渐被购买引进所替代 。 当时有报告称 , 全国有33个单位不同程度地引进了各种集成电路生产线设备 , 最后建成投入使用的寥寥无几 。
1986年 , 我国集成电路产量出现急剧下滑 。 电子工业部在厦门召开集成电路发展战略研讨会 , 提出了“七五”(1986-1990年)期间的“531”发展战略 , 即“普及5微米技术、研发3微米技术、攻关1微米技术” , 并决定在上海和北京建设两个微电子基地 。
一为引进技术、二为寻找销路 , 上海在建设微电子基地上 , 选择了合资模式 。 1988-1995年 , 上海先后成立上海贝岭、上海飞利浦、上海松下等半导体公司 。 1998年 , 上海贝岭在上交所上市 , 成为中国集成电路行业的首家上市企业 。 然而贝岭单一依赖贝尔的模式不可持续 , 在贝尔受到市场严重冲击后 , 贝岭也不得不转型 , 在并购、投资中维持存续 , 而原先的芯片制造业务则烟消云散 。
随着国家对集成电路产业的日益重视 , 更大规模的“908工程”(1990年)和“909工程”(1995年)也开启了 。
“908工程”
的重点是当时市场化运营水平最高、同时具备DRAM研发能力的无锡华晶(由742厂与电子部第24所无锡分所合并而成) , 目标是突破超大规模集成电路 , 在“八五”(1991-1995年)期间半导体技术达到1微米 。 然而实际是:行政审批花了2年、向美国技术引进花了3年、建厂施工花了2年 , 待1997年生产线建成投产时 , 技术水平已落后国际主流四五代 , 月产仅800片 , “投产即落后” 。
在一系列曲折探索后 , 1995年出台的“909工程”吸取之前的经验教训 , 党和国家领导人发出“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半导体产业搞上去”的指示 , 确定了中国电子工业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规模:100亿元 。 1997年 , 上海华虹与日本电气(NEC)合资组建华虹NEC , 不到两年时间就建成并投片64MB的DRAM , “抓住了半导体高潮的尾巴” , 当年实现盈利 。
相比在“三大战疫”中备受宠爱的无锡、上海 , 默默有些冷清的浙江 , 却迎来了自己在芯片产业最灿烂的时代 。
已故中科院院士、原浙江大学副校长阙端麟教授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 , 就在国内率先开展硅烷法提纯硅的研究 。 1964年 , 阙教授成
功用硅烷法制
成纯硅;70年代 , 浙江大学建立了产业基地;80年代 , 浙江在单晶硅制备方面取得重大突破 。 此后 , 学生们开枝散叶 , 从单晶硅材料的生产到抛光片/外延片的加工 , 形成了包括浙大海纳、立立电子、立昂微电等一个围绕半导体材料的企业集群 。
1988年 , “531”战略下 , 871厂绍兴分厂改名为华越微电子有限公司 , 建起了规模化、现代化的集成电路 IDM 模式(即集设计、制造、封装测试与销售于一体) , 是当时长三角仅次于无锡华晶的第二家集成电路制造企业 。 华越微的集成电路产量曾多年位居全国第二 , 并为浙江培养了大量的集成电路生产人才:杭州士兰微电子公司、绍兴光大芯业微电子有限公司、绍兴宏邦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绍兴联升微电子公司、绍兴广和科技公司等一批企业领军者都曾在华越微工作过 , 华越微堪称浙江集成电路生产的“黄埔军校” 。分页标题
学术、产业、人才的合力下 , 较长一段时间内 , 浙江的集成电路产业规模紧邻江苏之后 , 位列全国第二位;在全国集成电路设计十强企业中 , 浙江独占三席 。
03
2000年末 , 一场席卷全球的半导体萧条期 , 把整个行业“砸锅卖铁”好不容易砸出来的信心几乎毁于一旦 。
DRAM价格“跳楼价”直接变一折 , 华虹NEC 2001年亏损13.84亿 , 全国上下一片指责“光靠砸钱做不起芯片”;NEC自顾不暇 , 宣布将在2004年前退出DRAM领域 , 华虹NEC不得不转向代工 。
举国之力组织的三大战役 , 最终只留下一座与预期偏差不小的上海华虹
。 此后 , 一向支持半导体发展的国家力量 , 很长一段时间不见动作;而华虹尽管在2004年之后便恢复业绩稳定 , 也没再能获得国家资金的支持 。
然而雨雪过后 , 焉知不是藏着东风?
国际芯片产业的调整 , 使芯片制造厂商寻求投资成本更低的区域;改革开放初期一批出国留学的优秀学生 , 在顶级芯片公司积累了丰富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后 , 开始陆续回国创业 。 一场萧条带来的产业转移 , 和西雁东飞的人才回潮 , 使得内地一直求而不得的技术和人才悉数到位 , 迎来了快速发展的“黄金年代” 。
这其中 , 世界级芯片专家张汝京2000年创立中芯国际 , 钉下了上海乃至中国造芯史上的关键节点 。
一个为人津津乐道的传言是 , 为了突破“瓦森纳协定”下的技术封锁 , 身为基督徒的张汝京凭借个人信用 , 找齐美国五大教会进行背书 , 终于获得了美国对0.18微米等级生产线设备的出口许可 , 拿到了世界领先技术水平芯片生产的入门券 , 扭转了国内“投产即落后”的局面 。
彼时的中国 , 几乎没有人知道三星越亏越投的“反周期大法” , 对上海华虹一片指责;张汝京却深谙“不景气时盖厂最好” , 在行业低潮期趁低价购入了大量二手设备 , 甚至包括位于天津的整个摩托罗拉工厂 。 3年时间 , 中芯就建立起4条8英寸生产线和1条12英寸生产线 , 到2005年就已成为全球第三的晶圆代工厂 。 这样的速度 , 全世界独此一家 。
在中芯国际落成后 , 与台湾合资的宏力半导体、世界芯片代工冠军台积电也纷纷落户上海松江 。 短短两三年时间 , 到2003年上半年 , 上海已拥有芯片代工企业11家 , 已建和在建的生产线18条 , 其中10条为8英寸生产线 , 占全国70%以上 。 国际巨头在上海设置的研发中心和制造工厂 , 为上海培养和积累了大量的人才 , 形成其它地方不可比拟的优势 。
江苏的苏州、无锡 , 也紧紧抓住了这一波外资和人才的浪潮 。 有台资背景的和舰科技 , 在苏州投产了8英寸芯片制造厂;美国国家半导体公司、欧洲第二大芯片生产商德国亿恒等 , 在苏州投资兴建芯片封装和测试企业 。 无锡长电则延请了于燮康、赖志明、冯东明等人才加盟 , 主导与新加坡先进封装等国外公司合作 , 开拓先进芯片封装工艺与硅分立器件市场 , 实现了产品结构质的跃升 。
2013年 , 我国集成电路产业总产值达到405亿美元 , 占全球比重已经达到13.3% 。 然而 , 外资与民营企业的“两条腿”走路虽然能够支撑起一个庞大的产业链 , 却难以实现尖端技术的自有 。 这一年 , 中国集成电路进口总额2322亿美元 , 超过原油成为我国第一大进口商品 。 国内外芯片技术的差距不仅形成了巨大的贸易逆差 , 更等于将科技发展的锁匙交到了别人手里 。
时代的脉搏 , 需要有人高瞻远瞩 。 当2018年美国发起枪响 , 我们应该庆幸 , 在2013年有十几位院士联合上书 , 要求国家重新捡起对半导体的支持 。分页标题
2014年9月 , 被称为“大基金”的国家集成电路产业基金挂牌成立 , 规模上千亿 。 无锡长电成为“大基金”的支持企业之一 , 在2015年蛇吞象收购星科金朋 , 成为全球第三大芯片封测巨头 。
之前坐看省内“赛马”的南京也突然发力 , 在2015年引入台积电12英寸晶圆厂 , 2018年工厂建成投产 , 成为国内目前为止工艺最先进的量产线 。 台积电的到来 , 吸引新思科技、ARM等越来越多的产业链公司落户 , 短短几年时间 , 南京已经形成了一个芯片半导体产业集群 , 江苏的集成电路实力更如猛虎添翼 。
04
在上海和江苏你追我赶之时 , 这一时期的浙江显得有些“佛系” 。 从世纪初的全国第二 , 到17年的全国第五 , 后边还跟着湖北、安徽、福建、四川、重庆等一群“死磕”芯片的对手 , 掉出前十不是没有可能 。
“浙江不同于江苏和上海的地方在于 , 浙江对外资的欢迎程度没那么高 , 整个省的经济基础是民营经济 。 没有外资公司的技术引进、转移和扩散 , 浙江的芯片产业发展没那么成熟 。 ”2019年 , 某知名投资机构负责人在接受微信公众号“CV智识”采访时分析道 。
在2000-2017的漫长时间里 , 除了宁波在承接上海半导体产业的外溢上较为主动 , 整个浙江的芯片产业几乎完全靠民营企业自力更生 。 尽管如此 , 浙江还是涌现出了士兰微、中天微、矽力杰、华澜微、中科微等一批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拥有话语权的芯片企业 , 在芯片设计和半导体材料领域站到了全国一流 。
作为浙江芯片产业的龙头 , 省会杭州本应承担起更多责任 。
2003年 , 面对国际芯片业者在长三角地区大手笔投资的热情 , 《浙江日报》在新闻中曾满怀期待地憧憬:“我省集成电路产业可以通过‘接轨上海’的策略 , 顺势引进封装测试企业…… ‘接轨上海’使具有一定设计基础的杭州面临着新的发展机遇 。 ”2017年 , 杭州市经信委电子信息产业处却只能不无遗憾地总结:“在长三角高歌猛进发展集成电路产业10年征程中……杭州市虽有发展集成电路产业基础、良好条件和先发优势 , 但在发展集成电路产业方面成为了比较失落的十年 , 甚至基本未成功引进一家集成电路制造企业……”
南京的经验证明了:一座半导体制造厂能够带起一个经济开发区 。 而杭州本土企业受制于严格的土地、能耗、环评等因素 , 只能发力于芯片设计与材料 , 与制造厂的集聚效应不可同日而语 。
从1999年阿里巴巴的成立 , 整个新世纪 , 杭州得益于互联网经济的发展“蒙眼狂奔” 。 而当2018年互联网金融集体爆雷 , 中兴通讯芯片危机事件传来 , 硬科技公司的意义才凸显出来 。
知名财经自媒体“饭统戴老板”曾在《中国芯酸往事》中评述:“近年来 , 关于‘上海为什么失去互联网’这一话题的讨论甚嚣尘上 。 除了网友总结的种种原因之外 , 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上海在互联网发展最快的2000年之后 , 倾尽资源支持集成电路 , 把张江高科里塞满了各类芯片设计、制造、服务公司 , 曾经产值占全国一半 。 而这条路 , 无疑是最难走的路 , 也是最不容易出成绩的路 , 却又是最应该坚持的路 。 ”
2017年9月 , 杭州市人民政府印发《杭州市集成电路产业发展规划》 , 提出到2020年底 , 全市集成电路产业主营业务收入力争达到500亿元;2018年7月 , 杭州又出台《杭州市进一步鼓励集成电路产业加快发展的专项政策》 , 推出了一系列具体补贴政策 。 2018年 , 杭州市拨款5600万 , 专项资助了26个集成电路项目 。
中国领先的存储控制器芯片企业华澜微告诉B12 , 企业切实感受到了变化:“杭州现在对芯片产业支持力度较大 , 较以往更具体、更快捷 , 减轻了企业研发投入的压力 。 ”分页标题
05
但杭州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 。
2019年 , 浙江终于发起了集成电路产业基金 , 规模150亿
。 参与方有浙江省国有资本运营公司、中国烟草总公司浙江省公司等共10家投资主体 , 各方资金于2025年12月31日前到位 。
相比湖北300亿、广东350亿、福建500亿、江苏超过1000亿……150亿的规模对集成电路产业发展来说既显得不够充足 , 亦似乎与浙江的经济地位不相匹配 。
受新政策吸引 , 一部分上海的芯片中小企业转移到了杭州 。 但一位转移过来的企业负责人Y告诉B12:“资金到位很慢 。 ”
在《杭州市集成电路产业发展规划》中 , 杭州强调的依然是“重点发展集成电路设计产业”“重点发展芯片设计”;而《规划》发布仅三个月 , 杭州知名半导体企业士兰微就远赴厦门 , 与当地政府签署战略协议 , 合作建设12英寸特色工艺芯片项目 。
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当时厦门政府支持力度大 , 而且招商团队非常专业 。 前几年 , 整个浙江政府产业基金都没有实际运作起来 , 去年(2019)下半年才开始有实质改善 。 ”
但是 , 杭州的“慢”就一定不对吗?
在一位半导体产业知名学者K看来 , 这恰恰反映“浙江的官员比较理性 。 ”“懂经济 , 不会随便乱上项目 。 ”
芯片产业投入大、周期长、回报率不明确 , “全国一窝蜂上项目 , 容易产生泡沫 。 ”杭州某知名投资机构经理Z分析道 。
芯片生产线从建设到投产有一定周期 , 如果地方政府各自依据当前的市场情况进行建设 , 数年后面临的可能就是惨烈的同质化竞争 。 “浙江要找到自己的定位 , 实现差异化 , 在这个前提下做大做强 。 ”学者K说 。
今年疫情期间 , 浙江政府缜密有序的表现赢得了全国赞誉 , 2月的财政收入也几乎未受影响 。 我们有理由期待 , 一个理性的政府 , 会选择一条最适合的道路 。
谷雨时节 , 笼在烟雨中的杭州含羞带怯 , 以千变万化的绿描绘江南旖旎的暮春卷轴 。 这座美丽的城市自有她的节奏气韵 , 不妨相信:慢慢来 , 比较快 。
参考资料:
1.《“芯”想事成:中国芯片产业的博弈与突围》 , 陈芳、董瑞丰 , 人民邮电出版社
2.《芯事》 , 谢志峰、陈大明 , 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3.《打造集成电路产业新高地?浙江省杭州市集成电路产业发展路径探讨和对策建议》 , 杭州市经信委电子信息产业处
4.《“长三角”芯片热凸现浙江芯片业新机遇》 , 浙江日报 , 2003年08月29日
5.《浙江省芯片行业的现状及面临的机会和挑战》 , 海邦沣华
6.《2019数字长三角一体化发展报告》 , 阿里研究院
7.《上海滩造芯往事》 , CV智识
8.《“长三角”芯片暗战30年:一家内衣厂的逆袭和三个台湾人的竞争》 , CV智识
9.《中国芯酸往事》 , 饭统戴老板
10.《长路未尽:中国科创要攒的五颗宝石》 , 饭统戴老板
11.《浙江如何加速发展集成电路产业?》 , 芯空间
12.《浙江的“芯”事》 , 浙商杂志
注:杭州国芯、纳瑞科技、知名芯片专家唐杉对本文亦有贡献 , 致以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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