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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毅曾经遇到过一个来访的护士 , 只有26岁 , 原本是在武汉市的一家非定点医院工作 , 是第一批报名援助红会医院的8位医护人员之一 , 在看护病人的过程中也感染了新冠肺炎 。
这位护士的症状较轻 , 但她还有一个姐姐 , 也是身处抗疫一线的护士 , 父母都住在乡下 。 她对自己的病情并不感到焦虑 , 但一直担心姐姐也感染病毒 , 导致胸闷和失眠等一系列症状 。
跟周围的同事和家人表露自己的内心 , 对于这些医护人员来说并不总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在这种情况下 , 从外省过来的心理医生给了他们一个恰当的情感出口 。
在伍毅看来 , 常常是认知出现了偏差 , 导致了情绪问题的出现 , 需要找到宣泄的方式 。 “有些人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 如果能获得社会的支持 , 患者的心理问题就会少 。 ”伍毅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
随着外地医疗队的陆续增援 , 本地医护人员的压力得到了缓解 , 而康复患者的心理需求迅速增加 。 伍毅曾接诊过一位70多岁的老人 , 当时刚刚经历了生死劫 , 从重症转为轻症 , 最后得以康复 。 他的老伴已经走了八九年 , 留下两个女儿 , 他跟大女儿住在一起 。 生病之后 , 为防止传染 , 家属无法陪护 。
这位老人心里很矛盾 , 一方面担心女儿们可能感染 , 另一方面又觉得她们不来看望自己 , 不再关心他了 , 等他毛病好了 , 出院之后该怎么办 , 会不会增加她们的负担 , 是不是之后就抛弃自己了 , 如此等等 。
在康复驿站隔离期满后 , 恢复健康的患者们仍然需要面临着社会关系与心灵的重建 。 有人从头到尾一直觉得自己没病 , 也有人在康复之后仍然感觉身体有问题 , 说是病毒已经扩散到全身每一个器官 。 除此之外 , 也有康复患者担心自己会受到社区居民的歧视 。
跟肖冬住在同一个小区的朋友曾经向她咨询 , 描述了自己的苦恼 。 朋友的婆婆感染了新冠肺炎 , 已经康复 , 回到家里 。 她走在小区里 , 看到墙上贴着的疫情告示写着自己所在的楼栋和单元 , 心里有些难受 。 曾经认识的人偶尔碰见了 , 无论有意或是无意 , 总觉得对方在躲着自己 。
对于长动中心这样的社区医院 , 专门负责心理咨询的医务人员有限 , 只有一位 。 除此之外 , 就是社区里的志愿者 , 也不是专业出身 。 近日 , 上级部门要求所有社区医院上报一个名额 , 作为心理“专干” , 有机会得到集中的培训 。 肖冬觉得 , 康复患者的心理问题正在得到外界的重视 , 这对于武汉真正的恢复 , 将会是很大的帮助 。
(文中周凯、刘娜、李玲、杨琪、王丽为化名)
《中国新闻周刊》2020年第12期
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编辑:叶攀】
稿源:(中国新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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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影像学检查■见证武汉复苏:除了拌一碗热干面,还要过康复路上的心理关(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