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24日,俄罗斯驻叙利亚军事顾问团重要成员瓦列里·阿萨波夫中将在代尔祖尔附近遭“伊斯兰国”武装分子炮击身亡。俄方认定,阿萨波夫中将遇难与美军不无关系。俄外交部副部长谢尔盖·里亚布科夫公开表示,阿萨波夫之死是俄罗斯为美国在解决叙利亚危机行动中的“表里不一”所付出的代价,是美国的“伪善”害死了俄军高级将领。美国国务院则对俄方的指责予以否认。与此同时,俄军继续对叙境内“伊斯兰国”武装分子发动猛烈空袭,美国则指责俄军空袭叙反对派武装。美俄角力叙利亚,正引起国际社会越来越广泛的担忧。

▲2017年9月24日，俄罗斯驻叙利亚军事顾问团重要成员瓦列里·阿萨波夫中将（图右）在代尔祖尔附近遭“伊斯兰国”武装分子炮击身亡

“倒萨”与“挺萨”

美国介入叙利亚危机,根本目的在于颠覆巴沙尔·阿萨德政权。奉行独立自主政策的叙巴沙尔政权长期被美国视为称霸中东的障碍。“9·11”事件后,美国即将叙利亚列为“无赖国家”。美国在推翻塔利班和萨达姆政权后,开始着力推行“大中东民主改造计划”,但遭到叙利亚政府的强烈反对,导致美叙关系进一步恶化。因此,美国企图推翻巴沙尔政府,并在叙建立新的亲美政权,作为代理人在叙推行“美式民主”。2011年叙利亚危机爆发后,美国认为时机已经到来,因而积极支持反对派,着力推动叙利亚政权更迭。此后,美国以打击“伊斯兰国”为借口,更深入地介入叙利亚问题。时任美国总统的奥巴马公开表示:“巴沙尔倒台不是问题,问题只是时间和方式。”现任美国总统特朗普也宣称:“不能纵容巴沙尔政权。”

俄罗斯在叙利亚危机爆发后一直“力挺”巴沙尔政权。面对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指责,俄总统普京直言:“一些人企图改变叙利亚,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非常敏感的问题——叙利亚距离俄罗斯很近。”事实上,如今叙利亚已是俄罗斯在中东地区“屈指可数”的盟友,而叙塔尔图斯海军基地是俄海军在前苏联地区疆域之外唯一的军事基地。如果巴沙尔政权倒台,俄在中东地区的战略利益将受到沉重打击。因此,俄罗斯将叙利亚视为本国在中东地区的“战略底线”,对于美国等外部势力干涉叙利亚内政和煽动叛乱的行为不可能“无动于衷”。俄外长拉夫罗夫明确表示,俄永远不会让批准对叙动武的议案在联合国安理会获得通过。

遏制与反遏制

遏制俄罗斯是美国插手叙利亚问题的重要考虑。俄罗斯在乌克兰危机中的强硬表现,促使美国进一步加快围堵和遏制俄罗斯的步伐。美国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曾在2017年4月参加特朗普私人晚宴后透露,特朗普对俄罗斯及普京日益增长的影响力感到担忧,并表示将压制俄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而叙利亚是俄罗斯在中东地区的重要盟友,也是俄经略地中海和西亚北非地区的重要阵地。一旦叙利亚政局发生严重动荡,俄罗斯在该地区的政治军事影响力将受到极大削弱,特别是塔尔图斯军事基地可能因此丢失,俄将丧失在地中海的唯一出海口,从而被封锁在欧亚大陆,使美国在战略博弈中占据主动。

俄罗斯则意在通过介入叙利亚问题,突破自身战略困局,彰显军事大国地位。乌克兰危机后,美国等西方国家对俄罗斯实施了严厉制裁,加之石油收入大幅度减少,使俄陷入空前的战略困局。在此情况下,俄将出兵叙利亚打击极端组织作为摆脱外交孤立局面、寻求解除西方制裁的突破口。与此同时,俄罗斯在传统势力范围之外大规模动用军事力量,标志着俄军事战略的重大转变。俄罗斯通过在叙利亚的军事行动,不仅可以检验装备性能,锻炼部队的作战能力,还可以向世界展示俄军现代化建设的业绩和俄制武器的实战效果,让世人认识到俄仍然是让世界敬畏的全球性大国。

称霸中东与地区立威

中东是美国全球战略的重要支撑点,也是美国努力建立霸权的重要地区。就目前而言,美国中东霸权战略主要有两大任务:一是遏制伊朗的地区影响力;二是确保盟友以色列的绝对安全。叙利亚在阿拉伯国家对以作战中曾多次充当“急先锋”,近年来不仅与伊朗建立了“联合阵线”,还获得了伊朗的大量军事援助,共同应对美国和以色列的压力。美国介入叙利亚危机,一方面企图借机制约伊叙之间的政治军事合作关系,限制伊朗在叙的影响力,进而切断伊朗通往地中海的通道;另一方面意在帮助以色列扫除一大“宿敌”,进一步削弱中东地区的反以力量,缓解以色列周边的安全压力,使美国能够主导中东安全事务。

致力于恢复昔日强国地位的俄罗斯,将中东地区视为拓展战略利益空间的重要方向。就目前而言,俄罗斯中东战略的主要任务是借助伊朗和叙利亚不断扩大俄在该地区的影响力,防止美国在中东“做大”。为此,在叙政府军苦苦应对“伊斯兰国”极端组织和西方扶植的反对派武装的夹击之时,俄罗斯直接出兵叙利亚,不仅极大地增强了叙军防卫能力,鼓舞了叙军官兵的士气,也提升了俄积极参与国际反恐行动的正面形象,并且与美国借助“代理人”作战的做法形成鲜明对比,令伊朗、黎巴嫩真主党等“挺萨派”欢欣鼓舞,并对“反萨派”阵营的沙特、土耳其、卡塔尔等国形成震慑。俄罗斯的目的在于促使中东国家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未来左右该地区安全形势走向的绝非仅仅只有美国。

▲2013年8月21日，大马士革郊区发生了含有“沙林”毒气的火箭弹袭击，导致数以千计的人员伤亡

2013年:“化武换和平”前后的剑拔弩张

2013年,叙利亚多次出现使用化学武器问题。特别是同年8月21日,大马士革郊区发生了含有“沙林”毒气的火箭弹袭击,导致数以千计的人员伤亡。叙政府军与反对派武装均指责对方使用化武,联合国调查组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一方使用了化武。美国却认定使用化武的是叙政府军,并宣布将对叙动武。奥巴马总统声称,叙利亚冲突已触及美国“核心利益”,对美国安全利益构成威胁。美国军方频频向地中海和红海集结军舰。以美国为首的外部势力对叙利亚开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俄罗斯对于美国的做法表示强烈反对,强调对叙利亚采取单方面军事行动将违反国际法原则。普京指出,所谓“叙政府军使用化学武器”的指控“完全不符合逻辑”,并表示如果叙利亚遭受军事打击,俄将“伸出援手”,向叙提供先进防空武器。与此同时,俄军还向地中海水域增派4艘军舰。叙利亚化武危机一度呈现出剑拔弩张的态势。

不过,俄罗斯在进行军事准备的同时,也不放弃外交努力。最终,俄罗斯提出建议——叙利亚将化武置于国际监督之下,美国停止对叙军事打击。美俄双方于当年9月14日达成框架协议,要求叙利亚在一周之内提交有关化学武器的“完整清单”,并承诺在次年年中之前将化武全部销毁或转移他国。叙总统巴沙尔随即表示将遵守协议,交出化武,并加入《禁止化学武器公约》。叙利亚化武危机由此峰回路转,进入外交谈判的和平轨道。

2015年:俄军出兵叙利亚后的针锋相对

2015年10月,俄罗斯直接出兵叙利亚打击“伊斯兰国”,此举出乎美国预料。美国对此反应强烈,不仅拒绝与俄分享在叙反恐行动的军事情报,还拒绝俄派团赴美共商叙利亚问题的提议。俄政府则公开表示,俄在叙利亚采取军事行动的目标是帮助叙政府战胜恐怖主义,进而为解决危机创造条件;而美国的目标是推翻叙利亚政权。这番表态令美国在叙利亚问题上的野心“大白于天下”,也将俄罗斯推向了道义的制高点。与此同时,俄着力推动建立国际反恐阵线,包括在独联体国家之间加强反恐合作,并与土耳其、沙特、伊拉克、以色列、埃及等利益相关国协调立场,对美主导叙利亚问题的企图构成掣肘。

▲2015年10月，美国政府宣布授权向叙境内派遣特种部队。此举不仅是调整打击“伊斯兰国”战略实施的需要，更是为了牵制俄罗斯的军事行动，意在避免叙利亚问题主导权落入俄罗斯之手

俄罗斯在叙利亚问题上影响力的扩大令美国忧心忡忡。美国“调查”网站发表了题为“叙利亚导致俄美进一步对峙”的文章称,俄直接介入叙利亚冲突令美俄在叙发生军事碰撞的风险急剧增加。俄罗斯对巴沙尔政权的军事支持不可能仅限于打击“伊斯兰国”,还会用于打击美国支持的叙反对派武装,从而使美俄对中东地区影响力的争夺可能演变成为两国发生直接冲突的闪爆点。

鉴于俄罗斯在叙利亚问题上步步为营,美俄对峙出现升级之势,美国国防部最终于2015年10月23日与俄罗斯就避免在叙境内打击极端组织时发生军事冲突签署了谅解备忘录。但美方特别强调称,该备忘录仅为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不涉及美俄双方在叙利亚军事合作的可能。

2017年:叙政府军转守为攻态势下的分庭抗礼

进入2017年以来,叙利亚政府军在打击“伊斯兰国”的行动中越来越呈现出转守为攻的态势。与此同时,美俄博弈也表现为分庭抗礼的势头,以期在战后叙利亚的势力范围划分中占据主动。2017年4月7日,美军部署在地中海东部的2艘战舰向叙利亚沙伊拉特空军基地发射了59枚“战斧”式巡航导弹,造成基地大量飞机及配套设施被毁,4名叙军官兵丧生。此举不仅意在削弱叙政府军空中力量的优势,为美国支持的叙反对派武装争取抗衡的砝码,而且借此表达与俄罗斯争夺叙利亚问题主导权的决心。

俄罗斯对此做出强烈反应。普京指出,美国的袭击行动是对主权国家的侵略,违反了国际法,是国际联盟打击恐怖主义进程的障碍,并且严重损害了俄美关系。俄国防部于今年4月8日通过军事外交渠道向美方递交了关闭两国国防热线的照会。根据照会,俄将停止履行俄美两国国防部有关在叙利亚领空防止空中意外事件和保障行动期间飞行安全的相互谅解备忘录中规定的义务。俄罗斯此举实质上是在向美国发出明确警告,今后美国的任何飞行器途经叙利亚领空,俄罗斯将不保证其安全。《华盛顿邮报》评论称,此次空袭行动将美国暴露在与俄罗斯展开直接对抗的更大风险之中。事实上,就在此次美军空袭行动的次日,俄军战机即使用白磷弹对叙反对派控制地区实施了空袭,并于今年4月15日动用了威力巨大的云爆弹。此后,俄罗斯向叙境内派驻了地面部队,并部署战略武器。美俄博弈呈愈演愈烈之势。

▲2015年10月，俄罗斯直接出兵叙利亚打击“伊斯兰国”，此举出乎美国预料

美国在困境中越陷越深

事实证明,美国在与俄罗斯的角力过程中已越来越深地陷入困境。从战略目标来看,美国介入叙利亚问题的本意之一是遏制俄罗斯。为此,美国在声称“欢迎俄罗斯打击‘伊斯兰国’”的同时,却指责俄采取军事行动目的是支持巴沙尔政权,为叙安全局势“火上浇油”。然而,随着俄罗斯军事干预叙利亚强度逐步加大,美国的叙利亚政策受到广泛质疑。有批评人士指出,由于撇开了叙利亚政府,美国的空袭行动看似轰轰烈烈,实际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俄军事行动凸显了美国的政治无能”。在此情况下,美国政府不得不表示“愿意与俄罗斯及其他国家合作解决叙利亚冲突”,并且与俄保持着被美国国防部称之为“专业”的交流。

从具体举措来看,美国起初在沙特阿拉伯、约旦、卡塔尔、阿联酋等国为叙利亚反对派人士实施培训,但这种做法的效果并不理想,特别是在与俄罗斯的博弈中越来越陷入被动。在此情况下,美国开始进一步加强了对叙反对派的支持力度,包括有选择地为反对派组织领袖直接提供空中援助和武器装备。2015年10月,美国政府宣布授权向叙境内派遣特种部队。此举不仅是调整打击“伊斯兰国”战略实施的需要,更是为了牵制俄罗斯的军事行动,意在避免叙利亚问题主导权落入俄罗斯之手。然而,美国国内对于这种“渐进式”的叙利亚政策充斥着质疑之声,认为这是政府无奈之举。美国外交政策委员会副主席伊兰·贝尔曼更是直言,美国在叙利亚已陷入“战略纠结”。

俄罗斯强势回归中东

俄罗斯通过与美国在叙利亚问题上的角逐,在相当程度上加强了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俄罗斯公开维护巴沙尔主权,反制美国将叙利亚变成新的伊拉克或者利比亚的图谋。这一政策立场符合大多数中东国家的利益,使得俄在中东地区赢得了更多的支持。俄罗斯成功地将叙利亚冲突各方停火协调中心设置在俄驻叙空军基地,表明俄对叙利亚政府的影响力非美国能比,在停火协调中发挥的作用也是无可替代。俄罗斯还与叙利亚、伊朗和伊拉克在巴格达共同组建了地区情报中心,共享打击“伊斯兰国”行动的军事情报,其效力甚至可以与在海湾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中统一指挥联合部队的美军中央司令部相比拟。而美国为了避免冲突,不得不认可俄在叙利亚空域行动的自由。

与此同时,俄罗斯将叙利亚战场作为“新式武器装备的实战演练场”。俄军从“基洛”级潜艇上发射巡航导弹打击上千千米之外的目标,表明俄已成为继美国和英国之后第三个具备潜射巡航导弹发射能力的国家。俄军在叙利亚动用了“苏—34”和“苏—35S”战机实施空中精确打击,并出动T-90坦克支援叙政府军作战。由此可见,俄罗斯不仅通过介入叙利亚冲突检验了装备性能,还为世人进行了一场生动直观的“武器展示”,从而为未来与美国竞争中东军贸市场创造了有利条件。

叙利亚安全形势更显扑朔迷离

在国际社会反恐力量的打击下,在叙利亚领土上肆虐多年的“伊斯兰国”如今气数已尽,控制的地盘不断萎缩。目前,叙利亚政府军在俄罗斯空天军以及伊朗等国的支持下,在叙东部沙漠地带对极端分子实施清剿;叙利亚库尔德武装则在美国等国的支持下,正在对“伊斯兰国”所谓“首都”拉卡发动围歼战。不少政界军界人士认为,彻底消灭“伊斯兰国”在叙利亚的组织实体已为期不远。

然而,叙利亚的安全形势却更显扑朔迷离。“伊斯兰国”虽然失去立足之地,但并未丧失恐怖袭击能力。而叙利亚局势盘根错节,国内外各派势力相互角力,停火协议屡遭破坏。特别是在美俄博弈的背景下,叙政府军与反对派武装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更趋复杂。一方面,美国继续进行针对“亲巴沙尔势力”的行动。2017年6月,美军曾先后击落叙政府军战机和无人机。叙军方在发表电视声明中表示,美军明目张胆的袭击行动是对叙利亚政府军在本国领土打击恐怖组织努力的破坏。俄国防部随即表示,任何进入叙幼发拉底河以西的飞行物,包括美国联军的飞机、无人机都将被俄方地面和空中防空武器跟踪监控。俄方还宣布暂停与美方有关防止空中事故的热线。英国《每日电讯报》评论称,“美军机击落叙利亚政府军飞机,标志着叙利亚的冲突明显升级。”

▲2017年，俄罗斯向叙境内派驻了地面部队，并部署战略武器。美俄博弈呈愈演愈烈之势

在叙势力范围之争更趋激烈

2017年7月7日,美俄两国元首在20国集团峰会期间举行会晤,就叙利亚西南部地区停火问题达成协议。该协议也被视为美俄在确认各自的既得利益,并默认对方的利益范围。从目前的叙利亚局势来看,俄罗斯支持的巴沙尔政权将控制以大马士革和霍姆斯为中心的叙利亚中部、西部和南部大片地区,美国支持的库尔德自治实体将占据北方沿叙利亚—土耳其边界东西向伸展的狭长地带。美俄将彼此默认对方在叙利亚的利益存在,并且不排斥对方为维护自身利益而介入叙利亚事务。

不过,这份协议并非意味着美俄角力就此了结。随着各方打击“伊斯兰国”行动的推进,美俄双方对战后叙利亚的地缘版图争夺和势力范围划分将趋于白热化。美国将努力避免俄罗斯与叙利亚政府方面通过稳扎稳打的“蚕食”行动压缩叙反对派武装控制的区域。为此,美国一方面将着力巩固在叙利亚已经获得的利益范围,另一方面将不断增加俄罗斯的“损耗”,迫使其压缩在叙利亚的军事存在。俄罗斯则将支持叙政府军继续挺进,迫近美国支持的叙反对派武装控制的地盘。美俄两国将面临着如何分配“伊斯兰国”控制区等现实问题,两国的势力和利益将越来越危险地相互接近。这样一来,美俄之间可能会面临诸多危险的相互试探,甚至是局部摩擦碰撞。

尚无“擦枪走火”之虞

随着美俄在叙利亚地区的角力不断升级,美俄可能擦枪走火的问题开始引起更多的担忧。美俄擦枪走火问题主要包含两层含义:一是美俄双方是否会有意制造擦枪走火事件;二是如果美俄意外发生擦枪走火事件,双方是否会采取控制措施,避免局势继续恶化。

从美国的国家利益来看,美国不会轻易选择与拥有强大核威慑能力的俄罗斯进行直接硬交火。美国在叙利亚问题上采取的举措更多地是在向俄罗斯施压,测试俄方底线,并企图迫使俄知难而退,而不是为了制造和激化冲突。例如,美国在击落叙军战机引起俄方强烈反应后,做出了一系列缓和姿态,表示仍然愿意与俄罗斯在叙利亚反恐作战中开展合作,并声称已调整了驻叙美军战机的部署。这表明美国还是希望将局势维持在可控的范围内。

从俄罗斯的国家利益来看,俄正致力于振兴国力军力,同样不会主动选择与拥有超强军事实力的美国直接进行武装冲突。仍以美国击落叙军战机事件为例,俄方在事件发生后做出强硬表态的同时也留有余地,并未宣称要“击落”在幼发拉底河以西空域飞行的美国联军飞机,而只是声称将进行“跟踪和监视”。这表明俄罗斯在处理叙利亚问题方面会充分考虑实力因素,在力量不能占据上风的情况下会倾向于选择相对稳妥的应对方式。

政治和解应是现实出路

叙利亚危机不仅是叙国内政治军事斗争的结果,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域外国家特别是美俄角力的影响。在叙利亚问题上,美俄两国各执一端,阵营的分裂和立场的对峙非常明显。国际社会积极呼吁和平解决叙利亚问题,但实际效果非常有限,而美俄之间存在实质性矛盾和冲突是重要原因之一。如果无法实现政治和解,不仅叙利亚的人道主义灾难和恐怖主义问题将会更加严重,美俄之间的矛盾也会更加尖锐,并且有可能激化,从而进一步增加中东地区乃至国际安全领域中的动荡因素。因此,美俄两国有必要积极达成共识,推动叙利亚问题走上政治和解的道路。

2017年9月,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在谈及叙利亚问题时指出:“中国政府在国际关系中历来反对使用武力,主张各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应得到维护和尊重。中方始终认为,政治解决是叙利亚问题的唯一现实出路,当务之急是避免局势进一步恶化,维护来之不易的政治解决进程。叙利亚国家未来应由叙利亚人民自主决定。国际社会应尊重叙利亚人民选择自己国家的发展道路。希望有关国家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切实负起责任,为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发挥建设性作用。中国也愿同国际社会有关各方一道,共同推动叙利亚问题早日实现政治解决。”

作者：王 涛傻大方资讯 http:///

来源：《现代军事》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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