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10000名梵高,世界油画70%出自他们,大多却只因生计,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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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周末,人们都会来到位于辛厄尔运河南岸的梵高博物馆。欣赏了两百余幅梵高的真迹后,人们陆续从博物馆涌出。一些人走进邻近的纪念品商店,一边端详着梵高油画的复制品,一边与店主讨价还价。
人们或许不知道,就在此时,中国深圳的一座小村庄里,大量画工正提笔绘制《星空》、《向日葵》和《自画像》。这些作品,将乘坐飞机、轮船,经过数日甚至累月的颠簸回到梵高的故乡,成为畅销品……
“我想成为一名艺术家,
不是为了吃饭那种。”
“中国梵高”
“我以前画梵高是为了吃饭,
现在也是为了吃饭”
赵小勇这么说着,
眼神陷入迷离。
二十多年前,
一个从邵阳农村出来的愣小伙儿,
一路漂到了深圳,在树脂厂上色,
一天十四个小时,干得精疲力尽。
月末,他拿着六百块的工资,
“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当十六年前,老乡告诉他,
谁谁在一个叫大芬村画画的,
动动手月入三千时,他立刻信了。
他不知道,在那时,
为画画,食不果腹的人,
比拿着六百块工资的工人还多。
而深圳大芬村,
一个占地仅0.4平方公里的小村落,
却有上万的人在这里画画。
世界油画七成来自中国,
而中国油画八成来自这大芬村。
这里,随意走过的路人,
一挥手就是“莫奈”、“达芬奇”。
放眼中国,
也只有这里,
有着没日没夜,
挥毫落纸的热枕。
但要说这热枕背后全是艺术,也不尽然。
上万多个人,两万多只手无不做着临摹名画的行当,挥毫落纸,没日没夜,热枕背后或许有理想,有艺术,但更多只为吃饭。
赵小勇,就是这为了吃饭的万分之一。
▲纪录片《中国梵高》海报。
十六年前,辞了工,
小勇带着年少学下的几天水彩底子,
成为一个叫张正京的画手的徒弟。
学艺难,难似登天,
能忍下环境就已经不易,
二十平不到的平房,
小勇和三个师兄弟挤在一起,
夏夜,常常热的彻夜难眠,
睡与不睡都是汗如雨下,
怎么办?不如练画!
小勇的夜晚和白天,
都在颜料和画之间度过,
夙兴夜寐,两年间,
他一心学画 ,却没赚一毛钱,
生存所用全部都是借来,
画画,成为他孤注一掷的选择。
两年后出师,小勇不名一文,生活全在一支笔上。
但在大芬村,多的就是靠笔吃饭的人;若出了大芬村,多的就是靠笔吃不了饭的人。
留与不留都是“死”,
怎么办?不如留下!
为了赚钱,一连几个月,
小勇游走在各大画廊前,
自己不卖画,却看人家买画卖画。
这样时间久了,
小勇发现,梵高的画卖的真火,
这就是商机。
《向日葵》、《自画像》、《星空》,
小勇把梵高的作品画了个遍,
每一笔都细细端详,慢慢琢磨。
半年后,他已经临摹了上百幅作品,
自以为小有所成,背着画就到处推销,
换来的,不是富贵,不是称赞,
而是无人问津的窘迫。
但天无绝人之路,一个香港画商突然看上了小勇的画,130块,他买了两幅。
这是小勇的第一桶金,比市场价低了一半。
这是他两年多的第一笔收入,少的出乎预期,但他相信,既然能卖出去,就是有价值,有价值,就还能卖出去。
他眼中的价值在一个月后得到印证,之前的香港华商回来找到他说,一个月,我要二十幅。
一个人,三十天,二十幅画不是个小数,就算没日没夜,也很难保证质保量按时交货,但小勇又能么办?
退一步就是失去机遇后的悔恨。画!不眠不休也要画!
每天上午十点到午夜,小勇把自己关在在狭小的画室,别看只动动手,但依然干的大汗淋漓,他索性脱下衣服,光着膀子画。
每当困意袭来,他就停下片刻,为自己点上一支烟,任浓烈的烟气刺激着喉咙、鼻子和眼睛。
这样,他才能撑起疲惫的眼皮,集中精力继续画下去,时间久了,地上积累了厚厚一堆烟盒。
▲赵小勇“专画梵高”,7年间共画梵高作品10万余幅。
小勇赶上了交货,
并为自己赢得了连续六年的合作机会。
在大芬村,
画的好决定有没有订单,
画的快则决定订单多少。
为了画的快,画手们都舍不得离开画室,十几平米的画室,到处是挂着的画和光着膀子的人,热气潮气蒸腾,像是一个小小的澡堂。
有些把拥挤混乱的画室当家,
饿了,在这儿胡乱吃点儿,
困了,一席草席,席地而卧,
一睁眼,就又拿起画笔。
有些选择分工合作,
你画这部分,我负责那部分,
流水线式运作,
成画的速度大大提升。
有些甚至出现家庭式作坊,
全家老小,一齐上阵。
订单越来越多,
小勇就叫妻子过来帮忙,
做些打底之类的工作。
他也到了能收徒弟的水平,
看着徒弟用心学画的场景,
就像看着当年刚来大芬村的自己。
2006年,
小勇收到了第一笔六位数的订单,
他把订单举得高高的,举过头顶,
仰视、端详,对着阳光,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大芬村,
和小勇一样的,
无疑是幸运的。
大多数却是辛苦多年,
勉强糊口的人。
他们不是画得不像,
但在画手如云的大芬村,
谁又画的不像呢?
▲来自潮州的画师周永久和他的弟子们。
现在,小勇已经有稳定的客源,
还开了自己的工作室,
他不用为生计发愁,
也不用每天起早摸黑地赶画,
但他心中另一种焦虑却日渐强烈了起来。
古人云,衣食足而知礼仪,小勇靠临摹梵高起家,最初不过是为了糊口,但是在创作过程中,自然而然对自己临摹的对象——梵高感起兴趣来。
甚至有一次晚上做梦,都梦见梵高向自己走来,边走边问:“小勇,你画的怎么样了?”
从梵高的画,
再到梵高令人扼腕的生平,
小勇被这个悲剧绘画大家吸引着,
渐渐羞于自己临摹的工作。
因临摹梵高而了解梵高,
再到崇拜梵高,
“我要去看看梵高的真迹”,
这成了小勇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想法。
2014年秋天,不顾妻子的反对,小勇踏上了去阿姆斯特丹——梵高故乡的追寻之路。
越往西行,
大芬村画工身份的尴尬暴露的愈加明显,
在梵高博物馆附近的一家纪念品商店,
小勇激动地喊着:“那是我的画!”
但随即,他便陷入了混乱,这是与他长期合作的欧洲客户的店。
他本以为自己的画挂在欧洲的画廊等着人收购,没想到居然是挂在熙熙攘攘的纪念品商店,并且以谈好价格的十倍售出…
小勇的自卑和愧疚愈深了,
他特意等到快闭馆的时候才进去。
头顶的暖光灯一盏一盏,
在馆中投下一排排圆,
给博物馆增添了许多复古的意境。
这时馆里变得寂静下来,
小勇一个人东看西看,
终于走到梵高自画像前。
模仿这么多年,
这是小勇第一次见到真迹,
也是第一次离偶像如此之近,
他感觉梵高的目光正隔着画布,
穿越百年注视着他。
他仔细端详画像上的每一处,
就像在认真回答谁的聆讯,
“不一样!不一样!
和我画的不一样!”
天色暗了下来,小勇出了馆,
他刚刚接受了大师灵魂的洗礼,
一时间心潮涌动。
小勇来到梵高墓前,
没有香,他就点燃3支烟,
他说,他要拜师。
他画了十几年的梵高,
曾经以为画画就是为了吃饭,
现在画画也是为了吃饭。
但奥姆斯特丹之行,
让他受过真正艺术的洗礼,
倾听过大师的聆讯,
心境也渐渐开阔起来:
“我想成为一名艺术家,
不是为了吃饭那种。”
从梵高博物馆出来,
小勇还去了一些梵高作品中的地点,
了解它们是怎么画出来的。
在咖啡馆门口,
他现场画了一幅《咖啡馆》。
他站在画架前,
还有不少人过来围观。
小勇在荷兰呆了半个月,
回国之后,
他又画了几幅梵高作品,
每幅都花了三四天时间。
他拿出过去自己临摹的作品对比,
觉得差距明显。
“你看这个色彩多丰富。”
他指着新画自我评价道。
他萌生了做原创绘画的想法,
用梵高的手法、色彩,
画一些自己的原创画。
过去,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一直只是纯粹地模仿,赚钱养家。
而今,他深深地触动到,
自己画了梵高作品十万幅,
都不如博物馆里的一幅作品,
任何临摹都无法与原创相比。
他先后画了几幅原创画,
包括他自己的《自画像》
以及老家的风景画。
它们都有着浓郁的梵高风格,
已经卖出的作品,
均价超过5000元。
2016年,他建了一家新画廊,
这个九十多平方米的画廊,
主要是为了实践他做原创画的想法。
“我的原创画有梵高的影子,
但加了我自己的东西在里面。”
他希望糅进自己的生活和经历,
在大芬村的千千万万之一中,
在复杂的现实和梦想碰撞中,
困难、挣扎与希望,
去寻找原创的动力。
赵小勇说,
他依然有做画家的梦想。
纪录片《中国梵高》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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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审稿:黄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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