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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来源综合作者蒋冬英、李苗献、鲁政委来源兴业研究 ID：CIB_Research、博览财经、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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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美国对华经贸动态不断：将中国纳入“恶名市场”名单[1]，提交钢铁产品进口“232”调查结果[2]，否决蚂蚁金服收购美国速汇金公司提案，搁浅华为公司与美国电信运营商电话电报公司（AT&T）合作销售手机方案，美国军事基地移除中国制造的监控设备等，中美“贸易战”预期再度升温。据此，本文结合当前美国对华贸易救济案件及美国20世纪80年代贸易政策，分析美国对华贸易策略。

揭开特朗普对华贸易战的“军火库”

一、特朗普对华贸易救济工具箱全解

美国贸易救济工具主要分为多边措施和单边措施两种，其中多边措施以反倾销、反补贴为主，而单边措施则以“301”调查、“201”调查、“232”调查及“337”调查为代表，参见图表1。

图表1：贸易救济工具比较

工具一：反补贴、反倾销调查

反补贴、反倾销、保障措施是WTO框架下的常用贸易救济手段，也是美国限制中国产品出口的常用工具。2017年全年，美国对华发起16起贸易救济调查[5]，较2016年减少3起。从案件信息动态看，美国对华贸易救济信息动态分布呈年初降、年中升、年末降态势，其中在中美“百日计划”协议达成当月，贸易救济信息动态为年内最低，参见图表2。值得关注的是，11月及12月美国对华贸易救济信息动态显著降低，这主要受特朗普访华叠加年末假日多影响。

图表2：2017年美国对华贸易救济信息动态

中国连续21年作为全球遭遇反倾销、反补贴调查最多的国家，已经具备较为成熟的预警及应对措施。对此，特朗普政府或在反倾销、反补贴的威慑效应方面采取行动，具体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否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继而沿用“替代国价格”增加其反倾销胜诉的概率。值得注意的是，未来美国或在“替代国价格”大做文章。

根据美国商务部规定，涉案企业有权建议选取“替代国价格”。但在实践中，美国商务部更多按照其确定的“替代国价格”裁定。由此，为扩大反倾销调查的打击面，美国或将选取对中国极其不利的“替代国价格”。

第二， “主动”发起调查。

特朗普政府美国贸易代表官员罗伯特·莱特希泽曾为里根政府时期的贸易官员，里根政府贸易政策或在特朗普政府得以延续。2017年11月28日，美国宣布“主动”对中国输美铝产品展开反倾销和反补贴调查。这一行为沿用了里根政府对日本半导体行业的政策，即政府部门“主动”发起调查。

工具二：“337”调查

2018年1月12日，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发布《2017年恶名市场非定期回顾报告》将中国纳入其“恶名市场”名单中。长期以来，“337”调查[6]为美国攻击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的矛，2017年美国对华发起25起“337”调查。具体而言：

首先，从发起主体看，共计41家企业申请对中国发起“337”调查，其中28家为美国企业、4家为日本企业，参见图表3。这表明，对华发起“337”调查的主体以美国为主，其他发达经济体为辅。进一步，根据前美国国务院中美贸易专家Anja Manuel（2017）[7]建议，美国应联合欧洲、加拿大和日本统一应对中国知识产权问题。对华发起“337”调查的企业国别分布验证了这一观点，中国将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面临着更大的国际压力。

图表3：2017年在美申请对华“337”调查企业的国别分布

其次，从“337”调查的涉案产品看，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为“337”调查重点对象，如电子产品为重灾区，随后依次为运输设备、医疗设备及化工产品等，参见图表4。伴随我国出口结构升级，“337”调查或成为美国威慑中国的主要工具之一。

图表4：2017年美国对华发起“337”调查所涉产品

最后，从调查结果看，“337”调查结果主要有确认侵权、不侵权、撤诉和和解四种。一旦被确认侵权，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将发布普遍排除令、有限排除令和禁止令等贸易救济措施，将涉案产品排除在美国市场外。与反倾销、反补贴相比，“337”调查具有更强的威慑效应，这导致大部分应诉企业通常采取和解方式以避免美国市场关闭。2017年“337”调查中，有5家企业和解结案，4家被撤诉，79家仍处于初裁阶段。

里根政府贸易政治倡导以市场换市场，即以关闭本国市场为威胁进而实现打开他国市场的目的。特朗普政府正沿用这一策略，“337”调查给予了其关闭本国市场较好的借口。可以预见的是，特朗普政府将联合其他发达经济体，频繁对华发起“337”调查。

工具三：“301”调查

2017年8月，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对华发起“301”调查。根据我们2017年8月17日发布的报告《“301”威慑的前因后果大猜想》可知，“301调查”具有威慑效应大、惩罚时间长、单边主义凸显的特点，是美国进行贸易保护威慑的“核武器”。 1980-1989年期间，美国共发起53起“301”调查，显著高于70年代中后期，参见图表5。值得注意的是，在里根执政的中后期，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频繁自主发起“301”调查。无独有偶，特朗普政府沿袭里根政府风格，时隔7年再次启用“301”条款对华发起调查，表明其对中国贸易威慑正在加码。

图表5：1975-1989年美国发起“301”调查案件数

工具四：“232”调查

2017年4月，美国商务部先后对进口钢铁产品、铝产品启动“232”调查[8]，中国列为被调查国。从中国对美出口铝及其制品看，尽管当前“232”调查结果尚未落地，但其威慑效应已见成效。在中国对美出口整体平稳向好的背景下，中国输美铝及其制品快速下降，参见图表6。这或给特朗普政府以示范效应，即频繁使用“232”调查以达到减少中国对美出口，保护本国相关产业发展的目的。

图表6：中国对美出口及中国对美铝及其制品出口同比

进一步回顾“232”调查运用历史可知，1980年以来美国商务部共发起14例232调查案件，其中有9例发生在里根执政时期，参见图表7。特朗普政府时隔16年再次启用“232”条款，表明其贸易政治与里根政府具有极其相似之处，即频繁运用贸易救济措施以实现对他国威慑效应，进而减少进口，打开他国市场。

图表7：美国发起“232”调查历史

工具五：“201”调查

2017年5月，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应国内光伏企业Suniva申请，对全球光伏电池及组件发起保障措施调查（“201”调查）[9]。显然，中国作为全球第一大光伏产能国，是“201”调查重点对象。从中国光伏组件出口情况看，中国在美国发起“201”调查初期对美出口呈现爆发式增长，参见图表8。这折射出，光伏组件出口企业或因“制裁恐惧”提前出货。2017年9月，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做出损害裁决，认定进口产品对美国国内产业造成严重损害，将研究对进口产品采取限制措施。随后，我国对美国光伏组件出口增速也高位回落， “201”调查成效显著。

图表8：中国光伏组件出口同比

里根政府期间，美国共发起19起“201”调查，参见图表9。期间，里根政府曾对“201条款”进行修改，加入劳动条件和工资水平作为不公平贸易认定要件，进而便利“201”调查肯定性认定以限制涉案产品进口。

图表9：1980-1989年“201”调查

至此，特朗普上任一周年，不仅对华贸易政策相继频繁打出“反倾销”、“反补贴”等常规性贸易救济牌，同时也沿袭里根政府贸易政治，援引本国贸易法对华发起非常规性贸易救济调查，如“301”调查、“201”调查、“232”调查等。

二、特朗普对华贸易救济措施历史镜鉴

回顾2017年美国对华贸易救济措施，不难发现特朗普政府正沿袭里根政府的贸易政策。由此，我们还可进一步通过细数里根政府的贸易政策进而预判特朗普政府的贸易政策。

措施一：自动出口限制

里根政府贸易政策常用手段为限制进口，即施压他国减少对美输出产品。如在里根政府贸易保护主义的威慑下，日本自动限制其汽车出口，限定日本对美国汽车出口量在168万辆，较1980年减少8%，两年后，这一限制提升至185万辆，随后将进口限制部门扩大至纺织品、服装、食糖、半导体、机床和木材等。此外，里根政府要求巴西、西班牙、韩国、日本、南非、芬兰、澳大利亚及欧盟等18个国家接受“自动限制协定”以减少钢铁进口。

在特朗普政府陆续对华打出贸易救济牌后，中国或面临部分产品自动出口限制。根据前文分析，我们认为中国在光伏组件、钢铁及铝制品面临的自动出口限制压力较大。

措施二：提高出口价格

20世纪80年代，里根政府亦通过施压其他经济体限定最低出口价格的方式限制进口。如1985年里根政府对日本发起“301”调查，1986年9月日本迫于制裁恐惧签署“半导体条约”，提高出口产品价格同时为美国半导体企业预留日本20%的市场份额。当前，我国同样面临“301”制裁威胁。知识产权和技术转让政策成为美国起诉中国的“抓手”，由此我国在外资准入条件及高新技术产品对美出口或面临政策调整。借鉴“337”调查行业分布经验，电子产品出口或面临价格提升的压力。

措施三：增加自美进口

增加美国产品输出主要依靠两种手段：其一，依靠政治力量打开他国市场，增加美国优势产品出口；其二，依靠政治力量要求他国增加自美进口。手段一具有较长远的经济效应而手段二则能短期见效，进而赋予美国总统执政业绩。从里根政府执政经验看，一方面施压日本汽车制造商增加进口美国制造的零部件[10]；另一方面要求日本为美国半导体企业预留20%的市场份额。从特朗普对华贸易政策看，特朗普政策综合考虑短期政绩和长期经济效应两方面目标：

从长期经济效应看，2017年5月中美双方“百日计划”初步成果公报要求：中国对美放开牛肉、天然气进口市场，同时要求中国对美放开信用评级服务、电子支付服务市场。结合美国对中国贸易顺差分布项可知，特朗普政府重点在于打通其优势产品输入中国市场的渠道，参见图表10。

图表10：美国对中国货物贸易顺差项

从短期政治业绩看， 2017年11月，中美签订价值2535亿美元的投资贸易大礼包，主要涉及能源、飞机、大豆、芯片、环保设备及汽车进口等，参见图表11。

图表11：中国进口订单详情

根据Anja Manuel（2017），美国的优势产业集中在农业、能源、娱乐、技术、医疗、金融服务及网络。这也就意味着，未来美国的工作重点在于打开这些行业的中国市场。

措施四：为贸易保护措施提供更多资金支持

1981年，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通过计算美国进出口银行的收益与成本，并考虑对其增加资金支持[11]。特朗普政府对华经贸策略在于增加对华贸易救济措施以加大谈判筹码，这将加大相关部门的运营成本。据此，Anja Manuel（2017）曾建议美国增加对贸易代表办公室资金支持，以提高贸易救济调查效率。这可能意味着，在美国政府资金投入下，中美贸易摩擦将愈加频繁。

综上，伴随2017年美国对华贸易救济调查案件集中到期，美国对华贸易威慑将进一步升级。在此高压下，我国对美出口不容乐观。借鉴日本对美出口可知，在里根政府的贸易保护政治下，日本对美国出口逆势下行，参见图表12。由此，2018年中美贸易战升级或将阻碍中国出口。

图表12：日本对美国出口同比与美国GDP同比

中国可能的应对手段，以及对经济及股市可能产生的影响

1、硬碰硬，会是手段的一部分

（这是政治和外交策略，一味妥协只会让对手贪得无厌），但不会是主流。上面说了硬碰硬到最后没有赢家，硬碰硬也只有在双方完全谈不拢撕破脸的最坏情况下才会发生，——诸如，对应的贸易反倾销措施、严厉的外交谴责、提高对美进口关税、限制对美投资等，都不排除会有。

对中国经济和股市的影响是，中国经济增长预期在上半年可能会受到打击。根据官方的统计称，去年出口对经济的贡献率为9.1%，创07年以来最高。贸易战虽然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对相对而言对中国的负面影响更大。一旦大国的贸易顺差缩减甚至消失，外汇、战略物资进口、粮食民生品进口，甚至是房产等资产价格，都会受到很大冲击。经济命门也将完全暴露在竞争对手面前，相当危险。

但这会倒逼中国加快向消费服务型和创新经济型国家转型的步伐。长期来看，不一定是坏事。

而对股市的直接影响是，外贸出口板块会全面受挫，特别是在中国具有优势优势的纺织、成套设备（主要是机械设备、电子产品等中端行业）和这两年开始飙升的钢铁、有色、玻璃等去产能行业的对外转移产能，会受到打击。另外，中国经济增长会受到一定程度冲击，在增速和新经济转型方面都会出现的变数，股市基本面预期变坏。

当然，股市也并不都是受损，至少贸易战对向来受区域紧张对峙事件驱动影响反馈非常敏感的军工板块来说，会是利好催化剂（但也限于阶段性利好）

另外，从全局层面来说，中美对抗如果加剧到不可调和，全球经济复苏都蒙上负面阴影，两强相争会波及到很多国家、很多层面，会加剧全球的动荡，对全球股市都是负面因素；即便美国相对少受损可能较小，但毕竟也是受损。这会让本就有终结牛市之相的美股可能更快进入调整期，A股的结构性行情也更难以为继，最快的局面是股市层面的恐慌还会互相传染，而加剧恐慌。

2、用妥协和合作化解戾气，甚至变对抗为升级合作层次，才是最大的政治智慧，这应该也是双方后续最希望演化的方向。

但能不能持续，还要看刘鹤在美跟美国高层谈判勾兑的结果。

首先，针对川普关切的逆差问题、制造业回归美国的问题，对中国而言，都是可以谈，可以妥协的。中国早在上届政府时期就表达了不期待外汇储备过高、贸易顺差过大的态度，过去几年也一直在致力于缩小外汇占GDP的比重。

其次，中美经济的互补性还是非常高的，川普因对中国的诉求没有达到完全满意而做出开展姿态，中国何尝不是对中美现在很多经济层面问题感到不满，希望调整？

辩证来看，双方互有诉求且并不绝对冲突。如果双方谈的好，不排除现在的贸易战氛围很快过去，双方又把酒言欢。

第一，美国人一直希望加大在中国金融市场的占比，去年11月份两国元首会面已经达成了中国金融对外大幅度开放的原则。

只是现在看来进度似乎比较慢，那么中国未尝不可以加快这种进程嘛。反正华尔街之狼们虽然看起来割韭菜的玩法青出于蓝，但在扶持新经济、借全球资金搞美国转型上，还是很有一套的。那就把它们放进来，给他们一些甜头，我们也可以一边借鉴学习他们推动新兴经济的手法，一边还要让他们服我D的监管，何乐而不为？

第二，中国今年正式进入了要求“更高增长质量、强调创新经济”的一年，而美国在全球科技前沿上的地位依旧不可撼动。

尤其是美帝的那些军工科技，直让人流口水，我国已经垂涎多年而不得。

从对等原则上来说，既然中国允许美帝金融资本扩大到中国割韭菜的规模，中国也正可以借机提条件，要求美国在开放高科技采购、开放对美实体制造业投资和一些重要的能源并购案上，放宽限制。这样既解决了美国关心的贸易逆差问题，中国也有所得，也符合中国企业走出、引进高科技的转型大势，互惠互利。

第三，不排除中国也会做出一些“利人不损己”的“牺牲”。

比如，主动限制部分对美出口商品规模，还有采用“一定幅度扩大人民币升值”来鼓励进口、抑制出口等。

3，最坏的局面当然就是谈崩了，两位老大哥互相抖狠——上面说了，从政治家的理性角度来说，这种概率很小，是万一的情况。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毕竟，国际竞争虽然多少时候博弈的是谁获益更多，但有时候也不排除以“谁受损相对较少”（这也是相对受益），作为目标。而对川普这个向来特立独行、出人意料美国至上的商人总统来说，不能完全排除他这回真的就是要玩“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这一招。

而如果中美果真发展到硬碰硬，升级对抗的路上，那这个时候经济利益的重要性就会次于政治军事利益的重要性了，那时就不能排除双方为了更高利益需要，而在经济上“搞互相伤害”（贸易壁垒）或者只图一时之快（比如大放水），则那个时候经济和股市的分析逻辑，就需要全部推倒重来了——但现在这种最坏局面，我们还不需要担心会出现。还需要继续观察刘鹤的美国之行到底会受到什么样的接待规格待遇，能达成什么样的妥协成果。

目前除了明确：短期考虑到贸易战名单，恐对钢铁、有色、纺织等中国外贸的拳头行业不利，加之A股银行上涨未能支住大盘，相信预期主板行情，反弹已到位，新一轮下跌仍存在较大可能。短期中小创也会受此影响。

贸易战若开打，投资者该如何护住自己的钱袋子？

贸易战永远没有赢家，因为通常会两败俱伤。但倘若特朗普一狠心，贸易战真的开打的话，投资者们该怎么保护自己辛苦挣来的钱呢？这有三点建议可供大家参考。

联合资本公司（United Capital）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杜兰（Joe Duran）周二在参加《权力午餐》（Power Lunch）的节目时表示：“价格战永远没有赢家，因为通常会两败俱伤。”

但倘若特朗普动真格了，真的对钢铁征收25%的关税并对铝征收10%的关税了，使得贸易战变成了现实，那该如何是好？别急，金融专家现在给你一些建议，教你如何最大程度的保护好自己的钱袋子，使得辛苦赚来的银子不白白外流。

1．识别风险

重新评估自己的投资组合中存在的风险。看看自己投资组合中的贝塔系数。不管市场如何，记得要选择高质量的股票和债券组成投资组合，这样的话既可以获得较高的收益，又不会承担太大的风险。

2．使投资组合多样化

进行投资的话，可以在很多领域展开。杜兰称，有趣的是，如果特朗普真的征收关税的话，那么投资股票将是一个好的选择。相较之下，投资小型股将会是更好的选择，因为它们通常不会像这些大型股那样复杂。看看那些受益于美元走软的公司吧。贸易战最终不会改变这一趋势。

3．将资金投资在金融和科技领域

富国银行资产管理公（Wells Fargo Asset Management）的全球首席投资长哈特曼（Kirk Hartman）表示，投资金融和技术仍是不错的选择。哈特曼在参加《权力的午餐》的节目时表示，技术是推动经济发展的动力，在很多方面推动着市场的发展。科技并没有真正受到关税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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