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晋绝地大反击,契丹太宗骑骆驼独自逃生,八万铁骑冰消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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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契丹往事番外篇系列第47篇

续:《后晋少帝矢志北伐连破三关,契丹太宗征调八万铁骑应战!》

1

开运二年(公元945年)3月22日,契丹太宗耶律尧骨亲率八万铁骑自幽州虎北口南下,前锋已达泰州(河北保定)。

后晋北面行营(北方军团)不敢直撄其锋,3月23日撤离泰州继续南归。

契丹人如跗骨之蛆,衔尾追来。由于兵力尚寡,不敢贸然进攻,但他们的战略目标很明确:咬住北面行营,给后续主力制造围歼契机,所以一直与后晋军保持大约10到20华里的距离。当天,后晋军行抵阳城(河北顺平县)暂驻。

3月24日清晨,北面行营出城就道。似乎更多的契丹骑兵已从后方赶到,他们不再满足于简单尾随,而是轮番突前,寻机捕杀后晋殿后士卒,使得北面行营的整体行进速度更加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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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一个契丹骑兵万人队呼啸而至,像一堵厚厚的山墙压向后晋军。行营都监(军队总监)、泰宁军节度使李守贞命步卒列“斗底阵”(一种防御型方阵)固守,马军都指挥使(骑兵总司令)、河阳节度使符彦卿率后晋精骑出阵搏战。

双方往来冲杀大约二十回合,契丹攻势渐消,掉头越过白沟往北去了,后晋军追赶了十余里也收兵扎营。

3月25日,北面行营刚刚拔营启程,契丹骑兵又从后方驰来,环绕着后晋军行进,相去不过数里。后晋军为防敌骑穿插,将己方分割包围,刻意将各兵种交错,压缩前后间距缓缓向南。

双方小规模战斗接触不断,喊杀之声终日未停。由旦至暮,北面行营才前进了十多里。

2

3月26日,北面行营在契丹骑兵环伺下赶到白团卫村(河北清苑县西南)下寨。全营人马又饥又渴,各部都在营中掘井取水。当地全是沙质土地,眼看挖出地下水,井壁就塌了。后晋士兵们忙乎了很长时间,却无法解渴。

有位老兵传授了一个妙法:收集坑中湿泥,用麻布包裹起来。两人各执一端,像拧湿衣服一样把泥里的水拧出来。就靠这个方法,全营士兵都喝上了泥汁,勉强纾解了口渴之苦。

忽然间,东北风骤起,营外飞沙走石,屋倾林摧。狂风中,契丹主力开到,八万铁骑将白团卫村重重包围。

契丹太宗耶律尧骨坐在纹绣毡氆装饰的大奚车中(一种奚族范式的大车,由马或骆驼牵引,长毂广轮,能于崎岖地形快速移动)亲临前线,发布大战总动员:“汉人精锐尽在北面行营,今日已入我军瓮中。只要将他们屠灭,南朝天下便是掌中之物。诸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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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骨令前军铁鹞子(契丹重骑兵,人、马都身披重铠,搏杀敌人如鹰鹞捕杀鸟雀一般,故有此名)下马,拔掉后晋大寨前设置的鹿角、拒马等障碍物,一俟清除完毕就全军踹营。

后晋营寨处于下风口,弓弩发射的箭矢离弦即落。而契丹箭枝急雨一般飞来,后晋军无以阻止铁鹞子清障。

后晋士兵见情势危急,纷纷大呼:“都招讨使(指北面行营招抚征剿总指挥杜威)为何还不下令反击,难道就让我们白白地死在这里吗?”

3

中军大帐中,许多将领也力请一战。杜威却说:“逆风焉可作战,等风势稍小,再做定夺!”

李守贞反对,说道:“这风就是帮助我军脱困破敌的!大风遮蔽耳目,敌人难辨虚实,我军出击必能取胜。要是等到风止,敌众我寡,岂能生还!”

他不等杜威下令,便起身出帐招呼后晋士兵:“众位弟兄,请随我一起出营杀贼!”略一思忖,又返身对杜威说:“杜公您擅长守御,请您坐镇中军,李某且去决一死战!”

与此同时,寨内骑兵将领也在紧急会商。以马军左厢都排阵使(骑兵左翼前敌总指挥)张彦泽为首的大多数认为,逆风出击,难以取胜,只能等到大风止息。唯有马军右厢副排阵使(骑兵右翼前敌副指挥)药元福慨然说道:“我军已被包围,即将断水断粮,应当速战速决。留在寨中的时间越长,越容易丧失战斗力。敌人以为我军不能逆风而战,我军偏要全师而进,这正是兵法所称的诡道!”

马军都指挥使符彦卿颔首说道:“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拼死一战,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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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和皇甫遇、药元福等人打开寨西侧门,率领骁勇骑兵当先奋击。北面行营各大节度使为符彦卿、李守贞等人所激,相继杀出,直冲契丹大阵。后晋士兵个个势如疯虎,契丹人马猝不及防,阵脚被冲动,连退数百步。

符彦卿边督军杀敌,边问打马赶到的李守贞:“李帅,目下是回军杀退正门的敌军,还是长驱直入?”

李守贞大呼说:“万众合战,怎能控鞍回马?一鼓作气冲垮敌人才是上策!”

符彦卿心领神会,集合约万余骑兵横击契丹大阵,直指虏帝尧骨所在。李守贞命寨内步兵也趁势杀出,步骑俱进,杀声震天。

4

此时风势更猛,扬起的尘沙遮蔽天日,白昼恍如黑夜。契丹前军铁鹞子仓皇间无法上马成列,后军目不见物,接应不及。

契丹遂全线崩溃,状如山崩!

契丹部分散兵逃到阳城东南的唐河岸边后,喘息稍定,准备整军列阵。

后晋主帅杜威说:“敌军魂魄皆丧,哪能让他们重新集结?”他喝令骑兵追击(胜局已定,杜威终于发威了)。

后晋旗帜一出现,契丹士卒再度发足狂奔,为轻装逃命丢弃的铠甲兵器满布唐河两岸。

败势初显之际,契丹皇帝尧骨识机,乘奚车落荒而逃,一口气跑出小二十里。拉着御用奚车的是四匹北地良种橐驼,脚力非同小可,不一时就将护卫军校远远抛在脑后。

不料,奚车一路颠簸,轮毂发生严重故障,抛锚于途。

其时风声鹤唳,尧骨左右无人,惊惧追兵将至,慌忙解下驾辕的一匹橐驼,独自乘上,趁夜遁往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