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称帝建国的古燕国,为何不算五代十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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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称帝建国的古燕国,为何不算五代十国之一?。五代十国|刘仁恭|卢龙---


这个国家叫燕国,历史上称作桀燕。建立者是刘仁恭、刘守光父子。我们先来看看它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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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图上似乎看不出大小,我们再来看这张图。桀燕的前身是卢龙,这是它在面积上和晋(后唐)、后梁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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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在中原地区,它和晋、梁形成三分天下的态势。

不但如此,这个国家还像模像样地发行了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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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实现富强,防止白银外流,刘仁恭还做过禁止茶叶贸易这样的重要经济调控工作。

别小看这个茶叶贸易,古代北方游牧民族以牛羊肉食为主,积痰过多,容易生病,急需喝茶帮助消化。但是北方不出产茶叶,所有的茶叶都来自南方。所以,北方游牧民族经常往南方打,除了劫掠粮食外,还有个重要的目的是劫掠茶叶。

我们现在说“茶马古道”,其实就是古代一条北方和南方最重要的“丝绸之路”,南方不产马,北方不产茶叶,然后互通有无,因而形成了茶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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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恭截断茶马道,北方少数民族当然不干,因此经常南下抄掠。卢龙(燕)位于契丹人和中原汉人交界之地,因此担任着阻挡契丹人南下的重要作用。几次大战,卢龙有效地阻止了契丹的壮大。

不但如此,刘仁恭还多次主动出击。每年霜降,刘仁恭便派士兵焚烧塞外野草,契丹马多饥死。“北荒寒早,至秋,草先枯死,近塞差暖,霜降,草犹未尽衰,故契丹南下,并塞放牧。焚其野草,则马无所食而饥死。”

为了获得牧场及茶叶,那个时候,契丹人不得不用良马来讨好贿赂刘仁恭,希望他放过他们一马,让出一条通道。

契丹最后壮大,还是在后晋的时候,石敬瑭为了获得皇位,割让燕云十六州,把军事要塞全部送到契丹人手里,最后还造成契丹南下,灭亡中原的惨剧。如果不是契丹主耶律德光猝死,恐怕也就没有后来的大宋了。

这个卢龙(燕)不但当时很厉害,后代也很厉害。后来女真人异军突起,建立金国,称霸一方,让宋人惊心泣血,卢龙(燕)便是女真族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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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一个在历史上起重要作用,空前强大的国家,“五代十国”中,竟没有它一席。有人说,这个国家存在的时间太短,只有两年。但是整个五代才半个世纪,只有几年时间的国家也很不少呀,为什么就单单不算燕国?而且还在“燕”的前面加上一个“桀”字?

在这里摘录一段张生全的长篇传记《不倒翁冯道》(清华大学出版社2014年9月第1版)内容,大家可见一斑。

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官场达人,当遍五代高官的冯道,他进入官场的第一站,就是在这个卢龙(燕)。可以说,冯道后来的坚挺,与这第一站对他的锤炼磨砺不无关系。

这一年是梁开平五年(911年),朱晃刚在柏乡受重创,又身染重病。有人向他建议说,为摆脱这些霉运,劝他改元,大赦天下。朱晃也不知这些是否有用,却也改年号为“冲喜”。因此这一年也叫梁冲喜元年。

刘守光的信就是在这时候带到的。朱晃一看,上面写着:“李存勖等六镇节度使敬守光,愿尊守光为尚父、尚书令。但守光始终忠于陛下,不愿叛变陛下。请陛下授守光河北都统之职,守光获此职,非为膨大个人权力,实为更好地帮助陛下攻打那背叛陛下的王镕、王处直等人!”

朱晃看后,勃然大怒:“朕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既已背梁而联晋,却还冠冕堂皇说什么不愿叛朕;强索官位,却还欲盖弥彰说什么帮朕惩奸!”

不过,朱晃怒归怒,他已经被李存勖逼得只有喘气的份,根本腾不出手来惩罚刘守光了。可就算这样,他也不甘心就把这么重要的官位给刘守光。虽说这个官位有名无实,但一旦他重新控制住河北,河北的权力也中途给刘守光截去了,他如何甘心!左思右想,他最后决定封刘守光一个“河北道采访处置使”,让使者带了回去。

刘守光接到使臣带回来的册文后,高兴极了。一边拿着李存勖等人给他的“尊为尚父”的信,一边拿着朱晃赐封他的册文,兴冲冲地对大家说:“如今本王拥有了这两个封号,可就拥有了在河北的绝对权力了,哈哈哈哈,好得很啊!”

除了李小喜外,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祝贺他,还是该提醒他。连高德亮也脸色尴尬,在一边为他暗暗脸红。

但是刘守光没有感觉到,他还在眉飞色舞咋呼道:“你们赶紧做一套册封的方案出来,本王马上就要登基!”

接着他又迫不及待冲冯道嚷道:“冯道,你先搞一个册封的程序出来,本王要看一看。”

这让冯道为难了,因为他也闹不清这个尚父、采访处置使等究竟该是个什么官。他本不想参与的,但是刘守光点到他,他却又不敢甩手。于是,他按唐旧制中,比对着一品官员太尉的册封仪式,搞了一套程序给刘守光。

刘守光拿过仪册,逐条细看。看着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把冯道喊过来训道:“冯道,还说你学问高,本王看也不过如此,你搞的程序,怎么把‘南郊祭天,变更年号’这样的礼仪都给漏了呢?”

冯道说:“大王,‘南郊祭天、变更年号’这些是皇帝才用的礼仪。尚父虽然尊贵,采访处置使虽然权重,但毕竟还是人臣。人臣是不可以用天子礼仪的。”

刘守光愣愣地问:“人臣?”

李小喜接口道:“是啊,冯道说的,冯道说大王还是人臣!”

刘守光把仪册往地上一扔,气得一阵狂笑:“我大燕纵横两千里,精锐三十万,物产丰饶,富甲天下,河东、河北,包括那个朱晃老头儿都怕本王,为什么还要给别人当臣子?把那些什么尚父呀,什么采访使呀通通给本王扔进火里烧掉!如今本王不受别人的封官了,本王要自己封自己!”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刘守光说的是什么。最后还是李小喜小心地问道:“大王,您想自己给自己封什么?”

刘守光在李小喜头上敲了一下,说:“你这么蠢么?本王如今要当皇帝!你们说皇帝有谁封?”

听说刘守光要当皇帝,大家立刻纷纷议论起来,都说不妥。

连大将元行钦也说:“当皇帝呀?恐怕时机还不成熟吧?”

刘守光不高兴地吼道:“为什么不成熟?”

“大王,你要是称帝,可就成出头鸟了,”元行钦说,“所谓枪打出头鸟,那时候大家都会把矛头对准大王,大王精锐再多,能扛得过天下的枪矛剑戟吗?”

“哼,你居然敢小看本王,分明是不想让本王做皇帝嘛!来人呀,把元行钦给本王拉出去,用铁刷刷面!”

冯道见刘守光又要用他这个酷刑,而且是用在元行钦身上,赶紧上前跪地替元行钦求情道:“大王请手下留情,元将军一向忠心耿耿,他只是一时没想清楚,说了糊涂话,请大王原谅他!”

接着他大声冲元行钦叫道:“元将军,你号称燕地第一勇士,难道在天下人的枪矛剑戟面前,就怕了吗?”

“谁怕呀?”元行钦自豪地吼道,“元某在十万军中,敢取上将首级,你安敢小瞧元某!”

“不怕就好了,”冯道紧追他说道,“那为什么在大王面前说丧气话!还不快向大王说明!”

冯道绕了个话结,把元行钦绕进去了,他没发现,顺着冯道的话对刘守光说到:“大王,不是属下露怯,属下身担保护燕地的重任,只要有人敢来犯境,属下一定第一个冲上去和他决斗……”

刘守光见元行钦这么说,没等他话完,就说道:“好了,本王就暂且饶过你!以后要再敢说,哼哼!”

说着,让军士把烘炉和铁刷拿上来,摆在堂前。刘守光指着刑具恶狠狠地对大家说:“这是什么东西,不用本王介绍,你们就知道吧?谁要再敢对本王称帝之事说三道四的,本王就立马请他尝尝这两样东西的滋味!”

谁还敢多说?努到嘴边的话,都赶紧吞了回去;卡在喉咙的想法,又活生生咽了下去。只有孙鹤不退,反而往前进了一步。他说:“大王,属下当年死守沧州,沧州城破后,大王不计前嫌,没有责罚属下,反而封属下为参军。属下自是感激涕零,一心侍主,进尽忠言,虽死不能报大王万一。属下认为,大王实在还不宜称帝……”

刘守光把两个眼睛瞪圆:“怎么?你真要反对?”

“大王,”孙鹤诚恳地说道,“大燕地域虽广,但北有契丹强虏窥境,南有朱梁虎视眈眈,西边李晋及河北众镇,一直拿眼睛死盯着我们。这个关键时刻,大王最应该做的,是广招人才,纳言善行,训练士卒,发展生产,收聚民心等等这样一些善举。到了真正国富民强的时候,称帝之事自然水到渠成了!”

刘守光暴怒道:“本王刚说了,谁敢再反对,本王就让他好尝!本王的话还热热地放在那儿,你竟立马就反对!看来,你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好啊,来人呀,把烘炉给他打开,让他进去!”

冯道着急地大喊道:“大王且慢用刑,孙大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孙鹤转过头,惨笑着对冯道说:“冯大人,孙某知道你是好人,你想帮孙某。但为人臣子者,如若不能尽力帮助主上走上正道,而是为了保全个人小命而三缄其口,那即便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完,孙鹤从容不迫地走进烘炉里。

冯道默默地低下头来。他是又惭愧又不敢看孙鹤受刑的样子。

一代名臣孙鹤,就在愚昧的刘守光的千般折磨下惨烈而死。死前他仰天大笑地说了最后一句话:“不出百日,大军压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