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刚一离婚继母就进门,我生气推她下楼梯,男友说: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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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高考结束当天,父母终于无法再继续忍受着这心照不宣的婚姻,决定,结束这一切。
我早知道他们不再相爱,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很久不庆祝结婚纪念日,甚至连生日都在外面跟朋友同事单独庆祝。
直到我高考结束,终于成年。
无论我如何阻止,都不能挽救他们的婚姻,和我们的家庭了。
母亲走的时候,只给我打了个电话,她签下离婚协议书,飞往英国。几天之后,父亲领了新欢和新欢的儿子回家。
我才失去了生活十八年的完整家庭,失去了过去多少时日对我呵护有加的妈妈,我还没来得及接受这一切,却又有人试图与我组建新的家庭。
于是,我那时内心中的悲伤惶恐,全部转化了为愤怒,在与周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爆发了。
我怒气未消,就在客厅里看到喝着茶笑的温柔的陈莲,和她的儿子周意。
哦,他本不姓周,可既然随母亲来我周家,便就改了姓。
周意比我小三岁,我念大一,他念高一。但个头比我高,不喜说话,常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我端着一杯热茶,气势汹汹上前要泼到陈莲身上时,他一声不响地站在我面前,替他的母亲挡下了。
热水透过衬衫触碰到他的肌肤,不用看,也知道是极其疼痛的。他没有出声,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我。
“有什么冲我来,别招惹我妈。”
我愤怒地瞪着他,心中对他这幅样子感到更加的气愤,“你抢我爸爸,抢我的姓,还有理了?我爸跟我妈这才离婚几天,你妈可真会见缝插针啊。”
我明明知道父母离婚完全是因为他们彼此的爱终于走到了尽头,却还是不愿承认,逮住面前的母子不撒手,“你确定你妈,不是我父母婚姻之间的插足者么?”
周意的眼神忽而变得犀利,他握紧拳头,上前想要同我理论,陈莲却忽然从身后拉住他的胳膊,然后摇摇头,说让他不要同我争吵。
这些举动看在我的眼里,统统变为了她的虚伪。
我失去了家庭,更加抵触同他们组成新的家庭。
我转身,冲上父亲的卧室,找到了陈莲刚刚拿来的行李,然后拖着下楼往外走。父亲问我做什么,我连理都不理会他,将行李箱打开,扔在了门外的绿化带里。
我没觉得我有多过分,我只想把这两个不属于我周家的人赶出去。我只有一个母亲,陈莲绝不可能被我接受。
可父亲因此,却当着陈莲和周意的面打了我一巴掌。我一气之下收拾了东西,往外跑去。
“你踏出这个家一步,就不再是我的女儿!”
“谁稀罕做你女儿!”我丝毫没有畏惧地回应他。
可事实证明,离开了周家的庇护,我什么都不是。
周家是S市首屈一指的大企业,我从小就被这样的环境所眷养着。
父亲最清楚不过我没有钱就过不下去,于是像偶像剧里那些与家族对抗的贵族公子一样,我的六张银行卡,统统被父亲冻结了。
我拖着行李,忍痛卖了自己的名牌包,才得以在市中心不远处的居民楼,租了个破旧的小屋。
晚上,我裹着衣服坐在一用力就会“咯吱咯吱”响的床上,看着散发着霉味的棉被,终于委屈地,大哭了一场。
直到半夜里,有邻居来敲门,告诉我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我才咬着手指,渐渐平息下来。
几天后周意来给我送大学的入取通知书时,我正穿着自己的大红裙子站在楼下洗车店前面吃着对面街上买来的肉包子吹风。
“周子青。”
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下意识地“哎”了一声。
回头看到对方是周意时,我尝试了迅速变脸的滋味。
他看着我迅速黑下来的一张脸,没有多说,而是伸手,将手里的信封交给我。
“你的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了。”
我注视他许久,才从他手中将信封接过来。
我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说让他走,而是转身要上楼。倒是周意先开口叫住我,上前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我妈给你的。”他说,“你跟周叔和好前,她都会定期往里面打钱,所以叫你不用担心生活不下去。”
我听后皱眉,一把将银行卡夺过,用力甩在他身上。
“谁的钱?还不是我周家的钱?”我不屑地看着他,“你跟你妈,就这么不要脸么?”
他似乎也是生气了,却还是极力克制着情绪同我说:“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说我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嫁给我爸安的是什么心思,不就是为了周家的钱么?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你们就捞不到一分的好处,你们再怎么讨好我爸都没有用,我才是堂堂正正流着周家血的人!
“这个家,有我就没有你们,有你们,我就搞得谁都不得安稳。”我瞪着眼睛,恶狠狠地放了狠话给他。
他的表情越发难看起来,他说:“周子青,你以为跟你组成一个家庭就是我乐意的么?你是破碎的家庭,那我的家庭就是完整的么?”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他也是遭遇了家庭破碎的人。但在母亲嫁做他人妇时,却依然表现得如此淡然,仿佛与自己无关。可我却是截然相反的,试图用微不足道的一己之力,去破坏。
“我跟你不一样……”我话音未落,就被他打断。
“这周六你爸跟我妈举办婚礼,”不知是不是挑衅,他说,“做儿女的,要记得来参加。”
我看着他转身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捡了个石头扔过去。
2
父亲同陈莲婚礼当天,我从朋友那借了辆车,开着进场。
餐桌蛋糕撞翻在地,就连现场灯光设备都不放过,被我开车撞倒在地,然后用车轱辘撵了个粉碎。
最后,在一众人的尖叫呐喊下,我开车,朝站在台上,穿着婚纱的陈莲冲过去。
我只是想作势吓唬一下她,却没想到,在半路里,冲出个周意。
我紧急地刹车,车身轻轻地撞上了周意的膝盖,他往后一倒,差点跌在地上,我吓了一跳,匆忙开门下车。
父亲怒气冲冲地朝我大吼,“你就算杀了她也没有用!我不会娶你妈,你妈也不会再嫁给我了!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你怪我不爱她,那你有问过你妈,爱不爱我么!”
我一愣,还是想不通他们是什么时候不再相爱了。过去好好的两个人,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小时候妈妈给我讲童话,我觉得故事说的美好都是真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原来有些东西,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甚至连理由都没有,破碎得轻而易举。
我转身上车,试图再最后地挣扎一下,于是开车略过他们,硬生生的,往举行婚礼的舞台一侧冲过去。
吊灯砸在车前,我被弹出的气囊护住了,在仅有的意识之中,我看到父亲急切跑来救我,他眼中好像有泪水,虽然我没看真切。最终,是周意硬他拉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将我从车里,抱了出来。
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周意正坐在VIP病房的沙发上看书。
我略带愧疚地偷偷看了一眼他翘着的腿,然后闭上眼睛假装还在昏迷中。
然后,我听到他起身的声音,脚步声渐渐清晰,直到声音在我床边停止。我微微睁眼,瞧见他在我病床上方弯腰,按上传唤医生的按钮。
“装睡也不能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说完,从兜里掏出手机,滑到一个网页给我看。
醒目的新闻标题印入我眼帘:“著名企业家周正独生女拿命反抗后母入门,是真性情还是被虐待?周家千金与后母之间,究竟又有何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看着这个八卦到不行的新闻标题,既尴尬又无奈地咳嗽两声。
“婚礼怎么样?”我问。
“挺好的,又在酒店重新办了一场。”周意说,“总不能等你醒了,再去闹一次。”
他说这话时略带讽刺,仿佛在提醒我那时候的丑态,我比任何时候都不想看到他。一方面想到他是我法律上的弟弟,跟我共用一个姓,我就更加生气起来。
“你滚。”
“我妈让我在这照顾你。”
“你跟你妈都滚!”
他没有要与我争吵的意思,似乎早已经被打了预防针。面对我的吵闹,丝毫不受干扰。
往后的一段时日里,周意都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我,可除却对待病人的那种照顾,他再没对我有过多余的关心。
期间父亲在出差之前来看过我,他的语气显得比以前温和。
在同我讲过许多的道理以后,又嘱咐着身后的陈莲我平常的喜好和过敏的食物。
他走时对陈莲笑得温柔,就是那种丈夫对妻子宠溺的笑容。很多年以前,他就是这样对母亲笑的,然而时隔多年,这个笑容他给了别人。
我又想起父亲的话,或许真如他所言,母亲也不再稀罕他的笑容,甚至,连回应都懒得回应了。我父母的爱情,就算没有陈莲,终究,还是走不下去的。
想到这里,我两眼一红,觉得这世界可真苦,感情这东西,来得快,去的也快。说爱的时候恨不得连心都掏给对方,可不爱的时候,又是真的不爱了。
3
陈莲似乎知道我不喜欢她,所以平常在医院照顾我,送饭给我的都是周意。
她不太在我醒着的时候出现,但听值班的护士说,她常常在我午睡时来看我。每回都要拉着周意在外面嘱咐上好一会儿,比如要时刻关注着我的输液瓶,比如不许因为我的任性就不管我。
我听了护士说的这些,不由得更加生气了。她真以为自己是我妈吗?我妈都没管我,她凭什么在这里假惺惺地关心我?
我出院那天,陈莲跟在周意后头说接我回周家。我心里其实是不再那么抗拒她嫁给我爸的,但却无法接受她拿出母亲对待女儿的方式对待我,我虽然不会再去主动招惹她,但也不会表现得十分友好。
陈莲就跟在我后头一个劲地劝说我,就连周意都没吭声了,她还没完没了地说。
我在电梯外等电梯来,周围许多人都以为陈莲是我的亲生母亲,然后我是那个不听话的不孝女,甚至还上来帮腔,说让我不要再气我妈了。
我听后极气,也懒得解释,转身去走了楼梯。
陈莲慌张地追上我,依旧不肯放弃。
“子青,你回家吧。”她跟在后头,“你爸脾气跟你一样倔,虽然嘴上不说,可他还是真的心疼你的。你不回家,他会……”
“我求求你住口吧!”我回头,冲她大喊一声,“我跟我爸一样不一样有你什么事情?你还真当自己是我妈啊!我不会回去的,那个家里有你在一天,我都不会回去的!”
“我看见你就恶心,恶心的要吐了!”我说完,就转身要走了。
说真的,我再怎么冲她吼,也还是没想真的伤害她。
她同电视里的继母不一样,没那么恶毒,相反比较软弱,我就是逮住了她的软弱去欺负的。但实在没想到她力气那样小。
我要走,她拽住我的胳膊非要同我讲什么道理,讲什么我父亲希望我回去。
我忍不住一推,她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周意听到响声迅速跑了来,只看到从楼梯上滚落下去,撞破脑袋的陈莲。我下意识地下去去扶人,周意却一掌拍掉我的手。
“滚!”他说。
父亲回来的时候,我正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说话。
我试图去医院看过陈莲,每次都被周意拒之门外。他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指着我叫我滚,我只能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恨不得将我吞噬的眼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亲得知陈莲出事之后,从外地赶来回来。
他没回家,在医院待了几天几夜。再回来时,看到我并没有说什么,他问我吃饭了吗,睡得好吗。
许久许久,他才坐在沙发上同我开口,他说陈莲没有生命危险,也醒过来了。但她全身瘫痪,此后的后半生,都要在床上度过。甚至,连句像样子的话都无法说得完整。
我听后心中一惊,握着拳头不知如何回应。父亲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格外平淡地同我叙述了一件,属于他与陈莲的约定。
他说:“子青,我是要照顾她一辈子的。”
我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一边想着,这句话你同我妈也曾彼此许诺过,又一边想着,我欠陈莲的,欠周意的,往后,又要如何还?
我再也无法,任性地同他们争吵了,再也无法说,“这是我家,你们滚。”再也无法,如以前那般,趾高气扬的,直视他们的眼睛了,再也无法了。
4
陈莲出院那天,我随父亲去医院接他们。陈莲就坐在轮椅上,嘴角恨不得歪到脖子上,手指像抽筋了一样,如此看着我。
周意一见到我,就立刻起了敌意。可还没等他上前来,陈莲就动动歪着的脖子,哼唧了几声。
我不知道她哼哼唧唧说了什么,大概是在骂我呢。我也认了,本就是我的错,就让她骂吧。周意听到她哼了几声,便没再理会我,转过身去推轮椅。
我坐在副驾驶同他们一同回去,一路上,父亲同周意如父子般进行着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而我,从一开始在后视镜里与周意冷漠的眼神对上之后,就再没有过交集。
向来吵闹的我,竟一路无言。
回家后,父亲开始了正常的工作,因为是暑假,周意没有同意父亲请保姆的意思,亲自照顾陈莲的起居。
他再怎么讨厌我,每次做完饭,都还是会敲敲门告诉我,然后吃不吃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有次他在楼下的厨房做饭,我听到陈莲的卧室里传出她含糊不清的哼唧声。
见周意在忙,我没多想,就走进去了。她倒在床上,一边摆手一边说着什么,我以为她是要上厕所,就上去扶她。
走到门外的时候,我脚下不稳,同她两个人都跌倒在了走廊上。听到响声,周意扔下锅铲就跑上来了。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陈莲,拉起我,二话不说就打了我一巴掌。
我一愣,竟然没有还手。
“离我妈远点。”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红着半边脸,竟然有些委屈,但实在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莲的事,我是内疚的。我实在想不出我要从哪里借取勇气,来同他争吵。现在的我,心虚,愧疚,自责,内心充满了煎熬难过。
周意抱起陈莲往屋里走去,我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陈莲口中,像含着水一样难以分辨的语句传到我的耳朵里。
她说了好几遍,似乎是怕我跟周意听不懂。
她说:“子青……好孩子……不怪你……”如此,重复着。
我在门外失神地站了许久,最终忍不住,跑回房间关上门痛哭。
“对不起。”我趴在床上,用力压低了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极其爱面子,要尊严的人。我从小就被惯养着长大,在无数次任性和犯错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甚至还没有为自己的错误而感到道歉过。
如果不是我,这本该,是一个虽是重组,却依然完美幸福的家庭。
那样痛恨家庭破碎的我,竟然亲手摧毁了眼前这一切。
晚上的时候,周意端着饭菜和冰袋进了我的房间。他把饭菜放到桌上,然后将冰袋扔在了我的床头。
“我妈不怪你,但并不代表我不怪你。”他说,“把脸敷一敷,别试图用我打你的事情挑起事端。”
我在他眼中竟然就是这样的人,我想着,拿过冰袋敷在脸上。
“我只是想帮你照顾她。”
“不用你假惺惺。”他转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从第一眼开始,周子青,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我微微皱眉,试图与他争辩,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的确,从我见他们的第一眼开始,就没有想要让他们觉得我是什么好人。
5
我大一的时候,周意上高一。父亲工作忙,陈莲又瘫痪在床,所以周意的家长会,是我去的。
别说周意,就连我自己都吃惊。可能是出于愧疚吧,如果不是我,那么今天给周意开家长会的人,就是陈莲,而不是我了。
我让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无法完整的拥有,如他所说,我从不是什么好人。
家长会结束后,周意的同班有个叫苏礼遇的女孩儿主动找到我,说前几天有自称周意父亲的男人来闹事。
据苏礼遇所形容的,那人留着胡子,打扮脏乱,脏话连篇。大张旗鼓地带人闯入校园,说周意是他亲儿子,现在跟着母亲改嫁给有钱人家,理应帮他还赌债。
周意没理会儿他,甚至根本不承认他是自己的父亲。
如此,我也大约摸索了周意父亲的品性。
一个致使妻子不惜倾家荡产也要与其离婚带孩子走的人,明明已经消失却忽然出现试图扰乱自己儿子正常生活的人,究竟会有多值得人留恋呢?
我这才觉得自己过去对待周意是多么的不可理喻,我失去家庭时十分悲伤无助。可他,却远比我还要无助。
再怎么说,我的父母无论在哪里都依然爱着我,可是他的父亲,却是想尽办法的想从他这个儿子身上索取什么好处。他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十几年吗?
苏礼遇说周意请求老师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家长,说会自己去解决,保证他所谓的亲生父亲不再来捣乱。老师理解他寄人篱下的压力,于是决定,先替他隐瞒。
我不知道苏礼遇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她可能是喜欢周意,不想看周意处在这样的忧愁里,于是干脆,来找了我。
但这却让我有些庆幸,因为我终于找到机会去弥补自己对陈莲和周意犯下的罪过。往后或许我在周意面前,就可以抬得起头了。
我实在无法抬头直面他的眼神了。
想到这里,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瞒着家里,卖了自己的车,终于凑够一笔钱,可以给周意的父亲。
我打听了几天,终于找到了周意父亲的住处,挑了个假期去给钱。苏礼遇说跟我一起去,被我拒绝了。
到了一处居民楼,我找到周意父亲居住的地方,敲了敲门。门一开,里面坐了四五个大汉,正光着膀子喝酒打牌。
他们一见我是个小姑娘,顿时笑开了花,乐呵呵的要拉我进去。我摇摇头,将手中包递给留着胡子,连头发都没梳就来开门的周意的父亲。
“我是周意的姐姐。”我只有这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来替他还钱,于是我不慌不忙道,“你的赌债,我周家替你还了,以后,别再来纠缠他们母子了。”
说完,见对方接过钱,我便转身要走了,却不料,忽然被旁边的人拽着胳膊拉了进去。
“小丫头长得水灵,陪叔叔玩玩呗。”面前几个人用极其油腻的表情注视着我,我觉得一阵反胃,起身要走。(原题:《这么远,那么近》,作者:林顽。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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